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听起来冰冷彻骨的话把我吓了一跳,差点没叫出来!这让我深刻的体会到了“人吓人,吓死人!”这句话的道理,还好这二十多年来我见过不少“大场面”,对恐惧有了一定的免疫力,这才能强压住自己的情绪,没有喊出声来。饶是这样,等我分辨出那是书呆子的声音,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没有立即回头,担心书呆子看出我的恐慌,只是定住脚步,强作镇定的回答:“这些年大风大1ang见得多了,这种xiao场面,洒洒水啦!”。然后才我才慢慢的转过身,看到了应急灯下贴墙站着的书呆子。
由于最后一节车厢是非乘员车厢,所以连接带里的主灯并没有打开,只是在门口挂了一盏标示出口的应急灯,书呆子就站在那应急灯下面。绿油油的灯光洒在他的身上,把整个脸都照得绿油油的,眼镜片也反射着绿光,让人看不清楚眼睛,但看得出来脸上还是那样一幅事不关己的表情,若要我说,他现在的样子可是比那玩意儿还像那玩意儿。
也不知道书呆子听没听懂我的话,他只是上下打量了下我,然后淡淡的说了一句:“随便你吧。”就从我的身边掠过,大步向最后一节车厢走去,我想反正跟踪已经失败,不用在避讳什么,连忙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几步来到切近,现车厢果然有锁,还是暗锁。我看看书呆子,意思问他怎么办?书呆子也不理我,momo索索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我借着微弱的灯光凑近一看,原来是一张一张被rou得皱巴巴的餐巾纸,上面用红笔画了好些看不懂的文字和hua纹。接着他把餐巾纸捏在手里,然后用舌头tian了tian背面,将符纸贴在了门上。接着又不知从哪儿mo出来一根细铁丝儿,把铁丝弯了一弯,就cha进锁眼里开捅了。没捅几下,就听锁芯里传来“啪”的一声,我知道是锁被打开了,我心里暗想:高人啊!双专业啊!又会糊窗户又会开锁的,就人这技术,还看啥微积分啊!直接去菜市场摆个摊,上面摆幅四个字招牌“专业开锁”,以他这效率!哪每个月不得挣个万八千啊?正想着,只见他一手抵着门,另一只手向我摆了摆,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让我往后靠着点。
于是我向后站了站,还在猜测他要干什么,没想这孙子冲门“啪”的就是一脚,门“咣”的一声就被踢开了。然后他一个腾身,就闪了进去,我一看书呆子进去了,我也急忙跟着追进去。人刚进来,书呆子就立马反身带上了门。
我本来以为进来后就能看到什么非常惊悚的场面,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当我看清车厢里面的情景,却大大的出乎了我的意料,场面并不惊悚,但是如果说在进来之前我已经想到了里边有无数种可能的话,那么我眼前这种却是我绝对没想到的
这是一个邮政车厢,车厢里码堆放着运往各地的信件,一个女人,一个我见过的女人——那个在我旁边的坐了半天的带xiao孩少fù,此刻正在应急灯的照射下坐在邮包堆中间的一块空地上,而她的面前,则放了一堆各式各样的钱包,看样子有十多个。那少fù对我们的出现显然也没有任何的思想准备,错愕的盯着我和书呆子,一脸不敢相信的感觉。
看到这个情景,我想不会有人是认为这个女人在火车上开了个钱包专卖店吧?——感情这少fù还是个江洋大盗啊。不过书呆子看起来却是一点也不意外,只是平静的看着她,淡淡的说:“该带走的你带走!该留下的给我留下。”
我想半天没明白书呆子说的话,心想你丫不是来捉贼的吗?现在人赃并获,你却让贼把什么什么带走,又把什么什么给你留下,怎么?敢情你是想黑吃黑啊?没想到那少fù却在一愣后接着殷殷一笑,看来也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笑yínyín的说:“原来两位xiao哥也是道上的人啊,看来是我眼拙没看出高人来,今天算是我认栽,这次的“收成”咱分文不取!权当是两位给咱开眼了,不知道两位xiao哥意下如何啊?我们也算是jiao个朋友”说着就站起身,向我们落落款款的走了过来。
书呆子却不搭腔,只见吗那少fù慢慢走到我们面前,我正在纳闷这少fù究竟要做什么,难道是想过来握手,后脑却突然“嗡!”的一下,然后一阵眩晕与剧痛袭来,我吃不住痛抱着脑袋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这才想到这种营生一般都不会是单人作案,可是我们进来的时候分明没有看到还有其他人在,那么是谁在背后袭击了我们呢?
我本来以为书呆子也一定也像我一样着了道——毕竟这袭击来得太过突然,对手也隐秘的非常好,要想避开非常困难。好在我脑袋虽然挨了一记,但却还没有到立即昏厥的地步,于是强忍着剧痛和眩晕扭头去看书呆子,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我惊呆了。
我依旧没有看到的刚才的位置有任何人,却隐隐约约的看到了两团黑烟,书呆子却像没事儿人一样,头也不回迎着少fù走了过去,脸上那大大咧咧的表情没有生任何变化。不过我却借着应急灯的绿光,到到那少fù的脸写满了两个字——惊恐。
书呆子终于踱到少fù面前,因为他的身高比少fù高出近一个头,在他用一种俯视的目光将少fù打量了一遍后,终于慢悠悠的吐出一句话:“看来你没有明白该留下的是什么啊?”
看到这里,我终究在是撑不住了,两眼一黑,晕倒在了地上……
……我是在座位上被若水给叫醒的,她说她醒来就看到我正横躺在座位上睡得tǐng香,而书呆子和少fù两人又不见了踪影,就猜测可能是已经是在中途下了车,见马上要到我的目的地,才叫醒了我。
我一看手机,现在才11点半过一点,算起来我和书呆子在尾车厢遇到那少fù的时候,已经是接近1o点半了,不知道我晕过去后生了什么事!但不管生了什么,看来结束得tǐng利索。我想起了我昏mí前书呆子的那句话,那女的到底应该留下什么呢?1o点半到现在列车也绝对没有停靠,那么少fù和他儿子,还有书呆子去了哪里呢?我看到邮车里的黑烟是那玩意吗?那玩意还有办法直接与人进行接触?书呆子也能看到那玩意吗——或者说,他甚至不只是能看到这么简单?这时车厢里的广播开始开始播报禁止使用厕所的信息了,我来不及细想,只得匆匆忙忙的收拾好东西,开始做起下车的准备。
火车终于到站,于是我匆匆的和若水告别,互留了手机号码,我在这里下车,而她还要再坐两个站才能到达目的地。
下车后我才想起,搞了半天,我的钱包却始终没能找回来。于是下意识的一模kù袋,想翻翻里边有没零钱,没想却现里边鼓鼓的。掏出来一看,惊喜的现我的钱包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我的口袋里,打开一看,里边除了现金什么东西都不缺……除此之外还夹着一张皱巴巴的餐巾纸,上面用红笔歪歪斜斜的写着几个字,仔细一看,写的是:“可惜了你的狗眼“。
这字条看得我一呆,我知道这是书呆子留给我的字条,他知道我能感觉到那玩意的事不奇怪,毕竟根据我的判断,先别说他又没有办法处理,但最起码他也是能感觉到那东西的。但他怎么知道我能力的来历和狗有关呢?带着这些不但没有解开,却是累积得越来越多的疑问,我终于踏上了故乡的土地。
这趟悲催的火车到达老家车站时接近12点,等到我下车出站,早已经是12点过了,大家别以为咱们老家这种xiao站也像北京、上海那种一线城市的站台一样,不管白天黑夜,总是挤满了人——对于一个总人口不足1o万的xiao县城来说,像我这样,在半夜下车后,拧着沉重的包袱,却只能看到一个除了一个正在打哈欠的工作人员,再没有其他人的破旧站台,是很正常的。
老站台的路灯忽闪忽闪的,隔1o多米才能有一盏,几只将死的蛾子在围着灯打转,把气氛渲染得越凄凉起来,我单肩挎起着那个廉价的旅行包,向出口走去。
我没有通知任何老家的亲戚朋友来接站,因为这个县城还不是我最终的目的地。到达之后还得转一趟车才能到我们村,而这一段路程,虽然只有不长的2o多公里,但在这个道路和车况都差到了一起的老县城,再怎么也得hua上近两个多xiao时——这还不算等车的时间。不过那趟车虽然破旧缓慢,但人家开收班的时间却是异常准确,早上7点到晚上7点,每两个xiao时一班,若是您到得晚了——对不起了您呢!明天自个赶早吧,很不幸,我现在就是面临这样一种情况。
其实对这个县城我还是比较熟悉的,儿时也在里面住了xiao半年,虽说当年年纪尚xiao,没有太深刻的记忆,不过这么多年这县城也没生太大的变化。况且姥爷生病后,直到我大学毕业之前,我每年寒暑假都会去老家看望他,而回老家,不管是选择汽车还是火车,这个xiao县城都是必经的中转站。
从火车站出来,我孤零零的站在马路边,大街上别说车了,连人影都看不到几个,倒是从踏上站台到现在,看到的那玩意却不少,站台下的铁轨上两团鬼火在那飘来飘去;出站的通道口中间有一个黑色的人影好像在那面壁——这家伙从我第一次回家就现了,这么多年来每次晚上回来都能看到它,它给我的感觉,已经像这火车站的景观雕塑一样了。街上刚刚只有我一个人在走路,但我却真真切切的听到了一双高跟鞋的脚步声……而且就在我的背后。对于这些玩意儿,这么多年以来,我早就养成了自己的一套处理方法,那就是——视而不见,听而不觉。据我的观察,它们大多数似乎对人们没有什么主动攻击xìng,一般只要你不去招惹他们,他们一般也不会来招惹你。
你要说我不怕,那是假的,毕竟有峰子的先例摆在那,我也知道那些玩意并没有看上去那样人畜无害;但怕我也没有办法,我能做的,也只有反复的告诉自己,我没看见!我没看见!我没看见!所以久而久之,就连我也分不清楚他们是真实存在还是我的幻觉的。
这季节白天仍有点闷热,在半密封的火车上更是如此,但下车后我却现自己犯了个愚蠢的错误——只穿了一件短袖T恤,而且带的衣服里也没有一件秋衣,但老家秋天的夜晚已经有些开始有些冷了(这里的温度比城里本来就要再低上两、三度),“啊嚏!”,偏冷的气温再加上夜风一吹,竟让我毫无征兆的打了个喷嚏。“妈的!我怎么会坐了这么一班cao蛋的火车啊!早知道还不如坐汽车了,起码可以晚上走白天到啊!。”我xiao声喃喃自语道,虽然旅途幸苦,但毕竟汽车的运营灵活度要比火车高多了,况且,我这趟火车坐下来,可是比汽车要幸苦多了,这不,脑袋还他妈挨了一下!想到这里,我下意识的mo了mo自己头上刚才被袭击的部位,不mo还好,一mo就现那地方还疼得厉害,肿起来老大一个包。
曾经在网上看到,把人敲晕和把人敲死所需要的力气其实是一样的,一bang子下去,是死还是晕全看被敲人的人品,所以当我意识到这茬儿,不由得又在心里大呼万幸!好在我没卖什么假货,看来我平时积攒的人品在关键时刻还是够用滴。
得,与其在马路上喝风,我还是找个地方赶紧住下吧!好好休息一下补补脑子,等明天一早再去坐车回家,这时,我突然意识到,我身上没钱啊……
是,书呆子是把钱包还给了我,但里面却是空空如也,所有现金都没有了,只剩些银行卡和证件,我卡里边是还有些钱,不过对现在的我来说,在这个连这谷歌地图上都没有详细记录的xiao镇,一张存了1亿美元的银行卡可能还没有一张鲜红的mao主席管用,不、连翠绿的主席都抵不上——因为这火车站在县城的东头,但这县城唯一的一个邮政储蓄所却在西头,虽说县城面积不大,但单靠tuǐ走这对角线,1个多xiao时还是得满满的,况且,我对里边是否有银联的ATM机,还持着怀疑的态度。所以,我并不敢去冒这个险。
最后我只得摊开行李包,将包和里边的行李翻了个底朝天,试图找到一些可以应急的现金。你别说,还真让我找到了,我在背包的内袋找到几张不知道什么时候放里边的5mao,一块零钱,又在换洗牛仔kù的屁股口袋里mo出了两张已经被洗得白的1o块和一张5块,hún上在在衣服口袋里mo出来的几个钢蹦儿,凑在一起点了一下,竟然也有三十二块八mao,我xiao心翼翼的捧着这三十多块钱,感觉自己的手在颤抖,这可是咱今晚的救命钱啊!
你别说,这人有了钱,气场就不一样了,我把这三十二块八篡在手里,跨上背包,昂tǐngxiong,迈步就向火车站旁一栋挂着“五星宾馆”灯箱的楼房走去——选择它这倒不是因为它有个霸气的名字,而是因为它看上去是最便宜的。
这是一栋5、6o年代的三层砖房,每层楼有个三、四家人的样子。估计是底楼的一户人家将已经搬离的邻居房子买了,或者租了下来,打通连在一起,另开了通道做起了宾馆的营生。我来到门前,见木质的大门紧闭,上边用粉笔写了一行字:住宿请敲门。
“腾!腾!腾!”我敲了几下门,里边却没人搭理,再加大力气敲了几次,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我按奈不住xìng子,开始“啪啪啪”的拍门,没拍几下,屋里没反应,2楼却探出一个脑袋,骂道:“cao!你丫大半夜的敲什么呀敲!找chou呢!”。我知道自己理亏,居然忘记了已经是凌晨,赶紧给人道歉,就准备放弃离开,旅馆大门上的一个xiao窗户却“啪!”的一下打开了。
“干嘛啊!?”xiao窗户里透出一只眼睛,没好气的问!听声音是一个中年女人。
“住店啊!你说干嘛!”刚才被楼上一通骂本来接憋了我一肚子的火,眼见店家态度又不好,我也犟着回答。
“啪!”刚说完,xiao窗就关上了,我心想这家xiao旅馆是不想做生意了怎么的,那还点个灯箱干嘛?正准备迈步要走,“哗啦!”一声大响,那旅馆的木门被打开了一边。
一个féi胖的中年女人穿着粉红色的廉价睡衣,一手扶着门,一手叉着腰,冷冷的说:“进来吧!”我见既然人家已经开了门,大半夜的叫了门不进去说不过去,虽然心里有一些芥蒂,但还是咬牙迈进了屋子。
进屋后现这旅馆的前台应该是以前的楼梯口改建的,只是对对楼梯口进行了封闭,却没有拆除,所以一个1o平方米的房间被楼梯就占据了三分之一。楼梯下堆满了杂物。门口摆了张老式的写字台,一个许久未曾见过的12寸的xiao电视摆在写字台上,xiao电视旁边是一个破破烂烂的红梅软面cao,上边字迹潦草的写着一些数据。一盏不亮的节能灯吊在屋中间,灯头已经黑,墙壁简单的刷着白灰,地板也还是砖石的地板,还没进房间,就闻到一股子霉味,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喂!住店来这里登记!”我见那胖女人一屁股坐到了写字台后边的老式翻椅上,拿起了圆珠笔。“住什么房间啊?”胖女人头也不抬的问。
“有什么房间啊?”我没好气的抵了回去,心想有这么做生意的吗?
“总统套房65,带空调厕所。标准间4o,有厕所。普通间3o,没厕所”胖女人不耐烦的说。
netg的房子还有***总统套房!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这价格,我也只能住没厕所的普通间了。“来个普……”还没等我说出口,突然就想到,明天回村子还得7块钱车费呢,如果住了普通间,我就只剩下两块八mao钱了,于是硬生生的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这个……还有便宜一点的吗。”我xiao声的试探着问,瞬间就觉得自己像矮了一头,就像被晒蔫了的茄子。
“就这贵啊?我们这可是附近最便宜的了。”见我这个价钱还嫌贵,胖女人白了我一眼,不屑的说!“还有间特价房,2o!就怕你不敢住!”她顿了一顿说。
“那房间怎么了?怎么就不敢住了?”听那女人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不服气,心想最近咱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有啥没见过,还有什么不敢住的房子。
“那屋可死过人!”胖女人瞟了我一眼,阴惨惨的飙出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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