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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弃妃》第八十章 逍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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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坐到金銮殿上,离轩站在他的身侧,一身亮眼的华服,蓄束冠,面如宝玉,润泽毓秀,周身内敛的气息,吐纳自如,华贵笼罩着他的全身,脸上浮起一抹别样的祥和,却又带着疏离,使人捉摸不定,不过完全不似先前的痴傻,文武大臣皆都惊奇不定,只有太子欧阳离烟心知肚明,一双纤长的手紧握在织锦绣袍中,唇角浮起阴冷的笑。

欧阳离轩,没想到你的演技竟然如此高深,脸本宫都骗了过去,由此可知你一定藏着什么狼子野心,如果你是想夺得皇位,本宫决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的。

文武百官皆跪拜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家平身,今日朕有要事宣布,”皇上的声音难得的带着一丝喜悦,这是好多年不曾有过的,大殿上顿时如沐春风,文武百官松了一口气,看来皇上今天真的很高兴,眸光扫向榕王爷,难道是榕王爷好了吗?一想到这个,很多人拿眼角瞄向太子,太子的脸色不太好看,不过七皇子的脸上倒是挺高兴的。

“谢皇上,”文武百官起身退到两边,皇上兴奋的声音传出来:“人人都说我东晋国有一个傻王爷,其实今日朕要宣布,我儿离轩已好,从此后他将位列朝堂,和太子一起辅助朕处理朝政。”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文武百官皆拜,只有太子一脸的阴沉,缓缓弯下腰,脸色难看至极,大臣们中的天平瞬间左右摇摆起来,先前一直以为太子将登大典,可此时看来,皇上更喜欢榕王爷,一证明榕王爷不是傻子,便让榕王爷参与到朝政上来,七皇子离歌站堂这么久了,也没有被命令参与朝政,看来眼下会坐上皇位的人极有可能是榕王爷。

大臣们纷纷猜测着,太子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墙头草的意思,不过他懒得理他们,虽然榕王有玉家军,可是他手里也一批人,是李氏的暗统,还有一半的兵权实力,要想从他手上夺走大统,也不是易事,太子欧阳离烟冷哼,眼神不意迎上离歌的眼神,那是一种嗜骨的恨,这样的恨欧阳离烟曾在玉钩眼里看到过,心不由得轻颤,离歌一定知道当日是他连同雪妃逼死了他娘亲,他也是留不得的,否则后患无穷,欧阳离烟暗自念着,手一握一言不的站在大殿上。

榕王离轩从金銮殿上走下来,站到七皇子离歌的身边,立刻有大臣向他道贺,离轩淡然的一一点头,不卑不亢,举止高雅有礼,完全合乎皇室的礼节,皇上越看越高兴,缓缓开口: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一直列于前面的丞相陡的回过神来,刚才都看呆了,没想到榕王爷竟然没傻,那他们云家捧太子,是不是走错了路呢?如果皇上有意立榕王爷为皇上,那他们老云家可就要倒霉了,千万不能把家业毁在他这一辈手里啊,不过身为丞相,此时他还没时间悲哀,赶紧跨上前一步。

“启奏皇上,扬城外的十里梦寒山上有一帮土匪经常出来到城中抢劫,民不聊生,州衙派人上报朝廷,希望派兵镇压了那些土匪。”

丞相话音落,大臣们议论起来,离轩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一点该有的庄严都没有,也许父皇老了,这些臣子都太嚣张了,太子竟然视若无睹,无非是怕得罪这些人,到时候不帮助他罢了,真是可笑之极,离轩冷哼,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

“这成何体统,堂堂金銮殿之上,竟然吵闹不休,真是枉为朝廷命官?”

一声冷言响彻大殿,那些大臣立刻惶然,全都震住了,一起掉头望向榕王爷,只见他周身的寒意,狭长的峰眉轻挑,唇角冷魅的勾出笑意,那笑却一点暖意也没有,面孔罩着阴森森的黑气,大臣们看他此举,倒一下子被震住了,虽然心里不甘心,皇上和太子没有教训他们,一个榕王爷竟然教训起他们来了,不过皇上宠爱榕王爷,这是众所周知的,所以他们也不敢放肆,离轩淡然的回望向高座的皇上。

皇上笑意盈然的望着离轩,没想到离轩倒有一股帝皇的霸气,完全不似太子,太子因为太过于注重权力了,患得患失,做事总是有所顾虑,失了一个帝皇该有的霸气。

“云丞相,扬城地方上的兵力难道对付不了那些匪徒吗?竟然要朝廷派兵镇压梦寒山,那知府还有什么用处。”

皇上冷戾的话响起,大殿上罩着凉飕飕的寒意,众人皆都不敢出声,云丞相只得上前一步禀报:“奏折中称,这些匪徒个个武功高强,以一当十,扬城地方上的那些衙役都只是一些平常的角色,根本对付不了那些匪帮,如果长此下去,只怕扬城就会被那些人毁了。”

云丞相恭敬的开口,皇上扫了一眼大殿上的官员,缓声开口:“众爱卿有什么好方法不成?”

“皇上,可以出兵十万镇压扬城。”御史大夫立刻上前启奏,其他人附和着点头,就不相信出动十万精兵还镇压不了小小的梦寒山,离轩的眸光一闪,沉声开口:“父皇,万万不可出兵十万。”

“讲?”

大殿上的人一听到榕王爷的话,当下脸色不悦起来,这榕王爷刚醒过来怎么处处和他们作对啊,若是他当了皇上,还有他们这些人的活路吗?不由扫向太子,哪像太子,总给他们留条退路,不过难看归难看,做臣子的可不敢反驳主子,何况皇上正听得津津有味。

“父皇请想,梦寒山只是一个小小的山寨,如果我们出动十万精兵去讨伐,这事传到其他三国会怎么想,只怕会成为笑话,当日玉将军一介女流之辈带着五万残兵残将三日内拿下三座城池,现在一个小小的梦寒山竟然动用了十万精兵,岂不是贻笑大方,成为天下人的笑谈。”

离轩的话音一落,大殿上的人抽气,没想到这傻子的见解这么深,其中有一部分正直的人,心里便靠向榕王爷这边,他的见解太独到了,皇上也点头赞同。可眼下玉将军不知道去哪里了,谁带兵去梦寒山呢?

“那么榕王爷认为带多少兵马去梦寒山呢?”

“儿臣认为,只要带两万兵马足够,这已是抬举那些东西了。”离轩周身的凌寒,沉着的开口,大殿上人人脸色难看起来,很多人身子往后退了一步,这种差事千万不要落到他们的头上,带着两万人马不是去送死吗?他们不想死。

皇上一看这些臣子的动作,脸色比锅底还要黑,他知道离轩说的是个事实,一个小小的山寨只要带两万兵马已是抬举他们了,可是看这些人谁也不愿意出头,那么何人带兵去梦寒山呢,大殿上连那些武将都不愿意前往,因为武将大部分是太子的人,太子不说话,他们可不想接这些事,这榕王爷不是喜欢出头吗?就让他带兵去梦寒山罢了。

皇上把眸光移向太子欧阳离烟,欧阳离烟莞尔一笑,此刻他才觉得自己有举足轻重的感觉,皇上总算注视到他了,这种事还是要他出面才行啊,太子正想开口说话,可是一旁的欧阳离轩却抢他一步开口。

“父皇,儿臣愿带兵前往。”

大殿上的人一听,有欢喜的,有敬佩的,也有那脸色恼怒的,太子的眸间幽暗不明,一只手插进掌心,好你个欧阳离轩,看来你是耗上我了,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耗,就算你不傻又怎么样,东晋国的储君之位已经定型了,你是争抢不到的。

离轩的话音一落,站在他身边的七皇子离歌上前一步开口:“父皇,儿臣愿意追随二皇兄一起去梦寒山劫拿土匪。”

难得的皇上望向离歌的眼神温润了许多,离歌心里一暖,垂下头等候皇上的命令,皇上想了一下,命令:“好,由榕王爷和七皇子带兵两万兵马前往梦寒山剿匪。”

“儿臣遵旨。”欧阳离轩和离歌领命,高座上的皇上一甩手离开金銮殿,看也不看太子欧阳离烟一眼,恼得他脸色难看至极,没想到这两个蠢东西竟敢坏他的事,很好,他们不是喜欢出风头吗?那就让他们有去无回,欧阳离烟阴森森的笑起来。

皇上走了,大殿上的臣子连忙恭送皇上离去,等到皇上走了,也三三两两的分散开来,云丞相一脸的若有所思的望向榕王爷和七皇子,再看了太子一眼,什么都没说,掉头走去,欧阳离烟扫向自己的两个兄弟,冷哼一声,甩手离开了金銮殿回太子府去,一路上一言不,回到太子府后,管家竟然说有客人在等他。

西鲁国的皇子楼夜欢,欧阳离烟的脸色陡的黑沉下来,挥手:“送客。”

“等一下,如果我说完你再撵我走不迟。”楼夜欢冷冷的开口,其实若非父皇执意如此做,他根本不同意,可是想到他成了欧阳离轩的王妃,倒不如成为太子妃,让他心甘情愿一些。

“说?”欧阳离烟的心情本来就不好,懒得看楼夜欢,歪斜到软榻上,随意的冷哼,楼夜欢不以为意的在他身边坐下,从怀中拿出画轴,递到欧阳离烟的手边:“来,看看吧。”

欧阳离烟陡的睁开眼,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拿一幅画给他做什么?慢慢的打开,等到看到画中人,眼睛都亮了,好久才开口:“这是谁?和玉钩长得好像。”

“我的姑姑楼飞絮,玉钩的亲娘,她是西鲁的公主。”

欧阳离烟挑眉,好半天做声不得,最后冷冷的开口:“你们又想玩什么诡计,上次是南皇说她是南夏的公主,这会子又成了你们西鲁的公主,那她到底是哪一国的公主呢?”欧阳离烟不屑的讥讽楼夜欢,玩人家玩剩下的雕虫小技,这算什么本事。

“这关我什么事啊。”

“难道太子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过来找你吗?”楼夜欢一脸的高深莫测,神秘纷纷的,欧阳离烟的身子动也不动一下,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玉钩现在随我去西鲁,我们西鲁有一种情蛊,只要把情蛊种在人的身上,她便会爱上那个人,你明白吗?”

“她为什么要随你去西鲁?”欧阳离烟紧张的跳起身来抓住楼夜欢的衣襟,他才不相信楼夜欢会这么好心,给玉钩下了情蛊,然后送给他,那么他不会自己给她种蛊吗?

“是人总会好奇,何况是自己的亲娘,她一定想去看看亲娘生活过的地方,再加上她和榕王爷闹别扭了,所以想暂时清净一下。”欧阳离烟恍然大悟,离轩装疯的事,无论如何玉钩一定会生气的,这倒是意外的收获,放开楼夜欢的手,轻巧的拍拍手,淡然的开口。

“为什么要给她下我的情蛊?”

“因为你喜欢她不是吗?还是你不需要。”楼夜欢淡然的开口,表面的无所谓,其实心里在滴血,可是她偏偏是他的表妹,在西鲁,直系亲属不能通婚,所以他终身没办法和她在一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待在别的男人身边,较于别人,他宁愿她待在太子府里。

“好,说吧,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些什么?”欧阳离烟沉声的开口,楼夜欢不会平白无故的为他做这些事,一定是有要求的,果然他的脸色一变,冷戾的开口:“等你登上大典的时候,要取消我们西鲁向东晋进贡的事情,永世和平共处。”

欧阳离烟思索了一下,这些换一个玉钩是值得的,点头:“好,我答应你,只要我登上皇位,一定许你这个承诺。”

“爽快,”楼夜欢见事情办妥了,缓缓的收起画轴,冷淡的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递到欧阳离烟的手上:“请放一些你的血。”

“好。”为了日思夜想的她,一点血算不了什么,欧阳离烟一咬牙,利剑划过手臂,鲜血滴落到瓷瓶中,很快递到楼夜欢的手里,楼夜欢起身沉着的望着他:“你可以进贡禀明皇上,就说我西鲁的公主愿意嫁到太子府为太子妃,到时候一切水到渠成了。”

“好。”欧阳离烟一下子春风满面,笑意盎然,欧阳离轩,欧阳离轩啊,叫你抢我的功劳,等你从梦寒山回来的时候,玉钩就成了太子妃,到时候即便你得了功,又怎么样,你失去的可不是梦寒山那么轻的礼物。

榕王府中,书房里,欧阳离轩坐在书桌边轻弹着手,周身的冷冷的气息,面无表情的望着站立在书房内的苏天阳。

“还没有她的消息吗?”

“没有,”苏天阳摇头,她若是有心不想让人找到,只怕还真难找,不过王爷既然领命去梦寒山剿土匪了,等他回来王妃一定会回来的,“王爷,你安心去剿匪,等我们回来,王妃一定会回来的。”

“但愿吧,不知道为何,这一次我总觉得不安,不像以往那样坦然。”

离轩轻抚着胸口,若是想得紧了,他的胸口便疼,不知道她究竟会不会生什么事,现在很多人在打她的主意,她一个不留意,只怕便要遭人毒手了。

“那我再派人四处找找,王爷别急了。”

“嗯,”离轩点头,想起带兵去梦寒山剿匪的事情,抬眸望向苏天阳,“玉家军你可以调用多少?”

“一万兵马,其余的人必须要王妃的兵符才行。”苏天阳尽职的开口。欧阳离烟点头,能有一万兵马的玉家军,再加上军中的一万兵马,两万人足可以拿下那些土匪了。

“好,我会安排。”欧阳离轩点头。站在他身边的苏天阳不忘提醒他:“太子知道你没疯,他不会轻易放过你的,我们还是小心点才是真的。”

“我知道,今天在大殿上,他的眼神恨不得吃了我和离歌,如果他当上皇上,我和离歌都活不了,所以我不能让他当上皇上。”离轩阴冷的开口。虽然他不想当皇帝,但至少他不可以让那个男人当,至于谁当皇帝,和他没什么关系,他只想和玉钩归隐江湖,相爱一生。

“好了,你下去准备吧。”离轩不想再说太子的事情,挥手示意苏天阳下去准备,把玉家军调一万出来,自己坐在书房内,脸伏在手心中,好半天不开口,房门细碎的声响,他惊喜的抬头,却不是她,原来是离歌。看到二皇兄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奇怪的挑眉:“生什么事了?今天我就感觉你不对劲了,是不是玉姐姐出什么事了?”

离歌紧张的开口,那神态比欧阳离轩还着急,离轩无奈的叹息:“她知道我是银月的事了,也知道我是装疯的,所以很生气,一气之下离开榕王府,现不知到哪里去了。”

“啊,玉姐姐现在可危险了,她会去哪儿啊。”离歌焦急的想着,可是却没有丝毫的办法,在书房里转来转去的,离轩都被他转晕了,连忙开口:“离歌,坐下,她不会有事的,她那么精明,能生什么事啊,你就别想多了。”

“但愿真的是我想多了,可是我害怕玉姐姐落到什么别有用心的人手里,那不是惨了吗?”

“好了,我们准备收复梦寒山吧,不要想玉钩了,我相信她的能力一定可以保护自己不受伤。”虽然离轩也不安,但是这种时候,他不能在离歌面前露出不安,这小子一定会更不安的,这一路还不知有多少凶险等着他们呢。

“嗯。”离歌见离轩很镇定,总算安静下来,他们现在要前往扬城去,路上太子一定会派兵阻击他们,难道他们就乖乖听任他的暗杀,这未免太便宜他了,这一次他们要反击。

离轩和离歌坐下来商量对策,只有让太子手忙脚乱的时候,他才会没空理他们,所以他们可以派小股的人进太子府刺杀太子,这样一来,即便有人杀他们,也无暇顾及得那么仔细。

两个人定了计策,二日榕王离轩和七皇子离歌领着两万人马,在满朝文武交错复杂的眼神中前往扬城,太子的眸底是幸灾乐祸,还有唇齿间的似有若无的笑意。

文武大臣看到今日太子心情极好,不由纷纷上前打招呼,太子欧阳离烟乘机向各位打招呼,不日将迎娶西鲁的公主为太子妃,大臣一阵愕然,这太子娶女人的度真***太快了,一个接一个往府里迎,一个一个的疯了,上次隆重的迎娶了风轻霜,最后也疯了,现在竟然娶西鲁的公主,真不知道那女人害怕不害怕嫁到太子府来,不过这太子眼高于顶,是什么样的女人入了他的眼,竟然甘愿把太子妃之位送于那个女人,想想还真的是难以置信,不会又是和西鲁国达成了什么协议吧,众人暗自猜测。

欧阳离烟也懒得理这些人脑子里想什么,总之现在他非常的高兴,从未有过的激动情绪,五年来他一次兴奋,即便是当时被赐封为太子,都没有这般高兴过,因为他要迎娶的是自己想了几年的女人,怎不让人激动兴奋,而且这女人手里还有五万的玉家军,这笔丰厚的嫁妆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欧阳离烟越想越开心,几乎看到自己登上大典,身边站着玉钩的画面,一拉缰绳直奔皇宫而去。

皇上听了欧阳离烟的请求,有些不悦,这太子做事越来越没有分寸了,很恼怒,因为离轩和七皇子去打土匪了,他竟然忙着娶太子妃,还是西鲁国的公主,先前他不是一直不肯封太子妃吗?这会子怎么又同意了,对于太子府里的女人,皇上已经不想再过问了,因为都不知道娶了几个女人,好像没有女人进太子府完好无缺的,真搞不懂是怎么了。

“随便你吧。”

皇上疲倦的挥手,最近他特别的嗜睡,也许是上了年纪的原因,很多事情都觉得力不从心,可他放不开手啊。想把皇位传给太子,可太子心胸狭隘,只怕会血溅宫墙,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好在现在离轩好了,如果让离轩登大位,该找个什么样的理由来废太子呢?

欧阳离烟见皇上不耐烦,也不敢造次,告安离开,反正皇上同意让他自己处理了,到时候他大办一场,太子府里好久没有热闹过了,现在正好可以热闹一番。

欧阳离烟回太子府,立刻吩咐管家好好收拾太子府,不日西鲁的公主将驾临太子府,成为太子府的太子妃,让他们统统的安分一些。

太子府里的那些伺妾,安静得就像没有人一样,因为她们已经凉了心,失望了,太子根本不爱她们任何一个,以前他不爱,但好歹还有些情份,现在连情份只怕都没有了,风侧妃那样得宠的人,说废就废了,谁还敢在他的身上痴心妄想呢?

对于东晋国的一切,玉钩并不知情,她领着青风进了西鲁国的王宫,一进宫殿,见到西鲁的王上,那个中年男人便呆望着她,久久回不过神来,喃喃的自责着,然后询问她的娘亲,知道她娘已逝,越的伤痛不已,原来眼前的人是她的舅舅,玉钩胸前的一块玉佩,是西鲁国的公主特有的佩物,上镶嵌着一朵盛开的紫藤花,这花是西鲁国的国花,王上因为太过于悲痛,命人把玉钩带到公主生前住的宫殿去,玉钩缓缓的走在这如梦似幻的房间里,到处都是一个女人的影子,那个女人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看来玉钩的娘亲真的是西鲁国的公主,当日去东晋国寻找夫君,落在苏府了,至于其中详细的情形,她就不知道了。

青凤看着眼前的一切,小心的提醒主子:“就算公主是西鲁国的公主,也要小心,皇室中的人只有相互利用,根本没有什么亲情可言,所以我们一定要小心才是。”

“我知道了。”玉钩点头,她知道青凤是担心自己吃亏,忙点头。

两个人正说着话儿,一个小宫女走进来,恭敬的福了一下身子:“公主,王上和王后设了宴设请公主前往。”

“好,前头带路吧。”玉钩沉着声音开口,周身的冷漠,一般寻常的人根本不敢靠近,很害怕她,离她三尺之外。青凤处处小心,一步不离的跟着玉钩,她可以看出这西鲁国王宫处处透着诡异,和东晋国全然不同,这里的所有一切都带着一些神秘朦胧的感觉,让人觉得压抑。

但愿公主早点离开这里回到东晋国去,王爷一定急坏了。

西鲁国的大殿里,四角镶嵌着硕大的夜明珠,光彩照人,红毯铺就,金鼎里燃着熏香,香味缭绕,身着彩衣的宫女穿梭在其中,宴席已摆好,西鲁国的王上,王后都侯在大殿里,还有楼夜欢和另外一些王室的成员,等到玉钩一走过去,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王后一直迎上来,伸出手拉过玉钩的手,招呼着王室成员见过公主,大家纷纷惊奇不已,眼神中敬佩心惊错综复杂,明明是一个美艳动人的女子,可听说她是东晋国的一位女将军,带着五万人马从骷髅山走了出来。

这些皇室中的成员,很多都是娇贵的,遇到这样的一个传奇人物,倒是稀奇得不得了,围着玉钩不停的说着,王后把他们分散开来,尊重的向玉钩介绍了一个人,西鲁国的大祭司,一个满头银的老者,一看就是充满了智慧的,玉钩恭敬的见过大祭司,宴席便开始了,席间不断有人招呼着她,玉钩可以看出来,大家都很热情,只有楼夜欢一脸幽怨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大家也不理他,只顾着招呼玉钩,青凤望着眼前的一切,总觉得那里不对劲,可也说不出了所以来,用完膳后,有宫女领着玉钩和青凤去寝宫休息。

一夜过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蓝凰赶到西鲁国的时候,躲在暗处看主子竟然兴高采烈的和那些西鲁国的公主王子玩成一团,就像一家人一样亲密,不禁有些诧异,公主不是那种容易亲近的人,这是怎么了?

蓝凰心里诧异,不敢冒然现身,观察了几天,终于逮到了一个机会,公主领着青风在花园里散步,她一闪身落到公主的面前,恭敬的开口:“主子,该回去了,东晋国出事了。”

可是却没能听到预期冷然的声音,蓝凰抬头,只见公主一脸的迷茫,好半天才缓声开口:“你是谁啊?”

蓝凰一听,脑袋嗡的一声响,脸色苍白,身子轻颤,公主还是出事了,可是青凤呢,为什么不阻止这一切,抬眸冷瞪向青凤,谁知道青凤看她瞪着她,竟然生气的开口:“公主,这女人太可恶了,竟然如此大不敬,一定要重重的治罪。”

蓝凰差点没气得吐血,认真的看青凤,竟也是满脸的陌生,这里到底生了什么事啊,蓝凰眼看着有人走过来,赶紧小声的道歉:“是我认错人了,请公主恕罪。”

玉钩淡然的摇头,望向一边的青凤:“算了算了,人家又不是有意的,何况我快要大婚了,千万不要扫了喜气。”说完一脸的小女儿娇态。可是她的话落到蓝凰的耳朵里,只觉得天旋地转了,公主究竟生什么事了,不认识她也就罢了,竟然要大婚了,她可是榕王妃,还是两个孩子的娘亲了,但已有人走了过来,蓝凰没办法说话,闪身离开后花园,这时候有宫女走过来,小心的询问:“公主,生什么事了?”

青凤嘴一张想说刚才的事,玉钩忙伸出手阻住她接下来的话,因为她要嫁人了,怎么能扫兴呢,摇了摇头:“没事,走吧,去看看舅舅给我准备了什么样的嫁妆,听说我要嫁到东晋国去为太子妃。”

“是啊,那个男人可爱公主了,还是东晋国的一美男子,公主总算得了一门佳婿。”

两个人说着走远了,蓝凰从暗处走出来,眸中幽暗焦急,没想到公主来西鲁国还是遭到人暗算了,他们对公主做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这样子啊,而且刚才听青凤的话,公主竟然要嫁到东晋国太子府去,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脑子里一团乱,不行,一定要派人送信到榕王府,让榕王爷阻止太子大婚的事。

幸好这次她带了人过来,立刻吩咐人送信去东晋国榕王府,自己留在西鲁国的王宫,暗中注意着公主的动向,她不相信公主真的忘了从前的事情,怎么可能呢?难道连玉箫和玉竹两个人都忘了吗?

寝宫里,静悄悄的,玉钩端坐在梳妆台前梳理头,脑海中总有一些困惑,一闪而逝一些东西,可却让她抓不住,为什么呢?听他们说,自己要嫁的人是东晋国的一美男子,太子殿下,听说太子殿下深爱着她,可是为什么她没有新嫁娘的快乐呢,想到先前在御花园看到的女人,她竟然唤她为主子,真是有够奇怪的,玉钩笑起来,她可是西鲁国的公主呢。

正想得入神,忽然屋内响起一声细碎的声音,铜镜中浮起一个女人的脸,竟是先前在御花园里看到的那个女人,只见她满脸焦急,扑通一声跪下来,惶然的开口:“主子,难道你连两个小主子都忘了吗?”

“小主子?”玉钩的眼里是一抹迷茫,这女人究竟是谁啊,不会脑子有问题吧。眼神陡的冷下来,不悦的转身,“你到底是谁啊?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找我的麻烦?”

蓝凰都快哭了,沙哑的声音响起:“主子,你真的忘了从前的一切吗?我是蓝凰啊,你的属下啊,你可是榕王妃啊,东晋国的将军啊。”

蓝凰的话刚完,玉钩便笑了起来,摇起一只玉手:“你一定是脑子秀逗了,竟然说我是将军,我可是女的。可怜的女人,怎么会傻了呢?”玉钩同情的望着眼前的女人,看来是受到刺激了,两个人正说着话儿,那青凤从门外走进来,一看到蓝凰的身影,不禁怒了,冲过来尖叫。

“你又来干什么?”

“青凤,你也变了,到底生什么事了?”蓝凰真的是太震惊了,朝着青凤怔了一下,青凤望向玉钩:“没想到这疯子连我也认识,她究竟是谁啊?”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侍卫的声音:“公主,生什么事了?”

蓝凰脸色陡变,此时若是她们说一句话,只怕她就要倒霉了,那青凤张嘴朝外面叫了一声:“这里?”不过被玉钩阻止住了,这女人已经够可怜了,何苦再为难她,朝外面叫了一声:“没事,我们自己说着话儿呢。”

“你走吧,再不走,会有人进来的,我虽然不知道你脑子受了什么刺激,但别再来找我了,因为人的耐性是有限的,如果再来,我就不会如此宽待你了。”玉钩的眸中闪过寒凌,这时候那个冷漠冰寒的主子又回来了,可是她的记忆却消失了,蓝凰不敢再说什么,现在只能等榕王府的消息了,但愿王爷早点赶过来。

蓝凰一咬牙,什么都没说,从窗户跃出去,身后玉钩和青凤相视着讨论:“这女人究竟怎么了?一定是受到什么刺激了,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到我的头上,难道我惹到她了?”一脸的迷茫,青凤接过她手里的梳子,轻声的开口:“公主别想那些了,还是想想嫁人的事吧,听她们说三日后,公主便起程前往东晋国了,到时候可就是人上人了。”

“你啊,再说我撕了你的嘴。”

玉钩碎了一口,寝宫内的说话声,落到屋外的蓝凰耳里,心如刀绞,主子以前是多么的讨厌太子啊,现在竟然嫁给了太子,这事一定是西鲁国搞的鬼,公主明明还是公主,既不是人易容成的,也不是装扮的,是千真万确自己的主子,可为什么就是失了从前的记忆呢,连小主子都不记得了,她可是极爱小主子的。

三日后,风和日丽,阳光明媚,西鲁望亲自把玉钩送上豪华的辇车,陪嫁的嫁妆排成了长长的队伍,楼夜欢亲自带着侍卫把公主送往东晋国,对于楼夜欢,玉钩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个表哥总是很别扭呢,一看到自己就避让开来,有一次她阻住了他追问他。

“表哥,你是不是讨厌我。”

楼夜欢诧然,眸中是隐暗下去的痛楚,唇浮起无力的笑意,淡然的开口:“玉儿想到什么地方去了,表哥喜欢你都来不及,怎么会讨厌你呢?”

“那你为什么每次都避开我?”玉钩反问。楼夜欢一怔,没想到失忆后的她依然如此敏感,看来下意识里她还保有着自己的警觉,真不知道今天的一切会为他日带来什么样的灾难,他忧虑不已,可是父王非要如此做,他根本无力阻止,但愿她心底爱的人是东晋国欧阳离烟,虽然大祭司在她的体内种下了情蛊,可是情蛊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如果她不爱蛊毒中的人,爱的是另外一个人,那么只要那个人的血便可以让她清醒过来,这一点楼夜欢倒不太担心,因为以前这个女人是爱着欧阳离烟的,那一次她是承认了的,只要她爱过他,这蛊便不会醒过来,除非她从来没有爱过欧阳离烟,但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是多虑了。

“因为玉儿要嫁到东晋去,表哥舍不得,所以才会避开,看到玉儿要走,心里很痛罢了。”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神情是哀恸的,眸光是盈盈波光,她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便放过了他。

没想到最后竟是他送她去东晋国太子府,浩浩荡荡的队伍启程去东晋国,蓝凰一路尾随着他们回东晋国去,真不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事等着她们。

东晋国的榕王府里,管事的招呼着来人进正厅,自己在院子里来回的转悠,心急如焚,一个主子也不在王府里,现在可怎么办啊?

王府中除了两个五岁大的孩子,再没有别人了,可是王妃在西鲁国出事了,王爷现在人还在去梦寒山的路上,这出了事谁也耽搁不了啊?管家的灵光一闪,立刻想到小蛮来,她和王妃的交情好得不得了,这种事看来只有告诉她了,管家招手示意下人走过来。

“立刻去风轩院里把小蛮姑娘请来,就说王妃出事了。”

小蛮正在风轩院里安慰玉箫和玉竹,两个小家伙很难过,爹爹去打仗了,娘亲也不见了,所以他们很不安,缠着小蛮问东问西的,下人进去一禀报,说王妃出事了,那两个家伙跑得比小蛮还快,一把拉着下人的衣襟叫起来:

“我娘怎么了?我娘怎么了?”

那下人惶恐的摇头,他不知道啊,是管家让他这样来禀报的:“小的不知道,是有人送信进来的,管家让小的请小蛮姑娘过去的。”

“那还不快走。”小蛮心急的催促,她的身子有些不稳,害怕要出事,最终还是出事了,身子一掉飞快的领着两个小家伙一起往王府的正厅而来。远远的管家看到小蛮过来,迎了上来,心急的开口:“蓝凰姑娘派人送信过来,说王妃在西鲁国出事了,失去了记忆,现在什么也记不得了,成了西鲁国的公主,不日将下嫁到太子府去。”

“什么?”小蛮和玉箫玉竹三个人脸色苍白一片,尤其是小蛮,想到玉钩要嫁给自己深恶痛绝的男人,如果她有一天醒过来,一定会恨不得杀了自己吧,不行,她绝对不能让这种事生,抬头望向管事:“那人现在在何处?”

“在厅里用茶呢。”管家把小蛮领进去,正厅里果然坐着一个风尘仆仆的男人,一看到小蛮走进来,也不识她是何人,只当她是个主子,急急的站了起来,小蛮摆手示意他坐下来,那玉箫早冲了过去,冷冷的开口:

“我娘怎么了?我娘怎么了?”

那男人抬头望向小蛮,小蛮开口:“这是王府的小王爷,没事,你说吧。”

“喔。”男人点了一下头,赶紧开口:“小的是蓝凰姑娘让送口信过来的,蓝凰姑娘让榕王爷立刻想办法阻止这件事,公主很快便会回东晋国,但这次是西鲁国的公主,下嫁给东晋国的太子,说公主失去了记忆,记不得从前的事了。”

两个小家伙一听来人的话,脸色早就变了,尖叫起来:“为什么,我娘为什么会失去记忆,难道她连我们也记不得了?”

玉竹一听到哥哥的话,脸色早就变了,哇的一声气哭了,想到娘亲连他们都记不得了,心口好痛痛啊,一直哭。小蛮赶紧在一边劝他:“好了,玉箫,会有事的,你别伤心,王妃不会有事的。”

“可是她不认得我们了。”连玉箫都哭了起来,到底只有五岁,一想到最疼爱他们的娘亲竟然连他们都不认得了,心里那个痛啊,抓心一样的难过,只知道哭了,这种时候,小蛮倒冷静了下来,跟在玉钩的身边,慢慢的也学得一些冷静睿智,现在重要的是阻止这场婚事,而阻住这场婚事最重要的是榕王爷,可他现在在扬城,扬城离这里少说要有上千里的路程,这一时半会的根本传不了消息啊。

“好了,我们知道了,会想出办法的,你先回去吧。”小蛮把来人打走了,玉箫和玉竹伤心了一会儿,也好多了,一起抬头望向小蛮姨:“现在怎么办?”

“找人送信到你爹爹手里,只有他回来了,才可以制止这一场荒谬到透顶的婚礼,真不知道为什么王妃会失忆,一定是西鲁国的人动了手脚,这些人太过分了。”小蛮越想越气,脸色难看极了。

可是到底找谁送信呢?这王府里都没有好手,小蛮不由得想起玉家军来,双眸亮了起来,她曾经听玉钩说过,玉家军里的有个叫云峰的家伙挺不错的,她很欣赏他,既然玉钩说叫云峰的家伙不错,这人一定不错,可是自己去找他一定没用,如果两个小家伙去找他一定有用。

“走,玉箫和玉竹,去玉家军找云峰,让他快马加鞭给你爹爹送信,让他立刻回来阻止这件事。”

“好。”玉箫用力的点点小脑袋,玉竹紧紧附和着哥哥的动作,是啊,他们不能让娘亲嫁给别的人,他们一家人要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有爹爹有娘亲,还有宝宝。

小蛮吩咐管家备车,前往玉家军的营地而去,玉家军因为不属于朝廷的管制,又没有专门的场地,所以临时搭建了一个营地。小蛮虽然不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但是玉箫却知道,玉家军的人很听从玉箫的话,因为很尊敬这两个主子,知道他们很厉害。

马车疾驶如飞,很快来到玉家军的营地,因为军师苏天阳不在营地里,营地上的一切现在由云峰负责,正在操练兵马,一点也不怠慢,现在玉家军的名声在外,所以他们越的勤奋苦练,不能坏了玉家军的名声。

云峰一看到玉箫和玉竹两个小家伙,立刻高兴的迎上来,恭敬的开口。

“小主子,你们怎么来了?”

玉箫一听到云峰问他的话,早哇的一声伤心的哭起来了,那玉竹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娘亲都要被人家抢了,他们能不伤心吗?云峰一时慌了手脚,赶紧的问小蛮:“出什么事了?”

小蛮心急的开口:“王妃出事了,她跟楼夜欢去西鲁一趟,现在又消息传过来,她竟然失忆了,成了西鲁国的公主,不日要下嫁给太子做太子妃,这事现在只有王爷能阻止了,可是王爷前往扬城去了,所以玉箫和玉竹才会心急的来找你,希望你快马加鞭的赶往扬城,把王爷叫回来,一定要快,如果迟了,只怕就来不及了。”

云峰一听小蛮的话,立刻冷静的凝眉,竟然生了这样的事,如果将军真的失忆了,他们这些人可怎么办啊,不行,一定要把王爷调回来阻止这件事,云峰沉着的开口:“我安排一下营里的事情,即刻出,一定会快马加鞭的赶到扬城,让王爷回来。”

“好,那就有劳云将军了,这件事全在你的身上了。”

“嗯。”云峰当下觉得责任重大,立刻下去安排事情。小蛮和玉箫还有玉竹回王府等候消息,玉箫和玉竹可怜巴巴的望着小蛮,就像两个没人要的孩子,小蛮心疼的搂着他们,柔声安慰:“别伤心了,你们是王妃的心头肉,她就是忘了任何人,也不会忘了你们的。”

“爹爹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两个小家伙哭成了泪人,哭了一会儿,擦干眼泪,冷静的开口:“谁想娶我娘都不行,我一定会带着无影楼的人灭了他们,今晚我要通知无影楼的人,要是爹爹赶不回来怎么办,我一定不让娘亲嫁给那个坏蛋。”

“好,好,小蛮姨知道玉箫最有本事了。”三个人说着话回榕王府等消息。

夏夜寂静,玉盘一样的圆月挂在半空,月光像洁白的绸绢,洒在影影绰绰的林子里,轻风把树叶吹得飒飒作响,一个颀长的身影斜依在树干上,恬静,安然,只眸子耀出一抹深深的思念,眉头轻蹙,是一抹忧虑,叹息一声,拿出随身带着的笛子吹了起来,笛声悠扬似水,在静谧的夜色中像暖暖的手拂过人的脸颊,温柔至极,那些兵将席地而坐,纷纷陶醉在这样的声音中,浑然忘我。

忽然一阵寒凌的风隐起,他的笛子一转化成利剑击向空中,冷寒如冰的开口:“既然来了,何必神神秘秘的?”

空中响起尖锐的大笑声,随之而来的是张扬的话音:“都说榕王爷是傻子,却原来这等的睿智,看来世人皆混浊,独有你清醒啊?”

话音一落,大批的黑衣人落了下来,随着他们的身姿落下,空中飘起浓浓的香味,离轩掉头一个沉声:“所有人都闭起气,这空气中有毒。”

“好识力,不过今夜就是你们的死期了。”为的人一扬黑色的袍子,狂妄的开口,一挥手,身后的黑衣人纷纷往前面冲来,没想到这些黑衣人如此之多,足有上万人,看来是有备而来,这么多的人不可能属于任何组织,如此想来,必是太子培养的亲信,可恶的东西,离轩一阵冷哼,沉声开口:“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太子会下黑手吗?”

一言,身形陡的腾空,只见先前坐在地上的玉家军纷纷的腾空,跃至半空,爬到了树上,眨眼一个人影也没有,只听到欧阳离轩大声的命令:“拉。”

埋在地上的炸药包纷纷炸了开来,那些黑衣人做梦也没想到会生这种事,竟然落入了别人的陷阱,还以为自己可以半夜杀人,没想到却成了替死鬼,轰轰响声不断,很快大批的黑衣人被炸死了,剩下的都是一些残兵残将,那为的黑衣人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好久才缓缓的开口:“你们竟然有所防备。”

欧阳离轩缓缓的抬起头,月色下,他遥遥而立,仿似谪仙,手中的玉笛一横,风采流溢,却带着嗜血的杀机:“你以为本王会猜不到欧阳离烟会有的举动吗?这样吧,我来猜猜你们会是谁?”

离轩在林子来回的踱步,唇角勾出一抹温润的笑,淡然的开口:“你应该是李家人,李皇后的兄长吧,没想到竟然成了太子的走狗,难道你真的以为你们李家可以复出?”

明明是平常的问话,却带给人一抹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那为的汉子往后倒退两步,睁大眼望着眼前的人,这男人是何方神圣,真的是东晋国的傻王爷吗?他浑身上下透着睿智暗沉,独挡一面,那处事的手段,让人无法小瞧,有这样的人存在着,离烟真的能当上皇上吗?李家人一次深深的怀疑起来。欧阳离轩一挥手命令身后的苏天阳:

“上,给我把他拿下来。”

为的汉子一听到他的话,哪里给他这样的机会,纵身一跃往林子里闪去,眨眼间失去了踪迹,苏天阳正待要追,离轩叫住了他:“算了,丧家之犬,何必去追。”

“是啊,何必理他呢?我们还是想想明天怎样拿下梦寒山才是真的。”一个俊朗的少年走出来,正是离歌,摇着手里折扇,俊雅不凡,踱步到离轩和苏天阳的身边,(.rbook.net)一起望向身侧那些死的死,伤的伤的人,空气中血腥味让人干呕,有些断手断脚的人还在不停的哼着,不过没人理他们,离轩望了一眼夜月,离天亮还有一阵子,立刻放话下去,往林子里再走进一些,休息一会儿,天明时出去梦寒山。

梦寒山悬崖峭壁,陡峭无比,根本无法上去,只有一条阶梯层层而上,山门下有人把守着,根本不让进去,只要一有人靠近,他们便推动山上的石块,砸得人哭爹喊娘,所以官府才拿他们没有办法。听说这梦寒山上,有两个土匪功夫十分厉害,领着一帮兄弟,打家劫舍,搞得人不得安宁,可又拿这些凶神恶煞的人没有办法,谁敢得罪他们,半夜就去杀人放火,是扬城最让人头疼的一害,所以扬城知府才会上报朝廷,请求朝廷派重兵来剿匪。

可是现在人来了,一时也没辙啊,离轩抬眸望着直挺云霄的高山,难怪那些土匪有恃无恐呢,根本就是仗着山势险要的原因,没人上得了山,所以才会如此胆大妄为,可恶的东西,离轩和苏天阳等在山脚下安营扎寨开始想主意,如何才能拿下梦寒山。

营帐中,围坐着几个主事,还有离轩和苏天阳,七皇子,大家一筹莫展,拿着图纸研究来研究去,也毫无结果,正想得头疼,外面有兵跑进来禀报:“禀王爷,那梦寒山上的土匪在山上摇旗呐喊示威。”

“可恶的东西。”营帐内的人脸色都变了,冷飕飕的难看至极,离轩挥手示意那手下先下去,他们正在想主意呢,会有办法的。

七皇子离歌等到那手下一走出去,早忍不住跳了出来,来回的在营帐内走动,气愤难平,没想到这些土匪如此嚣张,真想不顾一切的冲上山去,可惜他们根本冲不上去,所以只好另想他法。

“二皇兄,你看他们?”

“你别心急了,不是正在想办法吗?坐下来吧,既然我们上不了山,那我们可以诱敌下山,一举拿下他们。”离轩目光睿智的开口,一个计谋已了然于心,离歌和苏天阳还有几个主事的睁大眼,等着他接下来的话,离轩沉着的开口:

“我们立刻退兵,隐身起来,然后假扮过路富商从这里经过,他们必然下山抢劫,到时候我们可以在山下剿灭他们。”

离轩的话音一落,营帐里的几个人频频点头,同时赞成,眼下这是最稳妥的方法了:“好,二皇兄,立刻行动吧。”

“好,苏将军和几位主事立刻下去布置,一定要做得隐秘,那些人会派哨兵探查,你们先退出四十里地,然后再悄然回转,隐于密林子里听命。”

“好。”苏天阳和几个军中主事的退了下去,营帐里只有离轩和七皇子,离轩一脸的沉重,离歌奇怪的开口:“怎么了,二皇兄,生什么事了?”

离轩挑了一下眉,站起身走到营帐门前往外看,满山都是郁葱的林子,临终鸟雀欢呼,而他却总觉得不安,回事望向离歌:“我几乎肯定着玉钩出事了,所以心里不安极了,不知道她生什么事了,所以只想尽快打完这一仗回京城去。”

“二皇兄,你别担心了,玉姐姐不会又是的。”离歌反驳,一听到二皇兄的话,他也觉得不安起来,恨不得这仗立刻结束好回京去,如果玉姐姐生什么事,二皇兄一定会痛不欲生的,他也不会好受的,所以玉姐姐千万不要有事才好啊。

“好了,我们都下去准备吧,你和我扮成有钱的商旅经过,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拿下这些人。”

“好。”离歌点头,两个人一起出去准备。

梦寒山上的土匪头子得了手下的禀报,朝廷派来的人因为无计可施,退回去了,不由嚣张的在山上狂欢,可又怕他们是佯退,因此派了几拨人马下山打探消息,尾随着军队,见他们果然撤退了下去,已走出了四十里开外。

两个凶狠头子一听更加狂妄了,看来他们梦寒山以后不会再有麻烦了,连朝廷出兵都没办法,越想越高兴,这时候有小喽兵上山来禀报,探得消息,说山下有一队商旅经过,听说这商旅是做珠宝生意的,车上还有很多的珠宝,这土匪头子立刻来了兴趣,可其中一个不太赞同,这官府刚撤兵,就来了珠宝商,怎么想都觉得诡异,恐怕很可能是陷阱,可是大头目一向独断专行惯了,再加上官府轻易的撤兵,他的胆子早大了,哪里理那个人,立刻吩咐手下集合,准备下山抢东西。

离轩和离歌两个人坐在豪华的马车内,车前是一个驾车的马夫,后面跟着几个骑着马的手下,都是华服骏马,一看就是某个有钱大户人家的手下,很让人眼热,因为怕那些山上的土匪不下山来抢劫,离轩命令手下驾驶的马车度尽量放慢一点,好似游山玩水似的。

一行人慢悠悠的走在山道上,若是细心的人必然现端倪,但是那些土匪式粗人,哪里知道这些,早一哄而散的跃下身来,挡住了离轩的马车,为的汉子,人高马大,高坐在大马上,手拿着大刀,得意的晃着脑袋瓜儿叫了起来:

“此树是我栽,此山是我开,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拿下。”

离轩缓缓的从马车上掀起帘子,露出一张儒雅毓秀的俊颜,看呆了那些土匪,***,没想到一个男人竟可以长得如此俊秀不凡,再看后面又出来一个,阳光一样的少年,同样高贵不凡,身上穿着的都是上等的衣服料子,一看就都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有钱,连下人都穿得像个主子,那土匪头子越想越兴奋,这次总算抓住一个大鱼,而且这两个人看上去手不能提篮。

离轩遥遥望向马上的汉子,一直淡然笑着的脸陡的浮起冷厉,寒气笼罩在周身,使得那些小土匪后退一步立定。

这人光用看的就挺吓人的,那土匪头子不满的叫了起来:“***,你找死,来啊,拿下这些肥羊。”

一声令下,他身后的土匪一哄而上,离轩冷笑一声,阴森森的话同样响起:“来啊,拿下这些土匪,杀无赦,一个不留。”

他的话音一落,本来鸦雀无声的林子顿时摇晃起来,一拥而上的大批官兵团团包围住这些土匪,杀声震天,那些小土匪没想到这种状况,一时间哭爹喊娘叫声不断,其实要论起功夫来,他们哪里是官兵的对手,平常也不过仗着山寨的险要,没人上得了山有恃无恐罢了,在山下他们根本不堪一击啊。

那为的土匪眼看着他们不堪一击,当下身形一转准备和另一个土匪头子偷溜掉,离轩轻唤了一声:“离歌,杀了他们。”

两个人身形陡的化成离弦的箭疾驶出去,飞快的落到那两个土匪的身边,掌力一凝击向他们的后背,这两个土匪头子功夫是相当不错的,因此回身迎上来,打了起来,剑来笛往,互不相让,离轩想到这两个人害了多少无辜的人,越想越愤怒,长张扬的飘起来,周身的凌寒,手中的玉笛挽出朵朵绿色凌厉的花飘向那土匪,在他一一还招的时候,后面挽出来的笛花内力更强,波光大作,那土匪头子终于不堪一击,被笛花击中,身形一晃从马上翻到地上,离轩一点空档也不给他,一掌下去结果了那为土匪的性命,剩下的一个早吓坏了,连滚带爬的挪到离轩他们脚边,连声的央求着:

“饶过我吧,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求你们饶过我吧。”

离轩没说什么,离歌早一剑刺穿了他,冷冷的哼:“可耻的东西,平日里不知道伤害了多少人,现在竟然有脸来求饶,如果饶了他,只怕那些被杀死的人死不瞑目了。”

回身望向林间,只见满山的尸,除了逃掉的一些,其余的皆被杀死了,鲜血沾染在枝林间,尸阵遍野,离轩望了一眼眼前的一切,舒了一口气,总算除掉了这帮土匪,唤来苏天阳:

“挖一个大坑,把这些人统统的埋了。”

“是,王爷。”苏天阳领命下去吩咐人。离轩走到马车边,他准备马不停蹄的赶到京城去,正想着,远处马蹄声响过,扬起半天高的尘土,根本看不清马上的是何人,不过那马还未到人前,马上竟然跃下一个人来,气喘吁吁。离轩望了过去,竟是玉家军中的云峰,不由得脸色大骇,云峰从京城来,一定是京城生什么事了,难道是玉钩,一伸手拉住云峰的身子。

“生什么事了?”

“王爷,赶快回京去吧,太子大婚,太子妃正是榕王妃,听说榕王妃去一趟西鲁国,失去了从前的记忆,认定了自己是西鲁国的公主,下嫁给太子了,王爷一定要回去阻止这场婚礼。”

云峰的话一落,离轩只觉得周身冰冷,天旋地转,他有预感要出事,但没想到真的出事了,那西鲁国一向以蛊术闻名,一定是对玉钩下了什么蛊,才会让她失去记忆。离歌看二皇兄的脸色难看至极,而且他也心急玉姐姐的事,当下一拉二皇兄的手:

“走,我们回京去吧,云峰,你和苏天阳一起把这里处理一下,随后回京去。”

“是,七皇子。”云峰点头,望着远去的马车,不放心的立刻召唤来几个手下,吩咐他们保护榕王爷和七皇子回京,千万不能有什么差错,要不然将军醒过来是不会饶过他们的。

离轩一行人火的回京。

京城,太子府中张灯结彩,红色的彩绸遍布,太子府的下人来来往往,好不开心,因为太子的心情好得不得了,所以他们这些下人自然开心,太子府里的伺妾再不像从前那样闹腾,全都安分的呆在各自的院子里,风轻霜最后的下场给她们这些人一记警钟,太子连最喜欢的人都不心疼,何况是她们这些女人,所以她们当然不敢掉以轻心。

听说,西鲁国的公主,今日便要到了,一大早太子一身华服,周身的流光溢彩,笑意盈然的在正厅门前迎接宾客,对于太子纳妃的度,很多文武大臣是彻底的无语了,这送礼吃饭是免不了的,腰包又瘦了一圈,太子仍荣宠的身份,这礼送轻了被人笑话,送重了自己拿不出,真是为难了好多的人。

一大早宾客盈门,宝马香车川流不息,今日的欧阳离烟,狭飞的细眉扬起,挂着春天般融融的暖意,凤眸如琉璃一样光芒流转,凉薄的唇笑得好似泼墨桃花,惊艳无比,站在大厅中,天地间唯我独尊,荣宠不凡。

只听到前面传来管家的呼叫声。

“离月公主到,驸马爷到。”

“丞相大人到。”

“雪妃娘娘到。”皇上派了雪妃过来主持大局,这倒让欧阳离烟轻松了很多,因为雪妃不敢为难他,所以自在很多,欧阳离烟把这些贵客亲自招呼到内堂,吩咐管家好好伺候着,等到新人上门再过来请他们前去观礼,自己打了招呼往前面去迎接客人。

夕阳的余晖洒满了整个太子府,散出血红的妖娆。

西鲁国的送亲队伍遥遥驶来,丝竹之音远远的传到太子府来,管家飞快的进来禀报:“太子,到了,到了。”

欧阳离烟身形一闪,早飞快的往前面而去,这是他成亲以来最兴奋和激动的一次了,连宾客都感受到了他的激动和开心,纷纷跟着他身后走到太子府门前,只见那缓缓驶进的辇车上挂着红色的喜庆的充满西鲁风味的花朵,辇车前面的正是西鲁国的王子楼夜欢,遥遥望向欧阳离烟,淡然的开口:

“有劳太子殿下了。”

“好说。”欧阳离烟笑如夕阳中的一抹彩霞,满目柔情,眸光自然的穿透辇车的薄帘,探向辇车之中的人,若隐若现,增添无限的神秘,但他知道里面坐的是什么人,心里暗念,玉钩,你逃了一圈,最后还是到了本宫的身边,成了太子妃,以后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把我们分开了。

楼夜欢看着欧阳离烟疼宠的眸光,心不由酸疼难耐,可却没有丝毫的办法,是他亲自把玉钩送到他身边的,如果玉钩有一天醒过来,只怕恨不得杀了他吧,但愿她永远不要醒过来,这样就足够了,否则她的怒气西鲁国的人会受不起,她其实真的是他的表妹,可是皇室中的人向来是互相利用,如果她没用倒也罢了,但凡有一丁点可利用的价值,便会被拿来利用的。

楼夜欢把玉钩从辇车中牵了出来,一身异域风味的大红嫁衣分外的妖娆,头上戴着金线流苏,挡住了她的脸,朦胧婉约,看不真切却格外的迷人,一身的耀眼,吸引住了太子府门前所有宾客的眼球。欧阳离烟走了过去,盈盈而立,玉钩透过流苏望向那走向她的男人,好俊的人啊,他是她未来一生要一起走的人吗?为什么自己心里有一丝阴骜呢,他长得如此的出色,为什么自己不觉得欣喜,反而有一点沉甸甸的感觉。

楼夜欢把玉钩的手庄重的交到欧阳离烟的手里,目光犀利的警告他,他一定要让她幸福,否则他会不甘心的。

欧阳离烟牵着玉钩的手转身往太子府走去,在一瞬间,玉钩想抽回手,她总觉得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压抑着,让她快喘不过气来,究竟是什么呢,一闪而逝,让人抓不住,大厅里宾客分坐在两边,高座上坐着一身华服的雪妃,似笑非笑的望着欧阳离烟。今日欧阳离烟大喜,也不想和这个女人计较,温柔的望着手边的女人,只听到上的女子清冷的开口。

“钦天监,开始举行仪式。”

“是。”宫中的礼仪官走了出来,立于大厅正中,遥遥唤了一声:“新郎,新娘入位。”说完站到雪妃的身边。

欧阳离烟牵玉钩的手站于大厅正中,此时偌大的厅堂之上鸦雀无声,只听到钦天监的声音响起来:“一拜天——”他的话还未说完,一道娇俏的声音陡的响起:“住口。”

众人遥遥望过去,大厅之外跑进两个一模一样的两个孩子,漂亮可爱得像苹果,让人恨不得咬一口,可此时他们的脸上露出愤怒,冷冷的扫视着大厅之上的人,最后把眸光落到太子的身上,这个臭男人坏男人,还想抢他们的娘亲,做梦吧。

这两个孩子很多人认识,是榕王爷的孩子,今日榕王爷和榕王妃竟然没来,怎么跑来两个孩子捣蛋,不时的议论起来。那楼夜欢一看到玉箫和玉竹出现,当下脸色陡变,迎上欧阳离烟的眸光,他示意他立刻把小孩子带出去。楼夜欢身形一闪,欲拿下玉箫和玉竹,可惜两个小家伙身手厉害,闪身让了开去,冷厉的望着楼夜欢。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碰本小爷,当心本小爷废了你。”

楼夜欢脸色难看极了,没想到两小孩本事如此高,倒是自己小瞧了他们。欧阳离烟害怕今日的婚事黄了,当下朝门外命令:“来人,把两个捣蛋的小家伙带下去。”

大厅门外立刻涌进来一批侍卫,准备拿下玉箫和玉竹,正在这时,忽然听到一声冷喝:“谁敢动他们?”

竟是玉家军的人来了,虽然没有兵符可调用,但迫于危急,听说这要成亲的女子竟是将军,那怎么行?欧阳离烟一看玉家军的人竟然出现了,当下脸色难看,沉声开口:“大胆,你们是奉了何人的旨意,竟敢随意进出太子府?”

那为的人是玉家军的主事,蓝颜山,沉着的走出来,冷沉着声音开口:“本将是奉了小主子的命令前来太子府的,难道太子不知道玉家军不属于皇权,只是将军手下一支私人的队伍,这别人只怕本将还未必听调呢。”

蓝颜山狂妄的开口,他的目的是和小主子拖延时间,这样王爷就可以赶回来了,千万不能让将军嫁给太子,太子一定是别有目的的,他想得到玉家军才会娶将军的吧,他怎么能让他成功呢?

“找死,来人,把这些可恶的家伙拿下来。”

欧阳离烟死急败坏的开口,一直站着未动的玉钩唤了一声:“且慢,先问问他们何事再做打算。”说完缓缓掀起流苏,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来,这张脸大家熟悉得不得了,上座的雪妃更是脸色难看,一言不,众人面面相觑,太子这是搞什么鬼啊,这不是榕王妃吗?东晋国的女将军,怎么成了西鲁国的公主了,还嫁给了太子,而且为什么她一点不认识他们的样子呢?不由惊疑不已。

玉钩此举,欧阳离烟已无力阻止,好在大厅之上的人谁也不敢说话,虽有惊疑,但能冷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只有玉箫和玉竹两个人叫了起来:“娘亲,娘亲,你不要玉箫和玉竹了吗?”

“娘亲?”玉钩蹙眉,望向玉箫和玉竹,对他们莫名的好感,这两个孩子好可爱,是她喜欢的类型呢,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叫她娘亲呢?不由得哑然,好半天才缓缓的走到玉箫的身前:“小弟弟,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你们的娘亲,我是西鲁国的公主叫玉钩。”

“没错啊,你是我么的娘亲玉钩啊,娘亲为什么忘了我们,不信你问蓝将军,他认识你啊。”

玉箫的话音一落,立在他身边的蓝颜山连连的点同,玉钩蹙紧眉,直觉上她竟然愿意相信他们,可是为什么她什么都想不起来呢,脑海里能记起的都是在西鲁国的事情,还有和太子的一些往事,再往深里想,只会头疼,但却没有他们所说的事情。太子欧阳离烟一看玉钩的神情,当下提高警戒,身形一闪,掌心凝着一股内力朝蓝颜山击来,随之朝身后的太子府的侍卫命令:

“这些余孽,大逆不道,给我全部拿下。”

“是,太子。”那些人纷纷一拥而上,顿时间厅堂打成一片,文武百官吓得纷纷退让到一边去,雪妃更是吓得花容失色,狠狠的瞪了玉钩一眼,在太子府的管家引领下,躲到内室去了,这厅外人来剑往的乱成了一团,玉钩自然的护住了玉箫和玉竹,小蛮站在外围,总算挤了过来,站在玉箫和玉竹的身后望向玉钩,缓声的开口:

“玉钩,你真的忘了以前的事吗?我是小蛮啊。”

玉钩正待说什么,一直站在她身后未说话的青凤接受到楼夜欢的眼神,挤了过来推开小蛮,回头望着玉钩:“公主,你千万别听信这些人的蛊惑,听说他们都是太子爷的仇家,特地来扰局的,公主可不能中了他们的诡计。”

“啊。”玉钩惊叫一声。小蛮抬眸冷盯着她:“青凤,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连你也变了,你可是东晋国的人,竟然如此劝说主子,安的是什么心?”

“你找死。”青凤听到小蛮的喝声,身形一转,一掌朝小蛮击了过来。小蛮眼一闭等着她打,谁知却没有接到预期的疼痛,只听到一声娇喝,原来蓝凰现身阻止住了她的动作,两个人大打出手,一时间厅堂上所有的东西都毁坏了,喜气洋洋的婚礼乱成一团。玉钩望着眼前的一切,觉得思绪很混乱,这时候楼夜欢走到她的身边安慰她:

“玉儿,不会又是的。”

玉箫一听到他说话的声音,朝着他张牙舞爪的尖叫:“你滚开,坏东西,别碰我的娘亲,你这个坏人。”

楼夜欢冷睇向两个小家伙,周身的寒意,正准备教训教训这个可恶的小家伙,那玉钩却怕他伤害到他们,沉声开口:“别伤了他们,他们只是小孩子。”

“是,玉儿。”楼夜欢收回手,缓缓的点头,放过玉箫和玉竹。两个人不时的往外面张望,为什么爹爹还不来呢?爹爹再不来娘亲就变成别人的了,他们和爹爹怎么办呢?

那一边蓝颜山已败下阵来,受到了欧阳离烟的重击。那些玉家军倒是不比府中的侍卫差,从大厅打到外面的院子,越战越勇。欧阳离烟怕事情再生枝节,闪身进来,也不顾厅上的凌乱,直走到玉钩的身边,望着她。

“我们开始举行成亲仪式吧。”说完朝一边早吓得脸色煞白的擒天监叫了起来:“开始吧。”

那钦天监抖抖索索的爬起身来,走到正中,玉箫和玉竹哪里肯让娘亲嫁给别人,早走过去扯着玉钩的长裙,叫了起来:“娘亲,娘亲,你不要我们了吗?”

玉钩一脸的为难,垂下头望着玉箫:“小弟弟,我不是你们的娘亲,你们认错人了,也许我和你们的娘亲很像而已。”

“不,你就是我们的娘亲。”玉箫和玉竹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开口。

欧阳离烟脸色越来越难看,冷瞪着那两个小鬼,看着他们,心里的悔便浮起,一寸一寸的浸透他的心,很凉很痛,好似会滴血,这两个孩子有多聪明呢,如果当日没有他的那一出,他们该是自己的孩子才是。

“好了,你们两个别捣乱了。”欧阳离烟沉声命令,掉头吩咐上面的钦天监开始主持大礼。虽然场面有点乱,但好歹把礼完成了再说。玉钩脑子里一团乱,困惑的想着,好似有什么东西快脱颖出来,可是她却抓不住,好痛苦。心底有一个声音阻止着她嫁给这个俊美的男人,他不是自己的良人,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叫着,而欧阳离烟生怕她变卦,早拉着她站到钦天监的面前去。

钦天监虽然脸色苍白,好歹冷静了很多,清了清嗓子叫了起来:“一拜天。”

“住口。”一声响彻厅堂的声音清透的穿过众人的耳膜,大厅门口遥遥站着一个风尘仆仆,儒雅不凡的男子,清绝冷然的望着红色的大厅,眸中是伤痛,满满的悲恸,望着站在欧阳离烟身边的玉钩,大红的嫁衣深深的刺激得他胸腔浮起一抹血腥,身形晃了两下立定。

玉箫和玉竹一跃而起落在离轩的身边,伤心的叫了一声:“爹爹。”

离轩并没有理两个小家伙,一步一步的走进厅堂里,那眸光带着千年的眷念似的望着她,一千年的思念,一千年的眷念,一千年的回眸,只盼换得今生的相守,难道他和她终究要擦肩而过吗?心痛得一寸寸的撕裂,她全然陌生的眼神把他打入到万劫不复的地狱,真希望一切回到那场车祸中,真正的死去,活着原来就是煎熬,要再经历一次失去的痛吗?他身形摇晃,缓缓的望着她,镇定的开口。

“玉钩。”那声低低的叹息,好似来自灵魂深处的哀鸣,其声可悲,大厅上的人都被他渲染了,每个人都有一种压抑的痛。欧阳离烟一看眼前的状况,玉钩眨也不眨的望着他,害怕笼罩着他,他伸手去牵她,想吩咐人阻止住欧阳离轩的行为,可是玉钩却举起手阻止住了他的动作,沉痛的开口:

“让他说。”

“我想给你讲一个故事,很遥远很遥远的故事。这故事大概生在千年以后了,在一所孤儿院里,有一个被父母遗弃了的小男孩,因为这个小男孩个性孤僻,总是封闭在自己独立的空间里,所以很讨人厌,只有十岁大的小男孩尝试过无数次,如何死去。他割腕,可是因为力气太小,力道不大,结果只割了一道口子,疼了很长的时间。他吃药,结果拉了两天的肚子,最后他尝试跳楼,爬上了天台,那么高那么陡,可是他不害怕,他想着,只要跳下去,一切就会结束了,一切就会永久的解脱了。”

离轩说到这里,眸光迷离,好像回到了多年以前的自己,他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笑溢出唇边,慢慢的接着往下说。

“他爬上高台,站在上面,张开双臂,想用一个漂亮的姿势坠下去。这时候孤儿院下面有人在说话,他望过去,只见走进来两个小女孩,其中一个小点的,长得像天使一样可爱,她抬起头望着上面的男孩,笑了,甜甜的说,那个哥哥在做什么好玩的游戏。这一刻小男孩的心浮起暖意,他忽然不想死了,在大人们惊慌失措的眼神中,安然的走下楼。后来他一直默默的陪着这个小天使,誓长大了一定要给她幸福,让她像一个真正的天使一样快乐。”

“后来,小男孩被一个富豪领养了,临走的时候,他对那个小女孩许诺,我一定会回来的,灵儿,你要等着我,轩哥哥会回来看你的。这一等就是十多年过去了,再相见,小女孩忘记了这个小男孩,小男孩也没有再提当年的事情,他只求默默的守护着心中的天使。男孩成了国际上有名的舞团总监,女孩子成了世界上顶尖的芭蕾舞者,男孩子所编的舞都是为了女孩子,让她快乐,像天使一样舞动着翅膀。后来有一天,女孩子出事了,在跳《白天鹅。黑天鹅》时,不幸被人谋害身亡了,男孩子痛苦煎熬,整日的喝酒,后来一次酒醉中,生了车祸身亡了,他并没有死,灵魂穿越到千年后,来到了一个叫东晋的国家,遇到了女孩子,可是女孩子却在另外一个男人身边了,你知道他有多痛吗?”

离轩说到这里,停住了,泪流满面。大厅上所有人的眼睛都红了,这个故事太感人了,虽然他们不知道这个榕王爷话里的很多名词,可是这个故事还是让人伤心,就连玉钩也心痛得难以复加。她的头好疼,好像有东西从脑子里跳起来,在她的耳边一直响。

轩哥哥,你去哪里了?轩哥哥,你去哪里了,你不要灵儿了吗?

这是谁,是谁在叫,她抱着头,望着眼前的人,他到底是谁?为什么看到他这个样子,她的心好疼,好痛,痛到要死过去一样。为什么他的一个眼神就可以牵动着她的一切?欧阳离烟看着眼前的一切,伸出手抱着她,心疼极了。

“玉钩,别想了,你别想了,这都是他瞎编的故事。玉钩,你别想了,我在你身边呢。”

“是啊,你在她身边呢,那么我呢,我还有什么?”大厅上,离轩忽然笑了,那么决绝,痛苦。身形一闪,手中多了一柄短剑,对着自己的胸口插了下去,血如盛开的樱花一样溢了开来。玉钩盯着那血,痛入心扉,往事如电影似的一幕一幕在脑海中跳过,原来他竟然是她的轩哥哥,当年她以为轩哥哥不要他了,所以封闭了他所有的记忆,再相见时,虽然知道轩宠着她,可是从来没想过他就是从前那个一直疼着宠着她的轩哥哥。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要如此的惩罚她,玉钩身形一闪,挣开欧阳离烟的手,奔到离轩的身边,失声尖叫:

“轩哥哥,轩哥哥,你怎么了?你怎么了?都是灵儿的错啊,都是灵儿的错啊。”她抱着他哭,看着他胸前的泪一滴滴的落到地上,像莲花一样圣洁。当年她死去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抱着她的,心一定痛到极点了吧,她紧握着他的手哀求着:

“轩哥哥,请你别死,我们好不容易的活过来了,请给灵儿一个机会好吗?请给灵儿一个机会,求你了。”说完抬头望向大厅门外看呆了一切的七皇子:“快,带他回榕王府去,一定要救活他,如果他有事,我也不活了。”

七皇子离歌震撼不已,闪身抱起二皇兄的身子,往外面走去。玉钩缓缓的站起身跟着他们往外走去,脚步沉重,走到大厅门口,忽然停住身子,盈盈回,是那般的决绝,仰天而笑:

“如果他死了,西鲁国和东晋国统统全要陪葬。”

一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厅,厅上的人都呆了,最后把眸光定定的落在欧阳离烟的身上。欧阳离烟愤怒的望着楼夜欢,今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楼夜欢赐给他的,他不是说她不会醒过来吗?不是说情蛊对他是有用的吗?楼夜欢也呆了,没想到情蛊失控,看来是他高估了欧阳离烟,不禁哈哈笑了起来,望着欧阳离烟:

“一直以为从前她是爱你的,原来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你,只要爱了,这情蛊就不会解,除非她,从——来——没——有——爱——过——你。”最后几个字楼夜欢一字一顿,字字如珠的吐出来,欧阳离烟没想到竟是这个结局,身子受不了的摇晃了几下,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疯了似的吼叫起来:“滚,都给我滚,立刻滚。”

一厅的宾客全都恐慌的站起身,飞快的逃离现场,愤怒中的太子,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啊,就是楼夜欢也飞快的闪身出去,他要立刻回西鲁国去,这次是他失算了,如果他知道她从来没有爱过欧阳离烟,就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了,看来从前她只是被他迷惑了,却并没有真正的爱上他,没想到他们一个错误的决定,将为西鲁带来灭的话不以为然,可是这个女人若是恶起来是相当可怕的,她领着五万兵马,三日拿下三座城池,这可是事实。

太子府中,欧阳离烟再也承受不住的昏了过去,他绝望的不是因为玉钩清醒过来,而是楼夜欢的话,原来她从来没有爱过他,这让他怎么甘心,原来她爱的一直是别人,不是他。

榕王府和太子府此时一样手忙脚乱,但不一样的是,王妃回来了,大家的心定了。

御医给榕王爷诊治,很快止住了血,上了金创药,伤势偏离心脏一点,不至于失去性命,可是王爷心伤太重,只怕他不愿意醒过来,人如果自己厌世,是没办法醒过来的,除非他自己愿意醒过来,才会真的没事。

玉钩挥手让大家都出去,她相信轩哥哥那么爱她,一定会为她醒过来的。

床榻上的男人,一张毓秀俊美的脸,此时苍白得就像一张纸,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好在御医已给他服了补血的药丸,相信很快就会好的。可是他那么安静的睡着,不睁开眼,也不理她,好像他生气了,就和多年前一样,因为她和别的小男孩玩得近了,他一个人封闭在自己的房间里,好久也没有出来,后来还是她保证又誓的,他才出来了。可是有一天他不见了,他和她说,灵儿,轩哥哥会回来看你的,她就一直在门前等,一直等,一直等,他也没有出现,她生气了,便选择忘了他,再想见的时候,他已是舞团的艺术总监,一个高贵不凡,有着良好家世的男人,对她宠溺不已,所排的舞蹈她永远是女一号,原来他是轩哥哥,可是为什么不说呢。

玉钩的手抚上他的脸,那么无力,心疼得快抽了过去,轩哥哥,为什么不说呢?你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吗?等着你来找我,可是你就像从世界上消失了一样,你不是说灵儿是你的小天使吗?那么就为天使醒过来一次吧。

“轩哥哥,你醒过来好吗?这一次是灵儿错了,灵儿再也不会和其他的男人那么亲近了,灵儿永远会和轩哥哥一个人亲近。”玉钩说着伏在他的身上哭了起来,哭了好久好久,离轩也没有醒过来,这一次他是真的生气了吗?她伏下身子凑到他的唇边,轻轻的吻他,他的唇冰凉冰凉的,一点温度也没有,但是她要温暖他的心,没有人知道他是多么的害怕寂寞。

“轩哥哥,我知道你害怕一个人呆在那边,你醒过来好吗?你还有灵儿,还有我们的宝贝,难道你真的不要灵儿,也不要玉箫和玉竹了吗?轩哥哥,灵儿求你醒过来。”

玉钩一遍遍的吻着他的唇,那唇慢慢的热了起来,呼吸顺畅多了,他的身子奇异的动了一下,沙哑的声音响起:“这是最后一次了,如果你再吓我一次,我保证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轩,轩,你醒了,你真的醒了。”玉钩惊喜的叫了起来,扑到他的身上,离轩吻着她的额头,轻轻的叹息:“你总是让我害怕,知道吗?刚才我真的不想醒过来了,可是不放心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这里充满了黑暗。”

玉钩认真的望着离轩,坚定的笑起来:“轩,你以为我会离开你独活吗?既然我知道你回来找我了,我们就要永生的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灵儿。”离轩轻唤一句,这一声是从前生到今世的痴念,从那个十岁的自己爬上楼台的时候开始的,那个像天使一样的小女孩牢牢的拴住了他的心,救赎了他的人生。

寝室内两个人相视凝望,好似望一辈子也不厌倦,但是门外的两个小家伙早扑的一声打开门冲了进来,因为他们刚才听到娘亲的叫唤了,本来早就想进来的,小蛮姨不让他们进来,玉箫和玉竹望着爹爹果然睁开了眼睛,不由高兴的笑了,围到离轩的身边。

“爹爹,你好神奇哦,你一回来,娘亲就认识我们了。”

“是啊,是啊,爹爹是最厉害的人了。”玉竹连连点头,现在他们最崇拜爹爹了,因为他,娘亲又认识他们了。这真是太好了,以后一家人亲亲密密的住在一起,玉箫和玉竹扑到离轩的身边拉着他的手叫起来。

离轩望着眼前的两个儿子,眼睛不由得湿润了,生命真是太奇怪了,上帝关上了一扇门还会给他们打开另一扇门,没想到自己不但和玉钩相遇了,还有了两个聪明可爱的宝贝。虽然未来还会有很多磨难等着他们,但他们会在一起,共同的面对,共同的承担,没有什么可以再分开他们的了。

“你们两个啊,好了,爹爹刚刚醒过来,他还很虚弱,别闹他,等他身体好了,陪你们一起玩儿。”

玉钩拉开儿子的身子,两个人立刻点头,跑了出去。玉钩坐到离轩的床榻前,细心的替他掖好被角,温柔的望着他,往事一幕一幕的穿过脑海,原来自己最爱的人是他啊。至于欧阳离烟,只是因为自己刚穿越到这里,看到一个对自己好的人便抓住不放,没想到却跌入了他的陷阱,一切都过去了,但是她是不会放过欧阳离烟的,小菊不能白死,最重要的是他不能当上东晋国的皇上,如果是那个心胸狭隘的人当上了皇上,七皇子还有其他的皇子只怕都会倒大霉,就是他们的生活也得不到保障,谁敢保证将来他不会心血来潮,对付他们,到时候可就难了。

“离轩,从什么时候你知道我是灵儿的,没想到我们两个人竟穿越到一起了,原来老天还是厚待我们的。”

“那一晚中药的时候,事后你做了恶梦,我想安慰你,听到你说,轩,原谅我姐姐吧,当时我怀疑听错了,可千真万确的听到了这句话,看到你受伤害,我恨不得替你痛,替你疼,可我是一个傻子,而且现榕王府里全是太子的人,稍不留意便会给你添麻烦,当时太子正对付你,如果他再给你加一个勾引傻王爷的名声,那你的折磨一定会更大,所以我才会化身为银月照顾你,希望等到事情明朗化的时候,告诉你一切,没想到后来生了梅园事件,你失去了踪迹,再相见的时候,我知道你心里充满了恨。如果我告诉你我是银月,我没有死,那么你当时肯定不会接受我的,我只想把你带到京城来,所以才会瞒你,其实并不是刻意的想骗你。”

离轩说着咳嗽了一声,玉钩早心疼的扶着他的身子。

“好了,都过去了,别提过去的事了。”

“以后我再也不会骗你了,灵儿,我从来没想过要骗你。”离轩认真的执着的开口。玉钩点头,她相信他,就像小时候一样信任他,无论他做什么事,她都知道,轩哥哥是最疼灵儿的,永远不会骗灵儿。

“嗯,我相信你,睡会吧,你已经累了,我会心疼的。”玉钩柔声开口,示意离轩睡会儿。他刚失血,不能长时间的说话,离轩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轻喃:“你别走。”

“好,我不走,陪你,永远陪你。”她干脆脱掉鞋子睡在他的身侧。离轩心满意足的闭上眼,慢慢的睡着了,他是极累的了,失血过多,身子是极虚弱的,不过他的气色好多了,睡梦中仍紧拉着她的手,生怕她离开他。玉钩笑了,闭上眼睛,闻着他身上的清淡的香味,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到两个人一觉醒过来,天色已经很晚了,玉钩动了一下身子,离轩便醒了,睁开眼睛望着她,柔声:“醒了吗?”

“嗯。”玉钩点头,寝室内已经掌上了灯,说明有小丫头进来过,朝外面唤了一声:“来人。”

雁儿从门外跑进来,恭敬的开口:“王妃?”

“去准备一些稀饭进来,王爷饿了,要吃一些东西。”玉钩吩咐下去。雁儿点头往外退,走到门前想起什么事情,停住脚步回身望着玉钩:“王妃,皇上过来了,在书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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