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月来不及多想,急忙把这事向丈夫郑孝天说了一通,又拉着郑孝天急奔灵安寺。将此事说给了寺里的老方丈。希望能够解开这个谜团。
这老方丈捻动佛珠,静而安逸,听完郑孝天的叙述后,沉思片刻,慢慢张嘴,用其浑厚的声音说道:“既然施主如此恳求,老衲只好斗胆猜一猜了。”
这和尚左手持杖,右手捻动佛珠,立于胸前,慢慢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那两唇如若陈封在冰层千年般,此时才渐渐消融一样。
“你快说啊,你快说啊!”唐晓月急切的想知道儿子的事,一时着急,失去矜持,把持不住自己,两手抓住方丈的小臂使劲地摇晃着。一旁的郑孝天急忙阻止:“晓月。”唐晓月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地回到郑孝天的身边。
思子心切,这唐晓月对儿子的心事经过几天的煎熬,听到方丈如此一说。事情似乎有了眉目,又激动又着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样躁动不安。
她把一切内心的希望寄予这位修为高深的方丈身上,似乎他是个天神,儿子的命运都由着这位方丈主宰着。此时的唐晓月真希望能够掏出这方丈的心思直接看看。
“天下万事万物皆有定数,太阳依时辰朝升夕落,草木春盛秋衰,万事依规律而行,人都是怀胎十月而生。此子论月少一月,生而不哭,且出生时,秋月飘雪,乌鸦惊死。这些现象实在是有违常理,令人啊。但却乌鸦衔枝落于婴孩腹中,天降其材,或许这是天子之兆,且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无事不发,至于以后的命运如何,且看造化,老衲着实不敢妄加揣测,还请施主谅解。”老和尚语气舒缓适中,不紧不慢,顿了顿继续说道:“况且施主刚才说无尘道长说十八年后,让这孩子去北斗天隐山见他,说明此子命可保全,既有高人担保,夫人又何必太伤心呢。”这真是向佛之人,修为极深,说话一张一弛,遇事不慌不忙。
唐晓月听到方丈这样一说,两人无不欢喜。唐晓月也不顾得上问什么谁是无尘道长之类的话了。只是看着问天,嘤咛一声,激动地抱着问天,心中那块积压已久的垒石终于被困水冲开了,心里一片豁然,也平静了许多,唐晓月忽然顿悟,才明白了道士那句十八年后来天隐山找我的含义。原来这孩子命可保全。心里不由一阵欣喜,甚感宽慰。
“师父如此说,弟子心中豁然开朗,只是我有一事相求,还望师父能够答应。”郑孝天突然问道。
“哦,施主请讲。”老方丈礼貌性的回复道。
“我儿出生之际,怪象皆现,我忧虑万千,甚是不安,这孩子迄今无名,还望师父看在佛面上,就给犬子取个名。”郑孝天沉静的表情略显紧张却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焦虑。
唐晓月此刻虽已淡定了许多,却掩饰不住微笑后佯装的勉强。突然听到丈夫的言语这才想起这孩子到现在还没有名字呢。也望着这和尚,眼里流露出一股哀求之色。
“这、这。”老方丈听到郑孝天的恳求顿了顿推辞道:“子为父母之肉,这名还当由父母来取甚好一些。”
“还是师父来取吧。”郑孝天恳求道。
老方丈迟疑片刻道:既然施主这样请求,老衲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这句话,看了看郑孝天又继续说道:“我佛向来以慈悲为怀,其子生时虽有怪异之象,但亦是天之子民,相信上苍会怜悯他,会保佑他平安无事的。”老和尚身披袈裟,转动着佛珠,向前轻移几步,仰头向大佛看了看接着又说:“我们绝大多数人都只是凡夫俗子,虽不是道者,却要时时参禅生活的道。冥冥中,其实命早已注定,有些事太在意了,反而会让人觉得不快。人活于世,未来之事,或许只有天知道。这孩子不如就叫问天吧!”
“问天。”郑氏夫妇几乎异口同声的道。不知是喜是悲,郑孝天又低头沉思,踱步口中念叨:“问天、郑问天……”
站在一旁的方丈看看这对新婚夫妇笑颜逐开,亦抿嘴轻笑:“对,问其苍天,顺应自然,一切皆有天来定夺。”
此时,这位面如冠玉,身材魁梧的郑孝天撩衣长跪,双手合十,目盯大佛,神色庄严道:“既为苍天之子,这孩子名为问天,一切随天,愿苍天保佑他平安。”说着便俯首叩头。
一旁的唐晓月也跟着跪倒在地,双目微闭,口中默念:“愿上天保佑……”眼前一尊金佛闪闪光亮,端坐于案,面露微笑,一副笑看天下的憨样。
谢过老方丈后,郑氏夫妇出了灵安寺,门外随候的丫鬟奴才们急忙迎上前去侍候上车。
天色向晚,空旷寂静的夜晚里,哒哒哒的马蹄声敲击着青石板,一顿一顿的,这声响宛若有节奏的音乐般灵动悦耳,叩响这夜晚的寂静。
郑氏夫妇一班人马在焦虑中行色匆匆向郑府赶去。
郑府大厅内,郑哲源神色焦虑,面色忧郁。双手背后,来回不停地踱步。心中却不停的重复着那句话;“想想我郑哲源没有给八辈祖宗丢人啊,此生亦无大恶之为,怎么会出现这种怪事呢?”大厅内齐聚的众人看到这位郑府老爷焦躁不安,想劝劝他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好沉默不语。
忽然间,门外一阵嘈杂,郑哲源急忙开门瞧去,却是郑孝天夫妇。郑哲源盼望已久,心急如焚,也不顾及自己的身份,急忙走过去拉住儿子的手问道:“孝天,怎样了?有没有结果?”
听到郑哲源的问话,郑孝天先是吃惊一时,想道:“父亲怎么会这样问呢?难道他知道我去了灵安寺?可是我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啊?再说这事还是晓月告诉自己的,难道是唐晓月告诉父亲的?不可能啊?”虽然心里一阵疑问却也不多问。看了看年迈的老爹这样心急,郑孝天又是不忍又是感激,点点头道:“爹,进屋说吧!”
郑府四代齐聚厅内,将大厅围的满满的。
夜色侵袭,寒意入骨。唐晓月将偶遇道者及在灵安寺发生的事情的前前后后细说了一遍,郑哲源点点头淡淡地说道:“但愿如此吧。”
郑孝天的母亲杜红颜叹口气关切地说道:“这事折腾了好几天了,也终于算是有了着落,你们先安心的修养几天吧。”
郑哲源看了看郑孝天夫妇,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双手背后出了门,杜红颜紧随其后,回头看了看儿子眼神里充满了关切和一丝丝的同情,便向门外离去。
夜已深,来的人也都相继安慰几句便一个接一个的离去。
“妖孽就是妖孽,还问什么天啊,真是可笑。”一向与唐晓月不合的李千雪瞪了瞪眼,一副轻蔑的面孔嘲笑着低声说道,最后一个从唐晓月身边走过,去追自己的丈夫。
一旁的郑孝天听到这话,顿感不快,心中怒火像火山喷发前的热气急剧膨胀。一脸怒容,顺手提起身旁的木凳大吼一声向李千雪砸去。
“你这个无耻之人。”嘴里揣着粗气,边说边朝门外的李千雪追去。
李千雪看到横空飞来的木凳尖叫一声,像狗一样落荒而逃。唐晓月却显得异常冷静,急忙叫住郑孝天:“算了,不要与那种人计较。”
郑孝天怒火未消,一脚将身边的一个木凳踢出了老远,心中的怒火凝聚成粗气喘个不停。郑孝天早就想狠狠地将李千雪大揍一顿,只是碍于二哥的面子,才久久的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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