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经历了那么多苦以后,再去到一个城市里,是不是还是同样的结果,会不会是相同的事情再经历一次。但是我还年轻,我以为我可以再来一次,于是,带着一身的未好的伤再次勇闯陌生的城市。让自己处在陌生的无助的环境中是最能忘记想忘记的事情的方法。可是我在忘记的同时又在演绎着同一个故事。于是我不停的画着圈圈,重重复复的没有一点突破,时光在不知不觉中被荒废了。
我记得我到广州的日子,3月8号。广州站大的让人找不到东南西北,我兜了很久问了几个警察叔叔才找到打电话的地方,我要给我的广州的同学打电话让她来接我。电话打完以后,钱包也不见了。我只能傻傻的等在那里哪里也不敢去,想报警可是又怕他们把我带走,等同学来了找不到我。我就坐在那里把能想到的咒诅都加在那个小偷身上。被人偷还是第一次,想不到广州给我上的第一堂课就是小心钱包。同学来了以后,我告诉她我的钱被偷了,要不要报警。她说不用了,你报警也只会被人当成傻瓜,反正钱追不回来了,你也不要浪费时间了吧。想想也是,就作罢。当是个教训,反正以后我从不亲自去火站接人,讨厌那个教训过我的地方。
去到同学那里才知道,同学是跟她男友一起租的一套一房一厅的房子,而她的表姐也来广州找工作了,说是要去东莞,于是我们就决定搭伴去东莞找工作,同学借了五百块给我。我想不起来我有没有还给她这笔钱了。
租在东莞的城中村里,一楼,白天黑夜都得点着灯,而且那个时候阴雨不断,屋子里也总是一层水珠,但是顾不了那么多,每天都去人才市场找工作,同学的表姐学会计的,很快就找到工作搬出了我们合住的小屋,又留我一个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躺在黑呼呼的屋里了。想起以前在杭州一个人的日子和两个人的日子,忍不住就想哭。人不被逼到某种份上的时候就不会反抗。大概我骨子里中国人的这种情节非常的深吧。我继续泡在人才市场,后来为了节省十元的入场费,早早就去门口等着跟着招人的公司混进去,复印求职材料太贵了,就偷了一本人才市场供应的空白表格回去一份一份的填。晚上走到巷子的尽头的一家脏兮兮的面馆吃一碗两元的面条。老板每天见我都拿眼角剽我,很瞧不起我,我心里想,你瞧不起我怎么不开个大面碗呀。人啊,都是五十步笑百步的。有一次,一个要饭的要到店门口,老板狠狠的赶他,我拿眼剽了一下老板,拿出个十块的丢在要饭的碗里头也不回的走了。第二天我接到去一家台资面试的机会,但是要去广州面试,于是我跑到了广州,而且面试成功了。想想真搞笑,我从广州辗转到东莞找工作,结果从东莞找回了广州。也许注定我跟广州是有缘份的吧。
这家台资厂很大,工人有近八千人,建的跟大学校园一样,只是上课的地方变成工作的地方。在这里,我一呆就是近四年,原因很简单,我刚放下签劳动合同的笔就去找财务部借了两千元钱,比我的一个月工资还高了几百块,但是公司借给我了,所以我感激。
我从一个小小的客服专员做到了客户主管之后,台资厂对大陆人才的限制性导致我在这个厂没有了发展前途,这个时候老汪找我,我去了最后我离职的这家电子厂,做了业务员,三年一晃而过,现在我又离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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