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穿透云雾,照射在玄阳宗山峰的每处角落,晨间的露珠,闪烁着五彩的光芒,从铜钟上滑落而下。
钟亭里站着两位年轻的灰衣弟子,二人将衣袖挽起后,对视了一眼,似乎打成了某种默契。
二人手臂同时发力,将悬挂于钟亭中,宽约数丈的圆木推向铜钟。
“咣....嗡.......嗡........”
玄阳宗的晨钟,一连响了六下便停了下来,其声低沉悠扬,不断在山谷中回荡。
两位灰衣弟子便双膝弯曲盘坐在蒲团上,半刻钟后,身材略显壮实的灰衣弟子缓缓睁开双眸,道:“尚宁,我今日还有比赛就不陪你了,这次敲钟机会来之不易,你在此多参透一会!”
尚宁眼中满含感激之色,道:“黄丹,谢了!我会珍惜的,实在感激不尽。”
晨钟为玄阳宗镇派之宝,乃是玄阳宗开派祖师玄阳子在无名古殿中获得,置放于掌门居住的玄天峰钟亭内,铜钟高三十丈有余。
数千年来,铜钟在玄阳宗每日只敲响一次,凡是敲钟的人皆会有顿悟的机会,
宗内正式弟子,依次轮流各有一次,敲响晨钟的机会。
黄丹举目望了望,离自己五丈外的那口铜钟,目光中流露出些许不舍,叹气道:“哎!两年一次的敲钟机会,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半刻钟后,落日峰上的比武擂台,被玄阳宗众多弟子围得密不透风。
这些擂台全是用圆木搭建而成,以三才阵的样式,将整个落日峰的场地,分割成了三份,其间相隔数十丈远。
三才阵乃由天、地、人三阵组成,每座擂台旁悬挂着一块木牌,上面用金漆写着对战的弟子姓名和场次,每个擂台上共有八个场次的比赛。
黄丹缓步来到,天字擂台木牌前。
举目望去,自己的名字排在第三场次,对战之人则是一个从未听过的宗内弟子。
“咦!怎么会是他。”黄丹在木牌上看见了秦云的名字。
这让他甚是诧异,微微皱了皱眉头,自言道:“秦云师兄不是刚被废去修为,怎么却还排在第一场次。”
“诸位素静!”
一位青袍修士在观展台站了起来,缓缓的说道:“此次比试共有六十六人,分三十三场,依次在天、地、人三座擂台同时比试。
每座擂台旁的木板上,皆公布着对战双方的名字,这些想必大家已经看过了,接下来就请各位弟子做好准备,依次进入各自对战的擂台。”
黄丹刚要向天字擂台旁走去,却不想有人从他身边,极速擦肩而过,险些将他撞倒。
此人三两步就奔上了天字擂台,而且并无歉疚之色。
黄丹心中很是不爽,转身扭头刚要骂去,身后却有人将他唤住。
“黄疸,师兄、师姐前来看你比赛,你可要加油哦!”
连兴、祁元瑶二人并排同行漫步向他走来。
黄丹面容瞬间变的很是难堪,极为不爽的说道:“连师兄,你能别拿我开刷吗!我是丹药的丹,丹药的丹!”
祁元瑶低眉娇笑了几声,瞅了瞅黄丹苦瓜脸的样子,道:“祁师兄,你若在这个叫下去,我看他真就要变成苦胆了。”
连兴干笑了几声,道:“好了!好了!以后换个别的称呼,马上要到你上场了,南宫师姐特地吩咐,让你好好施展,别弱了咱卧龙峰的威名。”
“真的吗?南宫师姐几时来!”黄丹的苦瓜脸,瞬间转成喜色,抬头向后张望而去。
“别向后望了,南宫师姐有些私事,要晚来一会。我俩先来给你助威压阵,你可别给卧龙峰丢脸。”连兴似乎对这位师弟很是喜欢,语气也变的很是柔和。
黄丹嘿嘿笑了笑,拍了拍胸口,道:“师兄,以往打架,我那次给咱山峰丢过脸。”
三人正在闲话家常时,擂台上“秦云”轻喝了一声:“给我下去吧!”
“秦云”一掌便将对方打下了擂台,擂台下围观的众弟子,立即响起一阵,呼喊骚动声。
“秦兄弟好厉害,一回合就将对方打败,真不亏是万师祖的弟子。”
“师兄好帅,师兄好棒!师兄我要给你生猴子。”
“对面的师兄也不弱,只能说秦师兄太强了。”
众人唧唧咋咋的嘈闹声把他三人的谈话打断了。
连兴想看看到底是谁,竟能让众多弟子躁动起来,有些好奇的望向天字擂台。
一道熟悉的背影,映入了他的眼帘,他一时之间愣在了原地,难以置信的晃了晃头。
“怎么会是秦云!难道是我看错了,这厮不是刚被废了修为?怎么可能会立即复原!”
祁元瑶望了望擂台上的身影,肯定道:“师兄没有看错,此人确实是秦云,真不知他有何种奇遇,几日之内修为竟能提升的如此之快,莫不是修行了什么秘法。”
连兴目瞪口呆的望着擂台,若不是亲眼所见,他定会认为别人在说笑话。
若是秦云本人在场,也是极为震惊,此地居然有个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在替他比赛,似乎还特别厉害。
可惜秦云身在荒殿之中,对此地之事毫不知晓。
黄丹看到第一场比赛人员已经撤离擂台,便对连兴、祁元瑶拱了拱手道:“师兄师姐,我先去比赛了,回见!”
转身便向天字擂台走去。
连兴点了点头,转身望向秦云离去的方向,道:“师妹你且稍等,我去去就来。”
祁元瑶支了一声:“师兄,那你注意安全,切记别鲁莽行事。”
祁元瑶话还未说完,连兴的身影便已远去,躲躲闪闪的尾随“秦云”而去。
连兴跟这一路并未发现什么特殊情况,只是路上碰见了新人主事汪洋。
平时对新人弟子较为苛刻的汪大主事,似乎对“秦云”礼敬有加,甚至有些卑躬屈膝。
眼看着秦云走进了,南苑丙午的住所,连兴才怏怏而归,似乎这趟跟踪的结果,让他很不满意。
连兴前脚刚走,南苑丙五的房门就缓缓的打开了,屋内的“秦云”缓步走了出来,眼眸中流露出一丝阴狠之色,望着连兴退去的道路。
“刚从汪洋处得知,此子乃是卧龙峰连义的义子,与秦云颇有仇怨,此时灭口有些不合时宜,不如给他点教训,免得以后坏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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