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一直对军人有着莫名的好感。 见可能是军人,防备之心更少了些。
“同志……同志……”
她轻轻呼喊了两声,两个人都不作回应。
苏月小心翼翼地上前,发现有一个已经停止了呼吸,剩下那个穿着单衣的活着是活着,情况却很糟糕,他左臂上端的肉被撕掉了老大一块,骨头有一处已经完全断裂。
还好断裂处创口整齐,她有信心帮他完全恢复。
让苏月意外的是这个人并没有完全昏迷,虽然已经睁不开眼、说不出话,但嘴唇一直在嗫嚅。
刚才应该是他在喊救命。
情况紧急,苏月连忙从空间取了草药,用木桶打了水,给伤者处理伤口。
苏月先在伤者嘴里塞了一片人参,将余下的人参迅速削成小片放着备用,这才用空间水清洗伤者血肉模糊的上臂。
她清洗完立刻将药材加入空间水捣烂,然后将捣出的药汁淋在不断流血的伤口上,看到流血停止,立刻用木板帮伤者正好骨。
木板是原本绑在梯子上的。
左臂上的伤口处理好,苏月已经大汗淋漓,她停下手,才发现伤者已经睁开了眼睛。
他好像一直都没有完全昏过去,这样的伤,这样的疼痛……这个人是有多么强大的意志力啊。
若不是时机不对,苏月真想对他竖个大拇指。
“谢谢……你……”
呵……还能说话。
不过苏月不知道如何回应,主要是不想透露自己的信息,只好对他点点头,随手拿起两块参片塞到他嘴里。
“我的……骨头断了吗?”
谁知含了参片也不消停。
好吧,也可以理解。
“嗯,完全断了,不过我可以帮你治好。只要你一年之内你不触动伤口,保你可以康复如初。”苏月对自己的医术很有信心,也知道,完好的胳膊对一个人,特别是军人意味着什么。
“真的?”伤者又惊又喜。不过他还真是憨厚啊,语气中没有怀疑。
“嗯。”苏月帮他处理好小伤口,又帮他披上棉衣,随即说道:“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我,应该有人会来接我。你,是上山采药的医生吗?”
男人的身体素质很好,将苏月的参片祸害的差不多后,他气息平稳下来。
“嗯,我上山采药。”
苏月有点心虚,虽然是事实。但她不想撒谎也不想透露更多。
“你一个女孩子独自上山,莫非有绝世武功?”
男人脸上血迹纵横看不出模样和表情,但很明显,他是一个懂得分寸的人。
“没有,不过我有驱兽药。”苏月刚才将驱兽药放了许多在树下以防万一,现在用指尖拈起一些递给男人:“就是这个,你看……”
“想不到世上真的有驱兽药。对了,我叫凌寒睿,可以问你叫什么吗?”
男人真诚温和地说出自己的名字,苏月听到之后心里猛然咯噔一下:凌寒睿?小舅舅?
怪不得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原来……竟然是小舅舅。
苏月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满脸血迹的男人,终于很震惊也很愉悦的判定,这个人真的是凌寒睿。
是小舅舅。
凌寒睿其实是凌轩的小舅舅,因为凌轩的缘故,苏月也一直喊凌涵睿小舅舅。当然这个是凌寒睿自己要求的。
只是,小舅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的胳膊?对了,前世见到他的时候,他的左臂已经残废了,难道就是这个时候受的伤?
凌轩好像说过,他的小舅舅是二十六岁时受伤退伍的。凌轩还说他的小舅舅虽然残了一只手臂却是他最崇拜的人,他的商业帝国和慈善事业一直是与小舅舅共同打理的,虽然明面上的老板只有凌轩一个。
苏月记得自己是三十岁后才认识的凌寒睿,他虽然残废,但清贵超然的气质和俊美的容貌总是让人见之忘俗。
只是他很沉默,除了凌轩,很少见他主动与人交谈。
苏月前世对凌寒睿一直有种很特别的感觉,是一种欣赏加惺惺相惜的奇妙感觉。虽然他们之间的交集很少很少。
此时,苏月激动得有些梦幻,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一不留神帮了凌寒睿。他可是凌轩最崇拜的人啊,以后凌轩会更崇拜他了吧?
知道是凌寒睿,苏月一点不害怕了,虽然前世他们的交集不多,但他的为人她是知道的,他绝对好人品。
苏月兴奋之余想到了一件事。她记得前世曾无意撞听过凌轩与朋友的一次谈话,他说凌寒睿性情大变不是因为手臂残废,而是因为他二十多个战友在深山做任务时逢天灾全军覆没,只有他因为回家养伤而逃过一劫。
她记得自己当时听到这些后感慨了好久,也正是从那天开始,她的心才真的平静:世上比她苦比她惨比她委屈的人不计其数,她何必一直耿耿于怀?
她前世常常想,救赎了她的何止凌轩,凌寒睿、戚玲等很多人都功不可没。
这一世,我大概是来报恩的吧?苏月看着面前温和克制的年轻人,心中一片柔软。
良久,她才轻轻开口道:“我叫苏月,是南山山脚小石村的人。”
“小石村?”果不其然,凌寒睿听到小石村有一些……激动。苏月自然明白原因:凌寒睿的姐姐,也就是凌轩的母亲此时就在小石村。
“你认识一个叫凌寒韵的知青吗?她是我姐姐。”
“认识,我们还说过话。”苏月其实已经不太记得凌寒韵的样子,因为前世凌寒韵在雪灾过后没多久就自杀了。
但她记得自己的确曾和凌寒韵说过话。
“……她还好吗?”
“还好。不过……”
“不过什么?”
“有人说蒙山会有百年难遇的大雪灾,所以……”
“嗯?”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来采药就是因为这个,那人说雪灾会时达两个月之久。所以我想挖点值钱的东西换粮食。”
苏月的话让凌寒睿陷入沉思:“我昨天碰到一个老山民,他也说过类似的话,还说并非封建迷信,而是凭预兆推算得出。你呢,你是听谁说的,怎么这么相信?”
“我是听一位老教授说的,也是推算的结果。虽然别人都不信他的话,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说他以往那些短期的天气预测都很灵。”
“原来是这样……你能告诉我那位教授的名字吗?”
“不能!”苏月一口回绝。
凌寒睿连忙解释:“你别误会……我,其实我也认识一位这样的老教授,就是想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算了,应该没那么巧,我不问你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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