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夜色已浓,王妈已经睡着了。 沈雪卿悄悄走出了门,在堤坝上披头散发,踉踉跄跄地走了不知多久。
偶尔一抬头,月光如银沙一般笼罩了大地上的一切。村庄,树林,堤坝,连河里的流水,河边的沙石都在月光下清晰可见。
也许换作平时她会赞一声“美!”,可此时她却从这旷古以来就辉映大地的月光从心底里感到彻骨。
月亮好圆呀,远远望去小镇上却是灯火通明,哦,每一天的小镇都有很多人安享团圆之乐呀!
这种家人团圆的日子与她似乎没有多大的关系了!
回望小镇温馨的灯光,原本那里还有令她牵挂,心痛的人,从今以后却没有了!
沈雪卿轻轻地抚着脸上尚未痊愈的疤痕,心里却是一丝痛彻心扉的感觉,令她觉得秋意愈浓了!
“爹!娘,你们为什么要抛下女儿先走了,这叫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怎样在这个世界上独自生活?”她站在临近浸着河水的一块石头上,湍急的河水浸湿了她的鞋子。
她已感受不到了河水的冰凉,因为她此刻的心比这河水还要寒冷。
她突然感觉自己被人从背后狠狠地推了一下,脚下一滑,她被湍急的河流冲走了,逐渐失去了意识。
身上渐渐感觉到了暖意,意识也慢慢恢复了一些,难道自己没有去阎王那儿报道吗?
她努力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稻草铺成的“床”上,跟前还有一堆篝火。环顾四周,她发现这可能是一座破庙,在篝火的光亮中,那暗影里的土地公公正亲切地“看着”她。
从那些陈旧的蛛网,破旧的落了灰的供案,掉落的彩塑,破旧的半掩的庙门便可知这是一座破落的土地庙。
看着自己身上的已被人换上的小蓝碎花的衣裤,分明是村姑的日常衣衫,她明白了自己没有死,一定是被谁救了起来。救自己的到底是谁?她有些好奇又有些恐惧。
“吱呀”一声,那半掩的庙门有人推开了,她有些害怕,想起来却是浑身无力。
随着推开的门进来的并不是什么凶神恶煞一般的令人害怕的人物,一个浑身结实,有着一张英俊面孔的小伙子出现在她的面前,手里还提着一个小皮箱。
他的脸上棱角分明,一双好看的鹿眼有些冷漠地看着她,一瞬间她觉得这张脸给她一种有些熟悉的感觉,有些地方似乎像一个人。
虽是一身深蓝色的布衣布衫,衣着极为简单,但仍无法遮住那极尽魅惑的俊朗,符合美术老师讲的希腊雕塑里的“三庭五眼”。
这个年轻的男人极为好看,她与这人对视的瞬间,想到了自己已被烧伤的小半边脸,感到了自惭形秽,扯起盖在自己身上的薄被急忙遮住。
“你醒了,我今天路过河边的时候看见有人在水中半浮半沉的,就跳下水把你捞了上来,有什么想不开的要跳河呢?”那个年轻男人有些奇怪地问她。
“谢谢你救了我,我脸上的疤痕吓着你了吧?你不该救我的,我活在这世上也只会感到无尽的痛苦!”她哽咽了。泪水不断地涌了出来。
“在这世道虽然活着不易,但好死不如赖活着。一个还知道爱美的人应该不会到了心如死灰的地步。你脸上的伤疤我应经见过了,算你走运,我有办法医治你的伤疤,保证不会留下什么痕迹的。”那个年轻男人面带自信地对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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