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迅速溜出了屋,直到我靠在门上,才长舒了一口气:“妈的,怎么有种当贼的感觉!”
我平息了半天狂跳的心,又摁响了那屋的门铃。
半天,门里才传来脚步声和问话声:“谁呀?”
“我是来找住房的,你这里不是招租吗?”
突然,我头顶的门灯亮了,我拎着编织袋站在那里,肯定正被门镜里的美少女在考察审视。半天一点动静也没有,我泄气了,拎着编织袋刚想走,门竟吱呀一下打开个小缝,那美女站这门里审视地看着我说:“你刚才到大成街干什么去了?”
我愣了一下,停在那里想了片刻,才记起那是在我救人时经过的街名,我说:“找旅店,跑了一天没租到合适的房子,我寻思找个旅店先住一下,后来却发现了这里也招租!”
她把门开大了,热情地说:“进来吧!”说完袅袅婷婷地朝屋里走去。
我拎着编织袋进了门,在门边换了拖鞋。她一面把客厅里的吊灯打开了,一面问:“你是哪个学校的?租多长时间?”
我没有回答,眼睛在呆呆地看着她。
她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一张绝色的俏脸,那挺直的鼻子,那弯月似的细眉,那扑闪着长长睫毛的大眼睛,那吹弹得破的皮肤,那一笑出现的酒涡,都完美的配置在那瓜籽型的脸上,加上那油黑的齐肩秀发和玲珑凸显的魔鬼身材,给人一种难以忘怀的美的震惊,浑身散发出一种高雅知性的美。微红的小嘴紧紧地抿着,嘴边微微地上翘;窈窕而凹凸有致的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圆润修长的玉腿穿着肉色的丝光长袜,小巧精致的脚上穿着露出脚趾的丝花拖鞋,整个给人一种清秀明快的感觉。
我咕噜、咕噜连咽了两下口水,半天才不好意思地答到:“嗯!我还没上过学呐,现在开始学习,明年去十八中参加高考,然后就到上海念大学去,就租到明年高考结束吧!”
她美眸流光溢彩,甜甜地笑了:“你倒信心蛮足的!好了,算你找对了,这么便宜、离十八中又这么近的房子你再也找不到了!噢,看样子你还没吃饭吧,你先去洗一洗吧,水我已经烧好了!姐姐去给你做饭!”
我这才知道,她是因为要去洗浴才脱成了三点式。
我急忙说:“还是你先洗吧,我去做饭好了!”
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一个大男人还会做饭?”
我腼腆地笑了笑:“我是爷爷给带大的,爷爷有时外出要去很长时间,我就得自己做饭!”
她高兴地说:“好啊,今天我就享受一下小弟弟的手艺了!来,你跟我到厨房来,姐姐告诉你东西都在哪!”
这丫头有当姐姐的瘾,才多大的人就给我当姐姐?我可是大中学生,我们老师还比我小三个月呐!
我先钻进卫生间去洗了洗手,然后才走进厨房。屋里做饭的家具挺全,多星锅、电饭煲、电磁炉,都规矩地摆在大理石台面上。她打开电冰箱说:“这里有菜有肉,那里有米,你爱吃什么做什么吧,我今天要吃顿现成的了!”
我一顿忙乎,做了四个菜,看见冰箱里有块牛肉,我就又煲了个爷爷给我喝了十几年的林氏养生汤。
汤还在咕嘟咕嘟炖着,姑娘就带着一身清爽,一身清香跑进了厨房,笑着说:“哇,好香啊,小弟做的什么好饭这么诱人啊?我在浴室里都闻到了,害得人家连澡都没洗好!”
说着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口菜塞进那娇小的嘴里,嚼了几下就喊了起来:“哇,春雨中大奖了,咱们说好了,你哪也别去找房子了,就跟姐姐合租一个房子,饭你来做,姐姐不收你的房钱就是了!”
她的话一说,我一下子愣住了,嗫嚅地低声说:“就我们俩呀?一男一女住一屋,合适吗?”
她格格地笑了起来:“都啥年代了,还闹了个封建脑瓜,我一个姑娘家都不怕你怕什么?姐姐今年整个是实习和写毕业论文,回校去不了多长时间,剩下的就全陪着我的小弟弟!”
她笑着伸手拍了拍我的脸:“你呀,还真是个孩子,姐刚说了两句你的脸就红了,咱们就这么定了,房钱我出,饭菜钱我算了一下,咱们两个人,一个月有八百元的菜金打住了,咱们俩一家一半!”
大概她真的挺爱吃我做的菜,一边吃一边咂著嘴说:“哇,太棒了,美味,绝对的美味!喝口小弟的汤,神仙也跳墙啊!”
吃完饭,她把我领进了东间那间卧室,不好意思地说:“这屋东边是个斜棚,又没小窗,你要觉得别扭,咱们俩换一下吧!”
我笑了:“这不挺好的吗?我在山里住惯了,抗热,闷一点没关系,还是我住这屋吧!”
她看我没带什么行李,就给我拿来一床被和一条毯子,帮我铺好了,又拿来一条新褥单说:“今天先将就一晚上吧,明天姐去给你置套行李!”
我急忙说:“行李都有,在寄存处呐,我这就去取吧!”
她笑了,伸出手来说:“算了吧,先对付一宿得了!来,认识一下吧,我叫西门春雨,上海同济大学三年级的学生,今年二十岁,四月二十八生日。”
我握住她那柔若无骨的小手,脸一红,忙说:“我叫华小天,今年二十一岁,三月九日的生日。”
春雨一下子蹦了起来说:“你骗人,二十一岁上高二?你唬谁呀?你小学还能念九年?”
我笑了,拿出身份证交给了她:“妹妹还真是聪明,一猜就中!”
她什么也没说,低着头说了一大串英语,我笑着说:“你背海明威的老人和海干什么?”
她一下子跳了起来:“你又骗我,你一点不傻!不行,再小我也是你的姐姐!咱们……咱们不能以年龄算,应该以心态算,我比你高四级,是你的学姐,你应该管我叫姐姐,快,叫我姐姐!”
我无奈,只好规矩地哈腰叫了声:“姐姐!”
她脆生生地答应了一声:“哎!”那笑靥如花的自得神态,差点让我魂飞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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