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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承天下》第109章李承宗盖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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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烈策划孟州之役的时候,汉国的王都琴岛突降大雪,气温骤降。几天后的早朝之上,李承宗却铁青着脸对着一干文武官员吼了起来。

原来,突降大雪后的第二天,李承宗就微服私访,琴岛城内转了大半天,是越看心越沉。汉国的王都琴岛府临近大海,气候温暖湿润,可突然间一场百年难遇的大雪降临,冻死了不少无家可归或者是没法御寒的百姓。

李承宗忍着怒气,等官员们向自己汇报。可谁料一连几天过去了,文武百官上朝还是国泰民安的那一套。李承宗忍不住了,因此这天的早朝上,李承宗也不顾及面子了,他从首辅马周开始挨个儿大骂了一通。

百官战战兢兢地听着,其实,有些官员想禀告的但不敢。怎么禀报?说殿下啊,突降大雪冻死了许多乞丐。别忘了李承宗是吃过苦的人,再加上李承宗一向奖惩严明,要是接了任务完不成,那搞不好就要被杀头,所以这次百官不约而同:装不知道骂死不吭声。

李承宗骂够了,脸色这才缓和了些,说:“孤自建立汉国的那天起,就发下过誓言,天下百姓皆孤骨肉。却没想到一场大雪就平白冻死这么多人。来人,传孤旨意:选一空地为无家可归的百姓修建房屋。”

李承宗在盛怒下降旨,哪个敢拖延。从宋信到琴岛知府,忙得恨不得劈成两人用。也就半年多点儿时间,房子盖好了,总共有二百六十套。李承宗亲率百官前来参观,非常满意。下旨重奖宋信等人。跟着就昭告那些在琴岛府无家可归的人,都来这里居住,这里之时象征性的收取一丁点的房租,而且能干活的国家负责安排活儿干,不仅管饭而且还有薪金可拿。照李承宗的说法就是老弱病残的国家要养活起来。

顿时,琴岛府的老百姓们都欢呼雀跃,纷纷颂扬李承宗的仁德,百官也跟着喊“千古第一仁君”。一片颂扬中,唯有首辅马周和已经升任太师的裴矩不言不语,裴矩是老狐狸,又是李承宗的姥爷,有些话他说不合适,可是马周,他是怎么回事呢?

这天,马周求见李承宗,先把李承宗捧了一通后,跟着话锋一转,说道:“殿下仁德,古今第一。只是有句话臣不知当说不当说。”

李承宗点了点头,说:“有话就直说,不必拐弯抹角。说吧,是不是想劝孤,仁德不宜滥用?不然恐怕以后会难以治理啊?”

马周说:“正是。老子曾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如今我汉国初建不久,根基尚浅,况且天下尚未统一,外面又有李唐突厥这样的强敌环绕,正应无为而治,与民休养。此仁德事,不可多为。”

李承宗听完,嘿嘿一阵冷笑,说:“果然高论。无为而治,说得好。现在孤就告诉你,孤要做有为君主,让天下百姓都安居乐业,而我汉国官员,也需有为奋进,想做无为官?在孤这里是行不通的。”说到这儿,哼了一声,又道,“你退下吧,不必再说了。”

又是几天过去了,这天早朝上,李承宗突然又下建房令,让马周亲赴刚刚从李唐手里夺取的长广县,为那里无家可归的百姓修建房屋。马周只得接旨。

也就仅仅过了四个多月,马周修建完房屋后,回到琴岛府。哪料当晚,就被李承宗叫到了御书房内,李承宗问道:“宾王兄此去长广县,那里民生如何?”

马周摇头说道:“长广民生艰辛,多有贩儿卖女,乃至饿死者,臣痛心不已。”

李承宗点了点头,说:“那你还坚持无为而治吗?”

马周偷看了眼李承宗,低声说:“是!无为,并非是不作为。而是为官者不要乱发号令,让百姓自己想办法自己养命。虽看似残忍,其实是最大的仁慈。”

“一派胡言!”李承宗气得差点没给马周一个嘴巴,“百姓都已卖儿卖女了,你却还要不作为。”

“殿下!”马周也有点急了,“臣是说该救济的必须要救济,但不能事事都要由官府督办。仁德不可滥施,不然必会国虚民懒。到那时一旦有变,国将不国。”

李承宗怒不可遏,咆哮起来:“仁德惠民,严苛责官。宾王兄,你跟孤多年,没想到孤为百姓盖房屋,你却认为是孤在滥施仁政!”说着李承宗涨红了脸,他真是没想到,自己好心好意为百姓们谋福利,可是被自己引为心腹的马周竟然反对他,而且还是用的这样蹩脚的理由。

马周一愣,有点儿异样地看了眼李承宗,他知道他的这位王上是真的替他治下的百姓考虑,是真的为他们好,可是再好也要有个度啊。

好久之后,李承宗停止了咆哮,喘了半天气才说道:“好了,宾王兄,你暂且回去吧,明日正式复命时还是少说话为好。”

就这样,转过天的早朝上,马周向李承宗复命,果真是简单扼要。李承宗听完,下旨重赏马周和长广知县。赏赐完毕后,李承宗扫视着百官说:“孤虽然出自陇西李阀,然自幼受孤娘亲影响…….深知百姓生活艰难……..”说到这儿,突然声调提高了许多,“传旨下去,我汉国各地各县,都要为无家可归的百姓建造房屋,让他们有栖身之所。”跟着一指工部尚书宋信和马周说,“此事由你俩全权负责。”

就这样,一场大规模建房运动,在全国开展起来了。可还没俩月,各地消息就纷至沓来。宋信和马周顿时就咧了嘴。行动起来的还真不多,不是“我们府条件不符合”,就是“俺们县有困难,没法解决”,总结起来,其实就是俩字——没钱!

宋信和马周慌忙向李承宗禀告。李承宗说:“依两位爱卿的意思,该如何解决呢?”

宋信小心翼翼地说:“依臣愚见,这无非是各地官员的借口,令其自行解决便可。”

李承宗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说:“宋爱卿在琴岛府建造房屋时,可曾遇到这情况?”

宋信突然一哆嗦,说:“琴岛府建造房屋时,款项皆由琴岛知府负责,臣不太清楚。”

李承宗点了点头说:“既然如此,不如爱卿好好想想,看看能否想得起来。”说到这儿,他看着马周说:“宾王兄可有什么办法?说来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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