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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弃徒》第二十四章 人格的缺陷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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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吃饭时候吃相倒是让布雷森特稍稍对提奥多改观了一些,提奥多的吃相一向很斯文,除却像之前那般一连窝囊了许久,一般都是随着老教皇用餐准时准点,规规矩矩的。

“怎么吃得那么少?我这份要不要也给你?”

很罕见的提奥多坐在了安东尼的身侧,而不是老教皇的身侧。见提奥多将那一小点沙拉吃完,随便吃了几口就不在动弹了,安东尼将自己的那一份还没有动过的沙拉递了过去。

“不用了,我不饿。”

提奥多也没有抬头看安东尼,靠在椅子靠背上,手中不断翻转把玩着一枚金币,金光闪闪的金币在灯光下格外夺目,修长的手指留恋的摩挲着金币光滑的表面。

这看得老教皇微微蹙眉,不论是与他人交谈时的失礼,还是在餐桌上的没有规矩,这都是他一向厌恶的坏毛病,在他看来都是没有家教的行为。

不过还没有等老教皇说什么,一小瓶冰蓝色带着氤氲雾气的药剂就呈了上来。

“提奥多你的药剂。”

本来这没有什么的,只是原本垂着头自娱自乐的提奥多听见这个声音缓缓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见提奥多脸色不大好看,西奥多心情更加愉悦了。

“抱歉提奥多,我原本也不想这样称呼你的。”

西奥多满含歉意的道了一声谦,看起来是格外的恭顺,只是内里的话语却是毫不留情的将提奥多的外袍割落。

“只是因为一些原因我现在无法称呼您为阁下,还请你不要见怪,我想你一定是会谅解的。”

西奥多如是说道,随后似乎想起什么,看似好意的劝慰提醒道

“对了,提奥多,作为你的朋友,我想我应该问一句,虽然我知道不该问,也知道可能会冒犯到你,但是我认为我应该关心你一下,这也许算是我的义务。就是提奥多你现在还有去赌博吗?对了,酗酒和吸烟也对身体不好的,另外我想教廷的修士不该终日的沉迷美色,不论是对自己而言,还是对教廷而言,传出去都会有不好的影响……”

西奥多那一脸关心的模样,若是让旁人看到,说不准认为这还真是朋友之间的关爱,只是配上那刻薄的话语就截然相反了。

“对了,还有一些我要提醒你,不过也有可能会冒犯到你……”

西奥多歉意的对提奥多笑了笑,开口补充道,只是还没说完就被提奥多毫不客气的打断掉了。

“知道会冒犯到我就不要说了,我并没有兴趣听。”

一直抑制住自己心中不满的提奥多抬起头冷冷的道,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居然变得敢回怼这位西奥多修士了,不过这种感觉还真是不错……

“我想你的长辈应该教过你不要随便的冒犯他人,如果没有教你的话,我不介意教教你,毕竟这样没有家教的东西也是少见。”

老教皇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要知道西奥多的监护人可是他,小时候就是他抚养的,所以不论如何这话他听着总是有几分不舒服的。

果然,西奥多的面色也逐渐冷了下来,脸上那虚假的笑容和关怀也消失殆尽了。

“提奥多,我的朋友,我想我们或许会是兄弟,毕竟我们都是由冕下看着长大的,我想你这句话已经无意中冒犯到了冕下,也许你应该先向冕下致歉。”

老教皇听着没有什么表示,他不认为自己需要插手道两个孩子之间的事情,不论是现在还是将来,有矛盾的人,即便短暂的调解开了,但心中的心结也是解不开的。

“是吗?”

提奥多扫了一眼老教皇,眼中闪过了一道晦涩不明的光。手中一直转动的金币也不知在何时停下了,金币被提奥多轻轻的拍在了桌子上,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在金币上摩挲了一下,似乎还有些留恋不舍,手指离开的时候将金币习惯性的向前推了些许。

“我想一个拥有高实力高素质的人,他的人品是毋庸置疑的,只是却不一定会给予孩子良好的教育,我想以你与冕下的关系,你一定受到了良好的教育,我可是听说你的魔法和各种知识都是冕下亲自教你的,甚至是一些无足轻重的东西,都是冕下特意请来人来为你讲解,只是没成想却一不小心教成了这样,其实这也不能怪你的。”

提奥多轻笑了一声,端起一旁的酒杯,四只手指自然的搭在杯壁上,食指,中指,无名指在一侧,大拇指在另一侧,小手指和无名指成一个斜角,夹着杯茎,端着晃了晃,摇晃着红酒杯自我陶醉了一会儿杯中酒水诱人的美色,放在鼻下轻轻的嗅了嗅,随后向着西奥多的方向轻轻的扬了扬,放在嘴边抿了抿。

“我不认为这错误在于你”

提奥多看着西奥多重复道,翘着的二郎腿在端庄的教皇宫中似乎格格不入,安东尼在底下拽了下提奥多的衣袖,动作不算轻柔,提奥多自然感觉到了,不过他并没有向安东尼看去,依然你行我素,提奥多望着西奥多笑了一声继续道“

“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不称职的家伙,他们不配有子嗣,而我认为冕下恰恰就是这样呢……”

餐厅内突然变得更加的安静,仿佛空气都凝滞了,布雷森特看着提奥多愕然了,就连安东尼也愣了一下,然而反应最迅猛的既不是被突然指责的老教皇,也不是一向和提奥多最亲近的安东尼,而是西奥多。

“你这样指责冕下,你对得起冕下的教导吗?”

西奥多厉声呵斥道,不过听见提奥多这样说,他心里不但没有丝毫气愤,反而是心中窃喜。

“如若不是冕下在这里,我定会代替你的家人教训你的。”

“代替我的家人?你也配!“

家人?在提奥多的心中只有两个亘古不变的家人,那就是小时候收养他的尼尔斯神父和自己的姐姐。至于老教皇……现在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厌烦着这个人。

“你做什么?你疯了吗?”

西奥多失态的叫道,我想任谁被突如其来的泼了一杯红酒,总会感到不适的。崭新的白色教袍上满是红酒的污渍,红酒顺着脸颊流进了西奥多的教袍内。

“冕下惯着你我可不惯着你,冕下没有脾气不代表我也没有脾气。”

“提奥多”

安东尼将提奥多手中的杯子夺走,皱着眉头轻声呵斥了一句,虽然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提奥多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但他依然还是不忍心加以斥责。

“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老教皇脸色有些难看,居然在教皇宫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而且这件事的主角还是他的两个孩子。

“我是怎么教导你的?”

“至于教导?你也配提教导?“

提奥多挑了挑眉,转过头看向老教皇,嘴边带着一丝讽刺。

“冕下做事情就要做彻底,还不如当初直接抹杀掉我的意识呢,呵呵……那么多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有我这个当事人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任你们摆布。”

提奥多移开了视线,环顾四周,眯着眼睛扫视着殿内的每个人。

“你一共才教过我几回魔法?我的魔法都是在学院学的,在阴暗的宗教裁判所和异端审判局学的。你说你疼爱我,你哪次正眼看过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就不想看见我,若非如此怎么可能次次你都有事,让拉奥姆将我打发走。”

提奥多沉声道,声音里的怒气却也在渐渐的平息,只是平淡的语气更是难受。

“我的孩子,这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之前我们不都已经说开了吗?”

老教皇轻轻的皱了下眉,温声说道,试图缓和着二人之间紧迫的关系。

“过去的事情吗……那我们就说说不久前的事情吧”

提奥多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他到现在还依然清晰的记得,那天晚上的感觉。

“不久前,在维也纳的时候,我知道那晚冕下是想把我掐死的。”

“那种令人窒息的感觉的我这辈子也忘不了,另外,你对我训斥的时候何时顾忌过我的颜面,而对于西奥多,您总是包容,表面上对我很好,可是私下里却是你最偏爱他。”

“我承认那次我确实是冲动了,在这里我向你道歉,不过我并没有偏爱西奥多,你和他在我心里都是我的孩子,你们都是平等的,甚至会把最好的留给你。”

老教皇开口辩解道,只是似乎对提奥多知晓的事情并不怎么惊讶,当然就算是惊讶也没有什么用处。

“平等?平等就是你西奥多有继承你位置的资格,我没有,就是他可以自由的行动,而我就像是一个囚犯一样被关在这里。从小到大,您连我的解释都不愿意听,现在给我一些小恩小惠,不过是看出来我长大了,怕我记恨你,不听话罢了。至于最好的留给我?“

提奥多从座位上起身,走到老教皇不远处指着老教皇身下的座位道:

“好啊,你把你最好的给我,就把这个给我吧,我想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

”一个短命的恶魔竟然还敢觊觎圣座“

西奥多在一旁不疼不痒的说道

“真是冕下将你惯坏了。”

“惯着?以前我还真当他是在疼爱我。”

提奥多冷笑了一声,这是最让他痛恨的

“若非是别人告诉我,我甚至还不明白,还傻乎乎的享受着这所谓的疼爱,说白了不过就是怕我能独立生活之后会摆脱掉他们的管教罢了,让我不得不依附于他们。”

“至于圣座……呵呵……”

提奥多莫名的笑了两声,却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绕过老教皇向殿后走去,老教皇愣了一下,随后将手边的药剂向提奥多递去,一边说道:

“你今天的药还没有喝,我想不管怎么样,你应该对自己的身体负责,毕竟身体是自己的。”

提奥多扫了一眼被递到身旁的杯子,衣袖一甩,啪的一声,那冰蓝色的瓶子在老教皇手中掉落,摔碎在了地上,冰蓝色的药剂缓缓在地上流淌,雾气氤氲浮现骑上,映在白色的大理石地面上,竟有一种别样的美。

“我想你应该弗朗西斯为你配的药的价值,你这不仅是在漠视自己的生命,更是轻贱他人的劳动成果,另外你要知道这些材料都是教廷给予的。“

老教皇看了看地上缓缓流动的液体,抬起头看着提奥多说道。

“没有一个好身体,就是我把我能给你的东西都给你也没用啊。“

“我又没让你去找弗朗西斯去配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一厢情愿管我什么事?”

提奥多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问题,侧过头向老教皇看去,轻轻的笑了一下,趁老教皇没有防备,伸手卡住了老教皇的脖颈,修长的手指向内紧紧的扣着。

“老不死的家伙,你能给我的?最好的?你怎么不把你的位置给我?你欺骗了我多少次你自己心里清楚,像你这样的老东西即便是死了我也不会给你收尸的。”

看老教皇的样子似乎是有些不可思议,也许是不敢置信,不过令人奇怪的是明明能轻易摆脱提奥多的老教皇,竟然没有什么动作。

“提奥多你在做什么?那是冕下,你的教父,把你养大的人啊。”

听见安东尼的唤声,提奥多的手稍稍松了一下,随后掐的更紧了,老教皇手中的杯子掉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那天晚上你就是这么掐着我的,真是个虚伪的老东西,口口声声说原谅我了,可是背后呢?我差一点就要被你活生生的掐死了!”

提奥多的手又紧了紧,在老教皇的脖颈处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老教皇艰难的咳嗽了一声,纵然是一位圣域魔法师,但被人掐着脖子按在座位上,也会极为不适的,甚至那种喘不上气的感觉,让他感觉有些头晕目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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