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是不觉得只见过两次面的蒋部长,必须有什么理由留下来帮她,帮她面对这个阴鸷且神秘莫测的强大男人。
蒋青云是个聪明人。他的聪明,体现在方方面面。
万事以利为先。
用这句话来形容蒋青云,再合适不过。
他不像是一个政客,他更倾向于是一个商人。
政客与商人,在很多方面都是相似的,也是一致的。但本质的区别,却也很清楚。
政客,要权衡利弊,选择一个相对来说靠中间的决定。
可商人,就是在权衡利弊之后,选择一个对自己最有利的决定。
如果说政客是自私的,那么商人就是最自私的。
蒋青云会选择离开,安宁并不惊讶。而且,她也已经接受了不是吗?
可是……可是……
这算是什么?
“这女人,我要定了。”
就这一句话,便让蒋青云如此轻易的离开了么?
此刻,安宁的心,沉了又沉。
如此便让蒋青云离开的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来头?
这样的男人纠缠上了她,她……又会有什么下场?
安宁已经隐隐感觉到了她的命运,或许在十八公馆遇到这个男人的那一刻,就已经被改写。可安宁却不知道,她的命运会被改的如此天翻地覆!
……
人类对于未知,一向怕到骨子里。
因为完全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所以才特别怕。并不是惧怕别的,只是在惧怕这个未知。
安宁本以为,这男人会给蒋青云一个解释,那么她就会知道自己为何被这神秘莫测的男人给纠缠上。可这男人却只给出了那么一个令人无法相信的解释。
不过好在安宁也从来不是一个靠别人的小姑娘。
从蒋青云这边得不到的,她自己想办法得到不就好了吗?
于是安宁不再犹豫,眉头凌厉的挑起。
“权五爷……是吧!”她习惯性的伸手敲了敲桌面儿,“你这样三番两次的找到我,到底是为什么?我挖了你家的祖坟?你连我的订婚宴也要破坏。”
“你还真想嫁他?”男人轻蔑的眯了眯那双妖眸,“他刚才走的时候,可没回头。”
“他要是不走,也就不是我想嫁的蒋部长了。”
为了一个毫无感情基础的女人,为了一点点无聊的面子,就头脑发热的做出什么跟人家拼命的事情,这种男人,不但幼稚还很可笑。
不是不敢,不是怕了,不是敌不过。只是不值得。
都是成年人了,一个‘不值得’就已经足够,还需要其他什么理由吗?
同样的事情,如果今天她站在蒋青云的位置上,她也会毫不犹豫头也不回的离开。
犯不着为了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人,就让自己跟一个强大的人站在对立面不是吗?
男人听了安宁的回答,玩味儿的摸了摸下巴,“有点意思。”
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男人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女人也支持他的这个决定。
这两个人,到底是想结婚呢,还是说着玩玩儿呢?
真有意思。
安宁没心思跟男人继续扯皮下去,她蜷起手指狠狠的敲了敲桌面儿,“权五爷,搅黄了我的订婚宴到底是为什么——”话头猛地戛然而止,安宁随意的拢了拢耳边的长发,“你是为什么这样纠缠我,我不想知道。我猜你也不会告诉我。”
男人欣赏的勾了勾嘴角,脸上挂着邪狞的笑意,“大妹子真聪明。”
“不是说有几个问题想问我么,问吧。”
她也不会再说回答了他的问题,就让他别来纠缠自己这种话。
像权五爷这种男人,她虽然第一次遇到,却并不妨碍她了解他。
他想做什么,没人猜的到,更没人管得了。
一个横着走的老螃蟹!
男人是提问了,却问了风马牛不相干的问题。
“你看上蒋青云哪一点了?”
安宁觉得好笑,“你管我喜欢他哪一点?你是我家的七大姑八大姨么,凭什么过问我的私事儿。”
“大妹子,怎么说也是睡过的关系,五爷问问也是关心枕边人。”邪狞的俊脸上,偏要说些令人暧昧不清的话。
枕他大爷的枕边人!
安宁咬牙切齿的在心里恶狠狠的咒骂着。
却有一种无力感。
每一次见面,她好像所有的本事都没有了用武之地。
这个男人,猜,猜不透;看,看不穿。
试探,被他用暧昧不清的话轻松的便挡了回来。
讲道理?他更不是讲道理的人。
来横的?她一个没背.景没靠山的小律师,前边还挂着一个‘助理’二字,她在谁面前能横的起来?
而且她这么多年所学的一切技巧,在这个该死男人的身上,都毫无作用。
这个男人……太深不可测。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安宁一次都没有看头过这男人的心思。
哪怕是深邃如蒋青云的眸子,她也能从中得出些讯息。可在这双阴鸷的黑眸里,她什么有用的讯息也得不出来。
她就像是被一条毒蛇死死的缠住,怎么挣扎也没用,反而……越是挣扎,便被那条蛇缠绕的越近。
这种感觉,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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