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良令卫兵把华强放进大门,卫兵有些不解,有些迟疑。徐良说,把他放进大门,但盯紧他,不能马虎,如果盯丢了,拿你是问。卫兵连连点头,虽然不解,但将军的命令不能不听,必须执行。
当然,徐良要把华强放进大门,自有他的道理,卫兵怀疑华强是刺客,理由是华强在门口转悠,向大门和小门内张望,华强又是个陌生人,花家没有人认识他。
这个陌生人的行迹确实可疑,但还不能证明他就是刺客,要证明他是否是刺客,只有让他动起来,他如果是刺客,那么他是谁,叫什么名字,又是谁派来的。他行刺的对象是谁?是花家人还是徐良?这些答案也只有让他行动起来,才能一一破解。而刺客最可怕地是他在暗处,你在明处。现在刺客已在明处,明处的刺客不可怕。
刺客华强进了大门,华强在大门口朝大门张望的时候,花家的管家田伯从里面出来,叫守卫大门的两个花家族人帮忙一下,两个守门的族人便跟着田伯进入里面,就在这当儿,华强抓住时机。等华强走进大门,花家的两个族人又回到岗位,不让其他陌生人进入。
华强的一举一动,徐良看得清清楚楚,田伯叫两个花家族人离开,也是徐良叫他做的。此人是刺客无疑!但他是受谁指使,又来行刺谁?徐良排对了下,觉得指使者是苗县令的可能性最大,行刺对象恐怕就是自己。
现在,要抓住刺客已经不是问题,徐良把七个卫兵全都撤进府中,派三个卫兵对他进行暗中监控,其他四个在府内巡逻,随时可以协助,刺客已成瓮中之鳖。但要揪出幕后主使之人,得想个辙。
想个什么辙呢?用自己来引诱刺客上钩。徐良断定,刺客行刺成功,主使之人定会杀人灭口。于是,徐良告诉卫兵,等会刺客行刺自己时,不要动手,等刺客行刺成功,你们便将他赶跑,然后派四个人偷偷跟去,看刺客到哪里去?与什么人联系,如果那人杀人灭口,就营救刺客。卫兵答应后,把徐良的计划传给其他卫兵。
徐良交代好卫兵,来到新房。
新房里新娘花惠芬正在打扮,花惠芳、花惠菲两个姐姐,还有媒婆和丫鬟香香也在旁边帮衬。花惠芬今天特别开心,自己的终身大事总算尘埃落定,对“许梁”这个郎君是十二分的中意,前天,“许梁”制服苗县令,花惠芬在心里是暗暗高兴,这个“许梁”还有这本事,竟然让县太爷俯首帖耳。不但救了父母和两个姐姐,还把马鞍山的三亩山地夺了回来,这给花家争了脸,让父亲脸上也有光。现在,母亲和两个姐姐对“许梁”是刮目相看,自己在家里的地位也直线上升。父亲对她也不敢小看了。
花惠芬正在偷偷得意,“许梁”走了进来,花惠芬斜眼瞟了下“许梁”,见“许梁”神情有些严肃,按理,今天是两人的大婚之日,应该阳光灿烂才对,同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同房花烛称之为小登科,可以说是春风得意,这是怎么回事。这次“许梁”回来,花惠芬隐隐感觉他变了,好像已经不是以前的“许梁”了。
“许梁”进了房,在花惠芬的耳边轻轻地说:“惠芬,与我到内室去,我有事要与你商量。”新房分内外两室,内室是卧室,外室是会客室。本来,梳妆与床台同处一室,但花惠芬不想让外人进入卧室,卧室应该属于她与“许梁”,是两人的世界,故而,到外室来梳妆。
“许梁”对花惠芳和花惠菲说声两位姐姐对不起,我与惠芬说点事,你们在此稍等片刻。花惠芳花惠菲忙说没事没事,你们有什么秘密话,尽管到里面去说。“许梁”朝花惠芳花惠菲笑了笑,然后与花惠芬走进内室,关上室门。
“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花惠芬微微一笑说。
“许梁”压低声音说是件十分重要的事,然后解下腰间金牌,递给花惠芬,说:“你先看看这个。”
花惠芬接过金牌,看了看上面的字,十分惊讶,御赐金牌,上将军徐良。花惠芬翻过翻转,看了几遍,问:“徐良是谁?御赐金牌是郡王赐的?”
“许梁”点点头说:“上将军徐良就是我,金牌就是郡王牛雄御赐的。徐良是报名时登记员写错的,后来我想许梁是做长工的,徐良是做将军的,就没有改过来。”
花惠芬明白了,“许梁”去应聘大将军,应聘了个上将军。上将军与大将军,虽然差了一个字,但终归是将军了,那我就是将军夫人了,看来我的爱没有白爱,我的执着没有白执着。花惠芬突然心血来潮,扑上去,双手圈住徐良的脖子,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然后调皮说,你是徐良了,不是“许梁”了,“许梁”是长工,徐良是将军,我的丈夫是将军,是徐良,不是“许梁”。
徐良倒也被花惠芬弄得热血沸腾,他趁势抱住花惠芬,吻了她一下,然后扳开花惠芬的手说:“现在还不到时候,我叫你来是要告诉你,有人要刺杀我。”
“有人要刺杀你?”花惠芬目瞪口呆,吓得说不出话来。
徐良看花惠芬吓成这样,忙安慰说,“没事的,刺客已被我们监视起来了,等会我要演出戏,要你配合。”
“演戏!要我配合,我能行吗?”花惠芬是生长在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哪里见过这种阵势?
“能行的,你只要照我吩咐的做就行。”徐良原本不想把花惠芬卷进来,但有几个步骤非得花惠芬完成不可,因此只好委屈她了,“等会我要装死,你让人把我搬到床上,然后守住,外人来,只能看,但不准动我的身体,而且,你要哭得像,要把我当作真死一样的哭。”
“就这么简单?”
“这还简单啊!要哭得像,有那么容易吗?”
“保证像!”花惠芬调皮一笑。
“那就好!记住,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是装死。”徐良说完,便与花惠芬说说笑笑出了内室,花惠芬继续装扮自己,徐良穿上新郎服,大姐花惠芳取笑说:“三妹夫,怎么等不及了?噶早就穿上新郎服了。”二姐花惠菲也跟着说,“越是性急越是慢,我们今夜吵房吵个通天宵,叫你们两人等得急煞。”徐良却不睬她们,顾自下楼,往中堂而去。
中堂大柱的背阴处,华强正在搜寻目标,他不认识徐良,只是听师爷说,今天的新郎官就是徐良,把新郎官射杀,等于射杀了徐良。新郎官在哪里呢?华强不敢四处搜寻,他感觉有好几双眼睛在盯着他,他走到哪里?那几双眼睛也跟到那里。花家人丁兴旺,新郎官又武艺高强,华强不敢托大,也不敢盲目行动,他觉得最好的方法是等,像猫捉老鼠。老鼠躲在洞里,猫没有能力进洞去捉老鼠,只有在洞口等,等老鼠从洞里出来。华强也用这个办法,等!在中堂里等。
花家的中堂是花家的中心,也是喜事的中心,人员很多,也很杂,这对华强来说是好事也是坏事。按好事来讲,人员杂,混在其中,便于隐蔽,花家的亲戚多数来自外村,亲戚与亲戚之间也是互不相识,因此,即便是陌生人,也没有人会怀疑。就坏事来讲,就是难以动手,新郎在人群中间,他的袖箭射出去,怕伤及无辜。然而,为了完成射杀徐良的目的,伤及无辜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这个新郎官怎么还不出现呢?华强有些焦急了,早出现早完事,早交差。
正在华强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新郎官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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