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胡思乱想的同时,稍晚睡去的冬夜在第二天的清晨,却一如平常的准时醒来,即便换了个灵魂,身体早就形成的生物钟的存在却像是强制性的。
时间还很早,冬季的白昼很长,因此清晨什么的比以往都要早,这个时候,换句话说,他有点起早了。
冬夜回头看了看床头的闹钟,才五点半,对比于往常早了一个小时。
某种类似于新生的兴奋感让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继续沉睡下去,驱使他从地板上爬了起来,对,没错,冰冷的地板是冬夜清晨醒来时候的床铺,唯一的解释或许就是他从床上跌下来了。
走出了卧室,走过了客厅,绕着屋外的走廊,他走进了某个比较宽阔的房屋、
宽阔的空屋之中,目光所及的物品尤其的稀少,这里是专门的静室,平时,那个男人总会在这里修炼,作为一个忍者的修炼。
平时,冬夜很少走进这里,以他本来的性格,内向的他总是抗拒着修行,而即便是这样,那个男人也替他在忍者学校报名了!
唯一的理由,对于他而言的理由,修行成为忍者的道路的唯一原因!
就是那个男人也是忍者吧,即便抗拒着,也必须进行。
像这样的无奈,每个孩童,在某种特定的时段,都会经历,但也正因为包裹着过多的外在原因,所以没有人知道他们这样的心情到底是真是假!
现在的冬夜,他对于修行,莫名的产生了一些兴趣,是因为憧憬吗?对于力量的憧憬!
即便外表依旧,但是终究是改变了吗?被新的人格所改变了想法什么的,总感觉很可怕!
呼气,吸气,呼气,吸气。
每一次呼吸,气流都会流淌过鼻腔,气管,肺叶带来舒适的摩擦感,血管随着呼吸而扩张。
新鲜带着氧气的血液,先给内脏供应活动的资粮,然后驱动着剩下的氧气和内脏诞生的营养流转全身。
骨骼,肌肉,皮肤,享受着层层叠进的轻微刺激,最后废气从口鼻一起呼出,从此产生了一种由内到外,身体被清洗的感觉。
也许是对曾经的一具破损的身体印象依旧的深刻,现在这具新生的躯体所赋予的每一次脉动。
在强烈的对比之下,都彰显的无比清晰和令人感动,那是生命的感觉,全身每一个器官都在欢呼。
清晨新鲜的空气透入身体每一个细胞,由睡眠到苏醒,细胞也由缓慢到活跃所带来的生命跃动,让冬夜莫名的想要哭泣。
在这具新生一般的躯体之中,他能够明确的感受到了心脏的跳动,肺的呼吸,胃的空虚和肠子的蠕动,以及畅快的血液在全身上下的流转。
这种感觉是如此强烈,甚至好像在意识之中建立了一个身体的模型,这个模型从模糊到清晰,对应着血肉的躯体的每一个变化。
同步的呼吸,同步的心跳,同步的血脉舒张,然后,在冬夜有意无意的引导下,虚拟身体模型和现实之中的身体合二为一,意识和身体从之前感受到的隔阂,渐渐的开始了融合。
轰----。
仿佛耳边有一声巨响炸开,仅属于他所能听见的声响之下,冬夜感觉全身上下一片酥软温和,仿佛身体里里外外都浸泡在温水之中。
从屋外渗进的冬日的气息逐渐的退散,每一次呼吸,所有这个世界的空气都不只是吸进肺部,而像是直接吸到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中。
每一次的呼吸也不再只是鼻孔在呼吸,全身上下所有的毛孔像是在这一刻通透内外,他们彼此都按照着一定的节奏在吸气,呼气。
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光芒照耀了身体内部的每一处角落,那一瞬间,冬夜都认为没有黑暗的存在了。
这是自他开始修行成为忍者以来,第一次感觉身体是一个如此圆满的整体,简单的一次次呼吸都像是牵动着全身上下所有。
冬夜开始慢慢的,小心翼翼的,恋恋不舍的保持着这种奇妙的状态,他贪婪的感受着这样美妙的感觉。
在这样的感觉之中沉浸了许久,冬夜小心的维持着状态,眼眸契合着想法的缓慢睁开,一切的行动像是契合了呼吸的节奏,不紧不慢。
当双眼睁开,长时间的黑暗之后,外界的光线格外的闪耀,无数的陌生信息涌入了大脑。
依旧昏暗的修行屋内,一切未曾变化的平常,此刻在冬夜看来,却有着别样的冲击。
静止的一切像是一幅图画,瞬间的扩印完毕的存在了冬夜的意识之中,这样巨大的信息量并没有让他产生晦涩感。
或许也正因此,他错误的感觉自己能够思考的更快了,思考的也能够更加的全面。但这真的只是一种错觉吗?他不清楚真实感的闭上了眼睛。
意识更或许加的贴合身体,他清楚的感知着一切,注视的目光似乎向着身体所不能理解的更深处探索,然后在某个深处,最终的发现了他所不能理解的物质。
流动的蓝色光亮,间间断断的让冬夜致力于找寻着他的踪迹。
从腰部向上蔓延,流过了胸口,尽头在脑袋回转,路途之中,途径岔路随后开始四散,蓝色的光芒如奔流入海的将上半身彻底覆盖。
从腰部向下,分流入两条大腿,紧接着小腿,脚踝,脚部,最后开始回流,事实证明下半身遭受着同样的遭遇。
整个身体在上下两半共同由淡蓝色身躯整合的同时,蓝色的线条密密麻麻的发光发亮,他们的存在一起勾勒出了身体的粗略。
已经稍微有点忍者常识的冬夜,可以清楚的知道了那中蓝色光亮的能量,就是所谓的查克拉,是所有忍者拥有非凡力量的本源。
查克拉的提炼方式在冬夜即将到来的六岁生日前,已经被那个粗糙的父亲赋予了,这算是什么?生日礼物吗?小孩子总有些自己的心思,就像现在。
那段时间坚持着的过程,此刻对冬夜而言,或许可以算是在等待了一个月而得到的唯一慰藉。
即便是度过了最初的灵魂与身体的抗拒,从静坐的姿态中回归的冬夜,却依旧感受到了少许身体的不协调。
不过。
在冬夜想来,这样的偏差值在之后的人生会慢慢的解决的,就像是常温状态下冰融化的过程,是不可逆的。
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之中恍然而过,当冬夜看着屋外越加明亮的天色,时间的过往定格在修行屋的时钟之上。
“快七点了吗?”
喃喃自语的时间里,沉迷于那种将身体如同解剖一般的细致感受,身体已经再一次顺着走廊走回了客厅,肚腹之中传递而来的那种渴求,冬夜正在为了这一点而苦恼。
习惯的在厨房里开始忙碌,冰柜里摆放着食材,是最近新买的。
早早的宅男本性,却并没有让冬夜单一的喜爱所谓的宅男食品泡面,因为他并不在家,冬夜只需要担心自己一个人吃饱的问题。
简单的弄了一份茶泡饭,一份汤,一份烤鱼。
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厨艺在不自觉的锻炼下已经足够让自己满足了,至少所谓的黑暗料理,甚至于糖盐不分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很美味!新生的冬夜面对简单的早餐,明明是自己动手做出来的食物,却比平时要多了一分感慨,毕竟已经不同了!只是这个时候的他没有注意到!
将餐具放置在桌上,打算放学回来再收拾,出于懒惰的考虑,冬夜将自己的书本都放在教室里,拿上同时做好的便当和需要提交的作业,冬夜朝着忍者学校走去。
一直没有和周围的邻居熟悉的打招呼,他的性格过分的内敛,在这两年里,彼此都习惯了吧,他们也不至于对冬夜这样“不懂事”的孩子投去温和的笑容。
但是或许,现在的冬夜稍微的不同了,他是新生的冬夜,他想要学着善意的微笑向着对方打着招呼。
不过,是错觉吗?平时冷淡无视自己的对方,感觉偶尔会投来莫名的眼神,诧异之外,那种可怜和痛恨的目光让冬夜有些不舒服。
3:
木叶村,忍者学校。
伴随着上课铃声的响起,冬夜跨步的走进了熟悉而又新奇的教室,似乎来迟了?
面对着已经进入教室的老师和另外那些孩童的目视,冬夜尴尬的笑着,走向了自己熟悉的孤单的角落,但是那种奇怪的目光却依旧没有停止。
甚至于往昔无关的面孔,此刻也是明显的没有掩饰的挂着名为厌恶。
“好了,上课了。”
尴尬而又沉默的气氛存在了片刻,最终在老师的提醒之下,那种不舒服的目光,终于从被万众瞩目的冬夜身上移开。
课上都讲了些什么?冬夜并没有去在意,敏感的他可以察觉到周围依旧存在的隐晦目光,以及偶尔会窃窃私语的小声。
他或许了解到自己就是话题的主人公,他陷入了沉思,原本的冬夜有这么让人痛恨吗?最直观的想法,这样的疑问充斥了他的脑海,似乎有什么在脑海之中隐隐作痛。
“你好。”心存一丝侥幸吗?想要向身旁的同桌问话的他,刚刚转过头,却看见对方明显的侧着身子,小脑袋傲娇的像是没听见自己说的话。
无奈的情况下,冬夜放弃了和对方搭话的可能性。
??????
“流川冬夜,跟我来一下。”
时间在何时消逝?这像是在问冬夜一个很困难的问题!
在下课铃声响起的同时,收拾课本的老师目光紧盯着冬夜,那种复杂的目光代表了什么?同样让人不由深思。
在其他人的目视之下,不习惯大声的回应对方,所以冬夜选择了用行动来表达自己的回答。
手撑着桌面,缓缓起身的同时,眼睛微微一眯,似乎有什么值得记忆的地方,最后望了一眼窗外,偶尔窥伺到的景象,或许这是他清晨唯一的慰藉。
“第六次了吗?”喃喃自语的表达了精准的数据。
“走吧。”
当冬夜在教室外和对方汇合了,只是被这样提醒着,下意识紧跟着对方的脚步走着,眼前的这个背影,他的名字?似乎是?忘记了还是没有记住过?脑海里闪烁过这样无意义的念头。
比起这个,对于对方找自己的理由,才是冬夜最为在意的。
“那个”
稍微响起的前奏,让冬夜的胡思乱想稍微的停止了下来,拉直了耳朵,似乎有些正视并且听从的模样,在老师面前该做出什么样的表现,对于此刻的冬夜并不困难。
“你父亲的事情。”
突然停下的脚步,阻止了冬夜继续跟随着,在一个窗前,走廊的过道此刻少有人经过。
“我作为你的老师也不可能做更多的评价。”
这是什么意思,他?回来了?还是???????
感觉到对方话语之中模糊的词句,让冬夜的心底莫名的泛着一种名为“躁动”的情绪,一切在蔓延,思维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萌芽,又或者有什么在诞生?
“说实话,你能这么快就回学校,我也没有想到。”
毕竟处在老师的位置,因此不想在上一个话题多嘴,因此刻意转移开了,生硬的方式让冬夜自两年前那以后第一次有着揍人的冲动。
“什么?”
冬夜开口了,他不想要继续隐瞒自己和对方不在同一个谈话频道上的现实,正是因为想要知道所谓的真相,他选择了坦白,即便不明显,。
“你想问我什么吗?”
是说话的声音太小了?还是不能理解冬夜只有两个字的简言之的询问?相比之下,第二种的可能性明显更大。
“你从之前就在说些什么?我完全不清楚!就是这样。”
聪明的赌徒从来不会将底牌轻易的说明,但正因为是底牌所以也能够作为最重要的筹码去获取别人的信任。
无疑,此刻的冬夜选择了坦白,因为他没有时间去压制自己的烦躁,他选择了直面。
“什么?你??????忘了?”
他似乎难以置信,还显得年轻的面孔,虽然冬夜自己才六岁,但是作为新来的老师的他也不到二十岁吧!
“忘了?!是有什么需要值得记住的吗?还是说。”
心里隐约存在着阻塞,冬夜并不清楚这种存在的真正面目,但是他开始察觉到了,自他新生以来,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果然!”
看着冬夜,对方脸上浮现了过分复杂的表情,似乎是因为冬夜适时的沉默让他认定自己猜中了事实。
当然情况确实如此,他忘记了,或者说,无意义之间的省略了,被新生的喜悦冲散了,那名为抢夺的恶行的真正的“罪”。
“或许这样也更好吧!”
他自顾自的说着,真是的,每个人都是这样的自作主张,什么呀,忘了什么的,想要了解啊!想要了解“自己”,了解这样的一个人,毕竟我犯了名为“贪婪”的原罪呀!
“发生了什么?不,告诉我,我忘记了什么?是很重要的事吧!没错吧!告诉我!”
强调的发言,第一次,出乎了对方的意料,似乎是以往沉默的形象过分的深入人心,让他有些难以适应冬夜此刻的改变。
“你父亲的事情,你真的忘记了?”
这是什么?这算是什么?以为我在开玩笑吗?自顾自的认定对方只是强装着坚强吗?沉默者总有着比拟他人的坚韧,或许是这样吧!
“我父亲,他???????”
明明接下来要问“他发生了什么?”但是这样的下意识的问话,在要说出口的时候,咽喉却像是卡壳了一样,恐惧的阻塞感让冬夜说不出话,为什么?这样的答案需要去寻找吗?
“虽然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但是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
后面的话听不清了,因为一切的注意力已经放在了眼前闪烁不断的图片上,僵直的图片像是走马灯一般不断的穿梭,串联,连环画的画法和原理,这算是什么?讲故事吗?放电影吗?
明明像是旁观者的看着,但是为什么?手不知什么时候伸到了胸前,感受到湿润的掌心之中,那沉溺的水渍近距离的弹跳到了脸上,似乎很难受的感觉。
“我想回家一趟。”
打断了自言自语的对方,冬夜的话语并不是寻求对方的同意,单纯是一种通知,下一刻,他无视了耳边响起的上课铃声,时间依然流逝的很快,但是他已经不在意了,不,应该说已经太晚了!
“喂,流川?你怎么了。”
慢走,快步,小跑,快跑,脚下的动作以及速度的极速转变,这一瞬间,冬夜无视了一切,无视了他的呼喊,无视了他对于自己的关心。
径直的路径像是本能存在的,浮现在他的眼前,最短,最快,最迅速的回家,这是他此刻最重要的目标,因为懊悔吗?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绝望的情绪在滋生吗?明明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六岁的孩童此刻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量,腿脚不断的向前划动,一步又一步沉重的踏足在大地之上。
他异常的行动很容易吸引人的目光,但是他没有时间去在意那些,甚至于当某个绿色的身影从他身旁快跑错开的同时,他依旧直视前方,那是一双直盯目标的眼睛。
绿色的身影一如往日的步伐,在这场普通的邂逅之后,突兀的停止了,是他累了吗?学会了放弃?
仅仅一瞬间的迟疑之后,步伐却依旧坚定的运动起来,不过往常笑颜绽放的面孔收缩了起来,带着异样的别扭。
冬夜疯狂的跑着,速度并没有因为腿脚的逐渐虚弱而缓慢下来,越来越快,明明身体沉重的像是陷入泥沼,但是脚下却像是踩在了冰面上,摩擦力小,甚至于没有摩擦的驱使着他。
没有退路了,他这样的想到,或许也就意味着他需要再一次做出选择。
往昔短暂的上学路,这个时候却格外的漫长,明明想要最快的抵达家里,但是实际上却依旧没到吗?是在畏惧吗?因此无意识的逃避了吗?
快点,再快点,意识继续的狂暴着,这一刻,如果不用尽全力,冬夜会感觉到不安,他不安于自己不能控制自己,这样的伪命题?
“到了。”明明前一刻还在极速的冲刺之中,肌肉甚至于因为这样不顾一切的乱来而撕裂,但是在走到了门前的时候却异样的静止了,无论是他的身体还是他认定的时间的步调。
周围是诧异而不加掩饰望来的目光,不要去管,明明一直这样想着的,明明也是一直这样践行的,但是为什么?
目光转移了,不同于早上那时的善意,此刻充斥了名为“愤怒”的情绪,凶狠的目光完全不像是一个六岁的孩子。
一瞬间和那样的目光接触,也难怪自诩为成年人的邻居们,一个个不自然的移开了和他对视的这样难得的机会。
4:
“我回来了。”明明知道没有人会回答自己,但是当冬夜再一次正视往常的“家”他却低沉着声音的这样说到。
明明是熟悉的地方,冬夜却像是个陌生人一样,脚步缓慢而仔细,低着头注意的观看着,像是怕踩错某一步。
走到了大门前,伸出手想要拉开门,但是伸到了半空之中的手却僵硬着,过了一瞬间,冬夜面无表情的脸上却浮现了一丝似乎不属于孩子的苦笑,伸出去的手朝上拉扯,摆动出去的手指弯曲,扣动的敲击在了房门之上,玻璃质的撞击声让静默的气氛更加的安静。
“我回来了。”示意性的敲门自然得不到回应,冬夜向前踏了一步,缩短的距离,让他轻易的将房门拉开。
第一次,这是新生的冬夜第一次仔细的观看这个“家”,他伸手缓缓的触碰那些家具,轻巧的动作像是生怕将什么碰坏。
脚步依旧的缓慢,明明心里涌动着冲动,想要了解所谓的真相,但是他的身体却不可思议的做着这些莫名的事情。
走过了客厅,桌上还摆着之前遗留下来的餐具,冬夜简单的忘了一眼,随后走向了自己的房间,他清楚的记着,他是在这个房间入睡的,也是在这个房间醒来的,所以,该说是庆幸吗?
走到了床边,很自然的就做到了柔软的床铺上,冬夜的目光扫视了一旁的柜子,靠近的左手熟练的伸向了把手,向外微微的拉动。
柜子的一角显露,光是目光所能望到的也就是冬夜想要寻求的答案,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怎么会?为什么会是这样?”手指从把手上移开,他的话语在不断的询问,而深藏于话语之间的情绪,他就像是得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所以,为什么呀!”明显异常于之前,突兀爆发的躁动的话语之下,双手将低垂着的头颅撑住,并不算宽大的手掌将面孔遮掩,弯曲的腰身微微的抽搐,颤抖一致的发出梗咽的声音,那是哭声?
“为什么你会死呀?告诉我呀!混蛋!”狂暴的骂声,身体突然的从床上跳起,自上而下猛然弯曲的腰腿,不住的胡乱踏足地板的脚步,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在毫无意义的发泄。
“为什么?”本来就不多说话的冬夜,这一天说的最多的或许就是这三个字了,也正是如此,他无比的想要知道他需要的答案。
“哈哈??????”他莫名的想笑,也顺应了自己想法,他只是笑,眸子里却是深不见底的绝望,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具有穿透力,偶尔停留在房屋外查看情况的人清楚的被这诡异的笑声吓到了,他没有去细听,因此他听不出那笑声之中的悲伤。
不知道多久,笑声消失了,不知道是累了还是因为极致的情绪摧毁下,冬夜的身体毫无抵抗力的倒下了,重重的撞击在了没有防护的地板之上,发出轰然的声音,那一双没有光亮的眼睛缓缓的闭上。
??????
柜子里放置了一瓶明显不属于冬夜的安定,也就是所谓的安眠药,大量服用将会致死的危险药物!让人不禁的想要询问,为什么一个六岁的孩子会需要这样的药物?而这样危险的药物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冬夜没有答案,因为他没有关于这一点的记忆,在没有看到和知道之前,冬夜所产生的某种假想根本不能存在,但是或许现在可以了!因为现在的他已经记起来了,也想起来太多了。
他死了,粗糙的那个他,在这场所谓的忍界战争持续着的这个时候,他死了,那个被冬夜称之为“父亲”的男人,而且最重要的是作为一个叛忍,被认定为出卖了村子重要情报,死在了他那一刻只能称作曾经的同伴手里。
很可笑不是吗?很可悲不是吗?父亲这样伟大的形象都破碎了的他,值得冬夜伤心吗?真是的,这么多的问题真是让人难以回答,但是冬夜现在只回想到,在那个时候,他哭了!
除此以外的事情,他或许想了很多,然后他同样也忘了很多。
所以,为什么?为什么会忘记这样重要的事情?那样粗糙的他,却也是对于冬夜最为重要的他!为什么?连自己的儿子都忘记了他的存在?这才是更可笑的吧!
安眠药,父亲的死讯,此时此刻,一切所谓的记忆,已经在最重要的地方毫不留情的欺骗了冬夜。
人死了会到什么地方?没有人知道这个答案,或许是天堂又或许是地狱?但是如果是那个人,粗糙的他会下地狱,因为他也是经常这样说的!杀人者将地狱永存!
正是这个原因,他尝试着要去找他,即便那个地方是地狱!
唯一的问题是他没有杀过人,但是没有关系,他将会杀死自己!
一个六岁的孩子,天马行空的认定,只要是用自己杀死自己的罪孽,他即便一个人也能够坠入地狱,然后在地狱之中,寻找出自己最粗糙也最在意的那个人。
夜晚的沉寂之中,怀揣着一份绝望和一份莫名的希望!
冬夜吞服了大量的安眠药,在那个夜晚,已经沉睡下去的他,或许从未想过见到第二天的黎明。
他最终没有死去,因为现在的冬夜是新生的冬夜,一个崭新的灵魂融合了他的一切,同时占据了这幅本该死去的躯体。
这个崭新的灵魂面对生命而感到喜悦,对比于冬夜面对生命而厌恶,在对生命的角逐之中,两个人所拥有意识的差别决定了最终生存下来的“幸存者”。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幸存者被固有的虚假欺骗了,他被自己称得上“愚蠢”的最大的骗局隐瞒着。
明明忘记了一切的,却在别人的眼前玩笑着的,想要讨好着对方的生活着什么的,重复着这样的行为。
因此,这样的他是虚伪的,恶劣的,让人恶心做吐的存在。
而这就是一切,一切的真相!
??????
5:夜,静静的,月光照在大地上,仿佛是一层轻纱,又仿佛是一层浓霜。这样一个美丽的夜晚抬头望着窗外的天空,珍珠似的星星挂在蓝色的夜空中,一闪一闪地发着明亮的光芒,万物在月光的照射下,一切都变成了银白色,像是盖上了一层霜。
这样的景象无异于更适合冬天这样的时节。
冬夜醒了,他从冰冷的地板上爬了起来,整个人不复清晨的那般活力,浑身充斥了死亡的气息。
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感受到了一阵刺痛,就像是里面进了沙子?又或是爬动着的蚂蚁?他不习惯的眯着眼睛,搓揉的用力的眼皮微皱,看上去几乎只有一条缝。
但是莫名的,即便有限的视野下,冬夜却感觉比往常看到的更为清楚。
磕磕撞撞的从卧室里面走了出来,客厅的餐具依旧摆放在桌上,冬夜直接无视,现在的他依旧不打算收拾。
在走廊向内走,最深处的角落是洗手间,冬夜打算洗把脸,试图将眼睛里可能存在的刺激物洗掉,同时也是为了让脸上,泪水流下的残留盐分,使他不至于过分的难受。
低着头,狭窄的洗手间里,身高矮小的冬夜爬上了以往熟悉的凳子,借助凭空增长的高度,他才能够接触到水龙头。
哗啦的水流从水龙头里面流出,冬夜简单的匀了一把水直接拍在了脸上,冰冷的水重重的撞击着脸庞,微微的痛感传递着,让他勉强恢复了一下精神。
简单的洗脸之后,冬夜用放置在一旁的毛巾擦洗脸庞,眼睛的刺痛并没有解决,或许是生病了。
头微微的摆正,冬夜缓缓的将脸上覆盖的毛巾拿掉,他准备用面前的镜子查看他脸和眼睛的情况。
是错觉?冬夜看着玻璃镜之中那双猩红色的眼睛,左眼一个黑色的细小蝌蚪,右眼两个小蝌蚪,都在环绕着中心的眼球缓慢的转动。
“写轮眼?”微微颤抖的声音,显然他的情绪有些惊讶。
“宇智波吗?”像是想到了什么,冬夜的声音平稳了下去,低沉的音调甚至有些阴森,自认为充分了解那个粗糙的父亲,显然他意识到了某个另外的可能性。
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再一次睁开了眼睛的时候,他的眼睛又恢复了往常的黑瞳。
即便是可能得知了自己的母亲的身世,即便是已经开启了写轮眼,冬夜此刻的脸上却依旧面无表情,透着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
他左手拿着毛巾,右手则是缓缓的伸向了自己的面容。
这张清秀而稚嫩的脸,显然和那个人并不算得上相似,但是笑容吗?
对着镜子,并不自然的咧开嘴的笑容,让人莫名的感受到一种亲和,就和记忆之中那个男人一般。或许这算是他赋予自己的唯一吧,不过,笑容吗?因为,或许,我已经不想再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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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还没亮,正好五点半的闹铃声便响起了,并没有在被窝里沉溺,冬夜从床上爬了起来,黑色的天空此刻还没有拨开帷幕,简单的收拾好自己,冬夜就小跑出了家。
他要开始忍者的修炼,虽然没有了那个男人的存在,对他而言,也就一切都没有了!但是冬夜并不准备放弃获得忍者力量的过程,因为他需要力量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那个男人是叛忍?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无论是出于冬夜对那个男人的了解,还是其他,冬夜自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这样的事情。
不是很奇怪吗?在这件事曝光之后,村子里竟然还没有人主动来找过冬夜的麻烦。甚至于没有派出忍者这样的存在,来搜查过冬夜的家里。
难道除开那些不懂情况的村民,村子里面的高层就像是同时遗忘了这件事一样,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不是很可笑吗?
新生的冬夜已经拥有了足够完善的逻辑思维,他清楚这是很不正常的事情,所以如果没有人对他动手,是不是意味着如果不是对方有所忌惮,又或者是有人在用他的力量保护着冬夜?
无论是那一种,冬夜都清楚,这样的维护是不可能永远存在的,他也不可能将可能性,寄托在暗地里没有露出真实身份的人物上面。
他要活着,要活到他认为真相被他所揭露的那一天,而这个活着的过程之中,他需要力量。
背后的人很强大,阻扰他得到真相的人会有很多,所以只有属于他自己的力量足够的强大,才能够保护他,才能够让他获得和那些家伙斗争的可能。
对那些人而言,他此刻还只是一只蝼蚁,正因为没有人会一直去在意蝼蚁,这就是他现在唯一的可能性。
他的目光在黑夜依旧的凌晨,平淡的转移向了木叶村最显眼的位置,那个雕刻了三个巨大石像的地方。
木叶村的郊外。
冬夜开始了他一天修行最初的活动,负重跑,一旁是流淌的河流,沿着小河是一条小道,平时很少有人经过,加上现在这个时间段,冬夜更是没有看见人影。
与仅仅只有六岁的孩子的身体素质对比之下,四十斤的负重即便是在现在的这个世界也不算是简单的事情。
从最开始的尝试走动和简单的动作之后,给身体一个逐渐适应的过程之后,冬夜就开始了小跑,步伐迈的并不大,速度也仅仅比快走增加了少许。
即便如此,对于刚刚开始成长的身体,负重所带来的倍数的疲劳是显而易见的,大概跑了不到五分钟,冬夜的气息已经开始不稳,他强迫自己闭着嘴,竭力的控制好鼻孔的呼吸节奏。
一分钟,两分钟,不知道过了多久,开始大口的喘气,
别放弃呀!即便是这样恶心的我,也有必须要坚持下去的原因呀!给我动呀!
冬夜现在的情况很不好,过分的强撑,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不痛苦的,能够清楚的查看自己身体内部的他,意识到肌肉已经到达了极限。
不行,坚持下去,即便清楚自己的情况,冬夜也并没有就此放弃的意识,因为他知道毁灭之后的新生将会是更为坚韧的,就像他自身的经历一样,他这样的相信着。
“嗨,少年,你也在追寻青春吗?”
身旁突然,一句莫名其妙的搭话,冬夜却并没有听到,将一切都投身于身体与精神意识对抗的冬夜,此刻在他潜意识里,并没有接收这样不要紧的信息的想法。
“少年,我先走一步,青春的步伐不会就此停止,让我们等一下再见吧。”
没有得到回答的对方,似乎对于冬夜的态度也并不在意,身体径自的加速,瞬间已经远离了冬夜,黑夜之下看不清楚对方的面孔,不过再见是什么意思啊?
6:
冬夜沉寂着,他的身体依旧在强大的精神的驱使下,继续着一步一步前行,他的速度已经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减慢了太多,简单的对比之下可以称得上蜗速。
又坚持了多久?冬夜不清楚,他只知道当他的精神都开始闪忽不定的时候,他强迫自己停止了他这样的疯狂。
身体摇摆着,在岸边偶尔吹过的微风都给予他巨大的压力,感觉身体会随意的倒下。
强撑着已经锻炼到真正极限的身躯,他努力的睁大着眼睛,安静的站在道路之上,嘴巴依旧坚固的禁锢着空气的流通,而一切的代价就是,鼻孔正在急促的抽动。
他清楚自己的这一切情况都是正常的,人体在从无氧运动恢复到有氧运动的瞬间,肺部的极速运动,会自主的不停的加快着浑身血液的快速流通,以此来让细胞得到修复。
在这样的基础上,血红蛋白对于氧气和二氧化碳的彼此转换,也会无限制的加快着,同样的,在这样彼此干涉的牵引之下,血液的调控中心,心脏的泵动也加快着,每秒两次的跳跃声,轰隆的如同雷鸣一般在身体之中传递。
一呼一吸,刚刚放纵过自己一分钟之后,冬夜便又开始了下一步的修行计划。
呼吸,对,控制呼吸,即便在这样屈从于身体本能,完全不受精神控制的情况下,冬夜也不打算放过自己的身体。
他没有时间慢慢的变强!他不清楚那所谓的保护会到什么时候失效,想到这里,他开始强迫自己将呼吸的频率减慢着。
身体细胞内部缺氧的情况下,伴随着呼吸次数的减少,也就意味着一次呼吸需要转换的氧气与二氧化碳的数量的增多,而这也就是冬夜的最终目的。
在他的理解下,只要是能够控制住呼吸的频率,也就意味着在高强度的战斗之中,每一次呼吸所能提供给他的恢复力更加强大,将能够让他进行更长时间的战斗,也就是更多的体力和耐力。
只要能够调控住呼吸,让一次呼吸所能摄取的能量增加,而同时因为呼吸次数的减少的疲劳感,将给予呼吸系统悠长的锻炼,换言之得到的将会是内脏得到了更深层次的增强。
除此之外,细胞不断经受着无氧和有氧的更替,也就意味着细胞的强度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增强,从肌肉到脏腑到细胞,身体内部和外部都经受着素质的提高,因此对于冬夜而言,这将无疑是最短也最有效增强自己的途径。
但是理想很美好,做到却很困难,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让他快要失去了耐心,即便是能够清楚的感知身体内部的状况,但是身体本能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够被掌控的。
安静,安静!安静一点!冬夜右手握拳因为开始暴动的情绪,瞬间的砸在了左边的胸口,猛然的撞击似乎让心脏感受到恐惧,跳跃一瞬间似乎减轻了不少。
这是有效的吗?不清楚真相如何,但是就当是做了实验,冬夜再一次的挥拳敲打着,一次又一次,都快成瘾的同时,因为精神高度的集中,伴随着每一次节奏感十足的敲击,冬夜感觉自己的呼吸莫名其妙的控制住了。
“少年,你是在惩罚自己吗?”
突兀的搭话,因为惊吓,差点让冬夜好不容易控制住的呼吸再一次失控。
没有说话,冬夜面无表情的转头,看向了在自己身旁停下的家伙,绿色的紧身衣似乎有些熟悉,似乎不久前看见过。
仔细查看对方的面容,西瓜头的发型让人有种吐槽的想法,嘴角上下平行的胡子并不多,不过倒是让人感觉到一种异样的成熟感,脸上灿烂的笑容,或许是冬夜最反感的地方吧。
看着眼前的这个家伙,认识他吗?第一想法就是这样,但是答案却是冬夜并不清楚,因为被记忆欺骗之后,他已经有种抗拒去回想过往了,话说他现在可是叛忍之子,他搭话的理由是什么?
不论有什么理由,冬夜都不算理会对方,沉默着,冬夜感受着稍微恢复了一些体力的身体,他小步的开始继续朝着小道走动着。
“少年,还在坚持吗?果然是青春呀!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再一次,等会儿再见吧。”
面对冬夜的无视,对方却像是毫不在意,说完话就又一次的加速离开了,像一阵风一般,带来少许凉爽之后,彻底的消失在冬夜的视野之中,唯一留给他的困惑是,为什么说再一次?
适当的将这样的问题掩盖了下去,冬夜慢走的同时,将心神沉浸在身体的内部。
就这样,每隔上一段时间,他耳边就会响起熟悉的声音,然后就这样,在名为“青春”的呐喊声之中,冬夜结束了早晨的练习,为了逃避麻烦,他恢复了体力的朝着自己的家跑了回去。
??????
“我回来了。”冬夜清楚的知道,这是自己在这个家真正要度过的第二天,他此刻还是一个闯入这里的陌生人,因此他尝试着用这样的方式,逐渐将这份陌生淡忘。
因为是跑回家的,松弛下来的肌肉感受着一阵酸痛,脱下因为汗水打湿了的衣服,冬夜打算在早餐之前,先洗个澡。
泡在温水的浴缸里大概过了十五分钟后,冬夜便强迫自己从舒适的感受之中挣脱出来。
高强度的锻炼之下,人的胃口也会增加,冬夜强迫已经无力的自己制作了一顿还算丰盛的早餐。
当肚腹被填饱,加上温热的味增汤的调和之下,一份慵懒的情绪就涌上心头,那一刻,冬夜真的很想就这样安静的躺上一整天。
这样的想法不过一闪而过,无时无刻想要变强的冬夜并不可能就这样放纵自己。
餐具直接放在了桌上,不打算去理会,站立的身体走向了修行屋,伴随着天空之上高挂的太阳,光芒驱散了一定程度的严寒。
静坐着的冬夜将心神都沉寂下来,有着之前的经验,细胞之中的肉体能量被轻易的提取了出来,在精神力量的掌控之下,肉体能量和精神力量很轻易的融合在了一起,一种蓝色的能量,被忍者称之为查克拉的能量,开始产生然后被灌入了经脉之中。
虽然只是第一天的锻炼,但是冬夜能够敏锐的察觉到,伴随着身体素质的提高,查克拉提取的数量似乎也增加了一些。
对于这样的情况,冬夜也有着自己的理解,查克拉的形成是两种能量的融合。
第一种就是从人体130兆个细胞里,一个一个细胞摄取的身体能量。第二种就是经历诸多修炼,积累经验而锻炼出来的精神力量。
肉体能量受到精神力量的牵引,然后两种能量按照一定比例形成了查克拉,这样的过程就是查克拉的提炼。
因此一个忍者所具有的两种能量之间,之所以会形成查克拉的极限,是受到两种能量稀少的一方的局限,也就是所谓的短板效应。
冬夜的精神能量或许是因为灵魂融合的原因,目前为止还是很强大的,甚至于在开启了写轮眼之后,这种精神能量再一次的爆发式增长,已经很难看到极限。
因此理论上,只要冬夜的身体素质提高,相应的肉体能量的增加,查克拉的总数也会不断增加的。
冬夜目前查克拉增加的唯一限制,恐怕就是他的年龄了,年龄所束缚了的身体,即便再多的锻炼也不可能使,并没有完全成熟的身体彻底发育。
时间缓慢的流失,因为打定主意暂时不去上学,因此冬夜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在了查克拉的提炼之上,过了不知道多久的修行,他感受到身体里查克拉的总量已经不再增长,这也是他接触查克拉提炼方法以来的第一次感受到来自身体的束缚。
感受着饱和的查克拉数量,在没有消耗之前,冬夜不打算继续这样已经无意义的行为。
12;
“只要有树叶飞舞的地方就会有火在燃烧,火的影子照耀着村子,然后新的树叶会再次萌芽。”
看着老师们微微展露苦笑的模样,似乎这样的,都是很老套的开头,不过该说是引人入胜吗?
对于高年级的学生而言,因为每一次结业考试都会经历一次这样的演讲,所以至今已经很多次了吧!而且内容几乎没有变化过,因此对他们而言更像是老生常谈吧。
相反,对于一年级的新生,依旧还憧憬着成为强大的忍者,成为火影的孩子们而言,这样的演讲无疑让他们期待,不就是那样吗?扇擅自的产生期待,擅自的失望什么的,总会经历这样的过程吧?毕竟这个世界并没有单纯到凭借梦想就能活下去。
但是实际上,有些出乎冬夜的认识,无论是高年级的孩子还是低年级的孩子,无论出于什么样的理由,此刻的他们都格外认真的倾听着,作为完美的倾听者,没有人会不识趣的发出声音搅乱这样的氛围。
或许,只是或许吧,他们对于所谓的火之意志的认同感过分的高标了吧!
“而只有当想要保护自己最珍惜的人时...忍者真正的力量才会表现出来…”
那个人的话语依旧在继续,但是冬夜却没有继续听下去的想法,如果最珍惜的那个人已经死去,我又算是什么?我现在又算是在做些什么呐?所谓的忍者真正的力量又和我有何关系?
牺牲与奉献吗?对于火之意志,无论周围人做出何等的解释,至少冬夜是这样认为的,这也是最贴切的回答吧。
在这个世界,在任何一个世界,只要有“人”的存在,那么必定就奉行着一个这样的想法。
所谓的“人”是指人与人之间相互扶持,但是有一边不是搭在另一边上面吗?所谓的“人”的概念不过是更容忍一部分的牺牲罢了,这就是“人”。
虽然清楚所谓的火之意志更像是一种思想的洗脑,即便对这样的思想无论是以往的冬夜还是新生的冬夜,或许都有着自己的理解,甚至于产生了抗拒的想法。
但是在这个特殊的场合,冬夜并不会刻意去表现出来,因为这样的他将会是异端,不仅是孩子之中的异端,更将是木叶村的异端,而异端在没有强大的实力之前,唯一的结果就是毁灭!
无论心里是如何的思考着的,冬夜都并不打算将想法表现在外,不如说,他的脸上带着孩童该有的憧憬,眼睛深处更是凝聚着名为“羞愧”的情绪吧。
也许他应该思考,果然像自己这样的家伙,叛忍的儿子,死了还会更好吧,或许这才是真实,或许这也是虚假,可是谁真正清楚?
演讲持续了很久,具体的,一个小时吧!大概足足有过了一个小时,三代目的演讲才最终结束。
或许真的是习惯了这样的演讲,感觉整个过程之中,完全是连绵不绝一发不可收拾。
光是坐在座椅上倾听,对于想要玩乐的孩子们而言,已经是很苦难的事情了吧,由此也不难想象那些站着听演讲的人的痛苦了。
三代火影的演讲结束了,不管是操场上的学生还是老师都爆发了热烈的掌声,甚至于并不是小范围的情况,就冬夜看到的情况,大多数的孩子已经莫名的低声流泪了。
虽然清楚的知道,那不是名为痛苦的泪水,而是更像是激动以及兴奋的热泪盈眶,不过冬夜果然还是表示难以理解。
“终于要解放了?”才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因为其他的孩子和老师们依旧站立在原地,目光依旧聚焦在演讲台之上。
一连中年男女的两位进行着他们各自满意的演讲,唯一的转变,是在最后出现了一个年轻的面孔。
狭长的鼻翼和那双渗人的瞳孔,配上那如同蛇一般柔和的气质,这个男人无疑是令人印象深刻的。
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但是冬夜还是瞬间的意识到了,自己和那个男人曾经的一次接触,毕竟那张不健康苍白的脸,果然很少见。
站在演讲台上,沉默不言的气氛让人极为的不舒服,他只是静静的那双极具威慑的目光横扫全场,只是一瞬间,所有人错开了和他的对视,他从始至终一言未发,但就是这样,他也拥有着这般令人咂舌的强大。
令人咂舌的强大之中更让人胆颤的是一种贴近皮肤的死亡气息,冬夜大概能够猜测到的可能性,就是眼前的这个演讲台上的这个男人,他刚从战场上走下来不久。
“活着。”就像是泄气的气球,膨胀到一个极限,然后猛然的炸开了,他似乎说了很久,但是又似乎只说了两个字,当冬夜从他带给自己的震撼之中醒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三分钟,这是他花费的时间,所以最终的结果,那个男人该说是不善言辞吗?还是刻意如此的性格?
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想要去探究,不过果然,他这样简短的只有短短三分钟的演讲,对比之前的任何人,感觉都已经算是到了极点的短小无力了吧。
在场也没有太多人意识到,他此刻那所谓的“活着”两个字,光是表层的意味就已经是他们未来永远的一种奢求。
不过,这是对于其他人而言的想法。
对于冬夜,那个男人,或许是很有意思的家伙,甚至有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就像是莫名的产生了一种认同感。
不过,此刻的冬夜或许也仅仅以为,这样的认同感终究只是一面之缘之后的,又一次一面之缘吧。
总觉得有些虎头蛇尾的形式结束了演讲,但是对比于成年人的不满,已经忍耐到极限的小孩子,却无疑是开心的。
等到三代目火影离开,老师们才开始组织解散,学校还没有可耻到要求一年级的小鬼搬运座椅,因此享受着特权的冬夜很简单的就被放回家了。
走出了忍者学校,冬夜微微抬头看天,确定了时间的同时,脚下离开的步伐却并不是第一时间朝着自己的家走去,他决定了,并不算是临时决定,他要去,去一个有着特殊意义的地方,对于这个村子而言,总是寄托着忧伤和敬仰的地方。
73;
前踏的脚步,借助地面的反弹,第一次,伊藤思朝着眼前的小鬼,主动的发动了攻击!
弯弧的刀锋,清冷如水的攻势,简明的攻击,确切的捕捉到冬夜的咽喉,然后!
消失了!
“什么?”留在原地只有不知道何时从冬夜身上脱离的“多余”的物品。
消失?
不,没有!
切实被瞄准了咽喉的人是自己!
持续下滑的视线,在末尾望到了,那低埋身躯,然后缩短距离踏入毫厘之间,最后尽情释放出杀机的小鬼。
“开什么玩笑!”低头和抬头的视线,两者相交的时候,彼此的信念没有错开的碰撞在了一起!
相比于强者和弱者的固有界限,能够将这一切模糊的,能够让弱者与强者转变身份的就只剩下生存与死亡,不是强者就能够活着,只有活着的才是强者!
所以,带着强者的骄傲,就这样死去吧,然后成为弱者!
生死的搏杀的一击!逆转一切的一击!重新奠定强弱的一击!
那一刻,竭尽了力量与智慧的一击!刺出了!
苦无刺破了外层的衣服,朝着紧贴衣服的肉体!更进一步!
刺空了?
不!
初始没有实感的刺击,伊藤思的身体在绝境的一击错开了的身躯,与错开的带着大片血液的苦无。
小有战果的一击,却不是最终的一击吗?
退!
与其纠结于发生在上一刻的过去!冬夜寻觅着下一刻未来的未知。
极致的一击,既是绝杀的一击,但是在这之后也将是绝望的一击!
被惹怒的凶兽将是恐怖的,而他的反扑也是势在必行的!
“你该死!”
伊藤思的愤怒,伴随着不断倾泻而出的斩击,居高临下,以最佳的发力方式,不断的压迫向了冬夜,那一瞬间爆发而出的全力攻击速度,将冬夜彻底的困住。
露出了獠牙却没有决胜的野兽,此刻的冬夜就是那样的相似的东西。
困难的坚守着,失了先手的冬夜,一时间陷入了短时间没有尽头的攻杀之中。
力量差一点!速度勉强能够赶上!眼睛能够清楚捕捉到对方的攻势。
身体和眼睛在一瞬间的契合度,让冬夜的坚守如同刀尖上跳舞的舞者,危险却又华丽的安全!
数年来与迈特戴一同坚持着的艰苦锻炼,使得他的身体素质远比同龄人强,而且这样的强度在挣脱了又一次的负重的束缚之后,并不比并不精于体术的伊藤思要来的简单!
防御,闪避,反击,短短的时间之内,冬夜竭尽了一切的集中力,细腻的驱使着自己苦不堪言的身躯,发条在转动,然后在某一刻就可能到达极限。
能够!
能够适应!
缓慢的进步并不明显,但是!
真实的存在!
冬夜凭借着苦无一次次挡住对方的刀,如果不去考虑苦无的损坏情况的话,就结果而言,他或许可以再坚持一段时间!但一切终究只是如果!
锵锵锵…
光线黯淡的树林中时不时闪过一阵火花。
然后,某一刻,纷飞的碎片铁屑,目光冷厉的伊藤思,并没有放过这一刻的机会,亮丽的声色之中,那清冷的刀光,带过一丝绯红的接连了天际的红线。
伊藤思的面孔上浮现了愤怒之后,冷静的残酷的笑容!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他收回了短刀。
飞踢!
随着空气咻的一声,铁靴毫无缝隙的陷进了胸口,空气被强硬的从肺部扯出,冬夜两眼睁大到极限并弹向后方。他的背部撞在地上。
在无法呼吸的状态下赶紧翻滚身子,逃离感应到的凶暴气息,一秒前身处的位置立刻塌陷成坑洞。
然后,等到冬夜尝试着要站起来时,等待着他的是地狱。
冲刺到眼前的伊藤思,剩下的只有收回了短刀的双手,然后一阵惨烈的、肉眼看不见的痛殴风暴开打了。
喔喔喔喔喔喔喔!
拳打,脚踢,肘撞,无限制的致命的招数,应用了人体一切的可能性,以腰来带动全身,并用背部,肩部,臂部,腹部,腿部等等部位的肌肉!
这样久违的放纵一般的肆虐,时刻地牵动着那能够让人癫狂的神经,沉迷!久久的想要沉迷于其中的伊藤思,此刻的他就是这样的形象。
冬夜喷出混杂了血丝的唾液,一下往左,一下往右,有时往后仰倒,就像是不倒翁一般的表现,但是伤害却以明显到体表的各种各样凹陷的痕迹彰显。
肌肤泛滥着各种程度的青黑色,肌肉遭受着各种程度的碾压,骨骼遭受着各种情况的碎裂,然后是肺腑,高强度的挤压,彼此冲撞的肠肚,时刻都想要从咽喉处涌出。
看到他挨揍的模样,感受着拳头拳拳到肉的爽快,伊藤思的脸上展露出了比任何一刻都要张狂和满意的笑容。
为什么伊藤思会选择这样拳拳到肉的近身搏斗?
若是问及这样的问题,那么回答必定是,因为这样的战斗,才能让他感受到真正的暴力!
所谓的真理和正义,不过是绝对的暴力。
享受暴力,信奉暴力,然后为所欲为的男人,这就是伊藤思!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为所欲为的男人,这是绝对暴力的象征。不管是拳拳到肉的暴力,还是能把你阴死的软暴力,都是支撑他们为所欲为的根本。
噗!
伴随着的是突然喷涌到自己的身上的鲜血,那双眼睛,被痛揍着的那个人,黑色的瞳孔似乎看透了伊藤思的本质,然后,透露出让人不舒服的高傲的鄙视!
这是对伊藤思的反对,对信念的看轻,这家伙!
该死!
张狂的笑容止住了,然后愤怒的情绪的转变!在一瞬间诞生!
“给我去死吧!混蛋!”短暂的时间积攒力量的一拳,重重的轰击在了冬夜摇摆着的面容之上,击打在鼻梁的重击,狂涌而下的鼻血,一瞬间沾满了伊藤思的拳头。
后仰着头颅,无力的身躯失去了控制他们的意识,倒飞着的身体重重的摔倒在了地面之上。。
“去死吧!”看着静静的瘫软在地面之上的身体,面对看不起自己信念的家伙,他无比嫌弃的将手上的鲜血甩飞,一枚制式苦无出现在手里,然后脱手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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