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欢看着触目惊心的血喷涌出来,以及落在地上的断掌,还弹跳了一下,内心瞬间翻江倒海,哇地呕吐起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灵力有多强,自己也大吃了一惊。
还有一声“万万不可!”,是飞奔而来的姜逢叫的。
可惜为时已晚。
“吉金!松针!快快!拾起将军的手,立刻送至密诊室!”
“小灵你,你啊……唉!”他急着要救那将军,也没功夫指责亭欢。
但是其余几人却万万不会放过亭欢。
“妖女!”
“妖女砍断了将军的手!”
“捉住她!替将军报仇!”
“抓住她!砍她的手!”
眼见四面楚歌,苍白的亭欢露出了决绝之色。
姜逢一见情势危急起来,高声叫道:“误会!此女乃老朽的客人,并非妖孽!众侍卫不要捉她!”
“抓住她!”
侍卫们亲见自己的将军被断了掌,这口气如何能忍?纷纷拔刀出鞘,雪刃在黯淡的灯光下闪着厉光。
“各位且慢!眼下分秒必争的是为将军接手!若这里打起来,老朽必定分心,则无法全力医治了!”
“况且,你们的公子爷还在里面静养,你们就不怕扰了他么?”
这几句话还是有些作用的,有三四个人收回了刀。
但一个小头领样的人仍咄咄逼人道:“那也须得拘了她,她冒犯了公子爷在先,后又伤了虎耳将军,切不能叫她跑了!”
听他不肯退让,姜逢正欲开口,屋内传出一个沉静的声音,并不响,却很清晰。
“退下!先治将军的手!”
纷乱的人声顿时安静下来,齐齐收了刀,含恨看了看亭欢,肃然退下。
“千春,送姑娘去隐玉阁休息吧!”
一个身穿月白色连身裙,腰间系着湖蓝色腰带的侍女上前,朝着亭欢轻巧一礼道:“姑娘请随我来吧!”她眼角微微上扬,形似丹凤。
亭欢小心避开地上的血迹,跟着她像走迷宫一般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咦,和我一起来的上灵呢?”这才想起,自己闯了这么大的祸,他们怎么一个都没露面?
千春抿了一下嘴,撩开半幕鱼形珠帘。
“姑娘请进来吧!看看房间布置的可还满意?若有缺的尽管告诉我……”
亭欢进了屋子,所见家具摆设皆清洁合意,不由得点头道:“这个屋子真好!”
千春转身倒来一杯茶,玉白色的薄胎瓷碗里黄绿茶汤飘着清香。
亭欢接过来抿了几口,有如甘露滋养。
千春微微笑道:“上灵们晚膳后便回茑旬去了,姑娘要在这里三日,之后堂主会找人送你回去的……”
“三日?”
怎么来时并没有说过?此行处处透着古怪,亭欢完全看不明白。
“明日、后日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想到那一群令人作呕的侍卫,亭欢真想立刻就离开。
“还有,方才那个院子里的公子爷是谁?他好端端的带那么多兵做什么?又那么凶霸!”说着又气愤起来,自己在夜里醒来,不认得路,又不看见人,可不只好乱走嘛!
再说,谁要看那个裸男?谁让他不穿衣裳,到底谁冲撞谁啊?想到那个玉雕般的饱满的肩膀,她就更烦躁起来……
千春不语,暗自细着她的表情,这个小灵,太像人了!
“告诉我!”亭欢突然伸手抓住了千春的袖管。
这股子执拗,也很像人。
“其实,姑娘原本该在三日后醒来才对……连堂主都未曾想到,你几个时辰便醒了,因此才没人发现。”
亭欢明白了。
“至于那位公子,每年都来治病,今年已是第十五个年头了,也是最后一年”
“为什么?”
“因为他痊愈了,不过你今日一闹,不知有没有影响,况且,那将军的手还……”
“他要治疗几日呢?”
“十日,原本明日便要启程回……去的”
“况且,姑娘闯至魂脉堂的时辰极不凑巧,或者说是太巧了点,正好是……”
亭欢正聚精会神的听着。
窗外却传来像狼嚎一般的长啸,撕开了黑夜的宁静。
“外面是什么在叫?”
千春眉头一紧又听得两声,忙起身帮亭欢关紧门窗。
“姑娘你待在屋内不要出去,不要打开门窗就不会有危险,我去去就来!”
“你去哪里?外面怎么了?”
千春郑重道:“有外邪入侵,因而神犬警报!”
看着她匆匆离去,亭欢一人在屋内东看西看,甚觉无聊。
外邪是什么?自己是有灵力的,怕什么?她悄悄打开房门向外张望。
一开门便觉得大风吹的奇怪,廊下的灯笼像漩涡里的花瓣一般打着圈儿在转。还有像夏天暴雨来临前的土腥味,风也很凉,不由得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屋内茶香灯馨的,门外却犹如无常世界。
出得门廊望去一片漆黑,风中隐约传来呼喊声,奔跑声,兵刃相搏声,显然很是激烈!
忽然近处传来两人谈话声。
一个深沉的声音道:“外邪择了今晚上门,定然是冲着魂脉堂来的……”
另一个年轻些的说:“好险!偏偏那个将军还被小灵打伤了!若不是傲沧师兄赶来襄助,今日恐难善了!”
再想听,二人却住口,绕着院墙走了。
原来事情并不像千春说的那么轻飘飘的,亭欢决定先回屋里躲着。
左脚刚跨过门槛,眼一花,一只冰冷的细长的手如鬼魅般扼住了自己的喉咙,顿时透不过气来,眼冒金星,略定了定神便运起灵力竟冲开了那只手!
“嗯?你不是人?”
“你才不是人!”亭欢捂着喉咙靠着门喘气,今天是个什么黑道破日?所有的衰神都找上了门!
“哼!做人有什么好?凡胎肉身一无用处!”
“她”是个女孩儿,十三四岁模样,从头到脚一身黑,只一双眸子是深蓝色的,眼眶很深,高高的鼻梁裹在黑色面纱里。
“你就是闯进来的外邪?”亭欢突然明白。
她眼中顿露凶意,忽而向亭欢逼近,铺天盖地的黑色风云直逼过来,亭欢只觉得眼前似有二十把黑剪刀卡擦卡擦剪着,越来越快,头疼欲裂,慢慢颓废了下去;突然门被踢开,一个白色旋风冲进来同黑影缠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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