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了决定,施全开始继续自己的谋划,首先,他得把自己的那几个兄弟召集起来,看看等不能找到点帮手。
他可是记得,殿军司有好几人跟他一样,对秦桧很是不满。
虽然他对这段历史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行刺失败,推测说有叛徒,所以这个也在他考虑范围内。
他没有出去送家小,一是不知如何面对,二是不想引起太多人注意。
等家小出行已经半个时辰,猜测已经出了城门,施全才走了两条街,在一个院落前停下。
临安城虽没有之前的开封帝都的豪华,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纵观历史,宋朝在经济上可以说是首屈一指。
缩小的临安城也分成几个区域,皇族和贵胄居住在北面区域,南面左边是平民百姓的区域,右边靠近运河的是商贾酒肆聚集的区域。
施全虽是殿军司的小校,也不过是一个微末小官,在这贵胄横行的地方,他就显得微不足道。
而且宋朝有明显的重文轻武的情况,位高权重还好,至少在贵胄区有一席之地,像施全他们,居住在平民区,而他的几个朋友也就在周围两条街。
“施大人来了,里面请!”
首先,施全去的是王浚家,因为传言此人就是出卖自己的叛徒,他也很好奇,所以就舍近求远先来了。
“施全老哥,我没去找你,你倒来我家了,失敬失敬,来来来,你我兄弟喝一杯!”
王浚是一个白面显瘦的男子,胡髯稀疏,见到施全却很友好,上来拉着施全就邀酒。
虽然袁野对他有戒心,但是王浚如此,他也不好发作,勉强坐下就开口道:
“我已经将家小安排出城了,现在闲来无事,想找哥几个喝一杯,浚老弟既然如此闲暇,那就去我家聊聊,大家一块喝才得劲嘛!”
听到施全已经着手准备,王浚神色一滞,瞥了一眼旁边的仆人,随即才点头道:
“哈哈,施老哥邀请,浚怎敢不来,到时就要老哥多准备些酒菜了,啊,哈哈哈!”
“老哥虽穷,几两水酒还是有的,哈哈!”
闻言,施全也是一笑,摆手不介意道。
随后,他又用同一套说辞去邀请另外两位,分别叫仇华和刘锋。
仇华五大三粗,听到喝酒,咧嘴哈哈一笑,自然没有拒绝。
而刘锋则跟施全最要好,闻言二话没说,从家中取了些钱两就跟施全走了出来。
施全先去买水酒,又去买了些下酒菜,这才回到家中开始准备。
“哈哈,施兄,俺仇胡子来了,酒水可准备好了?”
不久,那个大嗓门就在院外响起,施全与刘锋起身出迎。
“哈哈,仇胡子,一听有酒,看把你激动的。”
说话打趣的是刘锋,几人经常在一起喝酒,倒是志趣相投,所以大家也就习惯了随便,倒显得亲和。
刚刚迎接到仇华,随后王浚也来了,这样四个人就齐了。
“来来来,大家兄弟一场,关键时刻还得酒桌上见真章,来,喝!”
黄酒颇为浑浊,度数也不算高,大碗喝酒,虽然豪迈,实则跟喝啤酒一般。
“干!”
大家连续干了两碗,才停下来吃些牛肉等吃食垫肚子,这样才能喝久一点,而且不会伤胃。
几杯下肚,几人虽没有醉,但是兴致却被提了起来,一个个面色发红,却不是醉酒后的醉态。
“施兄,听说你把嫂子他们给支走了,可是要准备对付秦桧那老贼?算上俺一个,俺要活活撕了他!”
说话的是仇华,两杯下肚,他耳朵变得发红,突然他将酒碗一扔,拍案激动道。
听到这话,刘锋和王浚反而不说话了,都是看向施全,神色颇为凝重。
刘锋比施全大,在四人中也是最大的,而且跟施全最亲近,闻言看了看仇华,询问地望向施全。
“决定了吗,要知道秦桧老贼身边犬牙不少,更有高手护卫,你一个人行事,困难重重啊。”
面对刘锋的苦口婆心,施全倒不以为然,不管此中困难多少,这也是自己的任务。
“多谢大哥挂怀,老弟多番思虑,亦知一力单薄,但是我誓杀秦贼,大哥勿要再劝。”
见到施全言语坚决,王浚倒没有再劝,而是苦笑着道:
“王某亦对秦贼恨之入骨,然家老皆在城中,我做不到施老哥的决绝,惭愧!”
王浚如此,让施全内心疑虑大增。
莫非真是王浚告的密?
“哼,人死朝天,我仇胡子虽不是千古英雄,却也愿跟施老哥疯狂一把,大不了来世还做兄弟!”
对于仇华的义气和豁达,施全敬佩不已,赶紧举杯碰了一下,仰头喝了下去。
“也罢,既然我是大哥,理应由我跟施弟去……”
见到仇华都这般,刘锋犹豫半晌,也是开口道。
“不,大哥,你跟我不一样,你的小儿刚刚出生,上面还有七旬老母,你不能冒险。”
拒绝的人居然是施全,似乎他对事情已经有了判断,所以也就没再谈论此时事。
此时,施全觉得王浚果然嫌疑最大,已经打算想办法让他显露原型了。
只见他眼珠一转,张口说到:
“日前听闻北面不足二十里的桑林镇,有岳英雄的忠诚属下和后代,我打算前去拜访,若能求得一些援助,行势会好很多。”
闻言,三人都明白了施全的意思,王浚开口道:
“施老哥放心,城中动静我会帮你盯着,你放心去就是。”
交给你反而不放心了,施全心道。
“仇胡子,你盯着秦府,我去桑林镇看看,有什么动静赶紧告诉我。”
闻言,仇华点了点头,他原本还想跟着去的,但是施全吩咐了,他也就不再坚持。
见到施全忽视的王浚,一旁的刘锋连忙咳嗽一声,端起酒碗道:
“来来来,大家喝,四兄弟聚在一起喝酒,下一次又不知是什么时候。”
“喝!”
后面的施全一直在跟仇华交流,似乎很投机,一旁的刘锋也勉强能插上话,只有一旁的王浚像是完全参和不进去,独自喝着闷酒。
由于要出城,施全没敢喝太醉,在关城门前一刻出了城,不过他没有立马动身去桑林镇,而是在半路一隐蔽的地方躲了下来。
这是他临时想的招,不管谁是叛徒,想要捉拿自己,一网打尽岳武穆遗兵剩将,只有跟着自己才能找到。
宋朝法度虽没有后世那般开明,也讲个铁证如山,这也是施全埋伏的原因。
时至次日凌晨,正在他昏昏欲睡之时,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传来。
“有动静?”
听到外面有声音,施全连忙强打精神,从隐蔽中露出一张脸,死死盯着那逐渐靠近的一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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