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向生生掰断一个武林高手的胳膊,只听这话就知道那人的力气得有多大!换作是之前的于一二必然是做不到的,可是这次与杜骁他们的大战之中,自身的金刚不坏神功竟然有了长足的进步,不止内气增长,气力更是大增。
疾风骤起,两人的身体同时爆退,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警惕着对方。
不只是暗中藏身的各路武林高手,就连他们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一个回合的攻防竟然如此惨烈,彼此受的伤都太重了!
于一二捂住胸前伤口,被手掌紧紧压住的伤口仍在源源不断的涌出鲜血,这让于一二眼前一阵眩晕,于一二吸着冷气道:“收手吧!我们没有必要非的分出个胜负!”
“胜负!?”
柳长生也不比于一二好多少,右手弯曲成一个诡异的弧度垂在身侧,强忍着剧痛冷笑道:“是分生死!”
于一二怒道:“我不想杀你,不要逼我!!!”
“可我想!”
柳长生笑得既冷酷又悲怆,执拗而空洞的眼神触动了于一二。
“不杀了你,我就得不到解脱。”
“可……”
于一二一咬牙,眼眶霎那间红了,沙哑道:“可,我们是朋友啊!”
“朋友?”
柳长生笑得悲伤:“我们只不过见过几次面,说过几次话,从来都不是朋友!如今,你是我的死敌!”
那一瞬间,于一二的心脏一缩,疼得就像是要死了一样。
“好!!!”
于一二悲怆一笑,问道:“打之前,我有个问题问你!”
“……说。”
“任老和三子他们没事吧?”
不出所料!
柳长生冷冷道:“他们有没有事,取决于你!杜骁已经死了,你我这一战,如果你赢了,你就是清河之主,他们自然不会有事。”
“你赢了呢?”
“……我不会留他们。”
柳长生左手持扇,目光锁定于一二。
“出招吧!”
于一二松开了捂住伤口的手,握住了刀,任鲜血浸湿衣服,滴落在地。
一滴一滴,啪嗒啪嗒,像是倒数计时一样,两人都屏住了呼吸,静等一个机会。
夜幕起风,带起几片树叶随风摇摆,天际明月悄悄换了个位置,让月光盈满了两人的视野,一片树叶不知情识趣,贸贸然闯进了这静谧如画的氛围中,在众人的目光中轻轻落下。
唰!
于一二刀光如练,瞬间出手,快的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但柳长生更快!步伐凌厉,瞬间前冲变向,像是幻影一样,擦着刀芒一闪而过,直逼于一二,不过一晃神的功夫,就近了身,提扇照于一二打下!
这一幕太快了,快的让藏身暗处的诸多武林豪雄纷纷吃了一惊,不禁疑惑起来,江湖上什么时候竟出了于一二这一位无名高手,能和人榜第十八位的柳长生拼个不相上下?
这也不怪他们吃惊,柳长生的招式精妙,专攻人于不备,动作凌厉,出手迅猛,角度更是刁钻,不知有多少人暗中思量若是自己在如此攻势之下该如何应付,有人摇头,有人点头,不一而足,唯独对于一二,他们都觉得此人在劫难逃!
这些人中不包括温轻候。
是的,温轻候不这么觉得!
温轻候藏在暗处,看着于一二不断的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异常冷静的于一二,啧了一声,隐隐有些笑意。
“这招式套路可真像唐傲啊!”
话音刚落,就见场上异变突生,柳长生来势凶猛,势不可挡的一击落在了空处,于一二竟然避开了!
他的步伐!?
就在柳长生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他最是清楚!
在那一瞬间,于一二脚步不知怎的一动,身子竟然平移开来,刚刚好避开这一击,这种轻功步伐竟隐隐比自己的三才八卦步更加精妙!
太吃惊了,以至于柳长生的思维有了一瞬间停滞,在这种关头足以致命!
于一二挥刀而下,刀光炸裂!
“死定了。”
温轻候收敛了笑容,反而有些感伤。
不止是他,柳长生也是心知肚明!生死关头,柳长生反而觉得一阵轻松,是以轻轻的闭上了眼睛,笑了起来。
这一刻,他反而理解了余华死时的那个笑容,那种解脱的感觉,竟让自己感到了幸福。
劲风扑面,想象中的剧痛却迟迟没有来袭,柳长生疑惑似的睁开了眼睛,笑容渐渐凝滞了。
于一二通红的眼眶,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我下不去手……”
刀就停在自己的面前,刀刃上的寒意清晰可闻。
柳长生眼眶也红了,他恨自己此时竟然有些死里逃生的庆幸,和对于一二的友谊的感动喜悦……
自己竟然如此懦弱!!!
于一二仓啷一声丢下了刀,转身就走,不让人看到他眼中的泪水。
扑哧一声,于一二的身影僵住了,就连树林里藏着的所有人也都愣住了,温轻候下巴都合不上了,看着仰天缓缓倒地的柳长生,和在他手中刺穿了自己胸膛的刀……
于一二从没想到自己可以跑的这么快,在柳长生落地之前就接住了他。
于一二眼神惶惶,又惊又怒。
“你……为什么!?”
柳长生目光却不在于一二身上,只是无神的望着天空明月,嘴角勾起笑容。
“终于……解脱了……”
于一二这才明白,从一开始,柳长生就是为了求死而来!
这让于一二分外不解,他不明白,也不明白不了,那种被愧疚吞噬而自我憎恶的感觉竟然如此可怕,可怕到让人放弃了珍贵的生命!
……
“有没有可能,柳长生就是上去求死的呢?”
清河城中的谈话仍在继续,楚轼恍惚了一下,问出了这个问题。
“死吗?”
任冲和众人都是一怔,任冲沉默片刻道:“可能吧。”
“可是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被逐出了师门吧?”
任冲也不确定,他又不是柳长生腹中的蛔虫怎么会事事知晓?
“被逐出师门?什么时候的事?”
秦虎可不知道这个消息,突然听到,很是吃惊。
“在咱们大战之前他就已经被逐了!听说是因为他不听门派命令,执意挑起事端的而被逐的!”
三子把听来的消息一说。
这被逐出师门可不是小事,在这个武林上,背上弃徒的名声几乎寸步难行,不止被各门派瞧不起,甚至在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也不会有人施以援手,更不用说那些原本摄于陈机派威名而不敢报复的仇敌了!
“他自幼在门派长大,可以说,陈机派就是他的家,骤然被门派驱逐,对他的打击一定很大,尤其还是他又有了心魔,两相影响之下,求死这种可能性未尝没有!”
众人沉默,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场战争就真的太可悲了!
就在众人沉默之时,有一个人悄悄的出现在了清河城中,隐藏行踪一路前行最终停在了一间大院门前。
院门牌匾上上书三个大字:讲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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