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峰顶端射出一道浅红色的霞光,将谷中所有物体全部染上一层清润的绯红,就连浓厚的雾气也变成浅红色,一颗颗雾滴闪亮着蔷薇色的光晕。
魔门弟子吃惊地望着山峰,知道发出这等光芒的,必是一件神级的宝器。索蒙惊声道:“师尊,那是什么?”
权印的目光透过浓雾,道:“应是仙晓剑!”
众弟子吃惊,早就听说天道一方有把神剑号为“仙晓”,剑光绯红,神玄无比。看峰顶紫云手中的剑气光虹,想必就是这把“仙晓剑”。
索蒙冷冷地哼了一声:“寂天与仙晓两大名剑竟然齐聚于此,看来我们福缘不浅啊。”
权印却低声道:“对方人数众多,我们不能陷在这里死战,必须趁机逃出。”
星拓却想,等双方接触,他会看准机会袭击权印,与天道士一起除掉这群魔族。
峰顶的紫云迎风而立,白裙烈烈向后飘起,手中的仙晓剑射出明亮、湛净的浅红光芒,如同朝阳之霞,明幻夺目。她缓缓抬起右手,仙晓剑向空中指出,剑尖逸出一团浅红光虹,飞到山谷中心,忽然爆烈开一团红色光圈,迅速地扩大。
周围峰顶的云天风岚宗门人一起举起手中仙剑,纷纷射出道道白、青、红等各色剑光,汇入到红色光圈中。
紫云清晰而柔和的声音吐出:“万里丹霞!”
随着她的咒音激荡,融汇的剑光中涌出浑厚的绯红光云,弥漫至整个天幕,向下笼罩整个山谷。
顿时谷内环境大变,到处都弥漫着红色的光气,肃杀气息升腾。
紫云和众天道士跃起,身形旋转着扑入剑阵之中,随着他们剑势的搅动,无数道剑气从空中、地面腾起。
权印根本不想与对手正面相抗,他命令弟子们将魔童全部石化。在魔族的施法下,魔童的肌肉、皮肤渐渐僵化、变得坚硬,在魔煞气的摧动下,他们成为了最坚固的身体肉盾。
权印暗令:“向前突围!”弟子们运起魔功,将魔童护在身前,向前方冲出。雪芙公主则位于队列中央,受到严密的保护。
前方阵中,锐利的剑气隐于红色光云中,密集地聚在一起,席卷而来。根本看不到施发剑气的天道士的身影。
两魔族向前施诀,控制着魔童挡在身前。
涌来的剑气击在已高度石化的魔童身上,“砰砰”作响,魔童身上的黑衣裂成千万丝缕散去,露出青黑色的坚硬身躯。剑气只在他们皮肤上击出一道道红色痕印。
借着魔童的抵挡,他们向前突破层层剑气。
忽然在他们身侧、后方红云中显出天道士的身影,长剑泓光闪亮击来。
魔族挥动魔诀,魔童迎击扑出。天道士的剑光劈在魔童体上,只能砍出浅浅的伤口,一滴血都没有流出。魔童迅猛地挥动僵直手臂,犹如僵尸般地攻向天道士。
天道士并不愿和魔童缠斗在一起,身影向后闪躲,将魔童引入红云中。
权印立刻喝道:“收回魔童!”
弟子们双手回收,魔童的身影收回自身。然而天道士再度攻来,缠斗了两次,却又逸回。
权印明白,他们是在拖延时间。像这种大型法阵,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力量。显然这些天道士仅仅是在挠敌,令他们不能速离。
权印眼睛一转,忽然手掐印诀,在星拓肩上伏着的小虫猛地烈开血茧,身影向着一名天道士冲了过去。
天道士看到一个细长的怪物异形冲过来,头上眼窝干瘪,周身围绕着红色的粘稠液体,惊道:“这是什么东西?”他手中剑芒一抖,斩向小虫。
小虫却根本不躲闪,张开黑色触手,将剑芒包住,身上立刻被锋利的剑气割伤,伤口逸出鲜血。这鲜血立刻沿着剑锋向上漫延,刹那间已袭到天道士的手掌上。
天道士手一颤抖,被一丝红血钻入皮肤内,一股冰冷的气息沿着胳膊迅速冲到气脉中,他立刻运功抵抗,闷哼了一声。
“怎么了,映石师兄?”两名天道士前来救援。
映石低声道:“我受了伤!”他身形向后逸出。
小虫却没有再度攻击,触手放开剑芒,身子弹回到星拓肩上,周身颤抖着,身子底下不断流出新鲜的血液,口中发出一阵阵的哀鸣。星拓心中关切,却无法表露出来。
权印看着映石的身影没入红云中,冷冷地一笑。
空中,紫云悬浮着,挥动仙晓剑,不断地加强着法术,法阵中的红色光云越来越明耀,力量不断地加强着。她看向谷中,手中仙晓剑一抖,一道光虹向下劈出。
谷中,魔门弟子们互相保护着,向前冲出。前方忽然凝聚起一团红云,一股浑厚的无可抵御的真元力涌来,在这真元力中却又隐着无数凌厉剑气,两名弟子照样释出魔童。然而魔童被这股红云裹住,顿时剑气猛烈旋搅,他们石化的身躯再也无法抵受住,四肢、躯干纷碎。
权印恨恨地一咬牙,知道“万里丹霞”已完全发动起来,再要硬冲已不可能。他立刻命令所有弟子聚在一起,将魔童排在外围。他们一齐持印,魔煞气由身中涌出,贯入到外围的魔童,连接成一个坚实的防护罩。
罩外,阵阵激烈翻滚的红光袭来,打在魔童的气罩身上,“砰砰”作响,魔童的身躯不断震颤着,似乎随时会被攻破。
雪芙站在权印身边,望着外面,脸上露出微微惊恐的神情。按说她的功力比其它炼形魔门的弟子要高出一筹,但她何曾见过如此凶险的博杀场面。
站在权印另一边的星拓,此时却在暗暗运功,这正是一个机会,只要击杀权印,小虫自会从控制中解脱出来。忽然又一想,现在外面的“万道丹霞”法阵已完全发动,如果他杀掉权印,他们整个的防护就会崩溃,法阵的力量将长驱直入。
可是,就算不杀掉权印,也不见得能够抵挡住天道法阵。他心中恨恨地想,难道他还没有逃出权印的魔掌,就要死在这陌生的风峦域吗?
索蒙手掌印在自己魔童的后背,大叫道:“师尊,我们就要抵挡不住了。”
权印阴沉着脸,看着外面漫天翻涌的红霞光云,心想这“万里丹霞”阵竟然如此厉害,一时失了先机,就陷于其中无法逃出。不过幸好刚才他已预留了手段。
权印手持魔诀,趴在星拓肩头的小虫忽然荡开血茧,头直愣愣地朝向权印的方向。权印再变魔诀,小虫跳下星拓肩头,来到权印身边,竖起身子,权印伸出一只手,手掌紧握小虫的头部。小虫身周的血茧立刻在地面荡开,延伸至一丈地域,不断波涌着,将所有魔门弟子护在其中。
此时,天空中的紫云已开始发动“万里丹霞”的第三变阵,天空中弥漫开来一道道明亮的红色霞光,向下射来,这是由法阵中的真元引动天空中的宏大的肃杀真阳,至此,“万里丹霞”的杀伐力量已发挥极至。
谷中权印双目微闭,紧紧控制着小虫。忽然天空中明亮耀眼,无数道霞光从空中降下,站在外围的魔童刚刚接触到,立刻周身燃起火焰。魔族弟子们在他们身后以手心抵住他们后背,苦苦支撑着。
此时权印将功力全部注入到小虫体内,血泊忽然团团上涌,将所有人全部包围在里面。然后权印变幻魔诀,施出“血遁术”,血茧忽然射出一道红光,穿透霞光,射入右前方的山峰上。
映石正盘腿坐在那里,想把刚才小虫攻入他体内的一丝血逼出来,然而一道红光从阵中穿出来,映在他的身上,已攻入胸中的那一滴血爆炸性地扩开,他周身血液沸腾,整个身形忽然完全爆烈。
映石爆烈的身躯,与阵中小虫的血茧之间,形成一道红光通道,“血遁术”最终施成,周围时空顿变,包裹着魔族的血茧瞬间已穿越时空,逸出“万里丹霞”阵的法力笼罩范围,出现在映石所在的山峰之顶。
权印继续施加魔功,血遁术完全施成,血茧周围红色的花瓣状的光芒四逸,就要完全打开时空通道,传送到异地。
紫云在顶空看到,娇声喝道:“他们要逃!”她扬起手,仙晓剑明亮耀眼地飞到空中,旋转射下,霞光在剑周身凝聚着,好像是一道道龙影缠身,形成一道长达数十米的巨剑,猛地击在已变得虚无的血茧红光之上。
就在仙晓剑威猛的光芒击下来,整个血茧顿时破碎,光芒形成碎片向周围飞溅开来。
星拓身子荡了起来,眼前红光闪耀,什么也不清,红光似乎汇入一个漩涡,周围时空变幻,他挣扎着,却没有用,被血雾卷入到空间漩涡之中。
光虹闪耀着,他忽然从一道光的漩涡中急速坠落,周围山势陌生,他出现在新的地域,周围却不见了权印等人,只有他一个人,孤悬在一座山峰之顶。
星拓眨着眼睛,不敢相信,他多少日来苦盼的要逃出权印的控制,竟然在此刻成真。现在他孤身一人,完全自由。
星拓怔怔地注视着四周莽莽无尽的重峦群山,湛蓝高远的天空,他自由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再没有人来限制他,以魔功控制他,他可以任意行动,成为完全自由的人。
星拓缓缓地降到山坡上,在浓密的树林间,气息潮湿,树叶木质的香味迎面涌来。阳光斑驳地照在他的魔化甲上,他两眼微微湿润,在他的家乡海址星,他的村子就在这样一个浓荫覆盖的山谷之中,他以前经常来到山上,在如同现在这样的林中随意找块地方,躺下来,望着天空,那时的他无思无欲,单纯安宁。直到那个下午,权印出现!
想到权印,他恨恨地咬紧牙关。开始思考下一步该如何行动。他完全可以找一个隐蔽的山洞藏起来,然后专心修炼“玄殛九重魔功”,修至功力高深时,再去找权印复仇。
然而他眼前却浮现出小虫的身影,黑洞洞的眼窝似乎在朝向自己寻求帮助,他愣住了,他不能自己一个人逃跑,如果他就这样离开,那么小虫就只能单独面对它的仇人——权印了,跟冷血的权印呆上几年,他不敢想象小虫将来会变成什么。
他心中犹豫着,终于做出一个决定,他要救出小虫。他知道如果独自逃出的话,他会始终无法忘却小虫,对小虫的担心会一直折磨着他。他自己都奇怪对小虫竟然会如此关心,他在魔门经历那么多的事,本该心肠狠毒才对。这也许是他的天性,也许是当时小虫被拔角刺眼时的惨状,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中。他们都有相同的被魔族迫害的痛苦经历,这使他不自觉地关心起小虫。
他看了看四周,却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方位。他吁了口气,直觉地仍然选定东方,运起煞气飞驰而去。
一路上他很认真地看着地面,看看有无人迹,并且时刻感应着周围有无异常。忽然额上玄角一阵颤动,似乎是某人在以法力激发召唤他。难道是权印在附近?他皱眉沉思了片刻,小虫可能仍在权印手中,他决定悄悄地接近,视情况将小虫救出。
他转动头部,辨准法力来自的方向,飞驰而去。随着他向前飞驰,那股法力激励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法力似乎来自于一道圆锥形的火山,山顶平坦。他顺着山坡迅速攀上,越过峰顶。
眼前火山口内,是一道明镜般的天池,湖水深蓝,湖面泛着如宝石般纯净的光色。
星拓看到在天池岸边,一个紫裙身影孤独伫立,竟是雪芙!原来是权印画在雪芙额上的灵符在召唤着他。他可并不想见到雪芙,正欲抽身后退,却没想到身后一群惊鸟飞起。
雪芙立刻转身,看到树上星拓的威猛身影,立刻露出明媚笑容:“角龙,是你!”
星拓心中暗叹,对这个魔门公主没有一点好感,虽然她很美丽,但是魔功魅术令人警惕。他恨恨地落到湖边,冷漠地盯着远方天色,心里琢磨着怎样甩掉公主。
他第一个想法是要制住她。不过雪芙的功力不可小视,他虽然曾击败过雪芙,但他清楚,那是因为雪芙应敌经验少的缘故,真正比试功力,他可能还稍有不及。这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如果他和雪芙打起来,可能长时间都无法分出胜负,如果再被雪芙逃走的话,他的灵识已复的真相就暴露了。
雪芙欣喜地来到他身边,“我跟权印他们都失散了,没想到会碰到你。咦,你是因为我额上的灵符才前来找我的吗?嘻嘻,权印魔尊说得没错,你在这七日内将完全听从我的差遣。”雪芙忽然眉头一皱,想到星拓在御至魔宫时,那样粗暴地打过她,她轻轻咬牙,“还从来没有人敢那样对待我。看我怎么收拾你!”她举起嫩白小手,似乎要责打星拓,但是僵了半天,却又叹了口气,放下手,一转身,面对着湖面轻盈坐了下来,紫裙围在身体周围,像盛开的紫色花朵。
她怔怔地看着湖面,“唉,我又怎么能怪你呢?你没有灵识,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沉默了一会儿,目光悠然,“你知道吗?我看到你,就想起我小时候的一件事。那时我才九岁,我一个人溜进首劫山的密林中,结果我误入一只虎犀兽的领地,她是只母兽,还带着两只小虎犀兽,一见到我,立刻就攻击我,把我的手咬穿,当时流了许多的血。”她举起左手,手背上却白皙晶莹,没有半点伤痕,“我的父皇赶来,一怒之下,将它们母子三个全部杀死。”她忧郁地望着湖面,“我看着它们倒在血泊中,心里难受极了,甚至连自己手上的伤都不感到疼痛。我知道是我闯入到它们的领地,那只母虎犀兽只是要保护自己的孩子。后来我找了许多关于虎犀兽的书来看,尽管我被他们咬伤,我一点都不怪罪它们,相反对它们十分敬畏。好像它们咬了我之后,就和我建立了一种联系,把那种山林自然的气息传给了我。你明白我所说的吗?我觉得当时它们的灵魂都飞起来,寓居在我的身上,从此,我的灵魂中就带有它们的烙印。”
星拓听得心中有些感动,没想到雪芙竟有这样的经历。但他又禁不住憎恨地想,他竟被看作是虎犀兽!他可是一个人类啊!
雪芙双手轻轻地撑着脸庞,明眸中目光迷离闪烁,“所以,虽然你也打了我,但是我其实并不怪罪你。你也不过是听从命令行事而已啊。你比那些虎犀兽还要凶猛,嘻嘻,我喜欢。”
星拓咬紧牙关。
雪芙静静地注视着湖面,忽然一笑,“再说,你也算是魔都域中,唯一真正具有男子气慨的人了吧——当然除了我的父皇,还有我的哥哥阿至达。你知道吗?你虽然是个人类,但是却根本不迷惑于我的美貌。可是那些魔族的贵族子弟呢?整天围绕着我,向我献媚,可他们看中的不过是我的容貌,我的地位。”她冷笑着,“我从小被父皇逼着学炼‘灵天幽舞’,那种魅惑人的魔功。起初我并不愿意练习,父皇告诉我,只要修成,就会成为世上最美的女人。于是我就勤下功夫苦练,终于被我炼至上乘境界,我也终于被认为是最美的人。可是我……”她摇摇头,神情郁郁,“我心中又开始怀疑,现在的我,究竟是不是真正的我?如果我不修炼魔功,还会像现在这样美吗?”
星拓呆呆地听着,没想到这位魔门公主竟有如此复杂的心事。
静默了一会儿,雪芙忽然开心一笑,“这些话我从没有跟任何人讲起过,我不能对父皇讲,说我怀疑他所授的魔功,也不能对那些权贵子弟讲,说他们实在是一群令人讨厌的烂人。嘻嘻,今天却向你倾述。当然,说了你也不懂什么的。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总算让我把多年的心事吐露出来,要不然我会闷死的。”
星拓感到有些可笑,雪芙以为他没有灵识。但是,他却也因此有些不安,好像他是有意欺骗雪芙似的。
雪芙忽然站了起来,“这个天池的水好清澈啊。你知道我在御至魔宫最喜欢干什么吗?裸泳!嘻嘻,在我的花园中,有好大一个池子,每天晚上我都会一个人,脱光所有的衣服,游上好一阵子。哼,我的这个嗜好在宫外风传,那些男人们心中肯定会有很多卑劣的想法,哼哼,让他们想去。我可不会给任何人看到我裸泳的情形。不过今天吗,我倒会在你面前破一次例。”雪芙转过身来,妖娆微笑,柔细的手指轻轻解开紫裙衣带,“不过很可惜,你这唯一能看到我裸泳的人,却根本不能算是一个人!”
星拓心中愤恨。
雪芙将衣裙全部脱下。
星拓眼睛直沟沟地看着前方天空,根本不敢瞄过去。在他的视线余光中,只能看到一个隐约的白花花的身体展露着。
雪芙转过身,走向湖泊。
星拓此时仍然紧盯着天空,虽然他心中有着强烈的冲动,想去看雪芙的背影,但他却克制住。他知道自己一旦忍不住,可能就会彻底失去控制。同时,他心中对魔族的痛恨,也超出了本能欲望的引诱。
雪芙纵身跃入湖泊,立刻柔声尖叫:“哇,水好凉,真刺激!”她在湖中畅游了起来,柔和的双肩、修长的脖颈,在水面上显露出清晰润泽的倒影。
星拓心中气愤,他站在这里算什么?保镖?木桩?他完全被无视了,只因他是一个魔童。
雪芙游近他,猛地扬起一片水花溅在他的身上,“喂,木头,你也下来啊。”
星拓站立不动。
雪芙娇笑着,觉得很有趣,却忽然一皱纤眉,“咦,我已向你下了命令,你怎么不听从呢?”
星拓知道自己的反应不对,雪芙拥有指挥他的灵符,她的任何话都应该服从。但是要让他进到水中,他万万不会听从。
雪芙歪着头想了一阵,“唉,你果然是个木头,打仗拼杀的命令你能听懂,这个命令你就不懂了。哼,在走的时候父皇还以传音告诉我,让我留意你呢,看你这样呆,有什么好留意的?”
星拓心惊,果然魔皇在怀疑他。以雪芙的惊人魅功,如果他意志再薄弱些,恐怕早就受了魅惑而不能自拔。
她游了一阵,重新回到岸上,却并不穿衣,倒在紫裙之上,舒服地展臂道:“啊,真是舒服。”隔了一会儿,深长的呼吸声传来,她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星拓就站在她身旁,却感到十分难受。在御至魔宫中的对战时,雪芙那无限魅惑的容颜风仪已令他沉迷,各何况这样一个美丽娇躯现在竟然全裸倒在脚下。他又怎能抵受?
他只有紧紧咬着牙,努力令自己清醒,心中恨恨地想到,这也应算是魔族对自己的迫害暴行之一。不过,现在倒是制住雪芙的良机,她已在沉睡,如果能除去她,对魔族将是个重大的打击。他深吸了口气,运起魔功。
雪芙却忽然呼吸一滞,醒了过来,伸了伸懒腰,“哇,好舒服。好久没有睡得这么香了。奇怪,在这么陌生的旷野中,我反而睡得好,一点都不担心。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有你在保护我。”雪芙开始轻缓地穿上紫裙,“我想你今后会永远保护我的,因为你是天下最厉害的魔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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