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克春阵地前,硝烟还未散尽,空气中仍旧弥漫着一股血腥之气。x23us.com
……
就在几分钟前……炮弹在爆炸,枪弹在飞扬,同古城外十二公里的鄂克春阵地前,正在上演着一场赶鸭子式的火力追击。
一一二联队第一大队的士兵,扛不住猛烈的火力,纷纷向后退去,二线阵地的六磅炮和二磅炮的炮击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五十七毫米高爆弹和四十毫米高爆弹,配上一线阵地一三营的加强火力,一一二联队第一大队所承受的火力压力,终于达到了极限,被打垮的第一大队开始向后溃退,战场之上,四处都是日军军官和曹长指挥撤退的哨子声。
从缅甸南部打到这里,日军打惯了顺风仗,从未遇到过如此境况的惨败,撤退的过程当然不会顺利,日军的军官,军曹伏下身子吹着哨子命令部队撤退,日军士兵们狼狈不堪的在炮烟和枪林弹雨中向后溃退,有人搀扶起了地面上的伤兵,有的干脆不管不顾,弯着腰向后撒开腿跑。
战场上,日军的三个步兵中队和一个重机枪中队,一个步兵炮小队混在了一起,步兵忙着后退,重机枪中队和步兵炮小队的残余士兵更为狼狈,步兵还好,手上的装备就只有步机枪,重机枪中队残余的日军还有重机枪要扛。
在补充二团密集的火力下把重机枪带走,有多困难就不用多说了,在一个日军重机枪分队试图在火线上带走重机枪失败,全分队被打死大半后。其他几个机枪组的日军很明智的选择了放弃重机枪,弯着腰转过身去,徒手和步兵向后撤退。
本来应该担当掩护火力的重机枪和步兵炮,现在却根本无法发挥其应有的作用,成为了一堆无用的废铁。
补充二团一营和三营的阵地上,士兵们大声叫好,扣动扳机,朝着溃退的日军开火射击,有句话说得好,痛打落水狗,日军的攻击被打垮,阵地上的一三营官兵们可没有放弃这个机会,集中起了全部火器,尤其是六零炮和八二炮都在对日军展开集火攻击,迫击炮手们不顾冒烟滚烫的炮管,冒险全速装弹发射。
一营长邱伟甚至亲自指挥营属迫击炮排的两门八二炮打急速射,疯狂的趁着最后的机会收割人命,获取战果。
向后溃逃的日军,无暇他顾,只能受着屁股后面的弹雨,向后撤退。
……
“预备!放!”
一线阵地的炮堡中,二磅炮的炮炮长用沙哑的口音喊着开火命令。
“轰”炮手坐在炮尾的座板上,拉动牵引绳,炮口冒出了一朵橘黄色的炮烟。
“装弹!”
炮弹刚出膛,炮手们便给火炮开闩,重新填上新弹,又是一声巨响,一发炮弹再次出膛,炮手们用最大的射速向溃退中的日军投射追击火力,阵地上的六零炮,八二炮组和辽造三十七毫米平射炮炮组,也都是这样,用最大的速度开火攻击。
步兵手里的步机枪,由于日军的逐渐远离,对日军的杀伤效果不是很大,但是两个营的六挺勃朗宁重机枪却除外,大口径重机枪射程远,弹道明显,打起正在撤退的日军毫无问题,点五零的重机枪弹,几乎是碰上就死,沾上就伤,威力一点也不弱于阵地上的各类平射炮,堪称是屠戮的利器。
一线阵地的枪炮声久久不停,直到阵前的日军全部撤走才戛然而止,然后,就有了阵前的惨烈景象,硝烟混杂着日军的血肉,炮弹烧灼过后,整个战场上都是血腥的味道,还有遍地的灰尘和血雾,烟消云散,遍地的残肢,血肉和各种各样的日军装具堆了一地。
因为补充二团在一线配属了很多的平射炮,迫击炮和大口径机枪等重火器,这些东西的杀伤力和破坏力照比轻武器,那可是强多了,所以,相当一部分日军的尸体都是不完整的碎尸,给战场环境又增添了一丝惨烈。
将死未死的日军士兵,倒在地面上,发出了恐怖的惨叫声,那哀嚎之声,飘扬在战场上,让人听了心中直,当然,这发的人,是撤退回去的日军……
……
攻击的日军一一二联队第一大队,从开始冲锋到撤出战场,在近四十分钟的战斗时间内,冲的最近的日军,也只是冲到了距离补充二团阵地三百多米外的位置。
绝大部分日军都是被补充二团的各种重火器压制在了五百米左右,主动发起冲击的全部被打了回来。
攻击的第一大队,躺在补充二团阵地前的足有四百多号人,三个步兵中队,一个重机枪中队和一个九二步兵炮小队里,一个步兵中队和九二式步兵炮小队几乎全军覆灭,重机枪中队折损了三分之二,另外两个步兵中队也损失不小。
一一二联队第一大队前出攻击补充二团的兵力损失过半,八百多人,连一半人都没回来,损失掉了所有的重机枪和步兵炮,这个大队甚至可以判定为战斗力大部丧失。
补充二团的伤亡却微乎其微,攻击的日军根本就没有组织起多长时间有效的反击火力,步兵炮和重机枪打了没有五分钟就被二线阵地的平射炮敲掉,补充二团的战斗损失,可想而知。
这场让日军撞的头破血流的战斗,仅仅打了半个多小时!
……
激战过后,拼命打了半个多小时的补充二团一营和三营官兵在战壕中不由得发出了欢呼,阵前的景象越惨,他们的战功就越大,防线里的一三营官兵,不少人是第一次近距离的和日军交火接战的,当日军溃退下去后,很多心中对日军仍存惧意的士兵,在这场战斗过后,再无惧怕之意。
所有人都不可抑止的高声欢呼,这第一仗,他们打赢了!
指挥所内,张炜放下了望远镜,脸上的神色平静如常,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在几公里外,同样有一个人默默的放下了望远镜,这个人的名字,叫做小原泽幸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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