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明辉还没有来得及问怎么回事,两名特务队员抢着说那名看毛驴的土匪听见这边枪响和爆炸声估计形势不妙准备开溜,他们俩赶到时那个土匪已经跑出去有半里地,为了怕土匪通风报信,俩人开枪击毙了土匪,
三头毛驴不是土匪的而是他们抢劫三名路人的财物,一旁的两男一女连忙说感谢他们的搭救,两个男的是兄弟关系,女的是其中一个人的女儿,赶亲戚回家途中遇到土匪遭绑架,要不是被搭救下场会很惨。
孙明辉这才仔细打量这三人,男的长的魁梧,两个肩膀结实双臂自然下垂,一看就是标准的军人姿势。女的二十岁左右,没有穿通常这个季节女孩的裙子,而是穿着一条改款后的军裤上身是一件灰白色的衬衫。
孙明辉点点头继续干起活来,举起手中的枪射出子弹当着这三人的面将受伤的土匪一一击毙。三人除了年轻的女性用手捂住稍微张开嘴外一点异样的表情也没有。
干完手中的活后孙明辉站在这三人面前说:“说实话否则不介意送你们上路。”
“我们说的都是实话。”自称女孩父亲的男子说。
“两位护送这位小姐,途中有失误不拍回去交不了差?”
另一名男子说道:“不懂你说的话,那我们就此告别,到绥化城中再感谢三位”
孙明辉冷笑起来:“不把话说清楚,你们以为我会放你们走?”
年轻女子说话了,她盯着孙明辉说:“三位也不像土匪,也不象商人,请问你需要我们怎么解释?”
孙明辉的枪口抬起来对这这名女子说:“怎么解释?我需要是你们说明自己的身份,我可不想解救一些不三不四的人。”
女子轻轻一笑说:“我也不问你们什么身份,我的身份可以告诉你们,我是东北第六师驻绥化司令部郭松龄的女儿,这俩人是我父亲的警卫,我们是去我姥姥家回城的路上遇到这群土匪的。”
孙明辉双手拱起说:“失敬,失敬。如何证明你身份?还有你们应该骑马怎么会骑驴?”
女子走到其中一名土匪身旁,将土匪翻个身从腰间抽出一把小手枪和一个女式小包递给孙明辉。
孙明辉看了一眼就知道女子说的是实话,女子说因为她不喜欢骑马本应该开车去的,但途中有一段小路无法通车只得骑驴。
将三头毛驴套上大车时天色已经全黑了,六人估算一下离绥化还有二十公里不到的路程。坐在车上孙明辉安排女子的一名警卫去赶车,女子眼睛扫了他一眼说:“看不出来你很小心。”
“不是小心的问题而是不想出意外,出意外对谁也不好。”孙明辉淡淡的说。
女子坐在孙明辉身旁,一股幽幽的胭脂味道传过来,孙明辉对这味道比较感冒控制不住打个喷嚏,身体往旁移了移。女子看了他一眼小声说:“南方小子,怎么跑到东北来了?”
“做生意*为家,哪里有钱赚就到哪。”
“你骗鬼吧,三个人干翻十多个溃兵,中间还用了手雷,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生意人。”
“侥幸,侥幸。”孙明辉准备不搭理这女子。
“不过还真多谢你了,要不是你们及时赶到我就可惨了,到绥化城我请你们吃饭。”
“再说吧。”孙明辉只想找点到绥化城找个旅店住下能洗个澡。
女子见孙明辉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理她,也不就不再说话。六人一路沉默不语,大车在黑夜中缓慢的前行。
还亏有这三人在车上,车到绥化城外时,绥化城的大门已经关闭。二十年代初的东北,每座城池天黑注定要紧闭大门。主要防止土匪攻城,东北可是遍地是土匪。
两名警卫在高耸的城墙下大声喊起守城军官的名字,城头有手电照射下来问是谁,两名警卫说是大小姐回城快点打开城门。
应该是很熟悉城门上人一阵忙碌城门被打开半扇,大车晃晃悠悠的进了绥化城。
“南方小子,再拽啊,信不信我现在叫人将你们三人抓起来。”女子身体凑过来小声说。
“你要这样对待你救命恩人我也无话可说,悉听尊便。”
“我看你们南方人就是嘴硬。哼!”女子跳下车。
“你们几个牵着驴,将车带到司令部。”女子吩咐士兵道。
孙明辉一声不吭的坐着车上一点表示也没有,两名特务队员只是互相对视一眼后也没有说话。
车缓慢的碾在街心石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在孙明辉耳中这声音比刚才在树林中更加寂静。穿过几条街道来到一处院落,大门左右各有一座石雕雄狮守卫着,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
大门内急匆匆的冲出一名中年妇女,一把抓住孙明辉身旁的女子说:“可欣,你把你娘急死了,天黑了还没有到家。”
“娘,回来的路上遭土匪了,还亏这三位将我解救出来。”
“啊,你吓死娘了,你要有什么好歹娘也不活了。”中年妇女说着哭起来。
“娘别哭啊,我不是好好的嘛。”女子撒娇的说。
中年妇女这才想起来对警卫说:“王贵,你们俩个等着老爷回来处罚你们,就一点远的路程都保护不好小姐。”
“娘,不怪王贵叔叔他们,是女儿执意要走迟点,在姥姥家和表姐她们说话时间耽误了。”
“王贵叔叔,你带这三人洗漱一下,我在客厅设宴款待三位。”女子吩咐道。
孙明辉这时才知道女子名字叫郭可欣,他心想人安全送到了,自己还是找一间旅店早点休息,明早要赶路。
“郭小姐,我们还是告辞了,明天一早要赶路。”
郭可欣掉头冷笑着说:“你说走就可以走嘛?先在这安顿下来,吃完饭再说。”
王贵笑着搂着孙明辉说:“小兄弟,小姐就这样刀子嘴豆腐心,你就吃完饭再说吧,别让哥哥为难。”
孙明辉三人在王贵安排下冲洗完毕后已经晚上快十点了,孙明辉不知什么心理作怪特意换上一套天汾服装,深蓝色的细棉裤子,白色短袖衬衫,从皮毛堆里掏出一双皮鞋套上。
三人被领到客厅,佣人穿梭不停正在端菜上桌,孙明辉心里得意的想着这才是待客之道,毕竟我是她救命恩人。
客厅中央一张红枣木大圆桌上摆放着十几道精致的菜肴,郭可欣身穿一件淡紫色的连衣裙坐在客厅一旁的沙发上,见孙明辉三人走进客厅站起说:“这次还真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今天还真不好说,咦?南方小子换了一套衣服我差点认不出来。”
不止是她感到惊讶,孙明辉看见郭可欣梳洗后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呆在那片刻,但嘴里不饶人的回答:“彼此彼此。”
郭可欣扑哧一声笑出来,两个酒窝在笑容中展露出来,露出两颗小虎牙。
“在这不用客气,今天这么晚了家里实在没有什么可招待你们,就一点薄酒随意点吧。”
孙明辉在王贵的安排下找了一个次宾位子坐下来,看着满桌的菜肴肚子不受控制的响起来。
郭可欣嘴角不经意的露出微笑,心想这小子假模假样的。
“三位先吃点菜垫垫肚子后再喝酒。”说着自己先伸出筷子夹了一块肉吃起来。
“嗯,还没有问你名字呢,南方小子。”郭可欣边吃边问。
吃人家的嘴短,孙明辉不由自主的将自己名字说出来:“我叫孙明辉。”
“南方哪里人啊?”
“海门人。”孙明辉是海门人,正因为他是海门人才受胡文楷的重用。
“请问小姐名字。”
“孙明辉,你不知道女孩名字不能随意告诉人啊。”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叫郭可欣,刚才你妈这样叫你的。你不会以为现在还是封建社会吧女孩名字不能问,五四运动已经快四年了,还这么封建。”
“你才封建,我就是不满意你问话的态度。”
“郭小姐,我们可是平等的人,平等人之间说话你需要什么态度?”
孙明辉的话让郭可欣憋的无话可辩驳,咬了咬牙对王贵说:“王贵叔叔,你们喝酒吧,南方人都很娘不能喝多少酒,少喝点别把他灌趴了。”
孙明辉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位,语气略*冲的说:“切,小女孩你这观点我就不接受,什么北方南方,我们是在一个民国下的公民。喝酒也一样不代表你们就能喝。”
“嘴上冒花花没有用,在这需要真枪实弹的喝才算数。”郭可欣挑衅的看着孙明辉说,也怪了她今晚也不知怎么的就这么不由自主的和孙明辉杠上了。
东北的酒盅一色二两一个,王贵举起酒盅一口干掉后说:“孙兄弟,今天你是我们小姐救命恩人,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什么话也不说了,你随意。”
郭可欣象征性的将酒盅靠在嘴唇上沾了沾,孙明辉看了一眼两名手下,两名特务队员知道今天这个场合他们俩是不能喝酒的。
抓起酒盅一口而尽,将空酒盅放在桌上,今晚的气氛像点燃了一根檀香,他可不想在一名女性面前丢份。
东北的烈性酒可不是平时喝的茅台那样平和,一股滚烫的热线在腹中穿过。霎那间脸色红润起来,他嘘了一口。
“东北酒真烈,不过我喜欢。”他自言自语说,也不知道他是喜欢东北烈酒还是喜欢象烈马一样的东北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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