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零凌,火昭朝,荡胸观云意未萧。身苦愁心似在囚,鹏飞断翅落弓刀。人生欢愉能几日,弃却愁悲自欢嚣。熊咆空谷入林楚,虎啸草场意遥骁。君不见高风奔马畅云间,万里拨尘欲竞闲。嘘歌把酒问青天,会饮抛杯三百年。名就功成归期日,再与君酣洒长篇。聒哙宵小蹩门端,自饮长醉梦沉眠。命中一声可安好,游戏世人乐中间。尤醒方觉破口怒,我命由我不由天。
莽莽树界,青斑若蚁,密密丛丛,红光集却。
“那命数中的人,就是你。”
龟神灌什么?”
“之逆莫,知匿默,无而偌且偌。傩使阔,挪始廓,有尚惑所惑。十三年前,奇光降世,弥临神树,花诞一子。”
“承使,我今年正是十三,你的意思是,”龟神滞叨絮絮,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不对,虽是如此,但我.......”
“他们在很远的地方?或许吧,但你神树而落,且具神树之能。你没想过,为何你如此善用神杖?因为神杖乃神树衍生圣物。你虽本不是木王国后裔,但承神树之力乃是最起始的元素血统,因而与其有不解之缘。”枫掣道。
“我?具有元素血统?”从小,他就和其他孩子不同。其他孩子有着自身元素血统的植物,比如桐柱的梧乔,小桃的紫夜花,他们还有与其对应的发色。而龟神是墨色的头发,而且并没有与哪种植物与其有极其紧密的练习,反倒是神树,和龟神堪比亲人。
“是的,你的血统就在于神树,其实,为防外人打探,我和你爷爷都守口如瓶,其实,神树,乃是万木之祖。”
“万木之祖!”龟神已经被震撼到无以复加,深感世不可量,尤其神树,至尊莫过于此罢。
“花、草、树、叶皆是木之形,形变不同,分分合合。而万木之祖为始,亦或为终,世人知其一,但不知其二。”
“承使,莫非我......嗯?”
伴随着一阵“噼啦”的清脆声响,红光如镜碎般支离零落,静逸的环境瞬间被打破。一只山岳般庞大的凶恶猛兽,出现在两人的面前。它浑身若覆金甲,孔武的六肢,粗长的九尾和坚硬的血牙,煞是威猛,虎虎生风。
居然如此之快!枫掣心中一惊。
“嗷嚄!!!”它愤怒地嚎叫着,好像是为了渺小人类的戏耍而愤怒。
“这家伙,还真是锲而不舍啊。”枫掣戏谑道,但眼中还是有一抹凝重的神色,要知道,他这枫之轮回,最特殊而强大的地方,就是划出一片单独的密闭空间——枫之领域。而眼前的这只狰王,仅一刻就从外面将其打破。
巨狰扬起那十丈长的黑色霸爪,向两人忽地砸去,枫掣微微皱眉,擎着手里的金纹木杖,木杖隐隐变成赤色,随即闸然红光溅溢,放出闪烁的凌波。
“枫之续垂。”
随着枫掣一声淡淡说道,那火赤的凌波若枫流般向着巨狰的利爪接去,两者相接,大地塌陷,草木倾飞,天地为之一颤!
“还没完,”枫掣又道,“枫之惊舞!”
那不断涌去的枫流倏尔槊乱开来,伴随而来的还有刀割般的刃风强袭卷来,风生枫,枫生风,二者如融,又似叱,仿佛天公震怒,谴罚人间。而巨狰却毫无怯意,又是一声轰响,它的口中吐出滚滚蓝焱,抗衡着狂暴的枫流,它们的碰撞爆散出一阵阵火浪和气流,开山裂海!
黄沙漫天,盛威如澜!
龟神不堪其威,直接摔出几里,而抵御着火浪之力的枫掣,也硬生生被这股狂流后推了数十米,前面的土地上还有着他的脚深深拖动的痕迹。而那头巨狰,虽然谈不上毫发无损,但也绝对不像枫掣这么狼狈,它不屑地看着两人,好像在嘲讽他们一样,耀武扬威。
枫掣冷笑道:“畜生,好戏才刚刚开始,来啊!”
狰王具有人的灵智,自然能听懂,以然大怒,山峦重躯高高跃起,锐利的两只黑长前爪上勃然生起锋芒白光,蕴含着猛烈却冰冷的能量,直接势然而下,朝枫掣硬扑斩去。
“枫之裂殇。”枫掣毫不慌忙,不紧不慢点出一指。
狰王的两爪噬向枫掣,远处的龟神紧紧地攥着拳头。“承使.......“
“咔嚓!”“呜嗷!!!”断响传来,紧接就是狰王暴怒的哀嚎。狰王的双爪,竟直接被枫掣分别削去一半。
龟神惊呆了,枫承使,实力竟是如此!
“嵖!!!!!”狰王是真的疯狂了,作为百兽之王,森林之主,这修长的霸厉黑爪是它荣耀和实力的象征,又怎能容许被愚蠢而弱小的人类刺破两半?
它膨胀着,身上弥散着密麻的血雾,它的双眼早已瞪得通红,狰王真的震怒了!
四周大片大片的花草随之尘尽,空气中飘漫着彻骨的血红之色,充斥着整座森林,竟是如此恐怖。
狰王衔着这周遭大片大片癫狂的血气,却直接消失在龟神的视线中,一瞬间,携着苍苍血风,冲至枫掣身前,挥臂间巨擎掀出。
看似简单一撇,但震得整座森林都随之一抖。远处数里的龟神,都剧颤地无法承受。枫掣急忙用木杖抵挡,但又怎么扛住这狰王这疯狂的全力一击,身子直接倒飞出去,撞穿远方一棵又一棵的高树,直到整整一排足足百棵大树全部穿裂。
枫掣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火红的胡子已经染成血红,他的骨头断了一根又一根,脊背已经破碎,甚至能看到当中的内脏了。
“承使!!!”龟神的泪水不争气地夺眶而出,他拼命地向枫掣跑去。
狰王显然是没有消气,又飞也似的闪现在枫掣前面。而龟神向它怒吼道:“你这个畜生!不要伤枫承使,来杀我呀!”
而狰王的愤恨之火又再一次地被龟神攒起,一声狂号,直接撕向龟神,欲夺其命,龟神,已经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嚓轧!”原想的死亡没有降临在龟神的身上,龟神睁开眼睛,却是枫掣,挺着他的血肉之躯,挡在了龟神之前。锋利的长爪已经刺穿了枫掣的身体,然而狰王并不满足,又唰地咬下了枫掣的左肩。
“啊!”枫掣凄厉地惨叫道。
“不!”龟神痛苦地看着挡在自己前面的枫掣,不甘地愤怒嚎啕,声嘶力竭。
枫掣却微笑着,他艰难地转过头来,向龟神道:“孩子,不要为我难过。这是一种解脱,也是一种明悟。谢谢苍天,我终于知道了,这命数的意义。”枫掣又咳出一口鲜血,”龟神,也同样谢谢你,你令我骄傲。现在,就让我,来完成我最后的使命。”
“承使!你?!”
枫掣又回头看着那搅动着自己身体的长爪,淡淡地看了狞怖的狰王一眼,缓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因为这只有一次,”他接着说,“死在它手里,你会很荣幸。”
两棵庞大的歪抱红树再次地渐升而起,向狰王雍然拧去,似乎是感受到了其中的浓浓的威胁,它连忙地挣脱,却惊愕地发现,枫掣的双手引出一朵朵春泥居如金刚一般将它宽硕的颈部牢牢地扣住,两棵枫树愈来愈高大,也环绕得愈来愈紧,将狰王在之间扭曲绞竞着。随着两棵火枫已经拥上天际,狰王也彻底地没于其中。而枫掣吐出四字:
“枫之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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