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叔轻轻的点了点头,一脸严肃:
“也只有这一种可能,才能解释得清昨晚那场噩梦,以及你看到勾魂婆婆的经过。因为,那家伙不是一般人!他给你的眼睛,也不是一般的眼睛,而是一只先天阴阳眼!”
阴阳眼!?
按照马叔的说法,所谓的阴阳眼其实是一种可以看得见阴阳两界的眼睛。
因为它不仅可以看见阳界的人,也可以看到来自阴界的鬼。
而这种先天阴阳眼,是与生俱来的天赋,跟后天修成的有着很大不同。
除了通常的鬼魂之外,还能看见一些别的东西。
甚至成长到一定的境界,可能看到过去与未来!
至于他嘴中所提到的勾魂婆婆,则是来自阴间的勾魂使者,类似于民间广为流传的黑白无常。
可是那木乃伊哥们,临死前为什么要将如此宝贵的阴阳眼,托付给我这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就不得而知了。
最终,还是马叔的一句话,点醒了我。
“少辉,你要知道先天阴阳眼这玩意,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因为它只可能是天生地造,绝非后期修炼获得,除非它的主人主动将阴阳眼奉献出来,否则旁人根本不可能得到。”
“所以,这样的宝物将会受到多少人的暗中垂涎,可想而知。正所谓福祸相依,你小子得到它究竟是福是祸,你自己心中可要有所思量啊!”
听了马叔的话,我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这看似如同珍宝一般的阴阳眼,实则是一块烫手山芋。
也许,它在斩妖除魔的高手中是个求之不得的宝贝。
但是在我这普通人手中,就是一个随时随地,可以免费观看现场恐怖片的门票。
毕竟,有哪个人谁愿意整天与鬼打交道。
更可怕的是,我随时都有可能因为身怀宝物,而遭受匹夫之罪。
马叔见我得到异宝,情绪却越发低落,便知道我心中顾虑。
于是,他破天荒第一次上前安慰我说道:
“臭小子,打起精神来!正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你获得先天阴阳眼,就说明你命中该有此物。至少你原本应该瞎掉的眼睛算是完全康复了。况且,你还可以借用阴阳眼的能力,来协助我办些事……”
说到这里,马叔竟然嘿嘿的笑了起来。
我浑身一哆嗦,不由皱着眉头问:
“用阴阳眼协助你办些事?你到底想做什么?”
面对眼前这个贼眉鼠眼的老小子,我隐隐觉得有一个圈套正等我自己往下跳。
果然,马叔阴沉沉一笑,轻轻的吐出俩字:
“捉鬼!”
什么?
捉鬼!
我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不过看到马叔一脸笃定的样子,立即明白他不是在说笑。
果然是这样!
我早就觉得,马叔这老小子平常有些不太对劲。
还以为他暗中有杀人贩毒,或者别的什么违法乱纪的勾当。
但万万没想到,竟然是捉鬼!
可这个长相猥琐,龌龊的老小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传闻中,一身仙风道骨的捉鬼大师啊。
“马福阳,你脑子秀逗了吧,好端端的抓那玩意干嘛?你想吓唬谁啊?”
马叔嘿嘿嘿的笑着,阴着张黑脸,慢慢靠近我。
那模样,完全就是一副地下党暗中接头的样子。
“臭小子,瞎嚷嚷什么!你可知道,我真正的工作是干嘛的?”
我冷哼一声,摇摇头。
看模样,倒像是古代妓院的龟公。
反正不像出租车司机那么简单。
“其实我真正的职业是个炼丹师,捕捉鬼怪,提取其中的怨气戾气,练出各类丹药。”
见我一脸蒙圈,像是听天书的模样,马叔又向我丢出一发重弹。
“其实你母亲和我一样,都师出同一个古老门派,那个门派叫鬼茅宗,擅长与妖魔鬼怪打交道。我专修炼丹术,福玲专修符术请神。因为某些原因,门派散了,你母亲后来又阴差阳错嫁给你那死鬼老爹。”
不知为何,一提到父亲,马叔突然变得咬牙切齿,似乎有一股无名之火在心底升腾。
看他那燃烧着熊熊怒火的眼睛,仿佛要把父亲碎尸万段一般。
虽然对于父亲,我没有任何印象,但是血脉亲情,再怎么说也是我的父亲,哪容得别人这么数落!
我脸色一沉,打断了马叔的话:
“马福阳,你要是再敢骂我爸,信不信我一脚踢死你丫的!”
马叔冷笑一声,突然,一把扣住我手腕上的命脉。
他稍微一用力,我顿时感觉浑身麻痒,有股说不出来的难受。
不一会,我的整个身体犹如针扎般刺痛起来。
“啊!马福阳,你要干什么!”
一开始我还能咬牙坚持,但是很快就忍不住撕心裂肺般的尖叫起来。
马叔奸笑道:
“来踢我啊!臭小子,你刚才不是挺嚣张吗?”
行,好汉不吃眼前亏。
他厉害,我认怂。
见我总算老实了,他这才松开我手腕,恶狠狠道:
“老子就是骂你爹了,你敢咋滴!哼,你们夜氏一族,没一个好东西!害人害己!偏偏福玲瞎了眼,竟然嫁给你们夜氏一族最大的混蛋……”
咦?
听马叔这话,信息量有点大啊!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差点说露嘴,马叔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他突然话锋一转,又提起母亲。
“如今福玲身体越发虚弱,这几年其实都是靠我的丹药支撑。你身为她的孩子,应该能体会其中的不易吧。”
提及母亲,原本还气鼓鼓的我不由得低下头,满是愧疚。
与母亲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她就是我生命的一切。
尤其是这次车祸,害得她为我提心吊胆,操碎了心,我真是不孝啊!
“马叔,啥也别说了。先前是我不对,我认错。这些年多亏有你暗中照顾母亲,以后,你有啥吩咐,尽管指派,刀山火海,我夜少辉绝不皱一下眉头。”
马叔轻轻的点了点头,原本阴沉的嘴脸,总算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感觉得出来,母亲对他来说,同样也是生命的一切。
我俩一拍即合,决定搭档,一起捉鬼炼丹,救治我们都最在乎的人。
可是,眼下这鬼,究竟要去哪儿找啊?
我哭丧着脸望着他。
马叔眉头一挑,狠狠的拍着我脑袋瓜,像骂孙子一样对我吼道:
“你白痴吗,这里是什么地方,能少的了那玩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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