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很久以前,宇宙还没有诞生的时候,天地间还归于一片混沌的时候就好比是一个生鸡蛋。天地间的生灵还未孕育,直到某个时间段发生了一场大爆炸……”
“我有问题!”
灰蒙蒙的天空中飘洒着洁白的雪花,雪花漫天飞舞,天地间银装素裹,一片苍茫。雪地中一老一少正襟危坐相对而坐。老者,剑眉入鬓,冷瞳如电,如刀削般的脸颊上,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容。黑白斑驳的长发随风飘扬,身着玄色道袍,手持一本……呃,一本《十万个为什么――探索宇宙》貌似正在讲课。小的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只着一身单薄的白色道袍。略显消瘦的脸颊稚气未脱,乌黑灵动的双瞳不时闪过一丝狡黠,及肩的发丝夹杂着片片晶莹雪花随风飞舞,脸上始终带着一抹微笑,仿佛寒冷的天气无法为他带来丝毫困扰。
“我有问题!一个鸡蛋怎么会无缘无故爆炸呢?”少年歪着头喊道。
“不要喊得这么响,我又不是聋子。”老者用左手扣了一下耳朵,“为什么会爆炸呢?嗯,宇宙就好比是一个正在微波炉里加热的生鸡蛋,加热到一定程度就‘轰――!!!’的那么一声,宇宙就诞生了。呃,裂冰你听明白了吗?喂,上课时不要吃东西,唉――真实世风日下,现在的小朋友一点都不爱学习了。现在像我这么学识渊博、胸襟宽广、武艺高超……”
我的名字叫鸿裂冰,我眼前的老头是我的师傅,我是一名孤儿,被他从冰天雪地里捡回来。据他所说,他是一名修为通天、地位崇高、万人敬仰的武者,年轻时手持三尺青锋横扫天下,败尽天下高手,因厌倦江湖恩仇而归隐深山。
对此我表示深深的怀疑,倒不是怀疑他的武功,而是怀疑他的人品。
我三岁的时候师父他开始教我剑法,等我能够乱剑把小数砍断的时候,他一手捏着胡子,一手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以后我们的柴火就靠你了。”然后幼小的我就承担起砍柴的重责了。
而在四年前的某一天,那时我刚刚七岁,在老头子的帮助下我的武功达到了《裂天剑诀》第一重天。
师傅他这个老不死的,在我身后喃喃说道:“盼星星,盼月亮,我终于盼到这一天了。”说话间透露出的喜悦竟比我还浓的多。
当时年幼的我,顿时感到了一股刺入骨髓的彻骨寒意,顿时打了一个冷颤。
然后师傅他又一手捏着胡子,一步一步向我走了来,当时我只觉得一大片遮天蔽日的乌云向我盖了过来。
然后师父他拍我的肩膀说:“裂冰啊,为师看到你这么小,武功就已达到《裂天剑诀》第一重天剑气出体了,顿时感到相当欣慰。你现在的武功已经相当不错了,以后打猎的重任就交给你了。哦,对了,干肉没有了,你做一点。哦,为师知道你想说‘这就交给我吧’。好!那就交给你了。相信自己,你行的,好,我回去睡觉了。”说完,他不等我说话,连忙施展轻功,一溜烟地跑掉了。
之后他果然没有动过手。烧过菜,砍柴、烧火、打猎、做饭,这些杂务只好由我来做了,偶尔还要做点果酒给他改善改善伙食。
对此我经常向师傅提出抗议,可他总是打哈哈。终于有一天,师父他一脸正色的对我说:“裂冰啊,其实为师这是为了你好。”
看见我一脸的‘老子不信’,他继续说:“打猎是为了培养你的实战经验,砍柴是为了练习出剑的力量控制,烧饭是为了提高你的情操,提高你的心性。口说无凭,今天为师给你露一手!”
话音刚落,师傅他一改往日吊儿郎当,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等不良形象。
神色一凝,衣袖宛如充气了一般,鼓了又泄了。右手伸出宽大的道袍,五指并拢。向着十余丈外的一棵磨盘粗,十数丈长的雪松轻描淡写的比划了一下。但见一缕缕乳白色的波纹伴随着一道银月般的剑气,以师傅刚刚划过的地方飞速蔓延开来,紧接着一阵阵物体被利器破开的声音伴随着大树倒地的声音传来。
轰隆隆――!!!
雪松倒地时的冲击带起漫天雪花,冰凉的雪花溅落在我的脸颊上,冰凉的触感提醒我这并不是幻觉。天空中飞舞的轻羽使得四周的能见度非常低,但这能混淆常人视线的雪花并不能阻挡我和师傅的视线。
光滑如镜的剖面,在冷冽的阳光下闪闪发光。左右完全对称的两段树干,漫天的雪花,使得师傅朦胧的身影在这一瞬间变得无比高大。
突地,我惊讶的发现雪松后的岩壁上竟有一道丈宽月牙形的剑痕!近看,岩壁剑痕划过处岩壁光滑如镜,深不见底。周围岩壁无一丝一毫的裂缝,仔细看,一缕剑气高速滑过岩石时产生的青烟,还在冉冉上升。
这一手,我自问远远不及。
师傅用眼角瞄了我一眼,见我面露惊色,眼中闪过一缕阴谋得逞的笑意,可是脸上却是丝毫不动声色。
“裂冰!看好喽!接下来是同样力量的斗气!”说完,一抖手,一道金光璀璨,耀眼夺目的斗气从师傅指间激射而出。斗气拖着长长的尾巴急速射向了十丈外的一棵雪松。
轰隆隆――
又是一声巨响,那棵高大的雪松瞬间被师傅发出的斗气炸成碎片,顿时木削飞扬,雪花满天飘扬。不得不说,光从外表上看,斗气可比剑气要炫多了。很适合糊糊小姑娘,嘿嘿嘿。
幸好这时的我,因为长期受老头子的压迫,已经过了追逐华而不实的年纪了,因此一眼就看出了事物的本质。斗气华丽非常,爆发力极强,但不够凝练。但这还并不是斗气的最大破绽!
斗气就好比是一个高爆炸弹,威力强大,但却并不稳定。只要稍稍受到一点刺激,就会爆炸。因此面对一道绝强的斗气斩时,只要用剑气斩在斗气波的不稳定处,就可以引爆斗气波。
当然了,这是建立在你能看出斗气的不稳定点和剑气能准确的斩在斗气的不稳定点上的基础上的。但在我眼中确实是这样的。
这时师傅徐徐转过身来,背负双手,衣衫飞舞,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思。师傅拍着我的肩膀,一脸正色的对我说:“徒弟啊,告诉你为师一个珍藏多年的秘密,其实我的剑法就是劈柴劈出来的。好好练,未来你的成就决不下于我。”
见我一脸的不信,师傅又继续说:“树木有纹路,只要你顺着纹路劈,只需要很少的力量就可以劈开。世间万物皆是如此,当你明白这个道理时,你的剑道也算小成了。”说完,师傅拍了拍我的肩膀走了。
事后我也曾趁老头子不在试过(因为怕他笑),可效果始终不理想。雪松因生长在高海拔,低气温的环境,因而木质紧密。我的功力不够,还无法在十丈开外一剑劈开像师傅那天劈开大小的雪松。我试过了,以我现在的修为顶多一剑劈开碗口粗的雪松,而且剖面也不如师傅劈的光滑,坑坑洼洼,就像是炸开的一样。
事后第三天。
“唉,又失败了,难道我注定要被老头子欺负一辈子吗?”鸿裂冰皱起了可爱的小眉毛,小声的嘀咕道。“没理由啊,呃,难道说老头子怕我超越他而藏私?”我恶意的想到。
“唉,什么话,对你为师可是倾囊相授。”说着,师父他突地出现在我身后的山坡上。
“啊,混蛋,你在干什么!”我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跳了起来,一抖手,一道银白闪着璀璨剑气从剑尖射出。剑气宛如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一般向玄衣老者飞射而去。
眨眼之间,银白剑气已飞掠至师傅身前不足三尺处。
“为师是在关心你。”师傅不慌不忙的说道,随意挥了挥衣袖,那道足以劈砍碗口粗雪松的炽烈剑气已消失不见。“再说了一大清早就‘轰轰轰――’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咦?这是你劈的?哈哈哈,笑死我了。你这叫剑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斗气的杰作呢。哈哈笑死我了,我不行了。”好像没有看到我脸似的不满,师父他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我刚刚劈开半棵的雪松夸张的大笑着。
看到我手上的剑又开始吞吐剑气,师傅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道:“裂冰,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同级别的东方武者始终比西方武者强吗?”
虽然不知道师傅为什么问我这个看似毫无关系的问题,但我基于在师傅长期的淫威之下还是回答道:“不就是因为我们东方武学的招式繁多,还有后劲十足,不像他们完全是一鼓作气,不是杀掉敌人就是被敌人杀掉。招式翻来覆去也就是劈、砍、扫、刺、撩这几招,纯粹是拼力量,一点都没有技术含量。”
可是师父却摇了摇头,说道:“论招式西方即使不如我们东方却也相去不大,你现在还没有见过西方的高阶武者所以不知道也不怪你。西方武学自成一脉,并不比我们差多少。”至少在人界是这样,师傅在心底又加了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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