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鬼口中突然吐出一口黑血,之后便是放声痛哭。
女鬼边哭边喃喃道:“我怎么就这么命苦,生前眼睁睁看着母子分离,死后还不能享一时半刻的母慈子孝。”
血泪纷纷落下,女鬼的身体渐渐变淡。
张云帆暗道不好上前用白光罩住女鬼道:“我们也只是想询问你有什么难了心愿,你何苦要自解魂魄呢。”
女鬼听了张云帆的话苦笑道:“知道了又如何,我生前被这世界所不容,死后只愿陪伴在儿子身边却没想到还被人算计,如今这孩子已经离世怎就不能陪我,不论是苦是甜也让我尝尝做母亲的滋味。”
张云帆用白光帮她定住魂魄,想了想道:“如果我有法子让你重游人世还能安稳做一个母亲,你能否答应告诉我们你的身世和冤屈。”
女鬼眼神渐渐聚焦一处,缓缓坐起身盯向张云帆。
张云帆急忙补充道:“我说到做到。”
女鬼心中燃起希望,面露喜色道:“我知你是位大能,凭你的本事若是能了了我这些年心愿,我愿化身猪狗供您驱策。”
张云帆摆手道:“我也不过是为了多积阴德,你倒不用这样说话。”
女鬼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就将我生前身后的经过讲给你听。”
女鬼努力回忆了半天歉意道:“时间久远好多事竟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我年幼时手有残疾不能伸展,但父母却并未因此嫌弃反而很是疼爱我。十五岁时,第一次见孩子的父亲,不知是天定姻缘还是什么,孩子父亲伸手拉我时,我的手竟然就自动伸展开来,原来我手中多年来一只握有一把玉钩,孩子父亲用那玉钩打开了我的心锁。”
虽然仅仅是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但看上去女鬼回忆时依旧有些动容不已。
沈海昕小声嘟囔道:“故事听着好像有些耳熟。”
张云帆赶忙示意她不要出声,安心听女鬼继续讲。
女鬼继续回忆道:“孩子父亲将我娶进门,开始的几年对我很是宠爱,事事都能依我,孩子也在那时诞生了。”
张云帆纳闷问道:“你们夫妻恩爱一家团圆不是挺好的吗?”
女鬼长叹一声道:“恨只恨错生在帝王之家。”
众人先是一惊,随后想起初见女鬼时,女鬼那一身宫装打扮这才恍然大悟。
女鬼继续道:“孩子父亲也就是当时的皇帝自知来日无多,因为我儿聪明果断,所以要立我的陵儿为太子,将来继承他刘氏天下。”
沈海昕看着张云帆道:“刘氏天下,难道是汉代的事,两千年了。”
张云帆点点头没有说话。
女鬼惊讶道:“两千年?”
张云帆急忙道:“还是讲你的事情吧。”
女鬼恨恨道:“奸贼,那个奸贼霍光,为了能独揽大权,对皇帝进谗言说我们母子是‘母壮子幼,难免外戚干政’。我夫君听信他的谗言赐我毒酒一壶,可怜我陵儿当时只有六岁而已。”
张云帆奇怪道:“难道就是因为此事你心怀怨念不入轮回?”
女鬼摇头道:“我饮下毒酒之前,那奸贼为了将来能挟少主,说服我吃下他给的长生不死丹药,骗我说将来可以起死回生母子团圆。我死后果然尸身不冷异香十里,皇帝为此十分震惊命人将我草草埋葬。奸贼劝我托梦于皇帝,劝皇帝让那奸贼辅政。我为了能与孩子相见事事都依他所说,谁知他不但没有履约还将我封在一只陶罐中不生不死。”
张云帆听到这里不由怒道:“岂有此理,真是恶毒之极!”
女鬼长叹一声道:“真是造化弄人,救我逃出升天的竟是一群盗我墓葬之徒。”
张云帆趁着女鬼停顿插话道:“请问这位……额……女士,您可是传说中的钩弋夫人赵婕妤?”
女鬼想了半天摇头道:“我自己是谁早就忘了,我只记得我儿叫刘弗陵,爱吃桃子,左耳耳垂上有颗黑痣,宫里的人都垮我有福,说那是孝痣,我儿子长得很漂亮,与你们说的乐乐像极了。”
沈海昕感叹道:“忘了自己是谁却还记得孩子一切。真是难为你了。”
张云帆蹲下身道:“不管怎样你抢别人的孩子总是不对,而且还用邪法害人更是有违天理。”
女鬼解释道:“你们如何对我,我倒也不在乎。可我也是不知情,我从陶罐中逃出并不知道已过了千年,我只道是终于有机会能与陵儿重聚,见到那个与陵儿极像的孩子以为就是陵儿,于是对孩子用了奸贼霍光教我的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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