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好生雅兴!”
这冷不丁的一句话,宛如办喜事时候突然死了个人一样说不出滋味,吓了闻人血一跳,当即怒喝道:“不想死的,赶快滚!”
他暴怒,是因经常会有自己的手下忘记了敲门,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
“是吗?那你就去死吧!”话音刚落,闻人血就觉房间中一股强大的元气波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随后朝着他的床榻席卷而来。
他瞬间清醒,顺手拉过一个刚还在媚眼如丝的女人,挡在了身前。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叫,这女子已是一命呜呼,惨死在风流里。
闻人血速度很快,顺手抓起床榻上自己的衣物往身上一裹,一个纵身就离开了床榻,朝着攻击之人就是凌厉一击。
他很想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夜袭血刀门,还是他自己的厢房中自己本人。
然而当那个金色的面具在瞳孔中越来越清晰时,他只能强行撤掌,将凝聚于右掌的元气强行散去,空中一个回旋转身,落地之时已是单膝跪地。
“见过公子,还望恕罪!”闻人血有些害怕的说道。同时心中惊叹道:“原来公子的境界已达无量,直逼本人。”
“门主大人,你好大的怒火?是在怪罪本公子坏了你的美事,还是杀了你的美人?”
这声音冰冷,叫人如坐冰窖。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不知公子深夜造访,有失远迎,并非故意冒犯,还请公子恕罪。”
“我不杀你,大殿等你!”说完就走,俨然这跟他自己的宫殿一样。
闻人血哪里还敢怠慢,更顾不上那轻纱之后的低泣声。只说了句,那里都不准去,在榻上等我,回来后再收拾你们,转身就急匆匆的跑向了大殿。
这怜香惜玉真她妈另类,贵公子不由得眉头再皱了皱,心道:“闻人血,你这么糟践,迟早死在女人堆里。也不知你那漂亮的女儿是否知晓?”
想到闻人血的女儿,他脑海中闪过一个美人,直觉血液在莫名的沸腾,也不知是被刚才的画面刺激到了,还是她那面若桃花又惹人怜爱的俊俏模样,或是她那带有攻击性的挑逗目光?亦或是那天生一副媚骨,让人想起如痴如酥?
“公子!您请上座!”闻人血指着自己的宝座说道。
强行收回心神,朝着门主之座走去,刚一坐下,他就毫不客气的问了句:“闻人血,你女儿叫什么,闻人什么来着?”
闻人血心中“咯噔”一下,但还是快速的回答道:“闻人若柳,公子为何提及小女?”
“没什么,突然想起,已经有几年未见了,不知她现在何处?可好呀?”
直来直去的问话,毫无顾忌,皇权难怪总叫人着迷,尽管脸色不好看,脾气也很大,但你必须得捂着,还得把他捂得热热乎乎的。
闻人血心生不妙,一种很不详的预感爬上了心头。当即说道:“不提也罢,这死丫头我都很久未见了,也不知是死是活,不知公子找她何事?”
“没事,没事,几年前一面之缘,你不用这么紧张,就是随口问问罢了。”
闻人血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幸好老子够机灵,要不还指不定生出什么幺蛾子来?心念一转,立马问道:“公子深夜造访所谓何事呀?”
“跟你了解一下,关于玄野的事情,听闻他失踪,身受重伤了?”
“是!”
于是闻人血将下癫回报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个干净。只是未说他已经派出血煞十刀追查此事。
贵公子当即说道:“我会命人以治安为由盘查最近过往行人,你血刀门就负责搜查山林。”
这不就有了盘查小和尚和寻找一个乞丐的大唐趣闻。
……
……
这放晴的天气,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吵醒了正在熟睡中的墨影,他轻轻的起床,看了看依旧熟睡的嫣衫衫,目光中尽是怜爱。帮她牵了牵被褥,然后走出了这家名为“山口客栈”的客栈。
随便找了个过路的大叔打听了下情况,后又往路口看了几眼,才转身回了客栈厢房。
开了门,嫣衫衫正好睡醒,她坐在与墨影比邻的床榻上,用双手轻揉着自己的眼睛,一副没睡够的模样。
见墨影进来,便问道:“五哥,怎么了外面吵吵闹闹的?”
墨影走近床边,帮她牵了牵有些皱褶的衣服,说道:“等下再说这些,不再睡会儿吗?这一直赶路累坏了吧?”
嫣衫衫睁着美目,心中流过一丝暖流,望着墨影道:“不累,只要小五听话就不累!”
“叫五哥,没大没小的丫头!”墨影故作生气说道。
谁料嫣衫衫对着墨影勾了勾指头,小声说道:“你昨夜都干了什么?怎么不说你是哥哥了?”
墨影没想到师妹竟然提昨夜之事,脸刷的一下就有些红了。
“昨夜不是你让我喝酒的嘛,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别往心里去,对不起,对不起!”
墨影连连道歉。
谁料嫣衫衫不乐意了,回道:“我让你喝酒,也没让你抱着我不放呀,你还,还……”
墨影看着嫣衫衫话没说完,怎的俏脸一下绯红,跟个熟透了的苹果一样,煞是好看,还低下了头去。
禁不住再看一眼,再看一眼。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了下说道:“还这样是吧?”
嫣衫衫不敢抬头,不知为何她心中满是紧张,虽然和小五哥一起长大,哪怕小时候都睡过一张床,但她从未想过,他那双唇的热度,哪怕是一瞬间,也叫人神往。还有他那抱着自己时有力的双臂,宛如小时候父亲的胸膛,暖暖地很是安稳。
“你快些起床懒衫衫,我在楼下等你,吃完早点我们还得赶路呢?”说完墨影一阵风似的跑开了。
听着那渐远的脚步声,嫣衫衫抬起头,脸上的红晕依旧,满眼尽是温柔……
墨影在楼下吃着早点,二两稀粥,两个白面馒头,听着邻桌一些客人说着江湖中的一些趣闻,当然也有这刚发生的和尚和乞丐的议论纷纷。
“看来玄子和晟子有麻烦了,也不知他们现在怎样了?”墨影心中默默的念道。
这时嫣衫衫从楼上缓慢的下来,她换了件紫色白竖条纹的衣衫,宛如深山之中那紫色的罗兰,优雅而高贵,又如那丁香般叫人心旷神怡,人未近,已是香气宜人。
她一步一步,很慢!目光如同那满月月光般的轻柔,始终看着楼下正背对着她的墨影。
楼下的食客早已是忘了手中的动作,静静的看着这陌生而美丽的女子。
谁也不知道她为何莲步轻缓,或许只有情犊初开被轻吻过额头的人才懂,或许只有若非月下即花前的男女才懂,懂那瞬间被凝固的幸福和丝丝尴尬……
墨影扭过头,看着曾一起长大的衫衫,目光相接的那一刹那,他呆住了。嘴中还衔着的白面馒头他竟忘记了咀嚼。嫣衫衫看着他轻笑,这笑足以让众生倾倒。
墨影快速的起身上前,拉起嫣衫衫的玉手,到桌前坐下。这一刻不再有那一丝的尴尬,这一刻十指紧扣,闯荡天下……
用餐间墨影将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衫衫,衫衫一听便知。
随即问道:“小五哥,要不我们去找找他们吧?”
墨影答:“不可,我们还有要事要办,再说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吉人自有天相,他小小年纪已经是无量,我这对于他来说只会碍手碍脚。”
嫣衫衫听墨影这一说,瞪了他一眼道:“不许这么说自己,我相信五哥是最棒的,别忘了你答应过我,要带我回洛阳城看牡丹!”
墨影点了点头不语。没一会儿,两人起身结完账,就往客栈外走去。
出门口时,正面迎来了两个淡蓝色的轻纱女子,看他们行色匆匆,似是有着什么急事?
目光在擦肩而过时有过瞬间的停留,双方就各自离开了……
一路上还算顺利,并未多生枝节,毕竟别人关注的是那乞丐和僧人。
入了山林,又行了一个时辰,翻过这座山,墨影老远就瞧见山下不远处有几间草屋,围成了个极其别致的小院落。这小院三面皆是翠绿葱葱的竹海,风儿吹过,泛起一层层竹浪。
“师妹,我们去山下那小院里讨杯水喝吧?”
“嗯!”嫣衫衫点头道。
一直未松开过的手,牵着幸福。墨影一路都按照师父的吩咐不曾施展过武功,这次倒是将“玄步幻影”发挥到极致,只见人在山中行,影在山中分……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草屋就在身前了,墨影正欲推门而进庭院时,草屋内传来一个暴怒的声音,只听得:“先生,你虽不说,但我却知道,五年前你以字渡境,渡我师兄空灵子踏破知命迈入无量境,也仅仅只写了个“仁”字。让他剑意大成,在我江南扬名立万。如今我五次登门求字,为何你屡屡不肯?”
墨影心中狂跳了下,书生,难不成是曾教导过自己的狂笔书生?师父说前往无药山需路过“狂笔斋”,不会就是这里吧?可为何无名?那个声音听来就不怀好意,且先听听再说。
于是拉着嫣衫衫的手朝着草屋后蹑手蹑脚的走去。
透过窗沿的缝隙,墨影看到屋内一个白发老者正舞动着手中的笔在纸上狂草着什么?可惜只能看到他大半个轮廓,不知他是否是自己要寻之人?
而他的对面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生得宛如那三国时期的张飞,他的旁侧站着一个青年男子和一个妙龄少女,男的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女的面相甜美。
而屋内被誉作书生的人眼皮跳动了下,却不言语,依旧在纸张上狂飞乱舞着,叫人看不清写得是甚?
中年男子很是生气,他说道:“书生,今日你赐字也得赐,不赐也得赐?要不……”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