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
空大的洞穴里,光线昏暗看不清四周,唯有水的滴答声证明着这份存在的真实感。在昏暗的洞穴中,少年凭着自己的感觉一直前行着。
他不知道自己在找寻什么,只是凭着感觉前行。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依稀看到前面有点点荧光。荧光时而构成少年母亲的模样,时而幻化昔日宗门景象,少年见此不由加快步伐急忙追赶那份光明。
“啊!”
少年追赶着那荧光,未曾注意脚下,一脚踩空坠入了那无尽的黑暗。
“啊!”
少年从梦中惊醒,回想起自己母亲离世,宗门被灭,不由一阵伤感。又想起宗门只剩自己一人,不得不摆正心态,待有能力之时,为母报仇。少年想通后才发现自己在一茅屋中,不禁打量起四周。一床、一桌、一筵席;一琴、一剑、一摞书。简单质朴。
“醒了,就出来吧。”少年闻声,正了正衣冠,起身快步走出。
只见先前救自己的那白发男子弹琴青石上,翻翻如仙人。映衬着石边高柳,柳旁溪。少年不禁痴了。
忽而琴声骤急,如玉珠落盘,又如铁马冰河刀光血影。少年在这激昂的音韵中缓步走向白发男子。男子恍若未见,琴声持续增高犹如天籁,不似人间声。
“砰!”
在少年走到白发男子面前时,琴弦不堪重负,终于断了。
男子拂须望着欲摇摇欲坠的少年,不住点头道:“心性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努力稳住被琴声震撼到的神经,躬身作揖道:“易枫。”
“哈哈哈”男子却是笑道:“易上九天揽日月,难为晚秋枫落夜。倒是一好名字。”
“前辈……”
“不必叫我前辈。”男子摆手道:“我名穆青,唤我一声先生即可。”
“先生!”易枫再次作揖“刚刚先生听我名字后所吟诗为何意?”
“初闻不知曲中意,再闻已是曲中人。日后你会明白的。”穆青随意回答道,而后起身回屋。
“随我来。”
易枫闻言晃了晃那还有点晕的脑袋,疾步跟上了穆青。
屋内两人对桌相视席地而坐,穆青手持茶杯,举杯慢品。而易枫则正襟危坐,不发一言。
穆青将茶杯发下,问道:“年方几何?”
“七岁。”
“可练过武?”
“初入后天。”
“可知对方为何灭你满
门?”
“不知!”
“可有怨恨?”
“有!”
“可想复仇?”
易枫闻言,不禁起身看向穆青,随后跪地抱拳:“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穆青连忙托住欲行拜师大礼的易枫,说道:“你若想复仇,我可以教你本事,但不会收你为徒。”
易枫闻言一惊,连忙道:“师父……”
穆青打断道:“你不要叫我师父,怪只怪我两无师徒情分,你若执意,唤我一声老师即可。”
“这……”易枫听后不由纠结。
穆青再次说道:“拘礼而不拘行,如若不然,不教也罢。”
易枫虽然年少老成,但终究是个孩子,听此一言急忙道:“如此,易枫便唤先生为老师。师之言即为父母之言,师之教即为父母之教。”说完恭敬一拜。
“甚好!甚好!”听到易枫的言语,穆青满意的点了点头。“既然叫我一声老师,老师便给你一份见面礼。”
易枫闻言欣喜万分。穆青接着道:“你醒来后,可曾观察过四周?”
“学生醒来后,确实有观察过四周。简单而又不失典雅。”易枫回答道。
“如此,我便将四周赠与你。”穆青笑道,“即日起,这屋便属于你了。”
“平时我只安排你采茶,取水即可。须知茶要山峰上早晨带露珠的嫩芽,水要十里外山涧中的清泉。剩余时间你自行安排,饮食也自行解决。等到你将这琴上的琴弦弹断,将这剑上的寒光拭去,将这书中知识倒背如流、融会贯通便可下山入世。你可听懂?”
易枫回道:“学生明白。”
穆青满意的点了点头,问道:“你可还有问题?”
易枫一听不禁兴奋道:“请问老师可知害我母亲,灭我宗门所谓何人?”
穆青听后原本的笑容渐渐收敛,说道:“待你下山之日,我自会告知与你。”随及又道“早点休息,明日便按我安排的去做。”
易枫听后,不禁有些失望,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老师也早点休息。”
……
次日清晨启明星高挂东方夜空,几片颜色较深的云朵在旁点缀,黑色的山脉轮廓与有些泛白的天空犬牙交错。
易枫用清水洗了洗手,便背上箩筐去往山易枫居住在山腰距山顶不远,但终究年龄太小,又走山路,十分吃力。好在易枫有武学的底子,在云朵由黑转白再到黄直到变红时,易枫也到达了山顶。
望向远处,拂晓云布色,穿浪日舒光,不禁心旷神怡。深吸了一口早晨的气息,易枫也开始采摘茶叶。
只见其用湿毛巾把箩筐包起来,随后双手左右开弓快速下提。不过半响,便已经提满半箩。易枫整了整衣着,便下山了。
回到茅屋,易枫将茶叶晾晒好后,便提起两木桶去往十里外的山涧。这木桶说来也怪,其他与普通木桶无异,就是底座是一圆锥形,这让易枫不禁一阵苦笑,老师这招着实是高。
来到山涧小潭,易枫望着四周景色不禁感叹:“烟笼林间寻路柳,玉泉叮咚谷溪流。翠雀啼鸣伴歌奏,潭深映翠静亦幽。”
“好一幽静美景,若是我无家仇国恨,生活于此也是一幸事。”随及又苦笑一声,将脑中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弃,“罢了罢了,我本非自在人,还是快些完成老师交代的任务为好。”说罢,易枫便挽起衣襟,左右开弓打满两桶水后起身回去。
在返程的途中易枫不得不再次称赞老师的高明,由于木桶底部是一圆锥形,所以在打满水后,易枫只能一直提着水桶回去。提着两桶水走十里山路,中间还不能休息,对于七岁的易枫来说却有苦不堪言。
一天下来,易枫除了早晨的山顶采茶外,便一直往返两地取水,直到黄昏时分,那有易枫人高的水缸终于被注满。
晚上,易枫草草吃了点粥,便拖着身子钻进了被窝,连衣服都未脱便已昏睡过去。
翌日清晨,易枫甩了甩自己发酸的手臂,便将目光投向老师赠与自己的东西上。由于茶叶仅在春夏之际采摘,且三天采一次即可,而水缸满水后也差不多可以用三天,所以易枫在有了自己的时间后,开始研究老师赠与自己的物品。
易枫打量着那琴,只见琴有七弦,桐木琴身,梓木为底,丝质琴弦,玉石琴徽,简单而又古典。纵观琴头至焦尾,宛若凤身,龙池凤沼,凤眼护轸,抹挑拂呤,余音不绝。
随意拨挑了下琴弦,易枫便将目光转向那剑,手持利剑端详,剑长二尺一,剑宽半指,剑身玄铁而铸及薄,木质剑柄,剑透寒光,轻弹下,便有嗡鸣声传出。
“好剑!”易枫不由赞道。随后将剑入鞘,转而看向那堆书。
易枫翻阅查看才发现这一摞书中仅有几本剑谱,几本乐书,其余都是与山川地貌、五行八卦、行兵布阵有关。易枫虽然不解老师之意,也不便去问,于是捧起一本乐书自行研究。
此后,易枫便以采茶、取水、练琴、看书、练剑为主,偶尔与老师论道或打点野味打打牙祭。时光荏苒,白驹过隙,不知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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