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悄悄地拍打了他一下。他立即便住了口。但是看得出来他很激动。
“大酉洞?大酉洞是什么地方?”清云似乎没有听见欧明非的那声叫喊继续问道。
“就是那山上”,他朝刚才我们去过的那个地方指了指,继续说:“就是现在叫的桃花源那个地方。”
“哦,原来那个洞就叫大酉洞啊,”清云点了点头,“你女儿死的时候多大了啊?她是哪一年死的?”
“你们是公安局的吧?”马云兹问。
清云却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盯了他一眼。
“我那女子死的时候才十九岁。哪一年?我想想,好像是七九年旧历的七月份。”他急忙回答。
“是谁现你女儿吊死在那个地方的?”我忽然问道。因为我觉得这个地方有疑点。因为我们刚才在那个酷似桃花源的地方看到的那些房屋都是新建的,这很可能是为了适应旅游的需要。如果是在七九年,那里面很可能什么建筑都没有。也就是说,那个地方在那个时候很可能就是人迹罕至的地方。
不是吗?以前那些人迹罕至、穷山恶水的地方现在却都成了著名的风景区了。
“哦,就是我们村的一个叫冉瑞华的人现的。”他回答。
我现欧明非全身在剧烈地颤抖。
我拉了拉他,便朝外面走去。
他立即跟了上来。
“你要控制住自己。”我对他说。
“可是,可是我实在控制不住啊。”他说。
“嗯,那你到这周围随便转转吧。”我只能理解。
“你认为她真的是自己吊死的吗?”我重新进去的时候听到清云正在问。
“那洞子后面以前都吊死了好几个女人了,大家都说是女鬼找替死鬼呢。以前那个地方一般人平常事不会去的。不像现在,那地方倒成了旅游景点了。”他说。虽然没有明确地回答,但是答案却很清楚。
我心里叹道:“迷信这东西也害人啊。”
但是一切都是迷信吗?比如我自己,比如我们正在调查的这件事情……
清云不再问了。他起身告辞。
“你们真的是公安局的啊。”出了马云兹的家村长问我们。
“别问!”清云威严地回答道。
我心里想笑但是却忍住了。
“那个叫冉瑞华的人住在什么地方?”清云忽然问村长。
“他现在住在县城里面,他在那里开了个小旅社。”村长忙回答,语气很是恭敬。
“在现场的什么地方?旅社的名字叫什么?”清云沉着脸,问得很简约。
“就在县人民医院旁边,那个旅社的名字就叫‘客来旅社’。”看来村长对他很熟悉。
清云却不看他,只是自顾自地点了点头。
很显然,是我和欧明非从马云兹家里出来的时候清云问清楚了那个叫冉瑞华的人的基本情况的。
远远地,我看见欧明非过来了。
“我想在这里呆一段时间。”他过来对我们说。
“村长,你先回去吧。以后我们有什么事情还会来麻烦你的。”清云对村长说。
村长客气了几句就离开了。
“你怎么想起要留在这里啊?”村长走后我问他。
“我想陪一下我父亲。”他说。
“他是你的父亲吗?”清云问。
他怔住了。
“至少感情上他还是我的父亲。”他想了想回答道。
我顿时无语。
我认为,他如果说是感情上认同这种亲情关系,还不如说是灵魂的认同。
人的**真的没那么重要?那么血缘关系呢?
“你不想去找那个叫冉瑞华的人了?”清云问。
“不去了,”他摇头说,“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看到那人我心里更难受。”
“杀人偿命,千古至理。怎么可以让他逍遥法外呢?”清云说。
“拜托你们就是了。我真的不想再看见到那个人了。”他坚决地说。
当然,我们还是只能理解。
清云也叹道:“也罢,我们不拦你。”
这时候我却忽然想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欧明非,你前世死了以后的情况现在记得吗?”
遗憾的是他却摇头说:“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当时我很害怕,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我现在只记得我的前世和现在这一世的三岁以后的事情。”
然而我想知道的却是他前世从死亡开始一直到这一世出生前的这一段过程。因为我想知道的是,灵魂是怎么转生的。
或许他留在这个地方的话会有利于他对那段记忆的恢复。
我心里隐隐有这样的感觉。
酉阳县城很小。
我们很快地就找到了县人民医院旁边的那个“客来”旅社。
“你们这里的老板叫什么名字?”清云问值班的服务员。
“冉瑞华。”服务员回答道。
他却转身走了出来。
我们三人像傻子一样跟了出去。
“怎么,不去见那个人?”我问。
“为什么要见他?”清云反问道,“难道我对他说,你曾经杀了人?”
我想也是。如果那样的话他肯定会逃跑。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算了?”张苏问。估计女人都很痛恨奸杀案件中的罪犯。
“报案!匿名地报案!”清云说。
我不赞同:“匿名报案的话不一定被受理。我想还不如你给重庆方面打个电话,让领导出面,这样效果还好一些。理由呢就说你无意中看到了这个案子的资料,认为很有嫌疑。”
清云说:“那样也不行的。你以为是托别人办私事啊。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案。对了,东方,你干脆给北京的樊华打个电话,直接对他说怎么回事情。他会理解。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们就不需要管了。”
我想他这个主意好。以樊华曾经所在的那个特殊组织,他们随便说个理由下面的人也不会产生怀疑的。
电话拨通了。
“东方啊,你跑到酉阳去干什么呢?”他直接问。
我大吃一惊——他也太厉害了吧?!刚接通电话就知道我在哪个具体位置。
但是一想到他的特殊身份我顿时就释然了。
我把情况告诉了他。
他听完后却只说了一句:“如果真的是他干的,他肯定跑不掉。”
我却再也对他没有话讲。
“有空到北京来玩。”他挂上了电话。
“他是告诉你,你的行踪他随时都知道。”我的手机声音较大,清云也听到了对方的说话。
“管他呢,反正我又没有干坏事。”我无所谓地说。
清云点头说:“那倒也是。”
“那我们下一步往什么地方去?”我征求他们的意见。
“当然是神农架了,”清云说,“现在我们要讨论的是具体的路线。”
“既然到了这个地方了。张苏,你想不想回家去一趟?”我问。因为从上次我记忆中的路程来看,酉阳距离凤凰古镇已经不远了。
清月说:“好啊!我早抖听说那个地方了。我们顺便去玩玩也不错啊。”
张苏却摇头说:“我不想回去了,我这一辈子都不想回那个地方了。”
我有些尴尬地看着清云。
“那地方就一破旧的小镇,其实也没有什么可玩的。古镇嘛,就是修建的时间长一点、房子破烂一点、然后就是有些地方特色的玩意而已。不去也罢!”清云说。
我看见他悄悄地对清月递了个眼色。
清越随即过去牵了牵张苏的手,说:“我说着玩的呢。妹妹既然不想去的话那就不去吧。其实我也知道,所有的古镇都一样。我们白云道观也很古老了,还不是那么回事?”
“那我们不往湖南走,我们从这里直接进入湖北。”我知道这个地方与湖南、湖北交界,无论从湖南还是从湖北都可以到达神农架的。“最好是沿着长江下行。这样的话我们还可以欣赏到三峡风光。”我补充说。
“那怎么可以呢?这里可是已经偏离了长江很远了啊。”清云怀疑地说。
我笑了笑,说:“看来你们都没有看过这个方向的地图。我上次可仔细研究过呢。”
我没有告诉他们我第一次到凤凰的事情,因为直到现在为止我都还很疑惑。难道那一次是我的灵魂驾驶了我的汽车?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一路上难道别人看见一辆无人驾驶的汽车在道路上奔跑不会感到奇怪?
“从这个地方可以直接进入湖北的恩施,然后从恩施就可以到三峡的门户——瞿塘峡了。对了,那个地方也就是白帝城的所在地,叫奉节县。”我继续说。
“哦。这样的啊。”清云一下明白了。
“今天晚上我们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出。”我对大家说。
这个地方的宾馆也很差。不过房间倒很干净。
“晚上我们到外面去吃饭吧,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特色的东西吃。”清云说。
我忽然想到他在北京的时候,樊华第一次请我们俩吃饭的时候他那狼吞虎咽的样子。他很好吃。我忽然有了这个概念。
“你怎么对吃喝玩乐都感兴趣啊?”我开着玩笑问他。
“我们道家讲的是修今生。没有佛教那么多的规矩。修今生就是对人之所有的**都要满足并在此基础之上进行修炼。道教既向往美好的神仙天国,也向往现实的人间仙境。人间仙境里人们安居乐业,没有灾害、没有战争、没有病疫、物阜人康、太平和谐、人人心地善良、德养天年,万物繁荣、气象清新。从道教修炼的境界来说,就是要将个体的我融人宇宙大化中,与万物齐一,与异骨相亲,齐同慈爱,效法自然。既不能骄傲自大,一切以自我为中心,又不要失去了自我,应像‘道’一样无为而无不为。要明白自己本来就具有道性,只要按照自己本有的道性去行事,就能创造一个美好的生活,圆满的人生。只有固守自己原有的朴素本性,才能在纷繁复杂、变化万千的社会现实中站稳脚跟,进退自如,不至随波逐流。我们强调自我是为不失自我,就像一个民族一种文化需要有自己的个性和本色一样,并不是要排斥其它,我们每个人都应有自己的天地和自己的人文精神,同时在生活和交流中彼此充分尊重,互相吸纳包容,像道一样能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择善而行之。也就是说自我与宇宙之大我要在对立的矛盾中求得统一,达到和谐。然而《道德经》又说“见素抱朴,少思寡欲”,所以我们也要控制自己,不能让自己太过于贪欲,不要为名利荣华和财货美色所缠扰;不要被孤独或紧张击败,要与社会和他人和谐相处,虚心以待。如此种种,其实就是一个字:道!”
我失声而笑:“居然还有这么多的道理?!”
清月却说:“‘道’其实在于‘悟’,当你悟到了的时候就能理解了。”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头痛。
“找地方吃饭去!”我急忙说。“让我们去找美味慢慢地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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