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不是萧家的大少爷萧牧吗?怎么萧大少爷怎竟然会在菜市场上?真是稀奇,稀奇啊!”几个泼皮大摇大摆地走向一位黑衣少年前,语气十分傲慢。
黑衣少年剑眉星目,双眼炯炯有神,只是皮肤黑了一点,他面前有一个箩筐,箩筐上装着几根蓝色的草,草如同海水做的一般,透明,泛着寒光。
为首的一个泼皮脸上长了一颗大黑痣,黑痣上长了一根粗粗的长毛,他随手拾起箩筐里的一根蓝草,拉长了声音,说道:“这蓝海草可是低级货啊,萧大少爷就卖这种货色?”
“老大,这不是蓝海草,这是海蓝草,是一流货啊!”旁边一个小喽啰随口纠正道。
“滚一边去!”黑痣泼皮猛地踹飞了那个让他丢脸的小喽啰,然后将海蓝草狠狠地摔在地上,指着萧牧说,“萧牧,你可要明白了,这是刘二狗我的地盘,你想在我的地盘做买卖,可没有那么容易!”
萧牧低下身子,小心地拾起刘二狗扔下的海蓝草,头也不抬地说道:“你想怎么样?”
“当然是交保护费啊,我告诉你,萧牧,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交上一百两纹银,你以后就别想在这里呆了!”刘二狗双手抱肩,冷眼看着萧牧,说道。
“没有!”萧牧冷声说道。
“没有也行啊,要不,这样吧,我给你指条明路,如果你今天能从我裤裆里钻进去,以后,保护费你就不用交了,而且也不会有人来找你的麻烦,怎么样?”刘二狗故意抬高了声音,引得四周的人来围观,很多人议论纷纷:
“咦,这不是萧牧吗?好久没有看到他了,他之前不是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吗?怎么会落魄到这种地步?”
“你还不知道啊,萧牧主要是靠他爹,半年前他爹被人打成了重伤,现在就吊着一口气,现在他爹不行了,所以,你懂的!”
“哎,萧牧以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经常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就出来鬼混,欺负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现在风水轮流转,该他受苦了。”
萧牧握紧了拳头,望着刘二狗,目中怒火熊熊,说道:“只有这样做,你才会放过我吗?”
被萧牧盯得有些发毛,刘二狗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心中倒有些害怕起来了,不过他想:萧牧以前就是一个废物,不学无术,能有多大本事,他现在不过是扮猪吃虎,吓唬我罢了。
想到这里,刘二狗挺直了腰间,大声说道:“没错,萧牧,只要你钻我裤裆,以后保准你没事!”说着,他的双腿向两侧张开。
“快钻,快钻,快钻!”之前那个被刘二狗打的小喽啰卖力地喊道。
萧牧咬紧了嘴唇,拳头也握得死死的,心中挣扎了好久,最后,缓缓地蹲下身子,慢慢地朝着挪去。
“哈哈,想不到萧家的大少爷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哈哈哈,真是太他娘的爽了!”刘二狗开心得合不拢嘴,嘴巴都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了。
随后,他脸上一片青色,浑身颤抖,握着裤裆,痛得眼泪都掉了下来,身体也蹦得老高。
“打死他,他奶奶的,给我狠狠地打!往死里打!”刘二狗哆哆嗦嗦地下命令。
那些小喽啰一拥而上,围住了萧牧,拳头如同狂风骤雨一般击打在萧牧的身上。旁边观看的那些人只是冷漠地看着,一副事不关己地模样,而且还有不少青年口中在喊着:“打得好,打得好!”
“少爷,少爷!”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尖叫,只见一个青衫少女急匆匆地冲了过来,如同利箭般穿过人群,扑在萧牧身上,口中喃喃道:“不要打我家少爷,不要打我家少爷,不要打我家少爷······”
那些小喽啰顿时停了下来。
“真是晦气!萧牧,想不到,你竟然要靠一个女人来救了,真是太丢男人的脸了!以后最好不要看到我,不然看到你一次,我就打你一次!”刘二狗鼻涕眼泪都挂着脸上,不过疼痛感没有之前那么尖锐了,“我们走。”
说着,刘二狗一瘸一拐地离开了,那动作十分地滑稽。
众人一看没有戏看来,也就散了。
”少爷,你没事吧?”青衫少女脸上挂着泪痕,很是关心萧牧,她从袖子里扯出一条丝巾,帮忙擦拭萧牧脸上的鼻血和灰尘。
萧牧示意不用,他扶着青衫少女起来,淡淡地说:“阿奴,回去吧,我要去酒楼做事了。”
“少爷,你——”
萧牧凑着井水洗了一把脸,然后换上了店小二的衣裳,正准备出房间的时候,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仔细地看了萧牧两眼,然后说道:“萧牧,你以后不用来了!”
萧牧一惊,诧异地说道:“老板,是我做得不够好吗?”
“不是,萧牧,不是你做得不好,实际上,你做得很好,我对你很满意,只是,我们‘花满楼’以后不能再雇佣你了。”老板不由分说,塞给了萧牧一个钱袋子,说,“我补偿了你一个月的工钱,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萧牧愣在了原地,他还没有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份工作是萧牧花了好长时间才找到的,他就是靠着这里的工钱来给父亲买药的,如果没有工作,以后,他怎么来养父亲。
“萧牧,估计是你得罪了一些不该得罪的人啊!”旁边一个店小二低声在萧牧耳边说道。
也不知道萧牧有没有听进去,他迅速地换上了自己原来的黑衣,大步地走出了酒楼,然后一连进去了好多家酒楼,就是没有哪一家愿意雇佣萧牧。
萧牧一言不发,揣着手中的钱袋,他走到了一家药铺前,上面挂着一个“吴氏药铺”的牌子,有些年头了,上面很多地方剥落了。
“吴师傅,麻烦给我来一株冰寒草!”萧牧一进药铺就喊道。
“呦,这不是,萧牧吗?好久不见了啊!”吴师傅看到萧牧进来,脸上有些慌张,他干笑了几声,搓着手掌,说道,“不好意思啊,萧牧,最近冰寒草比较紧缺没有了,你看——”
“没有了吗?那有没有寒心草?寒心草也是可以替代的。”
“寒心草,那个,寒心草,我想想,这个,真是不好意思了,寒心草也没有!”吴师傅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
“是吗?”萧牧垂头丧气地说道,“看来,真的是不巧啊!”他转身离开,正走到门口的时候,一个如同响雷般声音传来:
“吴老头,你是不是想死啊,竟然把大批的冰寒草塞进了床底下,差点把老娘我给冻死了!”
“媳妇,你轻点,轻点,别扯我耳朵!”吴老头求饶道。
萧牧身体一震,缓缓地叹了口气,但什么也没有说,依然冲出了药店。他站在青石大街上,望着来来往往的马车和人群,心中一阵茫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没有了工作,也就没有钱给父亲买药,现在连药铺老板都不卖药给他了,这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咦,萧牧,你怎么在这里?”
萧牧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蓝色长衫的老人站在他面前,他皱纹满面,脸色严肃而呆板,胡子稀稀疏疏的,长短不一,看起来有些滑稽,脚上穿着一双草鞋。
“严先生,是你,你这是——”萧牧看到老人背上背着一个竹筐,上面摆满了书籍,随后,他便明白了,因为自己已经不是萧家那个有头有脸的大少爷了,所以自己的老师——严先生应该是被族人赶出来了,“对不起,先生。”
“呵呵,想不到有生之年,老夫还能看到你这纨绔子弟会低头认错!”严先生微微一笑,他捋了捋胡子,说,“老夫这辈子什么苦没有吃过,比如说,我这蓄了几十年的胡子,被你这小子剪得七零八落的。”
萧牧的头埋得更低了。
“这些都是过去事了,老夫都已经忘记了,希望你不要,你不要放在心上。”严先生豁达地说道。
他见萧牧神色萧索,便走过去,拍了拍萧牧的肩膀,和颜悦色地说:“萧牧,暂时的苦难不代表一生的苦难。天父曾经说过:苦难之后,必定辉煌。想当年,天父四十岁一事无成,孑然一身,考取功名九次都不曾成功过一回,族人都嫌弃他,没有姑娘看得上他,甚至连他的父母哥哥都鄙视他。不过,到最后,他不是依然成为了婆娑世界中最强大的,凌驾一切,超越一切的男子吗?”
婆娑世界,指的是萧牧所处的世界。
“天父?天父?”萧牧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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