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以琳仿佛回到了那个彻底失去杨枫诺的寒冬,冷得彻底、刺骨,冷得不真实。他就在她眼前,一步步后退、消失。
时而觉得身体暖呼呼的,睁眼看到头靠在枫诺的肩上,眼前是一堆正在写的婚礼邀请函;时而好像回到了恋爱的时候,以琳拿着一件衣服在枫诺面前霸道地说:
“不要穿那件衣服,难看死了,穿这件,这是我新给你买的。”
……
再没有比在痛苦时刻回忆甜蜜事情更痛苦的了。
昏迷中的以琳,躺在酒店的床上,泪流满面。
杨洛握着她的手,是梦到他了吗,即使在梦中,也如此伤心?
刚才,一瞬间杨洛以为她叫的是“洛”,但后来他立刻明白了,她喊的是“诺”,不是“洛”——杨枫诺,不是杨洛。他不禁苦笑。
自上一次分别后,杨洛请人稍微调查了一下以琳,他承认这有点上不了台面,但直接问这方式似乎太残忍了,而且以琳肯定也不会说。既然如此,只能暗地里自己调查了。
于是,他知道了她曾有一段刻骨的初恋,有一个爱人,叫杨枫诺,三年前在结婚前一个月过世了。从此,她性情大变,变得沉默、敏感。如此推断,杨洛确定了落落不是以琳的亲生女儿。
热毛巾轻轻擦掉以琳脸上的眼泪和汗水。杨洛不禁无奈,他杨少什么时候会伺候人了。从小,都是身边一堆人供他使唤,而对面前这个女人,不知为何,总想去疼她,减少她的痛。
梦里,出现了那张完全陌生的脸,冷冽的眼睛盯着她,说:“不要再悼念过去了。”
声音短促有力,有一种令人窒息的霸道。
又切换了杨洛玩味的笑容,暖暖的眼神……
而后,出现一个缥缈的声音:不要怕,只要信。
梦中太过沉重,以琳忽然睁开眼睛,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醒了?感觉怎么样?还晕吗?”耳边响起杨洛暖暖的声音。
慢慢转头看着杨洛,以琳的眼神透出一种仿佛不认识他的陌生。
“杨……洛?”声音沙哑而无力。
“还哪里不舒服?”
“现在几点了?”
“快1点了,你如果真撑不住,不要去了。”
以琳吃力地起身:“没事,休息会我好多了。去洗个脸就舒服、清醒了。谢谢你。”说着下地,杨洛立刻搀着她的手臂,动作笨拙而生涩。
感受到杨洛的体贴,以琳不合时宜地说了一句:“杨洛,那个交易,你能不能换个条件?”
“不能”,杨洛不容置疑地说,“但是我会等待,等你心甘情愿搬来跟我一起住。”
他的话,让以琳一怔,好像窥探到了别人的心事,脸不自觉地红了。
“总之,谢谢你,杨洛。”
在浴室,洗漱、收拾好自己,以琳出来便看到杨洛双臂抱胸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沉稳的气息不似平时那种吊儿郎当的感觉。
“杨洛,等会要不你先回去吧。”
“我陪你一起去书会。”
“啊!可是这个需要入场邀请函的呀!”
“放心,走吧。”
说着一只手便自然地拥着以琳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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