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例研讨与上午十一点半结束了,之后医生护士们又熬了半个小时,便到了下班的时间。
医院的作息制度是每周五天半,周六上午下班后,科里也就剩下值班的那组医生了。按照排班,朱小君跟着郭老二当天应该是副班,也就是说下了班就可以自由活动去了。
朱小君心里盘算着,应该再给秦璐去个电话试一试,两个大活人说不见了就不见了,这心里总有些疙疙瘩瘩。刚拿出手机,还没来得及拨号,倒是有电话先进来了。
朱小君一看到那个来电号码,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下班了?我在东风路和内环路交界口的绿岛咖啡等你,那儿距离你们医院也就两公里,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
“宫总,这个时间段怎么好打车呀……两公里啊,这么热的天……”
“嘟…嘟…嘟…”
宫琳根本不给朱小君讨价还价的机会,直接挂上了电话。
憋屈是肯定的,但同时,憋屈也是徒劳。
朱小君只憋屈了几秒钟的时间,便裂开嘴巴笑了。
二十八分钟后,满身大汗的朱小君坐到了宫琳的对面。
“宫大美女,怎么这么着急想见到我呢?”
“喝点什么?”
“来杯红茶吧,咖啡这玩意,我降不住!”
“我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所以,留给你赶路的时间就短了点,不过,你的时间观念还不错,我很欣慰。”
“这真是当官的一张嘴,当兵的跑断腿,还好本少爷的身体素质很优秀……”
“行了,别吹了!说点正事吧,今天上午你做的不错,我原来很担心你会在病例研讨会上出丑,答不出马主任提问的问题,没想到你竟然能对答如流……”
“嘿嘿,这算什么?小菜一碟。”
“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有什么?不就是点基础理论么……好吧,我说,昨天下午我去护士站的病床牌看了下,发现新入院的病人中也就是这个胃癌病例还有那么一点研讨的价值,所以,我就重点复习了一下胃癌方面的理论。”
“那么昨晚去网吧也是为了复习么?”
“去搜索了一下老马最近的文章,了解一下他对胃癌的一些认识,可惜,今天没能用得上。”
“哦,好吧,我相信你,不过我也给你提个醒,网吧这种地方今后你还是不要去了,若是需要上网的话,你可以买个笔记本,在家上就好了。”
“笔记本?没钱!”
宫琳微微一笑,没搭理朱小君,而是叫来了服务生。
“朱小君,你看看想吃什么?我去趟洗手间。”
等宫琳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朱小君已经开吃了。宫琳看了看时间,微微蹙眉,嘟囔了一句:“怎么过得那么快!”
朱小君含着一口的饭菜,看了眼宫琳,笑道:“应该说你一趟洗手间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
一抹红晕从宫琳的双颊上闪过,她捋了下头发,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档案袋来。
“这里面是一些你们肿瘤医院各个科室主任的资料,你回去后好好研究一下吧,它可以帮助你迅速熟悉这家医院,也方便我们能早一点开展工作。”
朱小君撇了撇嘴,收起了那个档案袋:“其实,也些东西也没多大作用,能不能在医院站住脚,关键还得看实力!”
宫琳没理会朱小君的自吹自擂,从包里又拿出了一个信封:“对你来说,最管用的还是这种东西吧?”
朱小君的两只眼睛顿时放出了七彩光芒。
那信封,傻子都能看出来,里面装的是钞票,看厚度,应该不低于五千块。
“这五千块足够你买台笔记本然后办个包年上网的了,就算是对你今天优异表现的奖励吧!你记住,唐氏对忠于他的员工历来是厚待,对那种吃里扒外的员工绝对是严惩。”
朱小君瞪着哧哧放光彩的双眼,将那五千块笑纳了:“放心吧宫总,朱某定将不辜负唐氏的一片厚爱。”
“这段时间你就以熟悉科室医院为主吧,尽快在普外科站住脚,多交一些朋友,我要出一趟远门,等我回来,咱们再商量下一步的行动。”
宫琳结了帐,先走了。
朱小君三五下将那份套餐扒拉进了肚子,也准备离开了,他现在迫不及待地要去选购一台笔记本,顺便再办个宽带包月业务。一想到从此之后可以猫在家里看无ma片,朱小君的小心脏就像是被猫挠了一样,痒得要命。
刚走出咖啡馆,手机又响了,朱小君还以为是宫琳有什么忘了交代的事情,看都没看便接通了。
“猪头,你在哪儿呢?能回来陪我喝酒吗?”
“秦老大,你昨晚把温柔给带哪块玉米地去了?电话还关机?害得老子一夜没睡你知道吗?”
按秦璐的性格,朱小君敢在电话中对她称老子,她秒秒钟就会咬牙切齿暴跳如雷,不把朱小君在电话中给活吞了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可是这一次却很反常:“你赶紧回来,晚了就见不到老娘我了。”
朱小君这才意识到了秦璐的反常状态,急忙挂了电话,打了辆车,回到了家里。
一进屋,迎面扑来的是一股浓郁的酒气。朱小君四下里看了看,却没看到温柔这个小妮子的身影。
“温柔呢?你把她给藏到哪儿去了?”
秦璐不语,递给了朱小君一瓶刚打开的酒瓶子,白瓶绿标二锅头,十二块一瓶。
朱小君接过酒瓶,皱了皱眉头:“这种四十六度的二锅头喝起来就像是酒精兑水,忒没劲,只有娘儿们才爱喝。”
秦璐翻了个白眼:“找抽是吧?爱喝不喝!”
朱小君对着酒瓶吹了一气,直接下手抓了把油炸花生塞进了嘴巴中:“咋地了?摊上事了?”
秦璐闷声闷气地把自己的杯子添满了,足足有二两之多,然后咕咚咚一气喝尽,抹了把嘴,带着哭腔道:“我把温柔妹子给弄丢了。”
此时此刻,朱小君的大脑突然短路,他扑了上去,一把拧住了秦璐的左耳朵:“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尼玛,终于让老子逮着机会了,你个死老娘们把老子的小女朋友给弄丢了,老子拧你的耳朵还不是天经地义?”这是朱小君最初的想法。
——“尼玛,不对劲,禽兽为啥叫禽兽?不就是蛮横无理下手狠毒么,她能因为温柔那个小妮子被老子拧耳朵而不还手么?”这是朱小君随后的认识。
——“尼玛,老子的直觉还真对!”这是朱小君之后的警觉。
——“尼玛,禽兽就是禽兽,下手可真狠!”这是朱小君最后的结论。
仅三秒钟,朱小君便只有干嚎讨饶的份了。
“要不是看在老娘把你小女朋友给弄丢了的份上,今天非得把你一双耳朵都拧下来当下酒菜!你个死猪头,敢造反了是吧?”
朱小君呲着牙咧着嘴,双手揉着被拧得通红的耳朵,坐到了原来的位置:“你说老子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十三亿中国人,老子怎么就偏偏认识了你这么一个泼妇呢?”
秦璐一弯腰,一只鞋子已经在手,然后那么一甩,一件偌大的暗器便向朱小君飞去:“什么泼妇不泼妇的,老娘这叫……女汉子!”
朱小君早有防备,那只鞋子也落了空,他抓起酒瓶,吹了一气,然后又往嘴巴里扔了几颗花生米:“秦女汉子,你也用不着为温柔担心,这丫头八成是被她老爹给捉回去了!”
“我知道!”秦璐为自己又倒了满满一杯,然后一仰脖子给干了,“我上午去调监控看了,温柔是被两个大老爷们给带走的,从监控上看,她应该认识那俩老爷们。之前她也跟我说起过,说她是偷着从家里跑出来的。”
这么一说,朱小君又想起了温柔她老爹那两道阴鸷的目光,禁不住一连打了好几个哆嗦。
“猪头,我觉得……我……”秦璐竟然一反常态,扭扭捏捏起来了:“你跟温柔到底是个啥关系?”
朱小君斜眼盯着秦璐,呵呵冷笑:“老子跟那个小妮子是啥关系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秦大女汉子跟那个小妮子……”
也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什么别的原因,秦璐的一张脸竟然刷的一下红透了。红了脸的秦璐一不做二不休,扑向了朱小君:“老娘历来敢作敢当!老娘就是喜欢了温柔!老娘今天就要手刃情敌……”
……
朱小君能做的,只有尽情地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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