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杨睁开眼睛,诺大的一张床上,只有他一个人,旁边还有昨晚疯狂的痕迹,靡靡的味道让人不禁想入非非。女人在片刻之后走进了房间,和昨天不一样的是,她脸上一片冰冷——很难想象和昨天晚上的是一个人。
毕竟肉体上已经发生超越友情的事情,谢杨给了她一个善意的笑容。女人脸上的冰冷没有半点融化的意思,她走到床头柜边,从里面拿出一叠钱放在上面,冰冷地说:“拿了钱就走吧。”
谢杨的笑容立刻就凝住了,脸色和那女人一样冰冷,还有点愤怒的意味,他正色说:“我说过,我并不是肉体工作者。”
女人的心如一潭死水一样,没有半点声音发出来,谢杨张大了耳朵。还是未能听到半点声音。女人将钱又收了回去,这个动作让谢杨的心里好受了些,她看了他一眼:“那你走吧,就当昨天的事没有发生过,你是你,我是我。”
谢杨也没再废话,穿起了衣服,在地上找到了允耳重新塞到了耳朵里。神情不悦地走了出去,从昨天到现在,他甚至没能好好地观察一下这个留下一个美梦的房间的装饰,就抬腿走了出去。走到门边的时候,他突然又停住了,转身看着一脸默然的女人,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了:“能不能让我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靠在沙发上,那丰满的胸部得到了最大地舒展,傲人的挺立着。她看都没看谢杨一眼,默然地说:“你又何必知道我的名字?”
谢杨一愣,转身走了下去。
的确,何必知道她的名字呢?
就算知道了,也只能徒增烦恼而已。
到这时候他才想起张远秋那贱人,昨天离开的时候,不知道他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打个电话过去,他的手机是关着的。谢杨郁闷地收回手机,张远秋估计没什么事,他昨天不是叫那威风凛凛的男人哥哥么,赶自己走,可能是不想自己沾染一些事罢了。
走到小区的门口,谢杨正在思考着,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小伙子,能给瞎子我一点时间么?”
谢杨往四周看了一圈,发现并没有别人之后,才意识到这个声音是在叫自己。他朝声音的来源地看去,是昨天那个去酒吧的路上,突然抓住自己的手的那个算命的。没想到昨天生意没做成,今天竟然又追来了,不会是为了自己在这里等了一夜吧?
以他头发上的露水来看,非常有可能。这就有点让谢杨疑惑了,不可能单单为了一个生意而在这里等一夜吧?而且这人看样子还真是个瞎子……这就叫他想不明白了。
谢杨走了过去,凝着眉头看着那算命的瞎子,问:“老先生,你等我有什么事?不会只是要给我算命吧?我这里有些钱……”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瞎子用摇摆的手给打断了:“要是为了算命,我也没必要追你一夜,而且你没看到我没带吃饭的行头么?”
谢杨左右一看,确实没看见昨天摆在大街上的那些破烂东西,他更加疑惑:“那你找我什么事?我并不认识你。”
老瞎子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在这湿淋淋的地面坐上一夜,还真是不怎么舒服的事。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地方,小伙子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愿不愿意到我家一坐?”
谢杨疑惑地看了瞎子身上有点破旧的衣服还有那孱弱的身体一眼,还真想不到,这老头在这冰冷且湿漉漉的地面上坐了一夜竟然还没有事。谢杨点了点头,谅这老头的身板也打不过自己,要是抢劫的话,到时候谁抢劫谁还说不定。就真的被抢,他身上也没有什么好抢的,于是跟在瞎子后面走。
奇怪的是这老瞎子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却似乎对路上的一切都了若指掌,谢杨最开始还担心这拄着拐杖的老头走几步之后就会被什么东西绊倒。但是当他轻巧的跨过了几块石头,还有几个沟壑之后,就不再担心了,但是添了他的疑惑。
这老瞎子要不是对这里极其熟悉,就是一定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谢杨原本以为这瞎子住的地方应该是一个烂棚户之内,但是走到他房间眼前的时候,谢杨的眼睛睁得老大。入眼的是一栋虽然不甚豪华,但是普通人绝对住不起的别墅。谢杨反反复复的问瞎子有没有记错家的位置,但是当瞎子拿出一把钥匙将别墅的大门打开的时候,他彻底无言了。
瞎子呵呵地笑了起来,手准确无比地拍在谢杨的肩膀上,那双眼睛始终都没有睁开过:“呵呵,小伙子,人的眼睛不只是用来看表面的。走吧,进去坐坐。”
瞎子熟练无比的给谢杨泡了一杯热乎乎的茶,又给自己弄了一杯之后,在谢杨对面坐了下来。谢杨看着屋里的装饰,和别墅不配套的是里面的装饰极其朴素,甚至连一样电器都看不到,不过想想也是,一个瞎子要电器做什么?怎么弄估计都不知道。
谢杨看了良久之后,见瞎子老不说话,于是带着疑惑说:“老先生,这个……别墅是你自己买的?”
瞎子点了点头,昨天一夜地等待似乎不能让他有一丝的疲惫,说:“对,这可花了我不少钱,不过靠我那点算命得来的钱还是不够的。有几个老朋友资助了我一些,我不想接受,但是我确实喜欢这么一个安静的地方。”
别墅区周围确实足够宁静,环境相当不错。说完之后,瞎子又不说话了,谢杨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老先生,您找我来到底是什么事?”
瞎子点了点头,然后张嘴问:“你的聪耳到什么阶段了?”
谢杨悚然而惊,猛地坐直了身体,惊讶无比地看着眼前靠算命赚钱、而且还是一个瞎子的老人,结巴地问:“聪耳?你怎么知道?”
瞎子将一直握在手上的拐杖放到了一边,喝了一口茶,对谢杨的惊讶不以为意,慢悠悠地回答:“我不知道其他的东西,但是你的耳朵上的那个器械我却能感觉得到。这是灵道中人才有的感觉,我想,你要是不是修聪耳的话,也不会将那么个对平常人来说即不舒服又不时髦的东西戴在耳朵上。”
谢杨看着瞎子那双闭着的眼睛,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允耳器不舒服、不时髦,你能看得到吗?”
瞎子摇摇头,说:“你是指眼睛吗?世间万物为什么一定要眼睛才能看呢?‘允耳’——没想到这遗失了上千年,聪耳修者梦寐以求的宝贝,却突然在你身上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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