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那个眼镜姐姐给我的那张纸条上,有瓶梅公司人事部的联系电话。()不然,我不会觉得来电显示里有几位数字的排列似曾相识,更不可能有百分之八十的肯定。
我记起眼镜姐姐对我的好来,也记起了临别时她的那句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的话。我想,一定是她给我打的了。要么是她惦记我,要么是她在别的什么地方给我找了份工作。
因为我实实在在找不到,瓶梅公司人事部还有其他人给我打电话的理由。毕竟青梅是瓶梅公司的总经理,毕竟我在她十四岁那年就让她羞耻得背井离乡,毕竟她昨天在面试会上那么对我熟视无睹,毕竟我更走在了面试结束之前。
就算排除所有的是非恩怨,但一场聘用单位没有任何人理会你的面试,你去了和根本没参加又有什么不同?你还会白痴得抱着幻想去等待一个结果吗?
但眼镜姐姐的来电却让我兴奋不已,让我看到了希望,她毕竟是瓶梅公司人事部的人。只要她惦记我,或是在别处给我找份工作让我有条件在重庆呆下去,凭我的聪明,凭我的好奇和完成使命的决心,我坚信,总有一天我能扫除或逃避青梅的阻碍,成为瓶梅公司的一员!
更何况,这些年受惯冷漠,我确实需要这样个姐姐,需要她对我的娇宠。
姐姐!
我叫得幸福而甜美,还尽量表现出我的惊喜。
呵呵,弟弟,你怎么知道是我?
同样甜美而幸福,只是比我更多了些女人特有的温柔。
漂亮女人都是白痴,并不完全正确,但她至少在某些方面是。从她甜美,幸福,温柔的声音,我就可以断定她在某方面产生了错觉。我甚至可以想象,她在电话那头,正傻傻的,笑靥如花。
我喜欢她产生这种错觉,也需要她产生这种错觉,最好能永远保持。
我问,更加亲妮。
姐姐,有什么事吗?
她说,通知你明天来公司上班呀。
啊?……?!
怎么样?想不到吧?我说过我们总经理很特别的,你果然交上好运了!
……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但我很快就想通了,青梅让我进瓶梅,一定为的是把我放在身边,好更方便更长久的报复和折磨。
但为了妈妈,我什么都愿意。毕竟,妈妈等了太久,受了太多的苦。
我刚反应过来,眼镜姐姐就把电话挂了,她说,就这样吧,姐还要通知其他被聘用的人。
我先前还暗笑她的傻,没想到才一会儿就轮到我自己犯傻了。她甜美的声音,怎么可以像三月的春风,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我恍惚了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看着房间里鼓鼓囊囊的行囊,虽然里面除了些衣服和杂七杂八的日用品,就是几本书,但我还是必须得找个地方搬过去,并且住下。
毕竟旅馆虽好,对我这种无产阶级,却不是久留之地。
毕竟要弄清真象和完成妈妈给我的使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并且瓶梅已经聘用了我,我有了经济基础,找个比旅馆便宜,但却相对稳定的地方住下去。
我也不是没预感到皓然还是单身,我可以搬到他那里,在他住的单人房里铺间双人床。但我确实不喜欢他那睡相,更怕他在睡梦里,再错把我当女人搂进怀抱。
所以,我打算去租房子。
看看皓然睡得正香,不忍扰醒他,独自走到门口。忽然记起他的衣服昨夜已被那风尘女子带走,并且现在还没带回来,怕他醒了光着身子没法出门免不了焦急,于是又折回去,在床头的桌上留了张字条:我出去了,有事请拨打1592265。
外面是早上很好的太阳。进瓶梅虽然不是妈妈的真实目的,或者最终目的,但我毕竟迈出了第一步。无论前路多艰,我却看到了希望,就像那美丽的晨光。我脸上有着年青美丽的笑。
路过一家房屋中介,我透过玻璃门看到里面的帅哥美女,一个个坐在笔记本电脑前,也笑容灿烂。但我忽然就想起胡彦斌唱的那句歌词:这笑有多危险是穿肠毒药。
如果没有了从客户身上谋取利益的目的,他们还会那么无缘无故的笑吗?
他们主要经营的是二手房。虽然代租房子只是他们的附带业务,他们从中赚取的并不多,可能还根本就不屑放在眼里,但我还是不愿走进去。
我也听说过,大多数中介代租房子都是向房东收取费用,与租房者无关。但租房毕竟是我和房东的事情,无论是房东还是我自己,都没必要被他们宰去一笔。
我看到前面有家网吧,我走了进去。我想到网上去搜索些租房信息,我喜欢这样直接的和房东联系。
虽然网上可能骗子更多,但那毕竟是针对女孩子。我曾经在叫作《拍案说法》的电视节目里,就看到过一个色男以租房为名义,诱奸了不少去看房的年青女子。
我是个男人,色男对我不会感兴趣。如果真倒霉遇上一个色女,我就从了她也没什么大不了。我愤世嫉俗,越是愤世嫉俗就越是不在乎自己的处子之身。
前面我就说过,至今也没有人要我对她守身如玉,也许永远都不会有。
经过包间时,我经不住诱惑的把眼睛往门缝里瞟了一眼。电脑前的沙上坐着一对青年男女。男的一手搂着女人的细腰,一手从女人的低胸衣的领口探了进去。前段时间有本小说在网上很流行,叫《穿过内衣抚摸你》。可惜我没看过内容,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和包间里的情景相似的描写。更可惜的是那个男的虽然投入,女的却自顾自的玩着游戏,对他似乎毫无感觉。
我没进包间,我才不屑像那男的那么无趣。大多数时候我还是想做一棵树,等着藤来缠。更何况今天我另有目的。
我在普通间找了个位置坐下。
我的右边是个少女,一边吸烟一边跳着劲舞。看上去像个初中生。左边是个男的,三十岁左右,却大喊大叫的和一头怪兽战得正酣。
不过这并不影响我做事,我已习惯了。我们镇上的网吧也如此之乱,但我却在里面完成了我那本叫《女房男客》的小说。
唯一遗憾的是那本小说原计划至少写十万字的,但后来由于妈妈逼着我尽快完成对她买回的那些书的自学,我几乎再挤不出时间到镇上去上网,便只好在还没到五十万字时就草草结了尾。
我那时暗暗的很恨妈妈,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好像世界末日似的,好像我不再把那些书自学完,就永远的没有时间了。
现在我才知道,妈妈是急着要我到重庆来进瓶梅公司。而在她看来,进瓶梅公司之前,我又必须得自学完那些书。
我先登QQ,我对重庆完全陌生,我得进一个重庆的聊天室,边看网上的租房信息,边向聊天室里的人请教。比如租金是不是太贵,比如离解放碑是不是太远。
没想到我的QQ刚一登录,我那个自创的《女房男客》的读者群便闪烁不停。打开一看,是些留言。有指责不该到最后,还是没让男主人公和女主人公结合的;有说作者没按原来的思路写,结局草草,要求重写的;有问什么时候才VIp解禁的;甚至还有大骂作者财迷心窍,写本网络小说还他妈收费的……
我哭笑不得。
那些责怪小说后面不如前面的,都是些热心而真诚的读者,我总不可能为了敷衍他们替自己寻找借口,我更不能在他们面前把责任都推给我的妈妈。
那些期盼快快解禁VIp章节,甚至大骂我只向钱看的读者,我又能拿他们怎么办呢?读者就是上帝,回骂上帝我是万万不敢的。难道我就老老实实的告诉他们,我写那本书就是为了赚钱买台笔记本电脑,钱没赚够我是不是会解禁的?我爱自由,我这一生的梦想,就是行万里,读万卷书,然后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写作。如果我真这样说了,可能理解我,被我感动得默默不语的极少,反是嘲笑我的居多。原来他们一直错误的当作大作家的寂寞抚琴生,不过是个连台自已的电脑都没有的乡巴佬!
寂寞抚琴生是我的笔名。我的真名是杨改之,这个他们不知道的。
被嘲笑事小,可让我的那些Fans失望却事大。我和不少Fans视频过,可大半都是人见人爱,车见车载的美眉呢!
我只好在还没有读者来得及,在线提出新的问题之前,隐身了。
我一边浏览房源,一边向沙坪坝聊天室的网友咨询,结果要么是房价太高,要么是离解放碑太远,半天也没找到个如意的。
这其间QQ消息闪了好几次,都是些来自聊天室要求我加为好友的。打开个人资料一看,尽是些自称某某大学在校清纯女生,联系上门服务的。说什么吹拉弹唱样样精通,全套服务包你满意。妈的,都精通吹拉弹唱了,还清纯你妈个鸟呀,清纯!
我正气得准备破手大骂,却有网友给我来条新的房源。那有趣而诱人的内容,一下子就把我吸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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