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现在恨不得杀了施然那个小妖精,她跑去新加坡的时候是半夜,如今回来了也是半夜,所以说她真是个妖精,总喜欢半夜活动。
以前施然几乎也是天天凌晨两三点回来,但她从来都是轻手轻脚地洗漱睡觉。这次从新加坡回来,她一改往日素质极好的作风,一直敲陆晨房门。声音不大,却连续不断,敲三声,轻叫一声橙子。
扰人清梦等于取人性命!陆晨极为恼火地掀开被子,光脚跑到门边,将门呼啦一下打开。
施然愣了一下,随即,一双眼像小贼似的,朝着屋内偷瞄一眼,又偷瞄一眼。
“看什么呢?”陆晨大为火光。
施然嘿嘿干笑两声:“睡觉呢?”
“不然干嘛?”
“自己睡呢?”
陆晨皱着眉,不耐烦地嗯一声。
陆晨一副暂不接客的模样,施然却还站在门口探头探脑,一双眼不住往里瞄,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
施然的这点小九九,陆晨一清二楚,这小妖精火急火燎地从新加坡回来,进了屋,连鞋都没脱,就直接来敲她的房门,就是为了来八卦那天的luo男。这女人一旦八卦起来,其可怕程度堪比洪水猛兽。
陆晨一副没睡醒迷迷糊糊胡的样子,施然一颗心早就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此时急得是挠心挠肺得难受,再跟陆晨纠缠下去,她只怕要被八卦之火烧死。施然推开陆晨,自己冲进了屋内,她到处查看了一番,确实没有别人。
“师姐,你这是干嘛?”陆晨懒洋洋地从后面跟上来,“我知道你老早垂涎我的美色了,可你毕竟是个大美人,还是要矜持点。”
“少跟我废话,”施然转过身,拿出御姐气场,噔噔噔走近陆晨,一把抓住她衣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那男人呢?”
“什么男人?你在说什么呢师姐?”
施然狠狠拽住陆晨的衣服,一张脸慢慢靠近:“你再不老实交代,我就亲你了?你要知道,姐是男女通吃的。”
卧槽!真狠,男女通吃这种话也能说出来!
陆晨急急忙忙求饶,矮下身子躲过施然的攻击。
“人去哪儿了?”
呃……人去哪儿了?陆晨想了半天,急中生智:“去上学了。”
“上学?”施然惊愕地松开手,“还是个学生?”
陆晨也发觉自己说了个极蠢的谎话,但这个谎话既然说出口了,她就要想办法圆回来。陆晨只得继续编下去,她说小鱼是青岛某大学大四的学生,两人是在企鹅上认识的,由此开启了网恋模式。因为小鱼即将毕业,一边要弄论文一边要考虑工作的事,加上距离较远,所以这么久才第一次见面。
陆晨一口气说完这一箩筐的谎话,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她觉得这是她当了两年编辑练就的最大本事——看了太多奇奇怪怪的故事,瞎话张嘴就来。
听了陆晨瞎编的故事,施然信以为真,忍不住惊叫:“陆晨,你这是老牛吃嫩草啊!真有你的!”
excuseme?嫩草?我才二十五啊,我成老牛了?那老妖精一万多岁了,有这么老的嫩草吗?我看起来比一万多岁的人还显老?
“他长得一点也不嫩。”陆晨赌气。
“看起来确实不太像学生,那身材那颜值,啧啧,”施然不住咋舌,有些羡慕地说,“我原以为如今的时代,企鹅网恋,那都是大爷大妈们寻找夕阳红的方式,没想到还有这种极品男人。”
施然将小鱼夸了半天,终于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他叫什么名字啊?你说了半天都没个名字。”
“名……字……”陆晨咽了咽口水,这才发觉自己一直叫他小鱼,还真忘了问他的名字了。
“橙子,你不会不知道他的名字吧?”施然收起花痴脸,严肃地看着陆晨,“这样太危险了,毕竟是网上认识的。而且我刚才也说了,这男人太勾人了,没有学生的青涩,估计是个情场老手,要是连真名都没告诉你,姐担心你多半会被骗。”
呃……情场老手?应该是情场老鱼吧,这条鱼可真骗不了自己,如今他正乖乖呆在鱼缸里,自己要他死他就必死无疑。
陆晨艰难开口:“他不会骗我的,他叫本祚,余本祚。”陆晨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鬼了,但她还是要挣扎着将谎话圆下去。果然老话说得对,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来圆。
“本……座?”施然脸上的表情异常丰富,一会拧眉一会儿眨眼一会儿抖脸,“有人会叫这样奇怪的名字?不会是假名吧?”
“不会,”陆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看了他的身份证,本是国之根本的本,祚是国祚昌隆的祚,老一辈起名嘛,都爱国运昌盛这些东西了,哪里奇怪了?”
“原来是这个说法啊。”施然终于释然了,脸上恢复了正常表情,可是没多久她又突然大笑起来,“哎,不是我说,你男朋友这名字挺霸气啊。要是不看字,光听音,简直跟良辰有得一拼啊。”
施然说完,止住笑,故作严肃,声音放低,充满杀气:“良辰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待不下去!”施然说完,又换了一种威严姿势,“本座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待不下去!”
施然学完,搂着陆晨的肩,弯腰大笑不止,一边笑一边断断续续说:“感觉本祚比良辰更霸气啊。”
陆晨知道,这个本祚是真本座,所以一点也笑不出来,只尴尬地看着施然。施然察觉不对,止住笑,直起身向陆晨道歉:“橙子你别生气啊,我没有恶意。只是本祚真的很霸气,我有点忍不住。”说完又哈哈笑了起来。
陆晨也在心底冷笑:本座这两个字确实很霸气,那位爷每次想耍威风的时候,就会搬出这两个字。
※
陆晨没想到聂谨会突然跑来,施然也没想到,不然她绝不会去开门。
施然去开门,见门口站着聂谨,两人同时愣了一秒,双方都已经不再是记忆里的样子了。
虽然模样变了很多,但施然经过一秒钟的停顿之后,还是认出来眼前这位就是聂谨,并趁着聂谨说话之前,先发制人:“哟,我们聂大学霸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聂谨完全不在乎她的嘲讽,暖暖笑着:“施然,好久不见。”
施然也笑着将他让进屋来:“有事?”
聂谨仍旧微笑,彬彬有礼:“我找晨晨,她手机关机了。”说完,摇了摇自己手里的电话。
昨晚施然和陆晨两人笑着闹着,一直到早上六点,两人各吃了一桶泡面,然后倒头睡去。施然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而陆晨屋中没有一点动静,估计还在呼呼大睡。
“晨晨?这么亲密?学霸,你是看上我们家橙子了?”
聂谨还没来得及回答是与否,后面就响起一道慵懒的声音。
“干嘛呢,大清早吵什么呢?”陆晨靠在门框处,一边打哈欠一边将乱糟糟的头发揉的更乱。
“大清早?再过一会儿,月亮就该晒屁股了。”
聂谨的声音响起,立刻将陆晨从迷糊中惊醒,她瞪大眼看了聂谨一秒,然后一阵风似的躲进屋里,砰一声将门关上。
不一会儿,屋里传来陆晨的声音:“师姐,我这刚睡醒呢,怎么随便就把男人带进来了。”
“你大爷!”施然踢着拖鞋坐到沙发上,并以眼神示意聂谨随便坐,“我还没说你呢,据我所知,这位先生是来找你的。”
聂谨轻笑着补充:“能跟老朋友见一面,也算是不虚此行。”
“谁让你说话了?”施然瞪他一眼。
聂谨不再说话,只是微笑着坐在一旁,随手给施然倒了杯水。施然突然觉得这书呆子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以前她凶他一句,他就唯唯诺诺躲去一边了,现在怎么有种不卑不亢的感觉啊?他这种面对恶势力不卑不亢的态度,搞得施然好像是一股恶势力似的,怪不好意思的。
不多时,陆晨收拾好出来了。
“你怎么来了?”
“想去吃大排档,你可是答应我很久了,怎么样,今晚有时间吗?”
陆晨看看施然又看看聂谨,模样有些为难。
“要去就去,看我干吗?”施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远远走到了一边。
“哦,对了,我还说可以带上你表哥本祚呢。”
“啊?”
陆晨和施然一口同声,施然又从远处跑来过来,为了这颗八卦的心,他愿意当电灯泡。
聂谨被两位姑娘的反应吓一跳,他有些犹疑地问:“我说错什么了?”
“没有没有,”陆晨抢在施然前面接话,生怕施然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就是我表哥已经走了。”
“走了?没听你提过啊。”
施然赶紧插话:“当然要走啊,我回来了他在这儿多不方便!”
“这样啊,那大排档的事?”
施然跟聂谨好歹是青梅竹马,自己与聂谨结识,也全靠了施然。虽说不清楚施然对聂谨的态度,但陆晨实在不想当着施然的面,抛下施然,跟聂谨去吃东西。所以她随便敷衍了几句,承诺自己过几天要回去上班,等拿了工资就请聂谨吃饭。
聂谨也觉得当着施然有些尴尬,所以顺着陆晨给的梯子就下去了,大排档的事算是暂时搁浅。
聂谨随意聊了两句,跟施然逗了几句,便提出要走,陆晨自然去送他。聂谨走出了大门,陆晨在门内换鞋,施然突然在后面戳了戳她肩膀。
陆晨回头,见施然挤眉弄眼,笑得一脸暧昧:“两个男人?没想到,陆晨你够坏的啊。”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