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讲完了吧?”玲珑站起身来,不想再奉陪宋心一行人玩这无聊的把戏了,虽然明知道这会得罪人,不过她还是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不愿意被他们的意识影响到自己,不想让他们努力营造的恐怖气氛来吓她,“这些灵异故事可真是好听,可惜我累了,明天再说好不好?”
“呀,影响小程休息,人家可不高兴了。”宋心有点不快地说,“咱们走吧,明天还要早起。不过小程啊,你一个人住这里我还真有点不放心,你小心点,在陌生的地方,谁知道有什么呢?”
她说着站起身来往外走,她的嫡系部队也和玲珑寒暄着告别,转眼消失在门口处。玲珑长吁了一口气,感觉她的房间好像蝗虫过境一样,把刚才那份宁静和安详啃噬得转眼就不见了踪影,不禁暗叹一声,怀疑自己为了争一时之气而跟来旅行,并不是个好主意。
她又呆站了一会儿,忍不住拿着灯照了一下床底,就见床底空荡荡的,除了她的一双运动鞋什么也没有。这让她不禁松了口气,狠狠嘲笑了自己一阵才又脱衣上床,但经过这么一闹,她现在已经没有好心情听歌了,只好关灯入睡。只是,她越是自我强调不要想刚才那两个故事,那两个故事就越像在她脑海里演电影一样反复重播着,而且还在她的幻想中具象了起来,变成了血腥的一幕一幕。
就这么迷迷糊糊的,每当她就要睡着的时候,就有些细微的声音让她立刻惊醒。也不是什么大的声音,就是夜风拂动窗棂的微动、细小的虫鸣、和木质家具偶尔发出的“咔咔”声。但就是这些声音在这个异常安静的夜里吵得玲珑一直不能进入深眠,人虽然半梦半醒,但感觉却异常敏锐。
天哪,饶了我吧!
她无奈的翻过身去,却忽然觉得门动了一下!
不是看到的,是“感觉”到的,因为她一直闭着眼睛。
接着,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了。门框上出现了一双手,手形极美,涂着鲜红色的指甲油,左手无名指上有一枚雕刻着狼头的银戒指。这双手在木质门框上反复摸索着,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就好像盲人看不见路,以手来探知前方的路一样。
玲珑的心蓦地紧缩,躲在被窝里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眼睛也不敢张开,可脑海中却清晰地闪现着这一幕幕的场景。
只见“她”摸索了一阵子,而后慢慢地探出了身子。
是个女人,全裸着,月光下莹白的女体曲线曼妙、身材绝好――浑圆而饱满的双峰、纤细柔软的腰、腹部线条结实,双腿修长但又肉感,一切都完美无暇,只有一样是不好的,那就是她没有头,只是一具女人的身体!
她像猫一样优雅无声地向玲珑走了过来,一双雪白的脚仿佛是在地面上滑过一般轻盈,但才走不到三步,又凭空消失了!
玲珑只觉得身下一空,蓦地惊醒过来,张大了双眼。
床前的地面上,月光斜斜地照射在地面上,投下了屋檐的影子,但并没有什么无头女人。
原来是个梦!
她松了一口气。
一定是那几个混蛋刚讲的故事进入了她的潜意识,才使她做这个怪梦的。没事、没事,继续睡。她自我安慰着,翻身再睡。可知不为什么,她的耳朵一直自动竖着,总觉着有什么向她一步一步走过来,虽然事实上房间内并无声响。就这样过了好久,她才渐渐睡着,但这时,门又被打开了。
现在她的脸是朝向墙壁的,却还是清清楚楚“看”到了门边的手和同一具女体。
那女体仍然向玲珑的方向走了过来,但这一次她多走了几步,走到了屋子的中间后,才如同雾气一样渐渐透明、消失。而且因为走得近了,玲珑看清楚这女体的左肋上有一块巴掌大的红印子,枫叶的形状,也不知是胎记还是什么。
玲珑又一次惊醒,心跳几乎停止。真的是梦吗?为什么那么真实,难道自己受的心理暗示如此之深?还是――
她睡不着了,开始时不敢爬出被窝,但最后还是鼓足勇气爬起来,打开了那个应急灯。
应急灯照射的范围有限,不能照亮整个房间,让那些旧家具在昏黑中显得有些影影憧憧的,在玲珑此刻惊疑的心情下看来,更觉得鬼气森森。
她盯着房门,心里怕得要命,生怕真的有一个无头女人开门进来,直看得眼睛都酸涨了,心中想了几百遍要到主屋那里去,可是又不愿意让宋心等人嘲笑,只好围着被子坐在床上,倔强的坚持着,祈祷着鸡鸣日出的时刻快点到来。
当当当――
角落里突然传来了钟鸣声,吓得玲珑差点从床上掉下来。这屋里确实摆着一个废旧的钟表,不过早已停摆,从她进入这个房间以来,没有过一丝动静,为什么好好的又响了起来?而且现在已经是午夜三点了吗?
她哆哆嗦嗦地拿过灯照了一下自己手表,确实是三点了。再照一下发出声音的角落,那个老式坐钟也确实摆在一个破木椅的上面,只是那个钟表连表针和钟摆也没有,怎么会报时的?!
忽的一下,玲珑感觉到一阵风从门口处吹来,把她的头发都吹乱了,下意识地转头望去,门边的景象让她差点惊声尖叫,手中的灯也几乎掉落在地上!
那个绝美女体又出现了,还是在门框上摸索一阵,而后走进房间里来,好像在重复着某一个程序。只不过这一次,她没有象前两次一样凭空消失,而是一直走到床边来!
玲珑浑身冰凉,缩在角落里连气也不敢喘,完全吓呆了,眼见着那女体越来越近,月光照射出来的阴影都罩在了她的身上,而这时,“她”走到床边后忽然蹲下身去!接着,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她爬到了玲珑的床底下。
玲珑再也忍耐不住,跳下床就跑,但却被床下突然伸出的两只美手抓住脚腕,“呯”的一下扑倒在地,手肘直接撞到了地面上,疼得她“啊”的一声叫了起来。
她又一次惊醒了!
竟然又是个梦!
身下一阵凉意袭来,手肘处疼痛不止,举目四望,环境是熟悉的,而她则躺在地上,看来是因为刚才的噩梦而从床上摔了下来。
她爬起来,拧亮了应急灯。此刻梦虽然醒了,恐惧却依然在。那个梦也太真实了,她甚至还能感到那双手握在她脚腕上的感觉!
她赤脚站在砖地上,犹疑着提着灯四处照,大门、钟表、家具,什么也没有,那么――床下呢?是不是有什么正藏在她的床下,看着她的脚,打算着要怎么抓住她?假如她伏下身子看,会不会正好看到一个女人也正在看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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