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赌第三周,周一上午课间操。
杨树催促着:“给钱,一个星期的早餐,去老板那儿先把单买了,以免赖账。”
竹竿说道:“愿赌服输。什么时候赖过账?”
杨树明显不吃这套:“不和你扯这些,买单最现实。走走走。”
竹竿轻挑一声:“哼,有本事你把我们楼下那只母老虎给收了,我请你一个月的早餐。”
杨树笑问道:“那只母老虎?”
竹竿答道:“梁静文。”
杨树一脸的不情愿:“她?不搞,降低老子的档次,名声很重要。”
竹竿唆使道:“你只要能恶搞她一次,又毫发无损,便算你赢。”
杨树搓了搓鼻梁,大气说道:“一个月就一个月。赌了。”
……
杨树和竹竿正约好赌约,准备商量细节时。一道呵斥声传来,正是卤肉。
卤肉怒火冲天的说道:“杨树,你这小杂毛,把别人蒋新为怎么了?今天早上就一直哭兮兮的。王晓问她又不说?问你到底什么意思?耍别人是不是?”
杨树面色不耐地说道:“你这条臭卤肉,当日打赌你不在吗?不是耍她,难不成真和她在一起?”
卤肉厉色道:“你他妈怎么玩我不管,但是不能利用王晓!”
杨树说得义正言辞:“冷静、冷静。你要搞清楚,现在是她对我死缠烂打,可不是我玩她。”杨树顿了顿,继续道:“况且这和王晓有毛关系。”
竹竿立马打起圆场:“行了行了。当日打赌,你卤肉又不是不在场。况且杨树得到你的同意才做的,现在可不能倒打一耙。老子输钱都没说什么,你就不要放这些马后炮了。”
卤肉在大家打赌之时,那可是兴奋异常,如今竹竿提及,他自知理亏,顿时一囧。
卤肉声音低了下去:“只是我觉得别人很可怜,被这位处心积虑的小人欺骗了感情。”
杨树冷笑一声:“什么可怜不可怜的?我问问你,你敢保证能和王晓在一辈子?”
卤肉下意识道:“不能。”
杨树一副质问的神情,笑道:“那王晓不是更可怜?一秒情人和一年情人从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那一刻的美妙才是最奇妙的。昙花一现比仙人掌美妙多了,你懂个屁。”
卤肉犟了一句:“老子说不过你。反正你要给蒋新为一个交代。”
杨树淡淡一笑:“放心了,我会处理好的。还有,请你让王晓不要来找我说这事了。当日你可是也在场,明知道赌约却不告诉她,你也是帮凶。”
卤肉没想到还有这道事情,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杨树没有理会卤肉,继续对着竹竿道:“先给我说说那位梁静文的事。”
竹竿清了清喉咙,欲要一篇长篇大论的架势:“有一次,他们班和我们碰到一起上体育课,为了争一个排球场地,活生生的骂了我们班女生半堂课:说什么你们每天都能玩,我们玩一堂课怎么了。”
“还有一次,他们班上的一位县城的同学欺负乡下来的同学,她那着扫帚硬生生的把县城的男同学打到跑,满背的竹条印子。”……
竹竿一连说了好几件野蛮公主的故事。
杨树问了一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话:“她没有男朋友?”
竹竿笑道:“谁敢追她?所以先前才与你赌一个月早餐。”
杨树听完,眉头一皱,若有所思,嘀咕道:噢,这么多事都是她帮别人出头,从没有为自己惹过事。恐怕只是缺爱而已,看来她本性是善良的,心肠是热烈的。
……
打赌当天晚自习时间。
杨树戴着纪检的袖标在楼下的班级转了转,发现梁静文正好坐在最里面靠墙的窗户边。一会叫后面的同学不要在晚自习时说话,一会指点旁边的人不准自习时间吃东西。
杨树靠在走廊上,眼睛一直偷偷的扫视梁静文的四周,右手拇指拖着下巴,食指搓了搓鼻梁。
……
周二晚自习。
杨树一直躲在楼梯口,时不时的伸出头去偷瞄梁静文。当梁静文发现似乎有人不时的打量她时,杨树非常羞涩的避开目光,生生的跑开了。
……
周三课间操。
杨树又远远的看着梁静文,异常的入神。当梁静文发现有人远远的看得她入神时,杨树非常羞涩的避开目光,好像从未没有见过一般。
……
周四梁静文班上的体育课。
杨树又是躲在花坛的边上,透过花草偷偷的看着梁静文。当梁静文又一次的打量回去时,杨树也毫不示弱的目光直视,可她跑过来准备看其面孔时,杨树非常不好意思般的跑远了。
……
直到周五的晚自习。
杨树又一次偷偷的躲在走廊上的楼梯口处瞄着梁静文。她顿时有些动怒,想着一连几天总是有人偷窥她,心想此人性格如此懦弱,会不会是个变态?准备出去一看究竟。杨树看她起身,当下跑上楼去,只是跑步的声音异常的大。
……
杨树自觉时机成熟,回到教室里,先是从旁边的特色班专属的收纳室里拿出体育班拔河的绳子,再是从舞蹈班拿出挂衣服的衣架以及一套大红色的演出服装,接着又在美术班里拿出一个模型人头,最后在音乐班里拿出一个录音机,当下自己录了一段“拿命来,娘子,拿你的命来”的音频。
杨树把玩了一下各位物品,看了看时间,自语一声:差不多了吧!
只见他左边比划搭配一下,右边比划搭配一下,终于是把模型人头和大红衣服稍微隔离一段距离串联起来,挂在拔河的绳子上,又把录音机按下重复播放,放到了演出服装里……
看着这个比黑白无常还要恐怖的造型,杨树嘴角一翘,显得非常的满意。
班里的同学看着他一直摆弄着这稀奇古怪的造型,一开始并不在意。随着他把全部造型装备完毕之后,即使班里的同学们有所准备,赫然被吓一大跳,赶紧叫杨树关掉声音。
杨树不管不顾的把绳子从窗户边顺着梁静文的位置,慢慢的放了下去……
“拿命来,娘子,拿你的命来”一道道声音悠悠的传了下去。梁静文听到低吟,下意识的向窗户外看去,只见一道大红色的人影,没有腿,而头和身体却是分离开来,在她窗户旁边晃来晃去,不时的喊着如此邪恶的话语。
突然,只听见下面先是一声尖叫,随即一阵大叫,在接着一场誓不罢休的狂吼,最后一道道轰轰隆隆的脚步声,从楼梯传来上来。
竹竿大咳一声:“我靠。这他么动静也太大些了吧!”
卤肉也是脸上抽搐:“我靠。这也只有尼玛杨树能做的出这种事。一会因为这种事情打起来,老子是帮还是不帮?”
竹竿尴尬道:“帮??这么打的动静,一会老师、门卫、纪检组的肯定都来了,都不知道如何收场。”
杨树自是听到他们的谈话,笑了笑:“竹竿,这样算不算恶搞她一次了?”
竹竿只能苦笑一声:“尼玛也太能整了,现在还他么笑得出来。”
杨树笑道:“算不算?不算再搞大点?”
竹竿脸色未变:“算!算!再搞大点,只怕是房子都拆了。”
杨树淡淡说道:“算了就好,随即转身在黑板上写写划划……”
……
杨树写字的同一时间,梁静文班级的同学顿时也是七嘴八舌,显然一副等着好戏上演的奸滑脸嘴……
“这人是谁?胆也太大了吧,母老虎都敢戏弄。”
“估计不敢故意戏弄她,正好是梁静文坐在窗户边,这次碰到钢板上了。”
“这个死娃儿,这种阴损招式也真敢做的出来?”
一干同学们也起哄道:“不管他是谁,一定要好好修理他!!”
“对,他么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一定弄死他!!”
……
下面这群上来之人传来阵阵暴怒咆哮之声,领头的正是梁静文,一马当先。
“是谁干的?滚出来!!”梁静文的狮子吼惊动了整栋楼的人。
整栋楼各个班级的同学听到吼声,纷纷跑出教室准备看好戏;学校的保卫与老师亦是飞驰而来的路上;特长班的同学们都暗自为杨树捏一把汗,只怕他这次不能收场了。
看着梁静文凶神恶煞的神情,杨树毫无惧意,干咳一声,露出一脸迷人的微笑,指了指黑板。
只见黑板上面写着——引你而来,只为等你!中间画了一个大大的爱心。
梁静文看着黑板一怔,又是好气、又有丝欣喜,更多的是无奈,真是毫无脾气。准不能别人喜欢我,还要发达雷霆吧。想着事情如果传开,他当着这么多人故意引我上来向我表白,我还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可不好。
当下转头对刚才义愤凛然的同学,干咳一声:“误会一场,我们下去吧。”
同学们下意识道:“什……什么?”
梁静文脸色一变,大喝一声:“我说误会一场,没听见吗?都给我下去。”随即脸上出现了不经意间的温柔。
下面的同学虽然不明所以,既然这个母老虎当事人都说算了,谁还会自找没趣,纷纷回到教室。一时间众说纷纭,暗自猜测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让母老虎乖乖放下……
回到班上的梁静文双手托着下巴放在桌子上,隐隐有些担心:这么大的动静,学校的领导、老师、保卫可是都在纷纷赶来的路上了,到时候该如何是好?
正在此时,下晚自习的钟声刚好响起,同学们一窝蜂的解散回家了。
梁静文长舒一口气:“还好放学了,不然肯定会大肆宣扬出去,只怕是名声毁誉参半了。”
当下自习的同学们纷纷离去之后,梁静文静了下来,想着之前的一幕与前几天的一幕幕,突然一个激灵,暗自惊道:刚好敲钟下自习真的只是巧合?还是他算计到的?细思之下,暗骂一声:“如果真是他早就算计好的,这……这尼玛也太聪明了吧!”
……
“大哥,树儿哥,祖宗,我们的老祖宗。你他妈也太神了,这尼玛都能搞定!”竹竿大叹一句,一副惊恐的神情。
刚才听到他俩打赌几个同学围了上来:“高人、大师,你门下还收不收弟子,我们拜你为师吧!”
杨树大气的说道:“一个月的早餐,见者有份。眼下是8个人,给你打个对折,每人两天的吧。”
竹竿一脸不服气的说道:“你若是能搞定校长家女儿,我和你赌一个学期的早餐。”
杨树疑惑道:“校长女儿?我怎么不知道。”
竹竿讪讪一笑:“现在上高三呢。”
杨树大骂一声:“你他么怎么不去死。”
……
这种生活的日子,时间非常的快,又是新的一年。
元旦节,凡是接受过杨树心理辅导的女生,他都送去精心包装过的新年祝福。杨树在元旦晚会的狂欢之后,靠在元旦晚会结束后的教室里,望着窗外枯槁的树枝,心想元旦结束后,还有一周便期末考试,是不是也该加紧学习、临阵磨枪。
随即歪着头摇了摇,暗叹一声:哎,不管了,反正这个学期也不分班,还不知道自己选择文科还是理科呢,下学期在说吧。
这种快意生活下的杨树,早已忘记当初到特长班前与新实验班班主任之间信誓旦旦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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