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过了？你有马红霞电话？”陆彩玉感到很意外。

“是马红霞打来的。”梁浩轩告诉陆彩玉

“既然不是她俩，那我可就不知道了。浩轩，你父亲身体咋样了？”陆彩玉关心地问。

“腿部落了残疾，重活干不了了。”梁浩轩告诉陆彩玉。

“你爸的腿病有治好的可能！”

“你咋知道的？”

“你爸在县医院住院的时候，我问过大夫，只是咱们县医院没有条件。”

“我爸住院的时候你去过医院？”

“噢——去过。”陆彩玉犹豫一下说道。

“这么说，替我爸交三千住院费的是你？”

“不是我，是我爸。”陆彩玉原本不想说这件事的，但听说有人替梁浩轩交了话费，陆彩玉猜测一定是秦丽莹或马红霞，能给梁浩轩交话费，一定对梁浩轩有好感。她觉得现在有必要让梁浩轩知道这件事了。

“谢谢你，谢谢你爸。护士交给我收费单据的时候，我发现余额多了三千，问护士，护士也不知咋回事，我跑到收费处询问，收费员说是一个中年胖男人交的。”

“那就是我爸。交了费，我们到医办室向大夫询问了你爸的病情，让大夫劝你爸转院继续治疗，大夫说你爸不肯。我们没见你就走了。”

“真的谢谢你们，钱，我会还给你爸的！”梁浩轩说。

“不用，我爸说了，谁都会有难处，三千块钱是送给你爸的。”

“钱我是必须要还的！”

“可以，还的时候还给我。但你不能还三千，得还三万！”陆彩玉开玩笑说。

“三万就三万！”

“跟你逗你还当真，说送的就是送的。”陆彩玉认真地说。

“我爸一直惦记这三千块钱到底是谁的，我一会儿就告诉他。”

“先别急。我姨说她认识北京一个骨科医院的一个专家，让他给你爸看看吧？”

“现在家里没钱，等我挣了钱再说吧。”

“我家有，你先用着。”

“不行，不行。”

“就算是你家借的，等你赚了钱再还我。”

“谢谢你彩玉，这事我得先问我爸，他同意才行。”

“那好，我等你消息。你也照顾好自己。”

“放心吧，我会的。祝你生意兴隆！”

“谢谢，再见。”

“再见。”

梁浩轩放下电话，心里被同学之间的友情温暖着。从陆彩玉的电话了里梁浩轩知道陆彩玉、高灵灵、刘爽没给自己交话费。回忆了和马红霞的通话，觉得替自己交费的有可能是马红霞，因为在询问谁交了话费时，马红霞显得有些慌乱，很快转移了话题。再一种可能就是柳玉慧了。梁浩轩想，如果明天柳玉慧不来，自己就去柳玉慧家直接询问顺便退还多给的九十五块钱。

秦丽莹的哥哥秦瀚宇家。

秦丽莹坐在电脑前和一个同学网上聊天。秦丽莹的嫂子汪勤勤穿着睡衣在客厅的沙发上往袋子里装薯条、果冻、哇哈哈等小食品。秦丽莹8岁的侄子秦浩天聚精会神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动画片。

汪勤勤装了两袋子食品，又装了一袋子衣服，起身走进秦浩天的卧室里拿出书包。

“丽莹！你想着，回到老家后，千万不要让浩天买咱们老家小卖部的垃圾食品。浩天这几天吃的我都带了。三十上午我和你哥回去时还会给他带回去一些。”

“知道了嫂子。”秦丽莹答道，眼睛却没离开电脑屏幕。

“想着每天督促浩天做作业。”

“知道！每天集中精力学习半小时，劳逸要结合。每次接浩天我哥都告诉我。”秦丽莹继续敲击键盘回答。

秦丽莹放在电脑桌旁的手机响了。秦丽莹拿起电话，屏幕上显示的是老爸，秦丽莹按键通话。

“爸，吃完了。”秦丽莹问。

“我在楼下，不上楼了。你领着浩天，咱们走。”

“好的，我们这就下楼。”秦丽莹挂断电话，退出qq聊天模式。

“嫂子，爸来了，在楼下，让我们下去。”

“爸不上楼了？”汪勤勤问。

“不上楼了。”秦丽莹回答。

“我换换衣服。浩天，关电视，把书包背上。”汪勤勤边说边走进卧室。

秦浩天跑进自己的卧室，拿出一长一短两支玩具枪，放在沙发上，打开书包，把手枪装进书包后背在肩上，拿起冲锋枪。

秦丽莹推开楼道门的时候，秦大刚站在车门旁边。

“爸，不上楼坐会了？”穿着貂皮大衣的汪勤勤问公公秦大刚。

“不了。村里还有事。浩天，过来让爷爷抱抱。”秦大刚对孙子说道。

“我不让爷爷抱，我都大了，你抱不动。”秦浩天拒绝了爷爷，背着书包一只手拿着冲锋枪，跑到车前，熟练地打开车门，坐到了后座上。

“是大了，我孙子是大小伙子了。”秦大刚接过儿媳手中的袋子，放进后备箱。

“丽莹，跟我去地下室，拿两箱酒回去。”汪勤勤对秦丽莹说道。

秦丽莹随嫂子走进地下室，地下室货架子上摆满了名酒。

“丽莹，你搬这件五粮液，我搬一件茅台。”汪勤勤搬起一件递给秦丽莹，自己也搬起一件先后回到车旁，秦大刚接过放进后备箱。

“爸，再等会，我去拿两瓶红酒。”汪勤勤说完转身走向地下室。

“爸，你又喝酒了？”秦丽莹不高兴地问道。

“没事，你爸的酒量闺女不是不知道。我只喝了一杯白酒，外加两瓶啤酒。”秦大刚红光满面地说道。

“说你又不听，我有啥办法？慢点开吧。”秦丽莹无奈地说道。

“放心，老爸一定保证我闺女和我孙子的安全。”秦大刚笑着说道。

汪勤勤把两瓶葡萄酒放进后备箱，秦大刚关上后备箱准备上车。

“爸，告诉我妈，别给浩天钱花，不然他会偷着买零食。”汪勤勤嘱咐道。

“知道了，你上楼吧。”秦大刚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室。

“嫂子回去吧，我们走了。”秦丽莹打开车门，坐在秦浩天身边。

“浩天听话，别淘气。”汪勤勤隔着车窗嘱咐儿子。

秦浩天也不答话，坐在后座上，扣动扳机，玩具枪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秦大刚发动汽车离去。

梁浩轩把小吃店室内卫生进行了彻底清理后，到一家小服装店里花二百元买了一件羽绒服，梁浩轩知道里面不可能是羽绒，但他不想买贵的。走进一家裤子专卖店花六十元买了一条裤子，在路边的地摊上花六十五元买了一双皮鞋。回到小吃店，梁浩轩把买来的新衣服新鞋换好。把钱数出一千装进贴身的衣兜，这一千块钱是梁浩轩给妹妹梁婉秋准备的新学期上学的费用。梁浩轩算了算兜里的钱，除了吕书香交给的一百元鞭炮钱，再扣除退还别人替交的一百元手机费和柳玉慧的九十五块钱，一会儿去理发再花掉十元，手里可支配的只有65块钱了。梁浩轩决定先去理发，回来再洗衣服。

秦丽莹回到家中，秦大刚跟着把东西拿进屋里开车去了村部。程翠娥搂过孙子看了又看。从兜里掏出二百块钱递给孙子秦浩天，秦丽莹阻拦。说嫂子特地嘱咐不让给钱，怕秦浩天买零食。

“拿着，甭听你妈的。咱乡下孩子不都吃吗？把哪个孩子吃坏了？”程翠娥把钱塞进秦浩天的口袋。

“姑姑，我要去滑冰！”秦浩天对秦丽莹说道。

“去吧丽莹，领浩天玩去吧。把衣服换了，一会儿我要洗衣服了。”程翠娥说道。

秦丽莹换好衣服，领着秦浩天向村外的小河走去。

程翠娥走进几个房间，抱出一抱衣服走进卫生间，把衣服放在洗衣机旁，逐件检查衣服兜里是否有物品。

程翠娥在秦大刚的上衣兜里掏出几十块钱装进自己的口袋。在秦丽莹的裤子口袋里掏出几张纸巾，和一张电话交费发票。程翠娥看了看发票，客户名称一栏居然写的是蒋邦仁，客户名称下清晰地写着电话号码，交费日期就是今天，交费金额是一百元。

程翠娥非常奇怪，蒋邦仁的交费发票怎么跑到了秦丽莹的口袋？程翠娥收好发票装进口袋，准备一会儿问问秦丽莹究竟是咋回事。

程翠娥给洗衣机定时后，走上二楼卧室收起各个卧室的枕巾准备一起清洗。程翠娥心想，秦丽莹不可能把捡到的交费发票装进自己的口袋，程翠娥越想越觉得有问题。蒋邦仁是梁浩轩的姑父，买了两辆大车往钢厂运石灰石，这些年赚了一些钱，在村里也算是数得着的富裕户。这蒋邦仁有一儿一女，儿子蒋晓亮比秦丽莹大一岁，因为学习不好，初中刚毕业就跟蒋邦仁学了开车，蒋晓亮跟着父亲跑了两年后就开始自己独立跑车了。自从蒋晓亮独自跑车后，没了约束，跟着个别大货司机学坏了。送货途中不是进洗头房找小姐就是去棋牌室赌钱，被公安局处理几次了，在村里乡里出了名。就在秦丽莹接到录取通知书上大学之前，不知天高地厚的蒋邦仁，居然托人到家中为蒋晓亮和秦丽莹保媒，被秦大刚和程翠娥一口回绝了。

“难道自己的闺女和蒋家人有来往？”程翠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