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姬凌生缓缓的跟着小女孩上楼,小女孩一路与每个熟识的人打着招呼,唯独对身后跟着的姬凌生不管不问,只有欢快的脚步声在姬凌生耳边回响。
姬凌生不疾不徐地跟着小女孩后面,思索着雪玉的目的,外传雪玉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可多年来也没听说过谁占了她的便宜,百思不得其解,姬凌生舒展眉头,准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任尔东西南北风了。
小女孩带着姬凌生上了顶楼,姬凌生向外望去,不禁轻咦了声。
雪玉阁所占土地不怎么金贵,比不上寸土寸金的城东,可地境修为的姬长峰可不就在这儿,靠着将军府没准能辟邪呢,雪玉阁坐落江畔,如扶水之柳倚着江岸,风光定然不差。姬凌生又身处顶楼,高处好风景,此时已是傍晚,两岸灯火初升,零零碎碎如繁星点缀,醉了的夕阳朦朦胧胧,如月胜阳,在河中寻寻觅觅。
见此光景,姬凌生懒得再去想他物,深吸口气跟着小女孩推门而入。
房中一倩影立于窗边,似在看着水中金阳,听到开门声女子从窗外回到屋内,转过来是一张亦喜亦嗔的如玉脸颊,丹凤明眸中似缠绵万丝忧愁,女子柔媚在眼波嘴角间流转,岁月把一朵花,酿成了蜜。
姬凌生每日来雪玉阁的原因多多少少和这张脸有点关系,谈不上爱慕,只因这样一张脸总是看不厌和令人心喜的,风情万种间有万种风情,这不是少女们一夜挽上青丝时候的蜕变,而是滚落风尘的沉淀。
雪玉瞧了姬凌生一眼,目中带有盈盈波光,像一汪清而不澈的温泉,更像是一头修炼大成的狐狸精。
小丫头蹦跳到雪玉身旁,一弯腰就愈加前凸后翘的老板娘摸着女孩的头,柔声道:“宝儿,去找姐姐们玩吧”,小女孩欢呼一声,迈着小短腿正要跑开,忽然看见像根木头杵在屋内的姬凌生,不放心地看了几眼,又小跑回去,拉着雪玉的衣袖脆声道。
“雪姨,他是坏人!”
姬凌生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没有听到,这丫头,尽说大实话!
雪玉瞥了眼装聋作哑的姬凌生,弯下腰拉着宝儿小手问道:“为什么呀?”,宝儿招招小手示意雪玉附耳过来,宝儿一边提防的看着姬凌生,一边在雪玉耳边说着悄悄话。
雪玉睁大眼睛听着听着脸上显出嗔怒,宝儿理直气壮告完状后朝姬凌生扬了扬小拳头,哼了一声,一脸你能奈我何的神气,然后跑了出去。
丑事被说破,姬凌生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伸手摸了摸鼻子。
雪玉站起身来,羞怒般看了姬凌生一眼,刹那间光彩万千,此中风情不足与外人道。
姬凌生看见雪玉似羞似怒的神态和秋水眸子中的盈盈笑意,先前因柳若兮产生的苦闷全抛之脑后,不知怎地,头脑一热,竟箭步上前去将雪玉一把拉入怀中。
突遭轻薄的雪玉如中雷击,两抹酡红浮现脸上,手指伸直成掌离姬凌生仅有半寸,姬凌生清醒过来,感觉到怀中人儿的僵硬,将雪玉放开。雪玉心口一松,手掌随之松开,被一个不大不小的少年抱住,心中自然恼怒,刚用
着杀人般眼神瞪着姬凌生,便又被拉入怀中。
“难不成老板娘还是个清倌人?”姬凌生环着雪玉的丰满腰肢,笑着说道。
雪玉听出他话语中的调笑,放弃挣扎,主动搂上姬凌生脖子,妩媚笑道:“姐姐是不是清倌人可不告诉弟弟,姐姐倒知道弟弟还是个小童男。”,姬凌生被老板娘犀利言辞一剑封喉,顿时哑口无言。
雪玉丰满躯体在姬凌生怀中轻轻扭动,撩拨得姬凌生脸颊燥热,只感觉小腹处一团邪火突起,呼吸逐渐急促起来。
正想松手的姬凌生看见雪玉脸上醉人的红晕,心中大定,操持多年青楼的大姑娘会脸红?这可就很有意思了。
雪玉原本感觉紧紧抱住的手有了一丝松懈,心中惊喜,不曾想到突然搂得更紧了,抬头一双含着戏谑的眼睛正看着自己,身份被人揣测无数却仍是晦暗的雪玉暗哼一声,更加卖力的扭动起来。
两个人四目相对,各自较着劲,气氛旖旎暧昧。终于,雪玉败下阵来,干脆把头靠在姬凌生肩上,缩在他怀中一动不动,心中叹息一声。姬凌生见她认输,摇头笑了笑,第一次对她没了下作念头。
姬凌生抱着伊人,双手不自觉地在雪玉腰际一阵摸索,隔着薄薄的衣物摸着如同上好的丝绸锦缎,姬凌生心中暗爽,老板娘和下面的稚嫩小丫头摸起来就是不一样。
突然,一道幽怨的声音响起:“弟弟这样莫不是想把我娶进家门?”,雪玉抬起头来,亮晶晶的眸子蒙上一层水雾,姬凌生心口一跳,平日上街调戏良家闺女多了,最见不得女人哭,从那之后思岳姑娘们见了姬凌生就开始抹眼泪,导致姬凌生无从下手,此时也是,姬凌生双手悄然松开,雪玉顿了一下还是猛地挤了出去。
姬凌生眼神重新聚焦,直视着雪玉,铁声道:“娶了又如何!”
雪玉娇躯微颤,眼中水雾凝成一滴挂于眉梢,如梦如幻,最后梨花带雨的笑道:“弟弟这耿直性子以后可要被女人骗的。”,姬凌生奇怪的看着雪玉,刚刚自己都以为她动情了,怎么现在看来倒像是假装的,女人心,海底针,果然不假,古人诚不欺我。
而另一边,雪玉已经不着痕迹的抹掉了那不知是真是假的泪珠,见姬凌生诧异的盯着自己,也不解释,接着道:“就算姐姐愿意,弟弟恐怕也不肯吧。”,雪玉显然想起了姬凌生每日的来雪玉阁的所作所为,言语中带着质问。
姬凌生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雪玉见他没有反对,脸色平静下来,与方才的娇俏模样天壤之别。
“今晚叫姬公子前来是有要事相告!”雪玉直白说道。
姬凌生对雪玉的些许恼怒不以为意,大刺刺地走到桌椅旁,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般地坐下,扬着眉毛问:“何事?”
看姬凌生并没有将刚刚那事放在心上,自己这般在意反而落了下乘,雪玉放平心境,轻声道:“你可知今日我楼中那柳若兮是何来头?”。
提到柳若兮,姬凌生显然来了兴趣,疑惑道:“她不是你手下的姑娘吗?”,雪玉见他对柳若兮如此在意,打趣道
:“果然是天仙般的人物,把姬大公子都迷得晕头转向,怪不得瞧不上我们这些青楼女子。”
姬凌生嘿嘿一笑,腆着脸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雪玉忽略他的话语,正经道:“相信你也看出她不简单吧!”
姬凌生临时起了捉弄心思,笑着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看没看出来?我和其他人一样都是来找乐子的,那娘们有何来历与我何关?”
雪玉冷漠回道:“我相信你和楼下那些人不一样,你要问为什么的话,就算是猜吧,可假如姬公子看不起奴家的话,就当雪玉今日这些话没说过。”,仔细的看了雪玉一眼,姬凌生忽然感觉她青楼老鸨的身份模糊了起来。
姬凌生沉默了会,忽然问道:“她从哪来?”,这个问题问得没头没脑,可两人都心知肚明。
即便对那柳若兮很是心动,但好在没晕了头,今日那柳若兮出场时众人惊奇的眼神明显是第一次见到她,这样一个新贵能在城中弄得人尽皆知,看来是有意为之,故意放出风声的。
雪玉皱着眉说:“我也不知,今日她忽然找到我,说借贵宝地卖个艺,还给了我许多银钱。”,说到银钱,姬凌生有趣的看了雪玉一眼,雪玉对他翻翻白眼,接着说道:“而且她还特意向我打听了姬大公子。”
从小厮手中牵回黑马,姬凌生脑海中回响着雪玉说的话,但毫无头绪,烦扰地甩甩头,眺望着点缀灯火的十里长街,叹了口气。
眼神一扫,瞥见雪玉阁斜对面一盏昏暗的灯光,那有一个朴衣中年男人正往木车上搬着土罐,土罐皆封以红纸,吃尽了墨水的纸上赫然浸透着一个“酒”字。姬凌生天天经过此地,自然知道这家开了多年的面摊。
看着其中一张油光透亮的木桌,姬凌生冷不丁想起昨日便有一人胆大包天,一边悠然坐在凳上,一边随意打量自己,眼神如看待孩童一般,想起那双带着笑意的清淡眼神,姬凌生感到不快,下次小爷给你把眼珠子挖了!想法散开,姬凌生上马离去。
雪玉阁三楼,一个窈窕的身影靠在窗边,看着驱马离开的姬凌生一动不动。想着方才一番差点勘破自己道行的荒唐行径,身处勾栏数年从未**的雪玉阁老板娘失神地笑了笑。
十里长街的另一头,百步闹市,千家灯火。一个麻衣少年双手负于背后,漫步于这市井之中,表情无悲无喜,风轻云淡。少年后面跟着一个红衣女子,戴着面纱看不出年龄。
“风大哥,你给我说的那个人好像也就是普通的世家子,看不出特别之处,你怎么对就他感兴趣?”一道天籁响起,红衣女看着少年,似有种不解。
模样像少年神态似青年的男子没有反应,好像没有事能打破他的心境,过了一会,青年自语道:“这种介于凡人与修士的资质,是巧合还是天意都不重要,假若没有破局之物,他终究走不出这片天。”
红衣女子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显然对口中那人很不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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