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又经历了一次传送之后,打开眼睛,看到的是一条直线伸展出去的高架桥,以及在桥尽头的像血那么鲜红的落日。 壹 看书书·1kanshu·
“大陆间高架桥”场景。虽然跟之前的战场一样是边长1公里的正方形,但因为无法从中间那贯通东西的百米宽的公路上跳下去,实际上的战场只有细长单纯的一条路。
但是路上停满了无数的私家车跟客车,甚至还有掉下来的直升机残骸,而且到处都是崩裂着高低起伏的路面,所以从路的一边无法看到另一边的情况。
菲薇快速地向后看了一眼,确认自己身处地图几乎最东的角落。也就是说对手的风,是在向西伸延的高架桥上,至少500米外的地方出现吧。
再确认了一下四周的情况,菲薇马上跑了起来。她的目的地是,右前方的大型观光大厦。从半开着的后门进入大厦内部,然后从楼梯登上二楼。在大厦前方的落地窗前设置好枪口,然后采取伏射姿势,再把瞄准镜前后的折叠式掩护竖了起来。
太阳就在正前方。所以,就算是想在屋外的某个地方架枪偷袭,也可能会因瞄准镜反射阳光而被对方发现。没有比暴露了的狙击手更容易对付的存在了。
但在这大厦里边的话,装饰用的镜能很好地藏起瞄准镜的反射光。而且这里有高度上的优势,能看穿路上的大部分掩体。
风那家伙,应该会在遮蔽物的影子之间高速移动逼近过来吧。对付这个敌人的话,有弹道预测线的狙击恐怕无法命中。机会只有在他还没确定这边位置之前的,唯一的一发。
能中的。一定能。
把这样的信念刻入心中,菲薇把右眼放到瞄准镜前。
为什么如此地想赢呢,她自己都不是很清楚。 壹看书·1k要ans看hu·
诚然,菲薇是被风隐瞒着性别骗去帮他指路、买装备了。而且更在更衣室里被他看到了换衣服的样子。
但是,真要说的话,也不过是这种程度的事。她的道具金钱也没损失,被看见的也只是虚拟体的内衣。从古罗肯街上的邂逅,到在待机室前边的分别也只有几十分钟,要忘掉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现在的菲薇,就像是把至今为止在枪钢经历过的战斗全部抛在脑后似的,只是一心一意地渴望着打赢风。对就连那个可怕的迷你枪士,贝希摩斯也忘掉了。对手只是今天才来到这个世界的,而且连枪手也算不上,只是一个走邪道的光剑士。对这种人,为什么她会如此地…………
…………不。
不对,或者那理由,早就在心中了。
那是因为,我从心底里,无法把那家伙当做“敌人”看待。在冰冷的长凳上,被他那不停颤抖着的冰冷的双手握着的时候,我的心中产生了一种不知名的感情。
同情?不对。
怜悯?不对。
同病相怜……?不,绝对不是。
没有能跟我同病相怜的人。让我无比痛苦的黑暗。能跟我一起背负这黑暗的人,根本不可能存在。我曾经期待着有这样的人,但结果只是不断地不断地不断地不断地被背叛而已嘛。
能让自己得救的方法,只有让自己坚强起来。正因为明白到这一点,才有现在的我。
我根本不想知道风有着怎样的过去,也没必要去知道。只要用无情的一击把那个让迷惑着我的虚拟体轰飞,他就会埋没在之前我所打倒的无数的目标之中。然后被我忘却。
我要做的事,只有这一件。
慎重而又慎重地定下了决心,菲薇盯着瞄准镜中的视野,手指紧扣在扳机上。
所以
在深红的夕阳背景下,那个影子出现在眼前的时候,菲薇在一瞬间忘了身为狙击手所应有的抑制,发出了一声惊叫。
“…………什……”
被微风吹拂着的长长的黑发。被夜间迷彩的特工服包裹的纤弱身体。挂在腰带上的光剑柄。毫无疑问,那是风。
但是他并不是跑着过来的。而且更没有一丝想藏起身形的样子。在公路的正中央,稍高于周围的中间分离带上,慢慢地、慢慢地走着。跟之前的比赛完全相反的,毫无防备的姿态。
是就算没弹道预测线,像我这种程度的狙击也可以轻松避过的意思吗?
在炸药般的思考在脑中爆发的同时,菲薇把瞄准镜的十字跟风的头部重合。然后就是扣下扳机之前的瞬间,她醒悟到一秒前的推测是错的。
风他,并没看着前方。他只是深深地低下了头,像是虚脱一样放松全身气力,机械性地交互拖着双脚前进而已。那是跟之前比赛里背水一战的气势正好相反的,有气无力的脚步。
那种情况下,要避开菲薇的狙击是绝对不可能的。hecateii发出的子弹远远超出了音速,听到枪声时已经太迟了。而且从下边看上来的话,当然也看不见发射子弹时的膛口焰。
也就是说也就是说,风打一开始就没想着要避开第一发子弹。他打算故意受到攻击,然后输掉结束掉这场比赛。只要达成得到总会战出场权这个目的,之后就……跟菲薇的比赛什么的,他根本没所谓。就是这么一回事。
“…………开、什么……”
菲薇的口中,吐出低低的怒吼。
把手指搭上扳机,并注入气力。绿色的着弹预测圆出现,然后以风低垂着的头为中心急速扩大又缩小。那激烈的动作,揭示着菲薇那混乱的心跳,但他们之间只有吹着微风的400米。开枪的话绝对会中。
在食指下边,扳机发出了咔的一声。但之后手指却松了下来。再一次灌注气力,让扳机发出了咔的一声。然后手指又松了下来。
“…………开什么玩笑啊!!”
她的叫声,像是孩子的哭声一样,连声线都扭曲了。
同时菲薇扣下了扳机。50口径步枪的咆吼在观光大厦里不断回响,大量的前窗玻璃在变得花白的同时碎裂。
飞射而出的子弹,贯穿夕阳那深红的光晕直直前进通过了离风右颊差50厘米以上的空间,打中了后方极远处的客车腹部。火柱带着黑烟喷射出来。
被擦着头飞过的127毫米弹头所带来的压力一推,风的身体晃了一下。与此同时他停下脚步,抬起了头。
像是少女般工整的容貌上浮现的是,为什么没打中,带着这种疑问的神色。凝视着在瞄准镜正中间的那张脸,菲薇拉了一下枪栓拉柄,一刻也不停留地再次发射。
这一次,子弹越过风头部的上方飞往场地的另一边。
再上弹。扣下扳机。第三发子弹在黑衣的脚下,稍为左一点的柏油路面上留下了巨大的弹痕。再上弹。发射。再上弹。发射。再上弹。发射。
六个弹壳在菲薇的身周转动着,过了一阵就消失了。
毫发无伤地站在那的风,通过瞄准镜,只是把带着疑问的视线投向这边。
菲薇啪地站了起来,双手抱着hecate,开始走在大厦的通路上。随着残留下的玻璃逐渐崩落到街上,她的脚步也慢慢加紧。
数十秒后,站到跟风相距5米左右的身前,她才停下了脚步。
正面凝视着还是不打算作战的黑衣光剑士,她翻动着嘴唇。
“……为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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