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霸心动了,可手头上又没有那么多银子,只好死皮赖脸地央求赌石坊的管事,让他把象征龙四少身份的玉佩押在这儿,打了一千五百万的欠条,买下了这块半赌的毛料。.org
结果很明显,这块翡翠是靠皮绿,除了开天窗的那一处,有一层薄薄的翡翠,其他全是白花花的石头。他以前赚的一千多万全打了水漂,还背了以前一千五百万的巨额债务。龙天霸顿时冷汗连连,脚一软坐到了地上,怎么也爬不起来了。
这可不是像上次在天上人间,几千两的银子,父亲能帮他擦屁股。一千五百多万两银子,即使他这个没参与家族产业的闲散少爷,也深刻地认识到这么多银子,很有可能是龙家一年甚至更长的利润哪!
他怀疑是赌石坊给他下的套。可是,人家又没绑你过来买毛料。如果他不是贪心不足,赚了一千多万后就直接走人,又怎么会发生后面的这些事?
这样的事瞒是瞒不过去的,龙天霸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客栈的,见了父亲,他两腿一曲跪在了父亲的面前,痛苦失声。
龙义奎了解了情况之后,一脚把他踹翻在地。狠狠地踹了儿子几脚之后,他坐在了椅子上捂着胸口喘着粗气。从怀中取出一颗护心丸服下,他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心气不顺的他把杯子重重地扔在地上,飞溅的瓷片,在龙天霸的脸上划出一道血口子。
“爹,您消消气,狠狠地打我一顿吧,都是儿子昏了头,没把持住自己!”龙天霸抱着父亲的腿,哭得像个孩子。他这次真的知道害怕了,表示以后一定洗心革面,老老实实地不给家族惹祸。
龙义奎此时已经琢磨出味儿来了,这是有人在给他这个不肖儿子设的圈套啊!或许有靠着赌石一夜发家的人,但是即便精通此行的人,也未必能像他儿子那样,每赌必涨。儿子又不是个心性强大的人,自然会被这泼天的财富迷了双眼,钻进别人的计算好的局中。
联想到他带着儿子去天上人间会所向世子赔礼的时候,当时他还有些惊疑世子怎么会如此轻易地原谅他们。闹了半天,在这儿等他们呢。不过,如果花上一千五百多万,能让世子和旭王府消气的话,或许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不过,唯一让他看不明白的是,难道旭王府中有奇人异事,能够清楚地判断翡翠毛料?尤其是那块开了天窗的靠皮绿半赌毛料,赌性很高,十个人里面肯定会有九个认为涨得可能性大。万一那位能人看走眼了,岂不是让他这个败家儿子钻了漏子?
旭王府中,旭王世子朱云轩给小补天石倒了一杯茶水,笑道:“这次多亏了袁哥出手相助,知道袁哥您不喝酒,这儿就以茶代酒谢谢袁哥您了。”
朱云轩虽然很好奇眼前这位袁梓的真实身份,他为什么能够清晰地判断出原石中到底有没有翡翠,翡翠的价值多少。就连靠皮绿他都能查验出来,难道……他透视眼?不过,母妃曾经郑重叮嘱过他,不要去查袁梓身上的秘密。他再好奇也只能忍着了。
小补天石浅浅地抿了一口茶水就放下了,斜睨了主人的大儿子一眼,哼了哼道:“叫袁叔!说起来,你在你母妃肚子里还是跟小豆芽的时候,袁叔就救过你和你母妃的命。如果不是你袁叔我及时出现,你和你母妃那可是一尸两命哪!”
朱云轩扁了扁嘴,道:“你总是拿这件事堵我的嘴,你不烦我都烦了!好了,既然你不想谈这件事那本世子就不谈了。不过,你看上去也不比我大多少,叫叔不把你叫老了?”
“那是我辈分高!小轩轩啊,小孩子要有小孩子的样儿,不要总是学你父王,整天板着一张脸装大人!”小补天石伸出手来,想在朱云轩头上抚摸一下,被他避开了。
“我都十三了,不是小孩子了!我父王像我差不多大的时候,都身负皇命远渡重洋,为大明寻找高产作物的种子,载誉归来了!”朱云轩冲小补天石翻了个白眼。在信任的人面前,他才会露出如此孩子气的一面。
小补天石摇摇头,道:“你父王十五岁下西洋,十七八岁的时候返航。你想跟他比,再等几年毛长齐了再说!”
“世子殿下,王妃娘娘让您如果现在不忙的话,去见她。”旭王妃身边的大丫鬟春桃,征得同意后进入书房中,笑着道。
朱云轩道:“好的,你去回母妃,儿子这就过去。”
见春桃走远了,他对小补天石道:“袁哥,你说母妃找我什么事?难道你把咱们的计划,告诉了母妃?”
“告诉你了,叫袁叔!!”小补天石成功在朱云轩的头上胡撸了一把,得意地笑道,“我是守不住秘密的人吗?你母妃打理着王府所有的产业,你当你做的一切能瞒住她?赶快去吧,别让你母妃久等!”
余小草见了儿子,顺手递给他一块她新做的糕点,笑道:“来,尝尝母妃新做的苹果派。知道你不喜欢吃甜,特地少放了糖。”
“嗯!好吃!!”朱云轩很给面子地把一块苹果派吃光光。他跟他父王一个德行,不会用好听的话去夸食物的味道,只会用行动证明他对这苹果派的喜好。
“小包子,你最近在外面做的事,娘都听说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免得落人口实,说咱们旭王府仗势欺人。”余小草拿起另一块焦糖苹果派津津有味地吃着,状似随意地说了这么一句。
朱云轩笑着道:“母妃,这件事您就甭跟着操心了,儿子办事您还能不放心?父王带兵出京的时候特地叮嘱过儿子,一定要保护好你和妹妹。如果就这么放任别人侮辱母妃您,儿子却缩头不管的话,那实在枉为人子!”
儿子的孝心和维护,令小草感到很窝心,她抚摸着儿子顺滑的发丝,笑着道:“我们家小包子长大了,是个能保护母妃的小小男子汉了!”
朱云轩有些别扭地道:“母妃,您能不能把‘小小’两个字去掉?儿子已经不小了!”
“可是在母妃眼中,你永远是那个小小的、软软的、红通通的小包子!”余小草把比自己还要高一些的儿子搂在怀中,看他的耳朵一点点变红,红得快要滴出血来。调戏儿子,余小草最得心应手。
赌石事件,随着龙义奎筹集了一千五百多万两银票,亲自送到赌石坊管事的手中而告一段落。
可是,龙义奎渐渐发现,他在京中的出京越来越艰难。先是被人骗了一大批高档丝绸,货款超过八百万,对资金周转有些困难的龙家,无异于雪上加霜。
再来,他发现自己在京城本来客似云来的绸缎铺,生意一点点冷清下来。对面新开的绸缎庄,却越来越火,几乎把他家客人都争了过去。而那个绸缎庄的供货商,居然是龙家的死对头,一直被龙家压着翻不了身的秦家。
不但如此,龙义奎发现,秦家已经开始挣脱龙家的束缚,一点点壮大起来。几乎北方所有的绸缎商,都转从秦家进货了,哪怕秦家绸缎的质量和种类比不上龙家,哪怕龙家压低了价格,仍然不能将顾客争取过来。
在江南,秦家跟龙家的商战,如火如荼地展开……秦家被龙家压了这么多年,如果没有人给他们撑腰,秦家绝对不会发展得如此之快。龙义奎这才意识到,原来那一千多万两银子并不能平复旭王府的怒火,旭王世子的报复才刚刚开始。
京中的买卖再不适合做下去了,龙义奎做出决断,收了绸缎铺,低价处理了里面的高档丝绸。即使他把价格压得很低,本钱都裹不住,依然没有人愿意购买。如果带回去的话,会耗费很大的运输成本。无奈之下,他打出了三折出售的招牌。被一个陌生的客人,全部吃下。
在龙义奎给铺子做收尾的时候,无意间往对面秦家的铺子看了一眼,发现那位收购了他全部货物的客人,正往对方的库房运货呢。很显然,那匹绸缎正是从他手中购得的。更气人的是,秦家打出了限时五折抢购的牌子,限期两日。对面人声鼎沸,挤满了抢购的客人,跟这边的冷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还没算完。在江南龙家和秦家的商战还只是开始,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龙家都处在焦头烂额的境地中,江南首富的位置,早已拱手他人。龙家也因为京中的重大失误,撤了龙义奎龙家家主的位置,转让四房的龙义兴继任。
虽然龙义兴才能过人,但龙家颓势已定,只能壮士断腕,割让了一些利益出去,又辗转地托人求到了心软的旭王妃那儿,龙家才不至于覆灭……
朱俊阳出征回来后,听说了这件事,狠狠地把儿子夸奖了一通,也成功引来了他媳妇的几个大白眼。
自此,“旭王世子不好惹”这个认知,深深地扎根在京中权贵子弟的心中。旭王妃是旭王府上下的逆鳞这件事,再次被印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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