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觉长老双手合十:“善哉,江流儿,你食用的烤鱼,就正是三净肉了?”
“正是!我眼不见杀,耳不闻杀,这鱼也非为我所杀,鱼肉也不是佛陀规定的十禁肉之一,根据佛陀教义,我并没有违反佛门戒律。律藏上记载了佛陀的原话和真实的故事,要是佛门弟子生病,身体虚弱,上集市去买鱼买猪肉来熬汤,以滋补身体,也都是被允许的,并非犯了戒律。只要你眼不见杀、耳不闻杀、非为你而杀;而那肉,也非十禁肉,就都可食用。打坐参禅,久坐伤身,佛门弟子,未修成神通前,为保身体健康,也是需要肉食营养的。”
法觉法净戒律堂众僧都双手合十,齐道:“善哉!”
听江流儿一席话,令他们人人都心有所悟,对于佛学教义,都有了眼界一开的感觉。
法觉长老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柔和之意,他叹了口气,对法净长老说道:“师兄,我年轻时候曾出大唐国苦行悟道,就在路上遇到了一个吃肉的大和尚,我斥责他不守佛门清规戒律,那和尚只是笑而不语。事后我才知道,那大和尚并非普通人,而是西域吐蕃的国师,一得道高僧,被人们尊为活佛,已悟通生死妙诀的大能。可惜我当时愚钝,那大和尚大口吃肉喝汤的情况我也百思不解,困惑至今,因为怕菩萨不喜,鼓不敢妄言。直到现在,听江流儿一席话,才解开了我心中的一把锁,原来佛门有三净肉是可以食用的。多谢江流儿释疑解惑,善哉善哉!”
法净长老微笑道:“法觉长老,江流儿佛子下凡来到金山寺,道果初心非我等可比,既然吃烤鱼之事并未违反佛门戒律,那么,对于江流儿的惩戒,就免了吧!”
“是,师兄,谨遵法旨!”法觉恭顺应道。他一摆手,戒律堂棍僧们一起收起法棍。
戒律堂门口,玄空玄明玄真三个和尚冷汗直流,江流儿如此大能,会不会知道那江鱼其实是他们杀的烤的?他会不会在戒律堂里说出来?捕生杀生,佛门大忌,加上他们对江流儿的陷害,他们几人,会不会被逐出金山寺。
思想至此,三个和尚口干舌燥,冷汗遍体,后悔不已。
初春,三个和尚站在戒律堂门口全身发冷,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戒律堂里,法净长老法觉长老和戒律堂的僧众们,却好像忘记了追究烤鱼是谁杀的生,所有的僧人都面对江流儿一人,在不断的提出问题去诘难于他。江流儿面带微笑一一作答,众僧时不时听到玄妙的解论,茅塞顿开,听到精妙处,个个脸上都禁不住露出了会意的微笑。
不知不觉,几个时辰过去,夜幕降临,有僧众进来,点燃红烛,整个戒律堂,不知道什么时候挤满了全寺的僧人:藏经阁的长老们,戒律堂和养生池的僧众们,最后包括看守寺庙的棍僧,厨房烧火的小沙弥,菜园挑水种菜的和尚,都悄悄的溜跑了进来,拿个蒲团坐在地上,挤在一起,听江流儿讲佛法。
这是金山寺建立以来,第一次有全寺僧众们如此虔诚的听讲佛法。
江流儿宣讲的佛法,跟他们平时听到的和师父们教授的,有太多的不同。全寺僧众尤其是年轻一代的和尚们都听到了痒处,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佛学并非枯燥的打坐参禅念经,其实佛学原来可以如此的妙趣横生。而且,今后嘴巴淡了,也不用甘冒奇险去偷吃肉汤了,完全可以上街买鱼买肉熬汤滋补身子。学佛念经,练功习武,佛陀都首重的是身体健康,也是需要肉食营养的。见了恶人行凶,也非一味劝善,江流儿说了,佛祖教旨,其实更提倡降妖除魔,换句话说,见了那些穷凶极恶的山贼土匪,身怀佛门法力和武学的他们,有时候完全可以闭嘴,尽可以大打出手。
僧众圈外,早已经从江州城化缘归来的法明长老看着被僧众们层层围在核心的江流儿,心中感叹江流儿果然在十八岁的时候崭露出了锋芒。他知道江流儿离开金山寺的时机到了。
这法明长老非普通僧人,他是奉了西方佛祖如来法旨的一尊菩萨,法明长老之身不过是菩萨千变万化的‘应化身’的一种。江流儿前身是如来佛祖座下的第二弟子,历经十世的修炼,一点元阳从未泄露,是如来佛祖最为器重的座下弟子金蝉子菩萨,其佛**力是佛祖座下五大弟子中的第一,法力造诣和佛学的渊博都远在观世音地藏王文殊普贤之上。只因为他跟佛祖在雷音寺**会上辩论佛法时候口出妄言,说佛祖宣讲的戒律佛法中有错误之处,令满天菩萨罗汉比丘众们哗然,更令四百佛祖震怒,被师父如来佛祖打下凡尘重修一世,戴罪立功。如果功不成,则他就再不能重返西天佛门,一介凡夫,再不能证得无上道果。
三天三夜后,金山寺的众僧才从戒律堂里缓缓散出。江流儿第一次宣讲了三天三夜的佛法,而且并不是在讲经堂。他不吃不喝意犹未尽,满脸光彩。众僧也是满脸微笑,心灵喜悦,对佛学的理解人人更上一层楼。法净长老法觉长老等一干寺门长老都得到不少释疑解惑,佛学法力上再进一层。
也正因此,长老们无一人再有剃度江流儿于金山寺的想法了。他们穷其一生所学,也难以跟十八岁的江流儿的博学相比,如果他们的佛学是江河的话,他们感觉江流儿心中的佛学就是大海。
江流儿,显然非小小金山寺能容得下的,他是一尊未来的大佛,最好的去处,就是长安的号称天下第一寺的洪福寺!
江流儿年轻气盛,第一次宣讲佛法折服众僧心中非常得意。在回到师父僧舍的路上,不管是寺里的长老还是看门的小沙弥,都会恭恭敬敬的站住,双手合十,对江流儿道一声好!
江流儿推开师父僧门,法明长老脸色漠然,手拿剃刀,淡然说道:“江流儿,过来坐下。”
“是,师父!”江流儿恭顺说道。他过去坐下,法明长老手中剃刀一动,江流儿长发纷纷掉落。眨眼间,满头长发的江流儿成了一个和尚。
“从今天开始,你就不再是凡人,你是真正的出家人,是金山寺玄字辈的弟子,你高大雄壮,臂力奇大,我为你取法名玄奘罢。”
“多谢师父!”玄奘双手合十称善。
“玄奘,你虽为出家人,却还有红尘事未了。”
“请师父明示!”
法明长老缓缓从怀里拿出一副血书,慢慢递到玄奘的手上,轻轻说道:“玄奘徒儿,你本姓陈名祎,生父是大唐海州人氏,姓陈为萼字光蕊,生母为当朝丞相殷开山之女殷温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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