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顾不得理会太多,到了何家,住了下来,然后没多久……何贵把自己所处的环境弄清楚了。
现在居然是大清乾隆三十九年,时间是冬天!
……这一点在经过他的多方论证之后,终于确定不是假的。这很是让他消沉了一段日子。早就听说自己租房子的地方以前是什么刑场,不是善地儿,附近先后有不少人都失踪了,甚至有一次还有五个人一起失踪的,他开始还以为那只是谣传,没想到这居然还有变成真事儿的时候,只是这主角怎么就成了自己呢?可怜自己的那张存折,好几年的省吃俭用才攒下来的老婆本儿呀,还有那台电脑,才刚升级没多久呢,还没怎么玩儿过,最可惜的就是里面那几百兆的美女图片……跑到这封建保守的时代,以后哪里还能有那些MM瞧哟!……唉,这些恐怕都要便宜那个肥婆房东了。
很悲哀,也很无奈!不过,何贵也没有辜负自己那多年锻炼出来的粗大神经,很快地,他就摆好了自己的心态:既来之,则安之!不就是清朝么?有啥了不起的,这还正好了呢。咱在21世纪混不出个人样来,提早个两百来年难道还不行?至少,房子应该能弄个大的了吧?他娘的^想到这里的时候,何贵又咬着牙恨恨地骂了一句:那些该死的地产开发商!
……
自我安慰了一通,心理过了关之后,其他的一切就好办了。
何贵已经知道,自己这回睡过头,睡到了一个跟自己同名同姓的家伙的身体里,并且取而代之。而现在他所处的地方,已经不是什么位于中华人民共和国东南部的上海市了,而是地处大清朝西北方的陕西省同州府朝邑县所辖的邑庄!
而他所在的这个何家大院,虽然名为“大院”,可实际也没有多大。里面就只住着何氏族长,即何老太爷一家。这里面除了何老太爷和已知的何家老大何守财,其子何进吉之外,还有何家老二何守富与与他的两个儿子何进宝,何进喜。何守财今年三十九,何守富才三十二,何进吉十六,何进宝和何进喜俩小子一个十一岁,另一个才八岁。当然,何家两兄弟也都有媳妇,何守财的媳妇叫方氏,何守富的老婆是张氏,此外,何家现在还有两个老妈子,两个丫环,两个长工和一个短工,这个短工就是新来的何贵自己。
很小一地主!
这是何贵对何家的评价!
可是,再小的地主,现在也是他何贵的衣食父母!人生地不熟,连个安身立命的地儿都没有,所以,在何家虽然有很多活要干,有很多话要听,有很多自由要受到约束,可他都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老老实实地寄人篱下。因为如果不老实肯干的话,要是让何家的哪个人看着不满意了,把他往外一轰,他朝哪儿哭去?
……
“何贵!”
“哟,二爷,您有什么吩咐?”
不是谄媚,但又有些讨好似的表情,让人看着既舒服,又不觉得过份!这就是何贵!来何家的已经有了大概两个多月了,在这段时间里,他认为自己进步了不少,尤其是表演功底,绝对是更上几层楼了,要不然怎么能这么自然地就能演出一股下人的味道。不过,这个成绩虽然让他感到满意,可同时也微微地困扰着他!因为这些“进步”太自然了,自然到让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难道自己天生就是当奴才的料儿?这可要不得!不过这话又说回来,如果能回到21世纪的话,凭着这身本领,抢了王刚的饭碗,演个和珅应该是不成什么问题。
“前院不是有间厢房吗?你去把那里打扫出来,过两天王先生就要回来了!咱得给人家准备好!”何家老二,何守富随口吩咐道。
“王先生?哪个王先生啊?”何贵怔了一下,问道。
“还不是进吉,进宝那仨小子的先生?前段时间回去过年了,再过两天就回来了!咱总不能连人家的房子也不给打扫一下不是?”何守富答道。何家人大都喜欢跟何贵聊天,这小子嘴甜啊!自打年前一进门开始,就“老太爷,大爷,二爷,孙少爷,夫人”的叫个不停,让何家这几口子很是过了一回瘾。要知道,以前可没有人这么叫过他们!为啥?以前家里雇的人大都是一个庄里的,乡里乡亲的,何家一不是什么大富之家,二又不是书香有传,哪有那么多规矩?就拿何守富来说吧,以前的长工大多直接叫他的本名“守富”,甚至有些年纪大点儿的还叫他“小二”,最好的也就是叫个“少东家”,虽说这也没什么不妥,可是,自打何贵来了以后,这可就不行了。按何贵自己的话说,他们是东家呀,东家要有东家的气派,要有东家的规矩!所以,这规矩要立起来才行!于是,很快的,何贵口中的称呼就成了何家人的标准用语。而让何家人想不到的是,这种用语也很快的就传遍了邑庄,很自然地就被邑庄的大多数人接受并应用起来,而这么一来,短短的个把月之后,何家俨然已经成了邑庄的头号大户,隐隐然还压了另外一家大户方家一头!谁能想到这小小的称谓就能带来这种变化呢?这不,何家老太爷为了彰显身份,正打算等闲的时候再扩一进院子呢!
“孙少爷的先生?……教书先生?”看着何守富似乎有些漫不经心的表情,何贵又问了一句。
“可不?也不知道当初我爹他是怎么想的?非要请个教书先生来,咱何家自打祖上起就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如今能挣下这份家业不容易,吃不了就留着呗,每年还非得花出去个二十两,从进喜出生那年算起,现在都七八年了,也没见进吉他们有什么出息。那可是十几亩良田啊,这价钱还是在普通年份,要是荒年,几十亩都值了……”何守富边说边摇头。他倒也真是不愧自己的名字,守着了就不想再出手,一副请先生教书亏大了的样子。
“嘿!我说二爷,您这可就说错了,老太爷那可是高瞻远瞩啊!”何贵伸出大拇指,在何守富眼前划了一个圈。
“啥……高,啥远?”何家有些钱,可是,何守富虽然稍有些见识,但他还是不能进入“有文化”的行列,对何贵的用词顿时感到不可理解。
“嘿嘿,也没啥,就是说老太爷站得高,看得远的意思!”何贵笑嘻嘻地答道。
“啥意思?”对于何贵没有附和自己,何守富有些不高兴。
“嘿嘿,二爷,老太爷让孙少爷他们读书,那可不是乱花钱,那纯是为了让咱们何家更上一层楼啊!难道您没有听说过这句话么?‘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读书读好了,那咱何家可就不只是邑庄的首户了!说不定到时候整个朝邑县都知道咱们呢!”何贵本来想说整个陕西省都能晓得何家,可想想何守富这品级恐怕还理解不到那个层次,所以,干脆直下两级,连同州府也不说,只留了个朝邑县。
“这话谁不知道?可也得是那份料子才行啊。”何守富摆了摆手,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样子,“先前读什么三字经,千字文的就不说了,这县试都考过两三年了,进吉、进宝这几个小子还不都只是个童生?一次都没过,也照样什么都不是!依我看,他们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这就是胡花钱!”
“二爷,这可不见得噢!您咋就知道孙少爷他们今年考不中呢?说不定,改天给您拿回来的不光是秀才,还有举人的招牌呢!”何贵说道。
“得了吧!你可别瞎说啦!举人是啥?那是文曲星!这好事儿,能落到咱老何家?”何守富讥笑地看了看何贵,摆了摆手,“不跟你说了,你净知道说好的。快去把前院那房子收拾喽!耽误了的话,我爹又要生气了!”
“得,二爷您放心,我这就去!”夏虫不可语冰,当着蛤蟆不能说天鹅,何贵应了一声,摇着头干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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