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恩是新官上任,心情特别好,他带着自己的队员向着岛的西面出发,这次运气特别好,他们走了一段路就发现了一只山鸡,虽然他们手上没什么工具,但胜在人多,花了一点功夫就抓到了。
这么快就有了收获,他们都很兴奋,凭着这股劲他们继续前进,很快就越过了原来的那几棵松树所在的地界。
走着走着,他们突然听见一阵“嘎啦嘎啦”的类似溪水流动的声音,时有时无。
几人的第一反应是前面有小溪之类的水源,一想到这点,他们犹如打了鸡血一样,向着发出声音的方向探去。
事实上也难怪他们这么兴奋,这些日子他们喝的和用的都是海水,平时把衣服抖一抖都能掉盐下来,他们总觉得身上都结了一层盐晶了。这还能忍一忍,毕竟他们又不是娘们,邋遢惯了,但海水喝起来咸涩腥酸,各种味道都有,真的让人受不了。
可他们走了好一会儿,还是没看到什么水源。队里的安东尼突然觉得脚下一软,好像踩到了什么,他还没来得及低头察看,腿又传来似针扎的痛感,然后就感觉头晕目眩,控制不住地坐倒。
直到这时他才看见,在他踩到的地方盘旋着一条尾部末端具有一串角质环的黄绿色的响尾蛇,蛇瞳泛着冷光,幽幽地注视着他,如同死神一般。
原来,费席安之前听见的那个“嘎啦嘎啦”的声音就是响尾蛇尾部振动发出来的。
剩下的人听到动静,转过头来,一眼就看见地上的毒蛇。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他们瞥见旁边不远处还有一条蛇。
这条蛇将身体前段竖起,颈部两侧膨胀,正“丝丝”地吐着蛇信。即再不了解蛇类的人也能看出,这是一条眼镜蛇。
被咬的安东尼已经晕倒了,剩下的人也不管他了,他们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那两条蛇似乎就只是个开始,渐渐地,越来越多的蛇开始冒出来。几人刚才的大喊大叫早就激怒了群蛇,它们向他们爬来,想给这几个冒犯它们领地的外来者一个教训。
只过了一会儿,失去意识的安东尼身上就缠满了蛇,而布莱恩他们狼狈逃窜着。
逃跑过程中,又一个人被咬了,很快就失去逃跑能力。他吸引了追上来的绝大多数蛇的注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成为盘中餐。在临死前,他发出绝望的嘶吼,倒是布莱恩他们反而因此得到了更多逃跑时间。
当他们逃回松树旁时,实在跑不动了,回头一看,本来还对他们咄咄相逼的群蛇都停住了,远远地眺望着他们,过了一会儿就散开了。
几人靠着树粗喘着,等心情平静下来才反应过来,这颗松树就是与蛇窟的边界线!
虽然他们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他们警告自己,千万不要再靠近这里了。
话转到向着东面出发的那群人,他们很多人因为分组时的不公正而感到憋屈,再加上路上没找到什么,心里更是窝火。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正走着,突然讶异地发现周围的树上挂满了颜色艳丽,扮相可口的水果。
他们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的人还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胳膊。
嘶,好疼!不是做梦!
他们高兴得不行,本来想故技重施把果子都踢下来,但是树的枝干太粗了,对松树的那一套显然行不通。
幸好队里有一个很擅长爬树的人,他很轻松地就爬上去了,伸手把一个鲜红欲滴的长得很像苹果的果子摘下,用衣摆蹭了蹭,靠近嘴边刚想来一口,突然感觉似乎地面在摇动。
其实并不是地面,而是他坐的那棵树在摇晃。
当果子被摘下时,地上的人就看见那棵树的周围的沙土在小幅度地上下震动,紧接着树根从泥里暴起,整棵树似乎有了意识一般,用垂下的藤条缠上傻坐在树干上的人,把他整个悬空举起,然后再众人猝不及防时抽回藤条,那个人就这么摔下来。
但这还没有结束,就在那个人躺在地上□□时,刚才暴起的树根又纷纷爬上他的身体,把他用力压住,那力道像恨不得把他压进泥里一样。
很快,那人就不行了。
等他咽气后,他的尸体被树根逐渐拖到树干底下,接着树干从中间裂开,尸体就这么倒在中间的那个区域,“啪”的一声,树干又合上了。
那具尸体的结果可想而知。
似乎是有了鲜血的浇灌,这颗树上的果子变得更加鲜红水嫩。
从始至终,这棵树都没有对地上几个已经傻掉的人做什么,好像一切的举动就只是为了惩罚那个妄图冒犯它的人。
几人终于反应清醒过来,看着露在树干外面的一小段被碾断的腿,大叫着仓皇而逃。
另一边,费席安和其他人走着,仔细地搜寻着任何可以食用的东西,但这条路却越走越荒凉,原本还是茂盛的树林,慢慢的就只有稀疏的灌木丛,走到后面更是寸草不生的荒漠。
渐渐地,他们发现,原来岛的正中间区域是一座高山,陡峭挺拔,令人望而生畏,而树林则围着山环状发布。他们站在山下向上仰望甚至看不到山顶。山上并没有什么植物,光秃秃的,而在接近山腰处,可以看见有很多奇石,它们形态各异,密密麻麻地排列在一起,形成一个巨石阵,让人难以前进,似乎就是想阻止那些妄图登山的人。
几人站在山底合计了一下,打消了登山的想法。显然,山上应该没有什么生物,贸贸然登山不仅会一无所获,可能还有危险。现在,他们只能原路返回了。
走到一半,突然听见一阵惨叫。费席安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屏息细细地辨别声音传来的方向,确认不是林简那边发出的后才松了口气。饶是如此,他们还是加快了脚步。
等他们赶到营地时,地上横七竖八地或坐或躺着不少男人。
有人嘴里念念有词,一直重复着:“蛇,蛇,好多蛇······”有的人就说着:“吃人了,树吃人了!吃人了······”
这些人冲回来的时候状况比现在差多了,海莉和爱丽丝被他们狼狈的样子吓了一跳,又听见他们一直神经兮兮地念着什么,心头更加恐惧,拉着他们的手不停地追问他们发生了什么。
不过林简马上就拦住她们,这些男人这个样子,明显是受到什么巨大的刺激,只能等他们自己恢复下来了,现在真的不适合再去刺激他们。
当看到费席安回来了,林简连忙朝他挥手,提醒他自己的位置。她刚才检查了一圈,总觉得回来的两队似乎少了点人,而费席安他们居然还没有回来,这让她一下子就紧张起来。那些人又不停地念着吃人啊什么的,吵得她更心烦意乱。
费席安快步向她跑去,他一站定,林简就开始上下检查他的身体。
“你不用这么担心,我没受什么伤。”费席安一动不动地任林简摆弄,见林简这么着急,便出声安慰。
林简没发现他身上有什么伤,这才真正放心下来,问道:“那你有没有遇到什么?”
费席安跟她简单描述了一下今天的所见所闻,林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等那些人缓一缓再听他们怎么说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些人情绪都稳定得差不多了,他们才断断续续地向其他人说了他们见到的事。
听他们这么说,其余的人第一反应是完全不相信,但看他们那种惊吓未定的模样,又不得不信。
林简觉得很不可思议,若说岛上突然出现很多毒蛇,那她还可以接受这种现象,毕竟世界各地都发布着蛇岛,中国就有这样一座,上面生存着至少2万条毒蛇,说不定这座岛也是其中一座。
但他们说的吃人树,这简直颠覆了林简的认知。目前世界上最大的食肉植物是马来西亚猪笼草,可它最多只能吃一些昆虫,根本不能有什么可以吃人的树。更何况他们还说什么树从中间裂开,这怎么可能!
林简是个理科生,她从来是坚信科学的,而那些怪力乱神的事根本不可信,但今天的所见所闻颠覆了她的世界观。
她开始觉得,这座小岛充满了诡异。
等他们说完,现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众人需要时间去消化自己听到的。
这时,布莱恩低头,看见手上还抓着刚才抓到的那只山鸡。因为他在恐惧下紧紧地掐着鸡的脖子,早就把鸡掐死了。看见鸡,他突然觉得有些饿了,恐惧感被逐渐加深的饥饿感掩盖。他当下就打算架火煮鸡。
在篝火的熏烤下,野鸡散发出诱人的香味,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在极度恐惧之后,人总是很容易饥饿,许多人被美食诱惑得咽了咽口水。
在烤得差不多的时候,布莱恩招呼几个和他一起出发的队员一起吃,但对其他人就不理不睬,显然并不欢迎他们同食。
海莉和爱丽丝也很饿,厚着脸皮凑过去,结果被布莱恩不阴不阳地埋汰了一顿:“这是我们冒着生命危险打来的,凭什么分给你们,我们还不够吃呢。”
布莱恩的举动变相地告诉所有人,现在如果想获取食物,除非自力更生。前阵子那种食物平均共享的模式已经结束了,他们不会再无偿地为别的人提供食物了。
费席安今天没打到什么,好在林简捞到了几只海鲜,他们三个对付一下也就过去了,但其他人只能饿肚子了。
今天晚上,绝大多数人在恐惧与饥饿中度过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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