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喳喳叫,好事就上门,林云寻思,老天开眼了,想必是他看见自己,觉得有缘,上来打招呼,只要攀谈几句,混个眼熟,成为朋友,以后在找机会,事情定然不难办成,他提动双腿迎了上去。
然而就当两个人即将碰面之时,他却像没有见到有个人迎面走来一样,身子一转擦肩而过,到了前面不远,偏僻的树林处,停下来,解下裤裆,一泡尿飙得老远,口中叫道“痛快痛快。”
他撒尿完毕后,又回头,对自己视而不见,走向栓马的地方。
人有三急,不难理解,但眼前这个大活人总不会看不清吧。林云好不容易机会来临,见到真身,哪里容他这样走掉?口中连声挥手叫道“大哥,大哥请留步。”
那人却像没有听见一般,边走边自言自语道“杨顺呀,杨顺,天以已经不早,得赶快回去和娘子相聚。”走到那里,翻身上马,催动马匹,它翻动四蹄,就往前跑。
林云脸气得通红,性子再好,也禁不住想破口大骂你眼瞎耳聋啊,此时见杨顺要走,连忙跟在后面追了上去,马儿奔得飞快,尘土飞扬,他却紧随身后一箭之地,庆幸自己功力了得,没有被落下。
不一会儿见就来到了一个城墙旁前,杨顺脸上浮现出笑容,显然是已到达目的地,林云跟着,两人进了城里,虽然已经是傍晚时分,但街道上仍然是热闹非凡,人烟聚集,挑担的卖货的摩肩接踵,竟然是个大城。杨顺来到州桥下一个客栈前,下了马朝里面走去。
林云见他急着和娘子相会,却不回去自己的府邸,来到这客栈做啥?只有跟着瞧个究竟,心里左思右想,一不小心抬头,前面一个壮汉飞奔而来,他不及躲避撞在一起,刚要道歉,谁知却发觉自己丝毫不觉疼痛,那人竟然穿过自己的身体,若无其事,继续朝前,再看周围等人,浑然没有反应,才恍然大悟,自己只是一缕神魂在此,说话动作,旁人也看不见,听不进耳朵里,难怪刚才杨顺对自己毫无知觉。
林云飘进里面,杨顺挑了一个角坐下,小二赶过去,认得是他,作揖道“杨大人,还是照旧吗?”
杨顺道“照旧。”
店小二道“大人先在2楼里边客房等着,等一会儿就到。”
杨顺答应着,提脚踏走上楼梯,进到最里边一间客栈,坐下休息,剑却不放下。林云贴在身后,更觉得纳闷,东西,什么东西比回家更重要。不过一会儿,小二敲门进来,拿了一个包裹放在桌上,又出去关上门。
他打开,林云一瞧却是一身青衫,只见他将盔甲卸下,放入随身挂袋中,换上这副衣衫。他五大三粗,身材魁梧,看上去不伦不类,脸上却是苦笑,喃喃自语道“娘子啊,娘子,你喜欢读书人,不好武人,多久不见,今日才回,不得已只好换身装扮让你高兴。”
夫人王画是城中的大户王老爷的独生女儿,平日有些娇惯,后来王家破败了,王老爷出事入了监牢,王画要被送入妓院,杨顺上下打点,才让他们脱此灾难,王老爷临死前将她嫁给自己,宠爱有加。
他准备停当,收拾好包裹,走下楼去,又叫店小二去外面买了,荣生记夫人最爱吃的桂花糕,提起,走出客栈摸出几文钱来。小二看了道“不忙不忙,张生公子说了这里所有吃饭住店费用,都记在他的账上,若是大人给的,肯定吃他喝骂。”
杨顺想起张生,心中一暖,他是些战场上的杀伐之事也是津津乐道,谈得来,出去吃住饮食都是一手招待,常到家里做客,弄的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
他眼光一转,看见不远处有个乞丐拿着破碟正在讨钱,上前将几文铜钱放进里面,牵着马就往府邸走去。店小二笑意盈盈,见他走远,脸色忽然一紧,叹了口气。
林云在后面,苦着个脸,别人听不见,看不着,无法交谈,如何能让他知道自己的来意,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再做打算。不知不觉来到一户宅前,高楼大院,朱漆大门,两旁蹲着的石狮子威严肃穆。
杨顺敲门,大门吱嘎一声开了,出来个老头,看见他吃了一惊,脸色一变又恢复几分道“老爷你提前回来了。”这人是管家林伯,夫人的远房亲戚,原来呆在老家,夫人说他能干就举荐来主持家里的平常事物。
杨顺进来急忙道“夫人在哪?我带了她最喜欢吃的桂花糕。”
林伯有些慌乱道“在厢房2楼呢,我这就带老爷去。”边走边叫仆人去请。
林云跟在仆人后面,走了几步顺着他的眼光,身子一纵轻飘飘的来到了2楼,看着一妇人,身着罗裙,婀娜多姿,有着几分动人颜色,正对着镜子梳妆打扮,听着前面声响,脸上泛起红晕,嘴中轻声骂到“张郎,张郎怎么这么晚才来,等得我好苦。”登登登飞也似的下楼来,顺着灯光瞧见前面一人,有些熟悉,不免疑惑,再看了两眼又转身回到二楼,倒在床上装睡。
林云就是傻子就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心中骂到“贱人。”
杨顺仍旧提着剑上来,见王画躺在床上,小心翼翼的将剑放在侧边的勘台上,走到床前小声到“娘子,不舒服吗。”就要去摸额头。
王画把手推开,道“你这么久不回,怎么想着今天回家。”
杨顺道“边关有急报,本来立刻就要赶去,想着你,就请了一天歇息,明日大早就走。”
王画别着脸道“不用,有什么好瞧,公事要紧,你的剑要紧。”
林云听他们谈到剑,不由得心中一动,只看杨顺软语道“可别这么说,玄极剑是祖上三代所传,历经沙场,还得到皇上册封,珍贵的很,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话音入耳,心中来回想,这可难办,此剑在他眼中就如同性命,如何能自愿给我。
天色已晚,还未吃饭,仆人端上鲜鱼 嫩鸭,几盘菜蔬,两个酒盏,摆在桌上。杨顺道“夫人,边关吃紧,此去还不知生死怎样,好歹就陪我喝上两口,吃些酒菜。”
王画仍旧将头扭向一边,不说话,片刻又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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