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西乡怒吼一声,双脚震击地面,以标准的相扑姿势朝着少年猛扑过去,随即抱住了少年的腰,正打算给对方来个脑门开花,摔得筋骨尽折,可扣住腰的手无论如何也挽不过来,仿佛被施了定身咒般,动弹不得。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明介念动了法咒,“电照风行!破!”
“你……你……”西乡第一次感觉自己所有的自信都被击垮!也是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威胁!
他会死!会被面前这个看上去弱小的人类杀死!以最残忍的手段!撕裂!活剥!
“啊啊啊啊啊啊!”数道雷电刺进了西乡体内,五脏六腑皆被电流击穿,西乡眼泪鼻涕流了满脸,倒在地上不住的抽搐。
本以为就此结束,少年却不给他致命一击。
“谁要你救!”楼小楼试图推开少年的手,却被少年一把扶起,动作不算温柔,但也不算蛮横。
“闭嘴。”少年屏息,将掌心贴紧楼小楼背脊,默念法咒,此时唯有“妙手回春”能救重伤之人。
楼小楼只觉得丹田里一股热气,暖洋洋的十分舒服,他知道这是一道珍贵的真气,妙手回春的力量远不如此,可那人竟笨拙地用自己的方式急救着他们。
“这个法咒我还不熟。”少年为三人简单地处理了伤口,“赶快回北京,找长老们看看,或许你的手还有救。”
“你呢?”方万寸担心地说,可后来想想,自己的担心也是多余。
“你们可以当做没见过我吗?”少年说。
“明介,你还是跟我们一起回去吧。”杜潇潇已从昏迷中醒来。
明介只是沉默,用沉默来婉拒。
这个地方,多留无益,而要留的人,又何必强求他走。
明介目送了方万寸他们离开,有树海的人前来接应,应该不会节外生枝。
离天明还有四个小时……
土方的眉头一直皱得很紧,他转动着手中的圆珠笔,再用圆珠笔的头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直到在桌面上敲出了一个小窟窿。
“土方先生。”属下又把一袋资料放在了土方面前。
土方只瞥了一眼,便是一阵恶心,作为吸血鬼,他都觉得这场虐杀,太过了。
先是东京郊区的大规模肃清,一共八十七条人命,外加皇城警卫队的九名精英,皆死于一人之手。
再是西乡慎郎的惨死,将近四个小时的凌迟,西乡的肩狎骨是被人用怪力活生生地折断!而他的内脏,肝肺,都有不同程度的电击,火烤!
“是凌虐?是报仇?”土方的脸色铁青铁青,西乡属于皇城禁卫军——铁甲团,他的人际关系很单一,呆在日本这个吸血鬼的温室里,更不可能得罪外来的强敌。
“吸血鬼猎人?”土方莫名的想笑,毕竟在日本这个特殊的国度里,根本不会有猎人敢明目张胆地行凶,除非,他想死的很壮观。
“土方先生,旗木团长想见您。”手下的人诚惶诚恐地说到。
旗木龙一,皇城禁卫军铁甲团的团长,依靠着彪悍肉体和蛮横斗术的铁甲团,一直都是守卫皇城的第一武装部队。
而作为团长的旗木龙一,更是以铁腕,强劲的行事作风著称。
会客室,土方有些不安地看向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男人。
男人很冷酷,静似雕塑般的面无表情,他看了眼土方,示意对方坐到他旁边的沙发上。
“可有眉目?”旗木龙一特有的烟枪嗓。
土方摇摇头,表示抱歉。
“是同一伙人所为吗?”旗木龙一的眼睛深灰色的,如秃鹫般犀利。
“估计不是,因为杀人手法不同。郊区的凶手,手法与……”土方顿了顿,沉吟了片刻,“手法与天盗者类似,而西乡的死,却被留下了尸体,似乎是刻意的宣示和挑衅。”
“哦?挑衅?”旗木龙一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喜悦,“敢在日本和东京皇权下的吸血鬼宣战的,自和平年代以来,只有灰鸠的那个人有这个胆子!”
“可那个人不会做这么麻烦的事!”土方的语气有些激动,自知失态后,他干咳了两声,继续说,“西乡是在受到长达四个小时的折磨后,才气绝身亡,凶手没有给他自杀的机会,更没有毁掉他的尸体,所以我觉得,凶手是在拷问西乡,想从西乡嘴里得知一些消息。”
“一个小兵,能从他嘴里撬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旗木龙一嗤鼻,却又莞尔,“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之所那么做,是为了引出我们?”
“甚至拥有更大权利,知道更多事情的人,恐怕……他的最终目的,是皇城……”土方推测到,再次陷入了沉思,如果事情的发展正如他预判,那么接下去,这个凶手还会展开行动!将东京甚至整个日本搅得天翻地覆!
“明介为什么会来东京?”杜潇潇想用话题来冲淡此时气氛的压抑。
今晚,太糟糕了,不止糟糕,还很失败!还很窝囊!
楼小楼憋着一肚子的气,他脑中不断回想着明介运用的法咒,赤红色的气吞山河,比他的力拔山兮不知道强了几百倍!
“该死!”楼小楼低低骂了一句,“明明是个半路出家的爱哭鬼!没有哥哥便活不下去的兄控!凭什么!凭什么!”
“小楼……”杜潇潇有些害怕地盯着楼下楼。
楼小楼瘪着嘴,瞪了眼杜潇潇,转身埋头赶路。
方万寸心里也不好受,但作为全队的主心骨,他只能打起精神。
“潇潇,你听说过明涵吗?”趁着还有时间,方万寸问到。
杜潇潇点点头,“天盗者新生一代中最卓越,最被给予厚望的人,他也是近千年来唯一一个仅花了五年便离开‘十八层地狱’试炼的人,二十岁成为神社情报局‘天网’的首领。从他加入神社以来,风评和绩效都极佳,而且他很爱他的弟弟,所以……”
“所以这样的人,你很难相信他会背叛神社吗?”方万寸问。
“是的。”杜潇潇回答地很干脆。
“那你相信,他还活着吗?”方万寸又问,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悲伤。
“活着!”杜潇潇回答地很坚定,这让方万寸有些吃惊。
一定活着,因为那个男人还有一个正在苦苦寻找着他的弟弟,他还欠信任他的人们,一个或好或坏的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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