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不比自己身体横截面大多少的洞穴中爬行,实在是种非常让人崩溃的体验。
原先身后还稍微有些光源透了进来,爬了没有两分钟,身后杂乱的轰鸣声,然后就是大量液体 倾倒的喧哗。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我爬的还算及时,没有被后面的泥土混合物全部掩埋。
如果不是因为大难临头激发了传说中的潜能,那大概算是我对爬行这件事,还真有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天分吧。
不过可惜,我最终还是没能完全爬进安全区——经过洞穴中一个向上,再向下的的弯道,大部分泥石流已经将洞穴堵住,而且由于洞穴位置,入口一旦被封,其他东西就会顺势而下,进入洞穴的只是沉积的流动体,因为压力挤压了进来。只要洞穴前面那段通道内的泥土石块,已经足够承载外面的重力了,那么泥石流就不会再继续往这个洞里面灌入任何东西了。
至于我身上的这部分,只是因为其中混合的水分没有完全被吸收混合,半流体的东西再由引力的作用,顺势滑落的而已。
其实我算是很幸运了——我身上的这些东西应该是地表下层的东西,我的腿并没有在其中试探到像是岩石树枝之类的太过坚硬的物体,不然我恐怕就要尝试一下重力加速度产生的威力了;其次,我已经爬出了那段向下的通道。要是没有爬出来的话,那些泥土滑落会造成的结果,就不是压住我的下半身,而是直接把我大头向下,埋在土里。姿势还是次要,要是那么多的泥土压在我的身上,只怕重力就会直接拗断我的脖子吧;最后,此时的我正趴在一个比身后要宽广许多的中空的洞穴中,在没有外力的帮助下,至少我可以活动上半身选择自救,而不是像个被压住壳的乌龟一样,翻个身都困难。
“可惜啊!”没有完全爬出来拿到通道,不然要是做一个小腿不动,直接可以跪起来,就可以摸到腿的话,此时泥土没有完全凝固,腿部还有一丝丝活动范围,我三两下就挣脱出来了。
腿部压力渐渐变大,无时无刻不提醒着我,要是不尽快把腿抽出去的话,估计下半辈子,我就要坐在轮椅上过活了。
不过好在,这个洞里就算有什么大型动物,此时也不会再这里了,这么大动静,除非这个洞穴只有这么一个出入口,否则就不会有我之外的活物了。
“啧啧~”我的蛇肉大餐泡汤了。
胡思乱想之际,我奋力把包丢出去一截。
其实说是奋力,也不过就把包扔出了二十公分不到。走了几小时的路,再加上刚才的夺命狂“爬”,现在没晕过去,也只是因为没吃到蛇肉的怨念太大,强撑着而已。
趁着腿部还有感觉,两条腿互相轻轻摩擦,搅动着下肢旁边的泥土,十指紧紧扣住了身下坚硬的泥土,一点点的向前挪动。
身后的通道大概真的是蛇类用身体挤压出来的洞穴,爬过来的时候,没有遇到任何棱角突出的地方,而这一段,就有些高低不平的地方可以用来借力了。
二十公分的距离,我不知道爬了多久,在下肢的泥土中多余的水分渗入地面的时候,我只剩一半的小腿还在泥土中。大腿本来就比小腿的部位宽一些,现在我很容易就可以挣脱出来了,不过在这之前,一丝力气都没有的我选择了趴在包上面,听着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声音,昏昏欲睡,背包被我压的往下一沉。
还是稍微休息一小会再说吧,反正现在的泥土也没多少流动性了,一时半会也不会压住我好不容易抽出来的腿。
还好没有把身上的东西全部扔在那颗大树下,我感叹着从包里抽出一块巧克力,撕开包装直接塞进嘴里,然后又掏出一瓶白酒,拧开金属瓶盖灌了一口。
“咳咳!咳咳……”洞穴内不断回荡着我咳嗽的声音,高能量黑巧克力,不算甜腻的苦涩滋味,混合着白酒辛辣回甘的味道,舌头上的感觉,那叫一个**。
剧烈震动的身体把背包里面的食品包装袋,全都压的发出“啪”的爆裂声,猛地矮出一截的背包,让我的下巴一下子嗑在了瓶口上,疼得我龇牙咧嘴的。
“嘶~艹!”一把拽出脑袋下的背包扔了出去,我放下酒瓶子,两手撑地打算爬起来。
“糟糕!”话音没落,我身下猛地一空,小腿还有一截压在泥土中,但是大半个身子已经悬空了。
“谁他妈闲成这样?在这里挖个屁的洞啊!”虽然看不见周遭的环境,但是摸瞎似得用手臂查探出的信息,十分直接的告诉现在的我,从大腿中间部位往上悬空在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中空部位,我没有掉下去的原因,是因为小腿上的泥土;但是疼痛万分的大腿,以及动作幅度稍稍增加的小腿告诉我,三十秒内,我铁定会掉下这个不知道是个废弃的通道,还是个坑的地方。
看样子我是不用期待蛇肉大餐了,这里很可能根本不是哪位蛇先生的家,而是一部分利用蛇窟挖掘出来的人造洞穴,当然也很有可能是蛇先生利用人类废弃的洞窟扩展出来的小窝。
可惜我已经没有时间来考虑这种“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因果关系了,只来得及双手抱头,就感觉到小腿压力骤减,然后一瞬间感受到强烈的失重感。
可惜这失重感不是坐电梯或是蹦极体验,一秒不到,我护着头颈的手臂,就感觉到猛烈撞击,脖子也差点扭伤。
不过这样还没完,由于下意识保护自己的姿势问题,刚落体我就团成了球状,身下的地面鲜艳不是平整的,而是一个斜道,上面掉落的泥土勉强形成一个平台的假象,被我的重力一压,产生了第二次松动,我就顺势圆润的滚了下去。
晕头转向的停下来的时候,我已经完全没有爬起来的力气了,这个斜道显然不像是蛇先生爬出来的那么光滑人道,四周还是遍布着一些细小的石块,就算有前面掉落的泥土做了一个缓冲层,但是还是让我的身体与那些石块做了不少亲密接触。
四肢的擦伤就算了,其中一块居然硌在了男性第二重要的腰上面,短短数秒,我受的伤比刚才躲避暴雨和泥石流的时候伤的还重!
果然人类才是人类最大的天敌!连自然的威力都比不过人类的作死——要是我刚才没有先休息一会,吃点东西,而是抓紧时间爬到一边,大概就不会受到二次伤害了吧!
趴在地上显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啊!我赶忙从地上爬起来,然后……
“轰~哗!”
我是不打算动了!
这无理取闹的世界……
说好的再一再二不再三呐?
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哪去了?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挖坑的你不是要我的膝盖么?给你五体投地了好不好?放过我吧!求你了!
趴在地上三分钟,显然身下地面,没有打算第四次下陷的准备了,是不算来第四次体验了?还是准备再一次在我放松警惕的情况下,给予我狠狠地打击?
我翻个身躺在身下柔软的土地上,不用照镜子我也能从我酸胀疼痛的脸上感受到,传说中的猪头三,大概己经在几分钟之内被神奇的迷之洞穴创造出来了。
我默默泪流着感受全身上下传来的疲惫、乏累与疼痛,当然,我坚信眼泪绝对不是因为生理问题,而是心上不断传来的悔恨感!
这次我就该遵循自己的预感,坚信霍正叫我来,就绝对不会遇到什么好事!要是我不是因为财政危机,来跑这一趟外快,而是老老实实的在家里伺候我的宝贝,就绝对不会悲惨成这样了吧!虽然受的都是皮外伤,没有骨折、断手断脚,或是直接摔成傻逼,但是心理受的创伤,恐怕是这趟任务十倍的补偿费,也无法弥补吧!
这次要问霍老头要至少超出十倍的费用!我默默在心里咬着小手绢。
……
在视觉已经消失的时候,听觉就会无限扩大,可是在这静悄悄的不知名地点,我只能默默数着自己的心跳。
一下,一下,又一下……
时间悄悄流淌,我慢慢闭上了眼睛。
希望这个地方,像是听起来一样,除了我之外毫无动静,没有其他的生命;也希望,狼吞虎咽下的那块巧克力,足够能量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已经,太累了!
再次醒来,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现在是什么时候。
手上的表虽然还能用,但是没有光源,我也无法判断具体时间。早知道不嫌弃幼稚,把那块夜光表带手上了,虽然下暴雨的时候,那么劣质的东西,肯定会进水报废,但是至少上面的荧光涂层,可以稍微给我一点光源啊!
身体并没有因为休息一段时间而感到舒适,反倒是因为精神放松之后,感到更加疼痛。
像个瞎子一样磕磕盼盼的四处探索着,我大致摸清了周围的环境。
我现在大概在一个长或者宽度超过五米的空间中。从我落地的时间加上痛觉判断,这个空间至少有两、三米高,至于是不是张方形,我虽然没有详细摸,但至少有个大致的判断,这么规整的形状,只可能是人力创造出来的。
话说我不会是掉进了什么地下墓室,遇上个小笼包吧!
不过为什么这里感觉空荡荡的,我摸了半天,除了墙和地板什么都没有摸到……也许这里是个世外高人的洞府?不过我好像也没有遇到什么机关,幻境之类的啊!
搞不好我是什么传说中的天命之人,这个洞穴就是专门为了我而建造的,除我之外所有人进入这里,都会遭遇无差别攻击,只有我能安全进出!
我一边四处摸索着,一边脑部的不亦乐乎。
也许我还能遇到一个来秘境寻宝,然后却被机关暗器所伤的绝世美人,然后在她的帮助和指导下,修成神功,然后收获无数小弟、妹纸,统一地球啊之类的……
不过肚子传来的轰鸣声把我从yy中唤醒,我感叹着现实与幻想的差别,继续摸索着寻找出口。
漆黑不见五指的环境下,就算周围感觉很安全,我也不敢有太大的动静,在一处手指没有触碰任何障碍的地方,我小心地往前探了探,还是没有碰到东西啊。
往前一步小心摸索,我前面好像是一个没有门的门洞。
前方的一切都是未知,但是呆在原地显然只能够等死,反正都看不见,我索性闭上了眼睛,凭借着手和感觉,摸索着出了这个看似安全的地点。
要是我身上但凡有一点东西在,我大概就不会这么冒险了吧。但是现在我身上,除了一身的伤,就只剩下一个被砸烂的酒瓶碎片,还是刚才在地上摸索的时候,划伤我的时候才找到的,凭借上面浓烈的酒香,很显然,这个就是磕到我的下巴,害得我掉下来的罪魁祸首之一。
不过在这种环境下,手里有一个能伤人的利器——哪怕是一个不足巴掌大的酒瓶碴子,也能稍微让我有点安全感。
……
感谢平时玩游戏时,给我带来的良好的方向感,以及在脑海中绘制地图的技能,我小心探索着这片区域,然后在脑海里标记着地图碎片。可惜,就算是再阴森的恐怖游戏,主角也会有周身自带主角光环这一技能,显然我大概不是男主角,没有领悟这种在地下十分有用的功能,身边零碎可能有用的东西,我是全部不敢大动静触碰,脑海里的地图,也是十分的模糊。
我已经确定这里绝对是人造环境,像我刚才掉下来的那个小房间,我已经碰到了三个,它们对立着排列,像是正门对着走廊两边的房间,可惜无法判断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用途的,毕竟这三个房间里我什么都没有遇上,没有活人,没有管材、没有什么陈列柜、展示架,就连快砖头也没有,好像他们本身就是地面上再普通不过的,已经建好的毛坯房,还是没有窗户的那种。
左边第一间,右边第一间,左边第二间,下一间是右边的第二间……
还没有走到门口,我猛地后退缩回了房间,然后贴着门洞支棱着耳朵。
可惜大概是因为现在太过于紧张,除了自己剧烈的心跳什么也听不到。
是错觉么?刚才的声音。
我小心的调整呼吸,让心跳慢慢平静下来。
“噗通、噗通……”这是我的心跳,“呼~呼~”这是我自己的呼吸……不对!
我索性屏蔽住呼吸,然后上半身都探出了门洞——没了我自己的呼吸干扰,我立刻听到了其他微弱的声音。
“赫~赫~”
低沉细微,介于呼吸与压抑的喘息之间的*,比我的呼吸声还要微弱,那是由于距离产生的落差……
大约我有边第四件房子的位置,还有一个“人”!
根据呼吸判断,要么是受了伤的活人,要么就是不知名的生物的呼吸声。
我脑子开始活泛起来,努力燃烧着为数不多的*,来判断眼前的情况。
如果是活人:一:除非他和我一样倒霉,遇到了和我一样的情况,而且不幸受了重伤;要么,这就是一个专门来这里的人,受了伤躲在某处;二:要么着干脆就是一个不知名的怪物,比如说是——粽子什么的?
如果是人的话,除非这上面的洞穴是有人故意挖的陷阱什么的,到处都是坑,否则他就算是意外掉了下来,也应该是在我掉下来的那个地方。可是很显然,我掉下来的通道,显然是有人下来之后又小心掩埋的,还特地分层加以伪装,第一种可能性无线接近于零;第二种可能性是最大的,就像是我猜测的那样,我掉下来的洞,是他或者他们挖掘出来的,然后下来之后,怕被发现小心的掩埋了起来,然后他们中可能在这里有人受了重伤,不能移动,然后躲在这里等其他人完成目标之后,过来救援。
如果是怪物……这种可能其实也不大,毕竟这里什么都没有,就算要守护什么,也不可能无意识的四处游荡吧?
而且,第二种和第三种都有个漏洞!
我掉下来发出了那么大的声音,如果他们早就在这里,肯定早就听到了我的动静,但是我还能一觉睡醒,那就证明他们是在我睡着的时候来的这里。如果是受在这里受重伤,那么肯定会有很大的响动把我吵醒,要是怪物的话,除非他向人一样懂得掩藏行踪,也不可能没有惊醒我!
那么为什么,我四处摸索的时候,没有听到动静也没有发现光源呐?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唯一的解释就是;发出的是呼吸也好,是喘息也罢,都是个陷阱!而且绝对是个人或者是有不亚于一个训练有素的成年人智慧的生物。
他并不是被我吸引过来,很可能是受伤逃脱之后躲到这里,既然是逃命,他肯定有很小心掩藏自己的动静,然后因为离我有段距离,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然后我四处摸索周围环境的时候,他感觉到我的动静,判断出我不是同伴,然后为了某种目的,故意露出了破绽,吸引我注意力。
现在,他究竟藏在何处?
两种可能,一种他是在发出声源的那一头,故布疑阵,然后吓走我,或是引我上钩;第二种就是他人在相反的方向,在我所在的房间的另一头,把我当做是猎物伺机扑杀。
对方既然是有备而来,那么就绝对不是我这个手里只有一片玻璃碎片的人可以敌得过的。而且他躲在前面的可能性比躲在后面的大得多!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在我毫无感应的情况下偷偷的从我身旁经过一个来回的。
躲在这里又故意弄出响动,他已经发现了我的存在,我要么逃,要么先下手为强……
双手用力握紧,右手被布料草草裹住的玻璃碎片硌痛了我。
就我这身白皮还能上去和别人真枪实弹的拼?我掉下来的时候还没有撞伤脑子!
不过既然他故意发出动静,很可能也是不想与人为敌,不然他完全可以不发出任何动静,等我走到他所在的地方,然后直接干掉我更加容易吧。
静下心,仔细听着那看似凌乱,实际上十分有规律的声音,我小心地远离了这里,朝着来的时候的路一步步退了回去。
慢慢听不到那个声音了,也完全没有听到有其他东西追出来的动静,看来我的判断应该是正确的,心中压着的石头终于放下了一半,我泄了一直提在胸口的那口气。
算了算距离,我大概是到了自己掉下来的那间房间了,细心观察了一下,确定没有感觉到其他的动静,我进了屋子。
刚松懈了下来,立刻就感觉到充满盐份的汗渍,刺痛破了皮的伤口,在外面赶了那么长时间的路,又淋了雨,以及还没有脱困的时候,那一大口白酒,让我的喉咙干渴的难受。
既然这里有人,而且我掉下来的地方掩盖的这么好,很可能这里还有其他的出路,不过还是要小心一些,不要遇到其他人节外生枝的好。
我放弃了找寻一些可以用的上的东西,然后搭个架子爬上去原路返回的计划,开始让另一方向小心探索。
摸索着停在一个房间门口,在门洞小心确认了里面的动静,然后直接越过,朝前直接走。
这里大概是不会有什么我可以用的山东个东西了。
一步,两步……突然我感觉心脏猛地一缩,背后出了一身的白毛汗,下意识一弯腰顺势往边上滚去。
头顶传来破空的声音,躲得及时没有击中我。但是我并没有时间因此而感到幸运,因为来袭者显然十分有经验,我还没滚出就感到劲风袭来,猛地顿住,在惯性的作用下,我几乎听见自己腰椎发出“咔咔”的悲鸣。
可惜论战斗经验,来人显然不是我这种野路子可以敌得过的!
臀部一阵巨力袭来,我直接撞在了墙上,几度受到伤害的脑袋冲我发出抗议,大脑一阵阵晕眩与刺痛。
可是虽然毫无抵抗力,我也不想就这么晕过去,不明不白的送上自己的小命。
大概是偷袭之人的膝盖,紧紧抵压在我的腹部,然后一个大致是圆形的规则物体贴在我的头部,另一个冰凉锋利的金属,同时抵在在我的颈侧,粗哑沉重的声音没什么感情的说:“不要动!”
我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判断着此刻的情况。
这个人显然在这里不止这么会,而且有战斗,他可能失败了,然后躲在了这里。也就是说,这里至少有两批人,还是敌对的!
虽然危险性增加了,但是很显然,还是比原来的情况多了一线生机。
“那个……”
“闭嘴!”我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他小声的打断了,然后脖子上的可能是军刀之类的东西收了回去,不过我还是紧绷着丝毫不放松。
奶奶的,在敌我不分的情况下,刀子都收回去了,我太阳穴上那个东西还没有动静,原因不是很显然?这人认为我头上这个比刀子要方便快捷得多?比刀还快的顶端是毫无攻击力的圆形中空,还能是什么玩意!
哪个在面对不知是什么人的情况下,单独一个人,脑门上被枪顶着还能满不在乎或是临危不惧的微笑谈判什么的?又不是在演电影!我自认没有什么能快过子弹、刀枪不入,或者是自带子弹不会击中致命处的技能。
而且这人声音压的这么低,很可能是他并不确定我是敌是友,虽然在这种条件下相遇的陌生人,不是敌人的可能性只有零点几,但是至少我还是有机会的不是吗?
“那个,这里是哪啊?”我学着他压低声音,小心的询问,“我本来是要从山林里绕路的,谁知道遇到泥石流了,躲避的时候不小心掉下这里……”
很显然我身上这人,虽然没有想直接解决掉我的意思,也不是什么耐心听我这种,怎么听都像是谎话的真实情况。
不过我相信,山体滑坡这么大的动静,他就算在地下,也应该还是能听到一些动静的,没有直接宰了我,可能是想用我来当人质啊,或者是想问我一些情况之类的,至少我现在不会有事不是吗?先忍忍,再找机会跑出去!
窸窸窣窣的声音消失了,眼睛看不到,听到的声音不由得让我脑洞甚多。
听动静,他大概是从身上掏出什么东西。
那掏的是什么呐?绳子?皮鞭、蜡烛?呸呸呸!在这里还有这兴趣的,除了变态中的变态没别人了吧!吐真剂?麻醉剂?三尸脑虫丹?我擦!后面那种是什么玩意!不要以为我脑洞大就可以随便乱如啊!
就在我被自己的脑洞,吓的快要尿了的时候,突然听到小小的咔哒声……
然后我的脑海和眼睛都变成了一片空白……
眼球传来的剧烈刺痛,让我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大脑乱七八糟的东西一瞬间就被格式化了,猛烈撞击的牙齿传来的痛感,我现在完全感觉不到,只剩下一片刺目的白茫茫……
如果不是拿枪顶着我脑袋的手堵住了我的嘴,我大概早就发出惨嚎了吧!
尽管他几乎整个人都在压制住我,但是我还是猛的整个人蜷缩了起来,把他挤到一边去了。
这辈子都没感受过着逼罪!
你大爷的居然是强光灯!
老子不是瞎了吧!
那人被我挤开也没有继续压制着我,只是拽了个什么布堵住我的嘴,然后我紧紧捂着双眼的双手,被什么东西箍住了。
不过我现在我全顾不上了,算起来我至少有好几个小时没有看到任何光源了,早上起床看到外面的晨光都会觉得刺痛的眼睛,现在经历了比夜色中的近距离被汽车的远光灯直接照射还要强烈的光线,尼玛!老子不会真的直接瞎了吧!
过了不知多久,我感觉眼球稍微缓过来一点,然后一股外力,让我手腕上的东西把我的双手拉离了我的眼睛,我眯着眼睛茫然地往外面看,比起刚才不见五指的黑,现在茫然的白,更加让我混乱,不过很显然,他的强光灯只开了一瞬间就关上了,大概是没有直接弄瞎我的意思吧。
我苦笑着咧了咧嘴。
这下子真的亏大发了了。
冰凉的液体喷洒在我的眼帘,我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别动,眼睛睁开。”还是那么粗哑的声音,小声却严厉的呵斥。
有一部分液体顺着我微微眯着的眼帘进入眼球,火辣辣的感觉,立刻降低了一些。我眨了眨眼睛,感觉到大约是治疗强光照射的药水之类的,于是努力睁开了眼睛。
更多的液体直接喷在了眼球上,忍不住被刺激的眨了眨眼睛,多余的液体,混合着眼泪流了出来,眼前的白茫茫一片,又变成了漆黑。
“闭上眼睛。”
看样子这人并没有打算什么逼供啊之类的,用强光灯,大概也是为了让我直接失去行动力的手段吧。如果是我,面对这种敌我不分,是敌人可能性十分之大的人,我大概也会这么做吧。
不过不代表我要是有机会,就会放弃揍他一段的打算!
眼前又有微弱的光线传来,不过这么微弱的光源,要不是先前被刺激,感光性比较强,大概光是眼皮子就能完全把光线遮住了吧。
这人显然是很细心地等着我慢慢适应,才一点点调整光线亮度,等我完全能接受的时候,才把光源调节到用于照明的情况。
借着光源,我也算是看到了眼前这人大致的轮廓。
不过显然这人全盘推翻了我的推断。
身高蛮高的,就比我差那么一点,一身合体的运动装,不过现在被血和灰尘弄得几乎看不清原来的本色,及肩的短发,混着汗液和血迹一缕缕的黏在脸上,虽然脏污但是依旧可以看得出十分漂亮的五官。
原来我不靠谱的脑洞真的可能成真的啊!还真的在这里碰上了受到重伤的绝世美人!
对面的美女猛的黑了脸,站起来踹了我一脚。
“咳咳!”虽然这一脚并不像刚才黑暗中那么大力道,只是泄愤而已,我还是装模做样的咳了几声。
yy就算了,还当着别人面不小心说了出来,显然不大好。
“起来。”美女没好气的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声音比我的嗓音还要粗哑,一点也不自然。
反正看样子没什么生命危险,我就顺势爬了起来,然后顺着她的意思走在了前面,进了我刚才没有打算进入的那间屋子。
她手上的光源十分微弱,根本就无法照出多少范围,我眯着眼睛仔细瞧了好久,也没有看出什么门道。
这间屋子和其他几间好像一样,都是空荡荡不知做什么用途的。唯一多出来的就是大概是美女的腰包。
“抱头,蹲下!”
我擦!这语气、这态度,怎么像是……
我顺势蹲了下来,眯着眼睛,毫无反应的看着美女从衣服不知哪里抽出一把十分纤细的绳子,然后把我像是粽子一样捆了起来。
还真有绳子啊!警花姐姐,您装备真全!
我抽搐着嘴角看她拿起腰包,这姐们不会真从里面拿出皮鞭、蜡烛什么的吧?
她动作猛地一顿,斜着眼睛瞪了我一眼,拿出一个小小的黑色物品,看起来有几分像是车子的警报器的东西按了一下,然后冷笑着把东西塞了回去,拿出了一捆蜡烛,阴森森的说:“要试试吗?我虽然没有这爱好,不过作为人民子弟兵,会尽量满足你的。”
草!我这毛病要早点改,不然以后铁定讨不到媳妇。
我讨好的笑了笑,然后看到警花姐姐相见了鬼似的扭过头去。
尼玛,这节奏不对啊!不应该是娇羞的斜我一眼什么的嘛?见了鬼什么的是我感觉错误吧!
然后笑容扭曲的我,一下子抽痛了嘴角,下意思摸了一下,却更加痛了起来。
这会儿我这才反应到,原先英俊帅气的脸,现在已经毁的差不多了吧!从那么长的斜坡滚了下来,然后又从两三米高的地方脸朝下摔了下来,看不见的时候摔了好几跟头,刚才还被警花姐姐一脚踹到墙上……尼玛,只是像是见了鬼一样,而不是直接吐出来或者笑出来,真该说不愧是人民警察嘛?这素质,杠杠滴!
尼玛!什么时候出丑不好?居然在美女面前!老子英俊的脸,帅气的形象啊!
警花姐姐的腰包砸在我的身上,“抱歉,手滑。”
美女黑着脸也依旧是美女,但是毕竟是我惹人家生气的节奏啊!现在在别人手下,虽然确定不会有小命危险,但是还是不要太嘚瑟比较好。
我是闭了嘴,看着警花姐姐从腰包掏出水壶,灌了一口,然后倒了一盖子,给我灌了下去。
几个小时没沾水的喉咙,突然遇到了清冽可口的水,我居然第一反应的是,可惜这个水壶的盖子和小杯子差不多,不然的话,现在喂给我的是不是就会这壶壶口,而不是杯盖了?
大概是我眼神太露骨,警花姐姐再次变了脸色。
草!不是还真的有人能在这么昏暗的情况下,看清人的脸色颜色,和其中的含义什么的吧!科学一点好么?警花姐姐,你要不要这么高端啊!
不过如此玄幻的情节,显然没有发生在我的身边,她只是晃了晃,然后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而已。
幸而手上的水壶大概是军用材质,而且盖子已经拧上了,除了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和水互相撞击的声音之外,毫无碎裂,渗水的情况。
我现在看起来应该是和被绑好的绵羊一样毫无危险性,警花姐姐从腰包掏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把颜色各异的药,从中选出两颗吞了下去,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又把其他的药装了回去,开始处理伤口。
我现在才从警花姐姐的脸上挪开,开始仔细打量起来。
显然,这里面有两伙人的条件是成立的。警花姐姐身上的伤有一部分很明显有人为的痕迹,一小部分还在渗血,但是大多数虽然没有结痂,但是都已经停止出血了,大概是被临时处理过,而渗血的部分,应该就是制伏我的时候不小心崩开的。
想到这一点,我瞬间觉得整个世界都阴暗了。
受了这么多的伤,解决我居然只是把一小部分的伤口崩开?虽然我是疲惫不堪的情况下,可就算彼此都是全盛时期,那我不是直接被秒成渣渣了吗?
不过我的伤春悲秋还没有结束,就看见警花姐姐躺了下去。
受了这么多的伤,单是失血过多就够疲惫的吧。
我像是毛毛虫一样挪动了一会,她也只是懒懒的瞄了我一眼,就再没有动静了。
“警花姐姐?你,没事吧!”这么快就睡着了?不对吧!警花姐姐这么强,那么刚才应该不用设什么陷阱来抓人,直接动手就好啦?“警花姐姐!”不是晕倒了吧!
“闭嘴!别吵……”她的声音渐渐微弱,然后只剩下有些不大安稳的呼吸声。
我眼观鼻鼻观心默数了几分钟,然后动了动僵硬疼痛的身体。
警花姐姐大概已经开始陷入沉睡了,毫无反应的躺在那里。
我两手在背后艰难的互搓,然后小心的抠弄着手腕上的表带,同时悄声呼唤着:“警花姐姐?你没事吧!”
腕表盘扣被我艰难的扣开了,一个小小的物件掉了下来,然后我又扣上了腕表,从身下地面摸出一个小手指甲长的回形针。
还好手腕上因为有手铐,并没有被绳子绑住,不然就依我这捆成粽子的形状,我想摸到自己的的腰带前面,还真是挺困难的事。
扳直了回形针,我小心地调整者手腕上手铐的位置,然后用回形针捅开了锁扣。
双手解放出来一切就简单多了。
用表盘里面放置的小刀片,很容易就割开了绳子,但是我依旧没有大动作,只是装作不经意的活动了下身体,让身上的绳子处于随时会脱落的状态。
“警花姐姐,你没事吧?”受了这么重的伤?不会晕过去了吧!“要人工呼吸么?”
呼吸声毫无变化,依旧是缓慢粗重,十分困难。
我小心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踮起脚尖靠近。
不会是真的晕过去了吧?
我皱着眉站在她的身边,手背悬空放置在她额头部位,那明显的热度告诉我,显然她的情况并不算好。
刚才我也没有看清楚她吃的是什么药,纠结的看着药瓶里倒出来一把五花八门的药丸,最终决定还是不尝试的为好。
湿了一块纱布,我小心地贴在她的额头上,然后防备着他可能暴起的动作。
不过冰凉的纱布显然让她松快得多,然后发出舒服的*。
唉~看样子是不需要人工呼吸啊!真可惜……
过了不知多久,她额头上的温度终于回到了正常,我把水壶和药瓶拿了出来,然后放在她身边,头顶的纱布帮她又换了一块,其他的……吉人自有天相吧!我可不想她醒过来的时候,还要去解释一遍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之类的问题。那么玄幻的理由,就算我是毫无隐瞒的告诉她真像,她这个警察也不会信吧!至少我自己都不太信!
动作小心的退出了房间,我悄悄的挥手,只准备带走一个备用手电筒和那根用来捆我的绳子,和那把军刀。
“别动!”身前传来虚弱却严肃的声音,我捡绳子的动作的僵住了了,你们说,我现在跟她解释,我捡绳子只是想自己用,不是用来捆她的,她会不会信?
警花姐姐手肘支撑着地面,两手举枪瞄准着我,虽然她原先拿着的手电放在她的身边,而我是处于黑暗中的,但是很明显,她瞄准的绝对不是我的大概轮廓,而是我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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