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沐泽低头吻了吻沈青瓷的唇,有些诱哄地说:“你不觉得,他不吵不闹的样子,比较好接受一些吗?青瓷,我没有做什么坏事。安眠药的量,安眠药的药性冲突,我全部都查过了。”
沈青瓷推开楚沐泽,不想受到他的吻的诱惑:“楚沐泽,杀人未遂要不要判刑?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编出一个能够说服我的理由。我答应过你,他醒来,我就跟你走的。你分明不想我继续照顾江风瑾,为什么还要下安眠药?”
楚沐泽欺压得更低了,声音里却有一种被人算计的恼火:“本来我也是这样想的,只要逼得他睁开眼睛,我就带着你走。然而,他真的……坚韧不拔顽冥不灵!发生了那件事,你不会跟我走的。”
确实如此。可是,这就是下药的理由吗?沈青瓷低下头。
扯!
放佛听到了沈青瓷的心声,楚沐泽抬起沈青瓷的下巴:“他醒来,你跟我走。那么,你不跟我走,他不会醒来。”
沈青瓷轻启朱唇,一开口就碰到了楚沐泽近在咫尺的唇:“所以,你每天饭点来送饭,就是为了下药?”怪不得发生了那么尴尬的事情,楚沐泽还能面不改色地给她送饭。
楚沐泽轻笑,灼灼地看着她:“下药是顺便,你才是重点。”
沈青瓷微微地偏头,任由楚沐泽吻着自己的脖子,眼底却是一丝嘲讽的笑,到底是一个玩世不恭没有心的人。永远都能说出美丽的情话。
沈青瓷猛地推开楚沐泽,这一种有预谋的犯罪事件,果然要交给其他人来处理才好:“我去找上官绾聊一聊。”
给楚沐泽辩解的空间,是她的信任。
当这一份信任不被采纳的时候,那就要收回。
走出厕所的时候,男式厕所的构造让沈青瓷有些尴尬,幸好厕所空无一人。
楚沐泽追了出来,握住沈青瓷的手臂,似乎在思考着要不要说。
上官绾正靠在男厕所边上,听到里面的响动,往里边一个侧身,笑眯眯地看着两个人出来:“楚律师怎么把我当事人的太太拐进厕所里了呢?”
难怪厕所空无一人啊。原来外面有门神。
楚沐泽淡定地笑了笑:“我的当事人想参观一下男厕所。”
沈青瓷:“……”真的不知道楚沐泽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是怎么练出来的?
上官绾知道楚沐泽难对付,但是这一次,她倒是很期待楚沐泽怎么辩出一朵花来:“楚先生,你为什么要给我的当事人下安眠药?”
楚沐泽看向上官绾,她在这里多久了呢?
微微蹙眉,眼眸低垂。
这是楚沐泽思考的表情。
上官绾很大方地解决了楚沐泽的困惑:“自从那位厕所里的小哥被你们骂了出去,我就一直在哦。刚巧我想试一下我的录音笔效果怎么样。”
楚沐泽的脸色突然阴沉下来,上官绾居然录音了:“想不到上官居然有窥视男厕所的癖好。”
上官绾晃了晃手中的录音笔,笑得有些微妙:“沐泽,需要我播放一遍吗?”
楚沐泽迅速回想方才谈话的内容,有些头疼地揉着额头:“上官,有话直说吧。”虽然在厕所这种隐秘的地方进行录音,是很难成为证据被采纳的,因为它侵犯了他人的**权。
但是,上官绾并不会依赖这个录音,她会想法设防去用别的方法来取得证据。
上官绾也干脆:“第一个问题,为什么?”
楚沐泽低声对沈青瓷耳语:“先走。”
沈青瓷正准备找上官绾好好聊一聊,如今直接看到楚沐泽被逼问,沈青瓷又怎么会走?她对楚沐泽凉凉一笑:“楚律师,我是当事人,我有权旁听。”楚沐泽实在做了太多沈青瓷不知道的事情,绝对不能再那么被动了。
楚沐泽耸耸肩,沈青瓷既然要旁听,那么楚沐泽也就不客气了:“说实话,你的当事人有点……非常贱!而我的当事人又重情义又笨,我身为律师,特别担心我的当事人被你的当事人骗了。”
沈青瓷的眼角抽了抽,重情义她承认,但是笨……楚沐泽,放学别走我们聊聊。
上官绾伸手去扯住楚沐泽的领带:“楚沐泽,别骗我!”尤其是,这么侮辱智商的骗!病人长期昏迷不醒,医院当然不会坐视不管,楚沐泽又不是笨蛋,才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楚沐泽突然妖孽地笑了,余光却是落在了沈青瓷身上,明明不想告诉她的,但是沈青瓷坚持不肯走:“上官,你也是一个通透的人,你应该知道你的当事人是什么货色,你觉得这一次的车祸,是怎么来的?”
上官绾的脸色突然一变,他们见多了律师界的惨剧,她已经联想到了什么:“江风瑾做的?”
楚沐泽笑笑不说话,转身悠闲地走了。有些事情,说一些就好了,留下一半让上官绾去烦恼。
他并没有证据说这件事是江风瑾做的,那段路,没有摄像头,那辆车又没有牌。
楚沐泽能查出什么东西呢?虽然,他在查!而且,一定会查到!
至于为什么要将这一段抛出来,当然是为了让敌人自乱阵脚,同时掩盖自己真正的目的。
被留下的两个人面面相觑。
上官绾是游走在律法与犯罪边缘的人,她镇定得比沈青瓷更快,转了转手里的录音笔,侧目去看沈青瓷:“江太太,你会把这件事告诉江先生吗?”
告诉什么?
楚沐泽的怀疑吗?
如果真的是江风瑾做的,说不定他会反弹,着急着杀人灭口。
“我没有想好。”沈青瓷觉得她的大脑一片混乱,跟本无从思考。似乎……世界观都受到了抨击。
江风瑾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还是,这又是楚沐泽的信口雌黄?
沈青瓷深呼吸,侧目看向上官绾:“上官律师,你会怎么做?”
上官绾握紧了手中的录音笔,眼中的迷茫散去:“我是一个专业律师,原谅我要为我的当事人着想。”按照上官绾对楚沐泽的了解,楚沐泽应该在查这一件事情,所以他不希望江风瑾是清醒的。江风瑾是一个有手腕的生意人,私底下有这种见不得光的交易也是正常,当雇主和杀手失去了联系,这中间引起的慌乱和疏落,就是调查的契机。
所以,江风瑾最好是昏迷的,不能够通知杀手,不能够联系杀手。想到这些,上官绾觉得自己有些不舒服,也是楚沐泽命大!江风瑾,居然敢动她的人!
沈青瓷勉强接受了那些隐喻的事实,上官绾要将楚沐泽下药的事情告诉江风瑾吗?如果真是这样,江风瑾是不是会抓住这个点攻击楚沐泽?她抬起头死死地盯着上官绾:“做律师,就应该坚守道德底线。如果真的是江风瑾买凶杀人,楚沐泽才反击的呢?当你的当事人不择手段的时候,你还是要维护他吗?”
上官绾转头看向沈青瓷,这个人的世界,非黑即白,真是好呢。不像他们律师,处于一个灰色的地带。她最终笑了:“犯罪的事实,我不会轻易掩埋。不管是江风瑾买凶撞楚沐泽,还是楚沐泽给江风瑾下安眠药,我都会去查。为了保证罪证不会被销毁,我暂时不会将这个录音给我的当事人。”
说完,上官绾准备离开,却是突然回眸一笑:“你一定,很少接触人性的阴暗面吧。但是,一定要记住,光和暗是并存的。”顿了一下,上官绾笑得更加灿烂了:“虽然你是原告,我们的关系敌对,但是我知道楚沐泽才不会耐心地安慰你,碰巧,我很喜欢你眼底的清澈。所以,就忍不住说了一些奇怪的话呢。”
律师的职业操守吗?
总觉得,这个上官绾的比楚沐泽的高尚许多啊。
沈青瓷看着上官绾远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呼吸。
车祸,是江风瑾安排的。
那个人,如此心狠手辣吗?
怎么可能?
看到上官绾离开,楚沐泽一步一步地走回沈青瓷的身边,乌黑到发亮的皮鞋落入沈青瓷的眼里。
沈青瓷忍不住伸手握住楚沐泽的手,微微的冰凉:“沐泽,枕边的人,怎么会不认识了呢?”婚变,小三,侮辱,家暴,自私。这些,她沈青瓷都忍了,也认了。但是……买凶杀人,怎么敢,怎么可以!
楚沐泽握住沈青瓷的手,十指相扣:“青瓷,人是会变的。”
沈青瓷苦笑着摇头,爱了十年,发现真相的时候,疼得如此厉害。因为,开始的时候,美好的要命。
在爱这一件事情上,沈青瓷爱得不比自己短。楚沐泽捏了捏沈青瓷的手心,试图安慰沈青瓷:“不要想太多,我并没有证据,说出那样的话,只是想离间上官绾和江风瑾而已。江风瑾也在那一辆车上,他怎么会安排这一场车祸呢?”楚沐泽知道那痛,最亲最近的人,接下面具之后,是你不认识的面孔。
最是,一开始就不应该让沈青瓷知道的。
一切,都不应该让沈青瓷知道的。
也许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也许是因为近着楚沐泽,沈青瓷冷静得很快,她抬眸看着楚沐泽:“沐泽,我不相信江风瑾会安排那一场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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