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深夜，曼彻斯特的海域被皎洁的月光笼罩。

一艘船身上漆有“kl”字样的五层豪华游艇，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向东驶去。

游艇套房中，乔笙从梦中醒来。房间里的光线很昏暗。

她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恍然看见床前正对着的沙发里坐了一个人。如鬼魅一般的黑影。

乔笙一惊，试探着，“白先生？”

“是我。”他仍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动。黑暗里，乔笙能感觉到他炯炯的目光集聚在自己身上。

乔笙被看得不自然，又不知道灯开关在哪里，只好就那么坐着。

“你来了多久？”乔笙说。

“很久，从你刚刚睡着。”他用低沉的嗓音说。他没有开灯的打算。

乔笙吸进一口气，莫名紧张。

“你为什么不开灯？”

“你怕吗？”

“不，我不怕。”乔笙说，“我信任你。”

白孔俊浅浅一笑，“你睡觉的样子很迷人。”

乔笙向床边微微挪动了一下，“难道醒着的时候不迷人？”

白孔俊不作声。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黑暗把他们的距离拉得很近，近得能清晰听见对方的鼻息。

沉默的空气里幽幽散发着既淡又浓、既甜又咸的气息。乔笙感到口干舌燥。

过了很久，白孔俊再次开口，他说：“乔小姐，你知道我喜欢你。”他叫她“乔小姐”，而不是“小笙”。

乔笙吸进一口气，“你对我一无所知。而我也仅仅只知道你很有钱。”

乔笙的语气很平淡。因为他叫她“乔小姐”。

“你讨厌我？”他在黑暗中微笑。那么冷静。像在谈判。

“不，”乔笙摇头，“没有异性会讨厌你。”

“那么你喜欢我？”

“是，但也不是。”

白孔俊突然站起来，慢慢朝床边走近。乔笙的心跟着收紧。

然后乔笙感到一只修长纤细的手指慢慢划过脖颈，停在锁骨处。冰凉的触觉慢慢升温，被他指尖压着的锁骨变成了一根被火焰包围的稻草。

白孔俊轻轻在床边坐下，离她很近。他握住她的手，俯身凑在她耳畔呢喃，“留下来。”

“唔。”乔笙心慌意乱，“白先生，我不做你的玩伴。”

她说的是“玩伴”，尚且不是“女伴”。

“不，我要你做我白孔俊名下的人。”白孔俊压着她锁骨的指尖微微用力。

“之一？”乔笙在黑暗中和他对视。

“唯一。”

乔笙不作声。

“不信？”

乔笙摇头，“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是我。”

白孔俊浅笑，“这么说，你愿意？”

“白先生，明明你未婚我未嫁，为什么你这话听起来这么像一场交易？”

“像吗？”他的指尖慢慢下划，所过之处烈火焚烧。

他低沉的嗓音在黑暗中回荡，“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你对我有多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