“哪来的野人?衣服都不穿,还在这里乱叫唤!”一个黄头发的少年,带头叫嚣道。
“这异类不会穿着宝具去训练了吧?”黄发的双胞胎弟弟在一旁帮衬着。
三人的喧闹,引来许多围观的新生。
此二人便是当时,那对自作聪明的武馆兄弟。
两人从小一块长大,自然认得郝凡,对其更是知根知底。
可他们怎么也想不通,就这样的白尾废物,竟然通过了天路之门?转而一跃成为学院备受瞩目的三天才之一?
郝凡在人群聚拢之前,早已换上了一件新袍。还好衣裳能瞬息穿戴,不然这次丢人可丢大发了。
可转念一想到失去的三阶宝具“蓝翎之铠”。他的心情顿时便乌云满天。
而现在又被黄毛双胞胎当众羞辱。那乌云里更是雷电交加,恨不得生劈了眼前的两人。
黄毛见他不答,便知道这白尾巴的尿性还和以前一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于是两人很用力地推搡了他,然后叫嚣道,“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做了个天才,就可以看不起我兄弟二人?”
两人做事说话很有水平。明明是羞辱对方,却装作一副被羞辱的模样。
郝凡望着胸前被弄得褶皱的青衣,心中的怒火便瞬间点燃!
他恶狠狠地瞪着两人,低声而平静地从牙缝中挤出了两字,“找死?”
此时黄毛二人,脸上露出了微讶。他们没想到白尾巴竟然还会反抗?
不过很快微讶就成了冷笑,“是你先出言不逊要找死,就怪不得我兄弟二人了!”
“哥,你就别跟这异类废话了。带它到擂台,然后杀它个十次八次的!不然它还真当我们好欺负!”
“呵呵,我的弟弟。人家可是过了天门的绝世天才。搞不好你我二人加一起,都不及他的一只手呢。”
两人在围观之下,欢天喜地地唱着双簧。
先是用贬低和嘲讽他人,来彰显出自己的与众不同。再而用凌虐天才,来凸显他们的强大。
两人见时机成熟,便不再废话。他们用那孔武有力的臂膀,将虚弱中的郝凡前后架起。然后朝着“比武擂台”而挺进。
一大群新生,则看好戏般地跟在三人之后。令本就无力动弹的郝凡,面色更加铁青如绿。
他也想过直接唤出小剑砍了两人得了,能砍多少砍多少。反正这里死亡和受伤都能复原。
但转念想道学院有明文规定,除了擂台之上,其他地方一律不准私斗。哪怕是不死不伤的“绿魔秘境”也不行。
所以,他只能像一只被猎到的野猪那样,被硬生生地扛着走。
“比武擂台”是绿魔秘境中,为武者比斗所创的神奇空间。
整个擂台由坚硬如钢的强化精金石所打造,硬度比之外界强过十倍。即使破损,空间也能隔天修复。
不过擂台之上留有额外的防护屏障,用来保护台下观众的安全。
可用的擂台一共有六处,而此刻正好有一处空闲着。
“哥,我去擂台空间外等这异类,然后抓进来继续杀。”毛弟阴狠狠地说道。
毛哥点点头,将郝凡扔上擂台,然后两腿一蹬,猛地跃然而起。
紧接着防护光幕开启,将擂台笼罩成四方。
郝凡站在角落,冷冷地看着跳上来的黄毛。
这是他第一次与新世界的兽人战斗,心里难免会有些紧张。他努力控制着颤抖的右手,以免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因紧张而元气紊乱。
只见黄毛唤出一把具有银色亮泽的中型分水刺。武器有半臂来长,手掌来宽,呈“月”字形矗立在手。两端的银色钢刃上,闪着森森的寒芒。一眼便看得出来,这是一把锋利非常的好兵器。
“莱兄入院之前,就已达到了淬体中期。这前些天又获地火导师的栽培,额外去了一次黄金之池圣地。恐怕现在已有淬体后期的水准了吧?”一人在台下羡慕嫉妒道。
“若他真到了淬体后期,再配上他那把破坏超强的银芒分水刺。即使对上煅骨初期的师兄,那也有一战之力啊!”另一人张大眼睛惊讶地说道。
台下众人暗自打量着黄毛的战力。纷纷想道,“若是自己遇上如此强劲的对手,该用何种战法化解?”
而此时台上的郝凡,则右手微微握起,然后唤出了一把金色的小剑。
他身体不再像之前那么虚弱。体内的魂觉也已经能运用自如。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杀得那黄毛片甲不留!
谁知,台下众人看后却各个哈哈大笑起来。
“呵呵,只凝出这么小的一把小刀,他体内元气该有多稀薄?”
“若是让其他四院知晓,我们这儿竟出现如此奇葩的天才,还不贻笑大方?”
“这就是我们北院的天才?还只是个白尾巴的异类?”
众人的嗤笑纷至沓来,仿佛刺刀一般捅进了郝凡的内心。
但这并没有打击到他的自信心,反而握紧手中的小剑,选择了心无旁骛。
对方的炼体,可是高了他起码一个级别。不管是力量还是速度,都不是现在的郝凡能够抵挡的。
所以他不能贸然出手,必须以静制动!以体内提前觉醒的魂觉,来捕捉到对方移动的轨迹,然后势必做到一击必杀!
用一句话来形容此刻的他,那就是,“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乱动!”
黄毛见郝凡如呆鸡般不敢动弹,心中暗暗冷笑。
“我不但要当众杀你,还要杀得完美,杀得漂亮!这样的我才能名声大噪,更受上层的重视!”
只见他脚步交错,身形忽地右向横移。速度快如猎豹一般地向郝凡袭来。同时冷笑着,挥出他手中的银芒分水刺,“先卸你一条胳膊,作为触怒我的惩罚!”
黄毛的瞬间爆发,顿时引得台下惊声连连。
“他真到了淬体后期!”
“可恶啊!若不是少了一次去圣地的机会。我跟他的差距也不会如此之大!”
“看来地门二班的首席,非他莫属了。你我二人也不用再争,好好地潜心修炼吧。”
因为他的身法实在太快,即使能够用眼看清,也无法准确判断出他出手的落点。
正当众人以为台上的郝凡在劫难逃之时。却发生了令台下更为震惊的变故!
只见他在黄毛快要得手之前,缓缓闭上了眼睛。沉寂在一片古井而无波的氛围中。
同时调整着呼吸频率及心跳节奏,使自身状态达到空前的平静。似与周遭环境融为了一体。
若是此刻有踏天强者到来,必定会被他的举动所惊慑。因为这样的武道状态,即使是他们遇到,也必定立即远遁,永远不敢再犯。
郝凡无意间使出的“魂觉之触”,隶属于尊阶级的“全稀有功法”。但按程度,甚至堪比帝阶级的“魂觉之殇”!
可就是这种连踏天级强者,都闻之胆寒的顶阶战法。如今却被众人嬉笑嘲讽。
黄毛见此更是心中不削。他一声冷哼,脚下步法瞬息加快。
“死到临头再装神弄鬼也无用!”
此刻,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一米。
黑暗之中,郝凡的魂觉清晰地感知到了周围气流那微微的蝉动。以及地面轻震时,传出那一股淡泊而凶戾的杀气。
“来了!”他暗吼一声。紧接着划出手中的金色小剑,精确无比地竖立在了分水刺的正中!
画面对于众人来说只是一瞬。但对于郝凡,却如同电影慢进一番,一轨一迹变得异常缓慢。
先是小剑切散了黄毛手中的兵器,再是金光缓慢地割断了他右手的整条拇指。然后是那断指分离之时,飞溅绷出的丝丝血流。随着黄毛心跳的律动,而不断洴涌。同时他那原本冷笑又狰狞的表情,也随着拇指的断裂而变得一抽一搐。
“啊!!”
“啊!”
众人只见黄毛暴退数米,然后捂着他满是鲜血的右手。眼神之中满是惊愕和畏惧。
郝凡见状之后骤然大奋!
胜利在望的喜悦,以及扬眉吐气后的畅快,令他大吼着朝黄毛冲了过去,“老子砍死你!”
正当他划出小剑,想要砍在黄毛身上时。
谁知黄毛一按手镯,眨眼便消失出了擂台。连带着地上的断指和血迹,都一干的不见了。
“**的人呢!?”
煮熟的鸭子竟在眼皮底下飞走。令茫然若失的他一屁股坐在了台上,并大口大口地接着气。
战斗虽然结束,但脑中的紧张和亢奋,还依然支配着他的神经。以至于他还没能发现,自己的右手臂上,此刻正滋滋地往外冒着鲜血。
“嘶!”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感觉到右边的咯吱窝,好疼。
他疑惑地用手一摸。满手是血!
“靠!”
“我的咯吱窝!被捅了!”
他转头一望台下。不知何时,众人早已人去台空。只有一个胖子,还在那咬着食指傻兮兮地瞧着他,一副受惊了的痴呆样。
“毕得!这怎么用?!”郝凡愤愤地举起左腕上的蓝色光镯,龇牙咧嘴地问台下的胖子。
胖子咬过手指,不吭不响地爬上了擂台。
然后防护光幕瞬间开启,将台上又笼罩成了四方。
“你个毕得!”
郝凡大怒,吓得胖子更是惊慌失措。
“对,对不起!”他十分害怕被眼前的那位,咯吱窝喷血的怪人所杀。于是便慌不择路地一按手镯,身形消散了出去。
望着空无一人的台上台下。郝凡则是心生疲倦而面如死灰。
失血的严重和战斗之后带来的倦怠,以及那咯吱窝中不断传来的怪痛。使得他顿时感到了生无可恋。
“还不如我死出去算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还好他只是咯吱窝这样的软肋中刀。虽然疼痛中带着酸爽,但好歹也能忍受。
若是、假如、万一、如果...他的丁丁被黄毛咔擦掉了。那后果真是天知道,会成什么样。
以后尿急尿频尿不畅,该找谁说理去?
“天了噜...”
“老大,您没事吧?”胖子在空间外终于等到了他出现,于是连忙关切地问道。
郝凡抬起无力的右手,无声地指了指他。看着胖子一脸的天真白胖,硬是让他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诶。”他哀怨地叹了一气,转身和胖子一起出了秘境。
“老大,您家住哪?要不我送送您?”胖子态度恳切地嘘寒问暖道。
郝凡挥挥右手,不想再跟猪队友有任何的瓜葛。
就在这时!
忽然!
一阵凉风袭来!
只感到自己的腋下一冷。他连忙低头看去,忍不住差点破口大骂。
“啊!该死!我的新衣服也破了!”此时的他心疼至极。
先是自己弄坏了三阶宝具“蓝翎之铠”,再是台上活活遭受了这么多罪。现在倒好,连仅剩的新袍子都被弄出个大洞。
他瞬间换上一件旧袍,然后小心地将空间内的青袍叠好。
正当他无奈地想要从中退出感知时。
此时,一抹淡绿的霞光,刚好瞥进了他的眼角。
他好奇地从中拿出了一顶绿色的薄帽,“咦?这哪来绿帽子?”
谁知一旁的胖子却忽然两眼放光,大惊小怪地嚎叫着,“老大!这不是帽子!是二阶宝具!绿魔头盔啊!”
瞧着脸上激动得肥肉乱颤的白胖,郝凡的心里却忽然地悲凉起来。
“才二阶宝具,哪比得上我的三阶蓝翎。”
“十,十金,十金卖我!”胖子仗着胆子喊道。
“额?”郝凡被楞了一下,然后便一口应下,“成交!”
于是两人一手交钱一手交帽,很快完成了交易。
直到快接近小镇,郝凡才猛地一拍脑袋,懊悔道,“如果早知道宝具不会复原,那将蓝翎卖了换钱多好!反正我训练只靠以命换命,防御对我来说可有可无。”
懊恼不过一时,很快他便将它抛之在脑后。因为...
因为他开始幻想,幻想着当他拿出一堆闪闪的金币,然后深情款款地来到黛娜身前。
“宝贝,以后我养你。”
黛娜娇羞地低下头,任他采摘和蹂躏。(注:采摘指索吻,蹂躏指揉头发。)
......
一想起她脸上那洋溢出的幸福微笑,色凡的心中便发出一阵肉麻地邪笑。
“桀桀桀桀桀桀!”
......
什么蓝翎,什么宝具,全都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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