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华不是学医的,学历也不高,平时并不爱读书学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专业的知识?
吴华还在继续说:“这些症状,是典型的死了三天的尸体症状,而另一具尸体很明显是刚刚死去的。换句话说,有个人在死了三天后,另外一个人又被杀了!”
“而我们正好是在那个时候被劫持到这里的,你们想想,这个人刚死,而我们来了,我们像不像来接班的?”丁广和耿憨听得面面相觑,吴华的推断有些臆想的成分,可绝不能说毫无道理。
“也许你们还有怀疑,可是你知道我在这里挖坑做什么?就是给我们三个挖的,给我们自己挖坟啊!只是不知道他们是要一起杀死我们,还是每隔三天杀一个。”
听到这里,丁广心里只觉得侥幸,若不是诸多巧合,自己三人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我相信这个洞的深处还有更多尸体,只是我不敢再挖了。只是稍稍把这个洞的外围拓宽了一些……”
“等等”,耿憨突然伸手制止了吴华,“你是说刚刚我们所藏的洞就是原本的劫匪们的藏尸洞?”吴华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丁广见状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身子一软,跪倒在地,干呕起来。耿憨也是脸色苍白,瘫坐在地。
他想到刚刚在洞里闻到的恶臭也许不是耿憨的屁股,而是……尸臭!难怪吴华在进洞前要吹灭灯火,就是怕他们看见洞内深处的尸体,也难怪吴华要求出洞以后再谈论有关挖洞的话题,原来如此!
“我也是没办法,只有这个藏尸洞劫匪不会来检查,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我挖开了这里。现在,张药师是吧,麻烦你说说药引子的事情吧?”
张药师脸色发白,但比丁广和耿憨要平静得多,听到吴华的话,当即点点头说道:“我真的佩服这位小哥。”
说完对吴华一拱手:“真的胆大心细,出人意料,这次逃走的两个关键,一个是引爆地脉,这是丁广小哥想出来的,一个就是藏身尸洞,是你想出来的,三位都是人中龙凤。”
张药师见吴华脸上露出些不耐烦的样子,赶紧说道:“药引子,严格来说,不是各位的身体,而是各位身体里的血!”
鲁迅文章里的“人血馒头”?丁广只觉得不可思议,这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有人搞这个封建迷信毒瘤?
张药师对于三人的震惊视而不见,继续说道:“这次炼药的量稍大,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在天亮后,你们本应全部被杀,然后取出心头之血,和入熬制好的药汁,待药汁凝固后就可以做出三颗血魔锻体丹了。”
丁广突然问道::“这个什么雪模锻体丹有什么疗效?”
张药师却摇摇头说道:“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我是被他们抓来的,被他们逼迫呆在这里炼药的。”
吴华“嘿嘿”一笑说:‘你倒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你是看见所有劫匪都死了,干脆来个死无对证是吧?”
张药师白眼一翻,说道:“你爱信不信!”
见吴华又要讥讽,丁广赶紧问道:“张哥你被劫持到这里来有多久了?”
张药师毫不犹豫的说:“加上今天,刚好第9天。”
吴华终于插上嘴了:“啧啧,张药师真是好算计,眼看这里刚好两具尸体,再加上我们在这里的三天,所以一共刚好九天,多一天都没有,也就是说,你最多也就只害死了两个人而已吧。”
张药师怒道:“我说的是实话,这些人也不是我害死的,我再说一遍,我是也是被劫持来的,跟你们一样!”
吴华似乎对张药师这个拿活人炼药的魔头颇为不满,虽然他从张药师的话中找不出任何破绽,但是他仍然不肯完全相信他,当下只是哼的一声,却也没在继续讽刺挖苦了。
眼见张药师还想再说,丁广连忙给他使了个眼神,他这才强行压下。
丁广松了口气,因为现在还不是闹内讧的时候,本来他想等到天亮以后再去“碉堡”中心查看,现在看来得提前安排了,就怕吴华和张药师又吵起来。
于是他提议:“我们出去看看吧,如果可以的话,就早点离开这里。”
大家听到后都是连连点头,这个鬼地方太恐怖,谁都不想多呆一分钟了。
于是丁广领头来到马厩,见马厩已经坍塌,可是马厩内却一匹马都没有,丁广深感失望,他最盼望的就是有马的尸体在这里,因为,他们三个已经超过三天没吃饭了!
他刚刚还在幻想可以饱餐一顿马肉,现在见马厩空空如也,他的肚子不争气的又叫了起来,仿佛比之前更饿得狠了。
四人蹒跚通过马厩,眼睛里见到的情形实在超乎他们想象,整个碉堡好像被分成了两个部分,以石屋为界,石屋的南边的两排木房均已倒塌,且熊熊大火燃烧着。
石屋已经不能叫石屋了,只剩了几块大石头还散落在碉堡中央附近,而其他石块则不翼而飞,想是被爆炸的气浪冲到远处去了。
石屋原来的地方,则形成了一个直径七八米左右的大火坑,丁广等人向火坑内部看去,只见亮晃晃的,颇为刺眼,虽能感受到炙热的高温,却看不清内部有什么东西。
丁广原本以为里面会是岩浆的。锁住南门的木门却还在,只是门是开着的,而且也在熊熊燃烧。
而石屋的北面的情况却好得多,处于东北和西北的两排木屋坍塌了不少,可却没有燃烧,基本还保持着原样。
由于南面的大火照着,整个碉堡内部一眼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却没有见到一具尸体,人的尸体没有,马的尸体也没有!
丁广等人面面相觑,这么大威力的爆炸,难道没有伤到一个人?还是所有人都掉进那个大火坑里被高温气化了?就算人掉进去了,难道马也掉进去了吗?
丁广沉吟道:“看来这帮劫匪们打开南门后骑马逃走了。”语气颇不确定。但是其他三人闻言却微微点头,也只有这个解释才说得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丁广顿时觉得心头一松,虽然这些劫匪穷凶极恶,可他还是不想杀人,现在这些劫匪在爆炸前跑了,那么也算成全了自己内心深处不愿杀人的想法。
只是这些劫匪没死的话,那么他们仍不算绝对安全。张药师忽然“嗯”的一声,快走几步来到库房前,大踏步进去,库房并没有倒塌,这里原本是存放药材的地方。
丁广丢给耿憨一个眼神,耿憨会意,也马上跟了进去。
不一会两人一起出来,张药师眉头深皱,而耿憨则提着一盏油灯。
丁广走近后问道:“有什么发现吗?”张药师说:“嘿,这些人走的时候,居然没忘记把药带走。”
随即四人检查了其他没有倒塌的木屋,里面竟然都是空无一物,连件衣服都没有。
丁广深感忧虑,这些劫匪临危不乱,撤退井井有条,该带走的全带走了,而这一切都发生在很短的时间内,要知道当时的情况之危急,可以说就是千钧一发。
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第一是等到天亮,看看是否有人来查看,按道理来说,发出这样巨响的爆炸,应该早就惊动相关部门了吧。
第二就是从北门逃出去,因为大火和火坑的阻挡,四人没法绕到南门处,因此北门成了唯一的选择。
吴华说道:“我们还是现在离开这里吧,要是那些劫匪再回来几个,那就叫瓮中捉鳖了。”丁广觉得吴华说得很有道理,看看耿憨,耿憨把手一举,示意自己连油灯都准备好了。
丁广看向张药师,却听吴华说道:“张药师你只管远走高飞,我们出去后就会报警,但绝不招出你,就算招出你,你也绝对是污点证人,我们三兄弟一定出庭为你作证,担保你无罪,就算有罪,也必定不重,就算是重刑,也绝对不会枪毙,你在牢里好好改造,我们每年会寄点烟酒给你,你放心!”
丁广听到后哭笑不得,吴华这话几乎堵死了张药师的所有活路。
张药师眉头一皱说道:“乱七八糟,不知道你说什么!”
耿憨跑到远处,就着一处火焰点燃油灯,回来说道:“我们赶快走吧!”四人不再废话,从北门鱼贯而出。
刚走出几步,忽然听到最前面的耿憨“啊”的大叫一声,然后连退几步,像多米诺骨牌似的分别撞到几人。
丁广第一反应就是前面有劫匪,转身就准备跑回碉堡里,却听到耿憨颤抖的说道:“死人,死人!”
听说不是劫匪,丁广当下大定,至于死人,他们几个在那个坟墓山洞里都呆了那么久,恐惧感早已大大降低了。
丁广越众向前,拍拍耿憨的肩膀,耿憨终于从最初的恐惧中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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