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象般若掌
拍卖会继续进行中,接下来拍卖的几件物品没有出现什么意外,价格也基本没有太离谱,聂清云和淳于亨都没参与竞价。
当美女拍卖师介绍完第七件宝物时,淳于通又坐不住了。
居然是一柄一阶绝品的凡器,“七星透骨扇”,斗器也分为凡器,宝器,灵器,圣器,神器,天器六阶,每一阶分为下,中,上,绝四品,这一阶绝品的七星透骨扇,用特殊材料打造,表面看上去就是一把普通折扇,实则扇面坚硬可守,扇骨锋利可攻,内含七根透骨钉,对战的时候突然发射,很难防范,这把折扇正符合淳于少爷的性子,平日里没事拿着附庸下风雅,看谁不爽的时候还可以拿来阴人。
美女拍卖师给出的底价是1200块下品元晶,淳于通马上举牌:“1500块下品元晶!”他一下子加了300块,就是要告诉其他竞价者,这扇子本少爷我要定了,你们都歇着吧。
“2000块!”聂清云那不慌不忙的声音再度响起。
本来还算寂静的大厅内立刻响起“嗡嗡”的议论声,甚至有人哈哈笑出声来,淳于亨不竞价,聂清云也不动声色,他刚一竞价,这边也跟着喊上去了。明摆着,就是冲着他去的。
淳于通简直要气死了,如果不是大庭广众之下,他早派身边几个恶奴将那小子捆起来丢河里喂王八去了,不开眼的东西,就知道给本少爷上眼药。不过他也不蠢,第一次还能说是巧合,第二次还是这样,明摆着,人家就是跟他卯上了。
“4000!”淳于通直接把价格提了2000,他心里打定主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价格顶到一定程度,然后他就不跟了,让这小子也花天价买把破扇子,恶心恶心他。
“8000!”
“16000!”两个人的价格说的非常快,而且成倍上升,当淳于亨叫了16000的价格时,心里想,这就差不多了,无论对方加多少,他就不跟了。花了16000块下品元晶买把破扇子,你就哭去吧!
“这位贵客出到16000块下品元晶,还有没有更高的?16000块第一次,16000块第二次,16000块第三次!成交!”美女拍卖师果断落锤,果然啊,只要这两位出手,就一定会有惊喜,嗯,全都是那位公子的功劳,她忍不住朝聂清云的方向抛了个媚眼。
淳于通等了半天,没等到聂清云加价,却等来了成交的落锤声,最让他气愤的是钱是他花的,东西是他买的,那个女人怎么给那小子抛媚眼不给他抛呢?岂有此理!
“喂,你怎么不继续加价了?不行,这一次不算,不带这样玩的!”淳于通本来还觉得七星透骨扇挺顺眼的,但是现在怎么看怎么别扭,16000块下品元晶,换算成金币那就是一百六十万枚啊,相当于他们淳于家几年的收入了,这么一大堆钱就买了把破扇子,老爷子非把他剥了不可!
“怎么?这位贵客是要反悔么?”一名身高八尺有余的壮汉,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走出来,迅速来到淳于通身边,居高临下,凶狠地瞪着他。
这大汉身上散发的强者威压让淳于通吓得差点尿了裤子,感觉得到这名大汉至少也是四阶精武境的中阶武者,自己这形武境七层的修为,人家出一根小指头就能把他碾死了,立马乖乖闭嘴,不吭声了。买贵就买贵吧,大不了回去被老爷子暴打一顿,总比被人一拳轰成灰渣强。心里对聂清云的恨意如滔滔江水一般,忍不住狠狠地往那边瞪了一眼。
那大汉见他不再闹,方才回到自己的位置,石雕一般站着。
拍卖会越往后,拍出的宝贝便越珍贵,竞价的人越来越多,价格也水涨船高,气氛热闹非凡,淳于亨和聂清云不约而同地选择沉默,淳于亨还在为刚刚两次大手笔而肉痛,聂清云却是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接下来这件宝物,诸位要看仔细了,”美女拍卖师揭开了托盘上的红色纱布,一幅武技卷轴显露出来,她继续说道:“西角域昂藏佛门的无上神通,龙象般若掌!”
传说中有一名昂藏佛门的高僧,曾经被一群高手围攻,激战三天三夜,体内元气耗尽,所有元素武技及元气武技都无法施展,却凭借龙象般若掌,发挥最原始的物理力量和对手周旋,直到耗尽所有敌手的元气,战而胜之。
没想到在这样的边陲地域,居然能见到传说中的神通武技,实在是给了在座所有人一个巨大的惊喜!
“这件宝物的底价是5000块中品元晶!”美女拍卖师给出了拍卖会到此刻为止的最高底价,当然谁都知道,最后的成交价格远远不止如此!
“6000块中品元晶!”聂清云举起牌子,淡淡地说出了一个价格,他知道,自己要找的东西就是它了,无论如何,龙象般若掌他志在必得。
“7000块中品元晶!”见聂清云参与竞价,淳于通马上跳了出来,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还有那么多财产,先把价格。他还存着侥幸的心思,万一聂清云再度在中途停止叫价,被自己捡个便宜呢?如果能得到这龙象般若掌,那他在东林郡不是可以横着走啦?说不定还能练成高手,免得老爷子总是拿那个成大器的兄长教训他。
“8000块中品元晶!”这次可不止淳于亨一个人和聂清云单练了,又有其他人举牌竞价。毕竟无上神通的吸引力,和什么淬气丹七星透骨扇相比不可同日而语。
“9000块中品元晶!”
“10000块中品元晶!”
“20000块中品元晶!”见竞价的人越来越多,而且还有不少人跃跃欲试,聂清云直接将价格提升了一倍,他就是要告诉竞争者,这武技卷轴我要定了。
淳于通刚要举牌叫价,眼角的余光瞥到刚刚警告他的那名大汉正冷冷盯着他,不由打了个寒颤,那人的目光像是在说,没有那么多元晶就别瞎折腾,不然我要你好看!淳于通的确没有那么多元晶了,事实上,刚刚那两笔交易,已经把老爷子批给他参与拍卖会的财产花得七七八八。面对大汉那骇人的目光,他悻悻的放下了叫价牌,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聂清云前面那两次就是在耍他,害他花那么多元晶买了两个垃圾,等到真正有价值的宝物出现了,他却已无力与人家竞争了,心里对聂清云恨得牙痒痒。
“21000块中品元晶!”20000块中品元晶的价格的确吓住了绝大多数人,他们就是想要,也要考虑自己有没有那个财力,此时与聂清云竞价的,只剩下一名面目清秀,嘴角挂着微笑的青年。
“22000块中品元晶!”聂清云眼皮都不眨一下,仿佛这么巨量的财富对他来说只是数字。
“23000块中品元晶!”那青年继续跟着叫价,只是神情浑不似开始那么轻松,大概聂清云表现出的强大财力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压力,事实上,23000块中品元晶,已经快要到他能够承受的极限了!
“24000块中品元晶!”聂清云步步紧逼,语气依然那么云淡风轻。
“25000块中品元晶!”青年咬了咬牙,继续跟进,他对于龙象般若掌,也是渴望至极,但凡武者,很少有能抵挡无上神通这种诱惑的。
“30000块中品元晶!”聂清云一下子将价格提了5000块中品元晶。
那青年嘴唇嗫嚅了几下,最后颓然地叹了一口气,这样的价格已经超出他的承受能力了,好东西谁都想要,关键是要量力而行,他不由打量了一下聂清云,以他三阶暗武境二品的实力,并没有察觉到这人身上有武者的气息,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这人的境界高出他太多,二是这人根本不是武者。从聂清云所展现出来的财力和气场来看,他更相信前一种可能。
青年作为年轻一代中的武修天才,见识极为广博,对雷州境内一些有名的青年高手都耳熟能详,但他没发现一个能和这个年轻人对号入座的,看他的年纪也不是很大,却已经如此深不可测,不由暗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位贵客出价30000块中品元晶,还有没有更高的?30000块第一次,30000块第二次,30000块第三次!成交!恭喜这位贵客,龙象般若掌武技卷轴,是您的了!”娇媚的美女拍卖师用她那性感撩人的声音宣布了神通武技的归属,她的语气中难掩激动之情,凡是有这个年轻人参与的交易,果然都竞出了高价,他是今天拍卖厅内最大的惊喜!
聂清云也微微松了一口气,他的储物戒指中本有4000块上品元晶,折合中品元晶40000块,但购买其他物品时花去了一些,如今身上也不过还剩3600块,如果那青年继续竞价,那么他刚刚充实起来地小金库又要濒临破产了。
还好,30000块中品元晶的价格还算可以,至少没把他榨得一滴不剩。
得到心仪的武技,聂清云也没有了留在厅内看热闹的心情,他很快起身,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办理了交付手续,然后拿到卷轴,转身而去。
幻灭七杀阵
时间已经过了正午,天色阴沉沉的,如同淳于通此刻的心情,自从出生以后,他就没受过今天这样的奇耻大辱,不仅被那个来历不明的小子耍了一通,刚刚付账的时候,他才发觉自己的元晶数目不够了,狠狠地被那个美女拍卖师鄙视了一下。
还好他抬出自家老爷子的名号,人家才让他写了个赊欠的字据,告知他凑齐了元晶之后再来取宝,不然他还真不知道会不会被那个可怕的大汉一掌拍死。
这一切,都是那个天杀的杂碎害的,哼哼,到了我的地盘,戏弄本少爷,想这么容易就携宝脱身,想的也太天真了吧!
“二少爷,我看见那小子进了前面的林子!”他派出去的家奴跑了回来,给了他最希望听到的消息。
前面那片树林,地处僻静,人迹罕至,正适合杀人夺宝,毁尸灭迹!看来这小子的命数已尽,居然自己都找好了地方。
没错,杀人夺宝,这就是淳于通此刻想做的事,他只是纨绔,却并不愚蠢,计算了一下双方的实力对比,手下的两个随从都是形武境八层,再加上自己好歹也是形武境七层,那小子年纪轻轻,怎么也不可能是形武境八层以上,即使他淳于通不出手,那小子也别想活着离开东林郡,年纪轻轻孤身一人,还想带着龙象般若掌这样的神通武技逍遥过境,当东林郡的武者都是吃素的么?
与其被别人得手,还不如便宜自己,如果这事能成,不仅出了今天一口恶气,还能拿到龙象般若掌,以后在家族里的地位应该更加重要,想到包括老爷子在内的家族亲友们对他毕恭毕敬的场面,不由心痒难耐。
“走,我们进去!”有恃无恐的淳于少爷压根就忘记了“逢林莫入”这句武者的古训,果断地挥舞手臂,带着两名随从进了树林。
树丛很密集,天气本来就阴沉沉的,树林里更加阴暗,除了偶尔有几声鸟鸣,气氛静谧地让人心里发毛。
“你确定那小子是进了这片树林?”往树林里走了不少路,连个鬼影子也没有发现,别说是人。
“二少爷,我亲眼看见他进来的。”那名家仆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就奇怪了,怎么不见人呢。”
正当三个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在安静地树林中响起,惊飞了附近地几只鸟儿。
“你们怎么才来,我都等了半天了。”
树林的中间有一块空地,堆了不少乱七八糟的断木,有的是附近乡民砍断的,也有不少是雷劈的。聂清云正坐在中间的一根巨木上,笑吟吟地看着他们。
“啊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淳于通狞笑一声,说道:“小子,你居然敢主动送上门来,真是天助我也!”
向两名家丁使了个眼色,三个人走进了乱木堆当中,成品字形将聂清云包围在中间。
“你……怎么知道我们会跟着来?”见聂清云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其中一名机灵一点的家丁心里莫名有些慌乱,他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却说不住哪里不对劲。
“咦,你们不是准备杀人夺宝,抢我的龙象般若掌,顺便出口恶气么?”聂清云嘴角浮现出一抹嘲弄的微笑,说道:“所以我才在这里等你们,难得有人这么想杀我,总得给你们个机会。”
“小子,你真是狂得没边了,”聂清云这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狂傲总能把淳于通气地跳脚,喝道:“没错,本少爷就是要杀人夺宝,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辰!”
聂清云盯着眼前这个面容扭曲的二世祖,目光冷得似乎连空气都要被冻结了,如果不是杨修的灵魂附体重生,聂清云已经死去多时,而聂长远的重伤也无人能够医治,丈夫和儿子先后去世,体弱多病的聂母又能够苟延残喘几天呢?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聂家已经被灭门了。
此仇不报,怎配做人?
“既然来了,就都留在这儿吧。”聂清云悠悠地说道:“下辈子记住,想杀人之前,要有被杀的觉悟。”
“阿财阿富,一起上,干掉他!”淳于通脚下不停,双拳抡起,向聂清云的两耳灌去,另外两名随从也同时向聂清云的要害发起了凌厉的攻击!
“迷踪杀!”聂清云轻吟一声,就在淳于亨觉得自己的拳头几乎已经触到对方的皮肤上时,面前的敌手居然一下子不见了!
“噗通,噼里啪啦”,三个人都施展自己威力最强大的招式往聂清云身上招呼,但不料想打了个空,于是三个人收势不及,狼狈地撞在了一起,淳于通的双拳灌在了对面的家丁脸上,那个家丁也给了他腰眼一记重踹,旁边的家丁则撞在了两人中间,碰了个眼冒金星。
“怎么回事?活见鬼了?”淳于通惊骇地尖叫出声。
“五行杀!”似乎在回应淳于亨的见鬼之说,聂清云的轻吟再度响起,地上的巨木如同有了生命一般,从地上弹射而起,直奔三个人撞去!
“什么鬼东西?”淳于通大惊失色,巨木来势凶猛,撞击角度诡异,躲避已经来不及,他只好运起全身的劲力于双臂,竖起来挡在胸口,“砰”地一声,被撞地倒飞出去,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另外两名家丁也好不到哪里去,被巨木撞得狼狈不堪!
淳于通心里泛起一阵无边的恐惧感,这个人到底是人是鬼,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能力?他开始后悔了,悔不该一时贪心,惹来这个可怕的煞星,也许这片树林,就是他的埋骨之所!
逃!他唯一的念头就是逃出去,然后躲在家里,再也不出来惹是生非!
那两个家丁的想法和他几乎一样,三个人不顾伤势,爬起来就想往外逃!
“鬼影杀!”一声轻吟再度响起,淳于通就觉得眼前的景象突然变了,不再是那片树林,而是置身于一座阴森森的宫殿之中,周围鬼影幢幢,各种恐怖的恶鬼向他猛扑过来,有吊着血红的长舌的,有眼球挂在脖子上的,有缺了半边脸的,有一张脸如白板,就张着血盆大嘴的,这些恶鬼扑到他身上后,玩命地撕咬他的身体,淳于通能清晰地听到那咀嚼骨肉的声音!
“啊啊啊!”淳于通发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尖利惨叫,他吓得尿了裤子,三魂没了七魄,拼命地对着那些恶鬼拳打脚踢,无奈恶鬼越来越多,打掉一个,扑上来更多!
聂清云站在自己布置的法阵外,冷眼旁观,看着三个人在幻象中,对着自己的身体猛打猛踹,他知道,他们没有多少时间可活了。
这堆乱木看似杂乱无章,其实暗含了天地间最玄奥的规则,这是聂清云设置的一个简易版的阵法,他早已察觉到淳于通派人在身后跟踪他,便故意引诱他们进入这片树林,不动声色间,就让他们陷入到这个事先布置好的法阵中。
“幻灭七杀阵”是前世杨修从一名血魔宗的长老手中得来的阵法,如果有上佳的材料和阵眼,即使是七阶魂武境的高阶武者,也难免陷身其中,不能自拔,但是对付这几个低阶小喽啰,简易版七杀阵已经绰绰有余了,七杀只用了三杀,淳于亨三人已经奄奄一息了。
三个人对着自己一阵猛殴,打得筋断骨折,口中狂喷鲜血,最后慢慢软倒,眼睛依然瞪得滚圆,浑身阵阵抽搐。
聂清云缓缓踱到淳于亨身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魔鬼,你是个魔鬼……”淳于亨气若游丝,眼看活不成了。
“在你死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乃东林镇药户聂家之子,聂清云!我与你淳于家仇深似海,你,死在我手里,不冤!”聂清云目光锋利如刀,浑身散发慑人的气势,这一刻,他如同地狱里放出来的索命阎王!
“是你?”淳于通眼睛一亮,似乎有了些神彩,虽然将聂家父子打个半死,但心里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死在他手里的贱民也不在少数,他甚至还因为强行奸污某个贱民家的闺女遭遇反抗,带人将那人一家杀了个干干净净的光荣战绩,这些贱民的死活,他什么时候放在心上了?
但是此刻,他的小命就掌握在这个他从来都没看得起过的贱民手里,他害怕了,他不想死,他想求饶,但是他的生命力逐渐流逝,想说什么,却无力说出口,眼前陡然一黑,什么意识也没有了。
聂清云在原地站了半晌,负手离去。(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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