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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躺在民宿家床上的石川,脑袋枕在胳膊上望着天花板、回忆着这一天来所发生的事,不由得嘴角略微上翘。
谁又能想得到,那犹如被血狐狸姬雅灌了迷药般的胖子最终竟将玄牝给了石川?
当然,这种“转让”也并不是一帆风顺,胖子有他自己的如意算盘:他用几十万人民币参与竞价的原始目的本就是为了博女人倾城一笑,想着马匹到手后再转一道卖给石川、自己也不会有多少的损失,可他哪里知道,坐在他身边的这位“黑乌鸦”兜儿里能掏得出来的钱,统共不超过三百万日元。
于是,胖子拄着自己的腮帮子退而求其次的打算与石川各自拥有一半的马匹拥有权,随后寄养于石川名下,其实这也正合了石川的意,毕竟这对于石川来说是最为保险的方法;
本来看似是“一拍即合”的买卖,可谁知等到验查拍品“玄牝”的时候,胖子多此一举的上前想跟玄牝拍个“全家福”,却不料反被玄牝张嘴咬住袖子在大理石地面上拖出去七八米远方才罢休,若不是石川反应快,玄牝抬起的前蹄早就已经生生踏在了胖子那满是肥肉的肚腩之上。
经过这么一闹,胖子见到玄牝就像见到自己祖宗魂儿一般避而不急,以四百万日元的价格转而将玄牝卖给了石川,首付两百万,另外的两百万可以赊账,三年以内还清就好。
初时听到这条件的石川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直等那胖子见石川犹豫、旋即叨叨着“咱们可是一个战壕里打过鬼子”之类的近乎词儿冒出来,石川才确定,对方是真的让自己捡了个大便宜。
一切办理妥当,满头大汗的胖子一边骂着自己刚刚赶到的随从,一边拍着石川的肩膀跟石川套起了近乎,嘴上骂骂咧咧的嚷嚷着:患难见真情、咱们这也算是一起扛过枪、抗过曰了;要不是刚才那几个壮汉阻拦,他准会跟石川一起掐碎了那rb小胡儿裤裆里的小圆球儿!
石川对胖子的这些五迷三道的话并不那么在意,他所在意的仍然是玄牝;
可说也奇怪,这一个月里那么多的饲养师、调教师轮流喂养玄牝,它却棵草未进;
可一轮到石川,只是轻轻的摸了摸玄牝的鼻骨,玄牝便像是突然被人解了咒一般活了过来,绿色的草汁儿伴随着咀嚼顺着它的马唇一滴滴下淌,吃得不亦乐乎;
就连西村姑娘身边那位会说汉语的年轻人都不得不感叹,这匹马,几分钟的时间身价又回到两亿日元。
意得志满的石川并未在拍卖会多呆片刻,而是由拍卖场委托运输公司约定次日清晨将玄牝运至石川指定的牧场,直至他离开拍卖会,石川都再也没见到那个胖子,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曾问及,手里只有一个其助理的银行卡号用以汇款;
石川哪里知道,这家伙早已再次的返回了拍卖场,去盯着那条大白腿和白胸脯儿饱眼福去了,却谁知再一次误打误撞的把今天这一场拍卖会的压轴大戏搅和得天翻地覆!
次日清晨,短暂告别了民宿老妇人的石川坐上了一辆马匹运输车,一路奔往近在临市“浦河町”,河源美惠子的栗源牧场正是坐落于此。【△網www.】
浦河町是北海道面积最大的牧原型二级城市,其论富足程度远远不如包括札幌、神户等一级经济城,但如果论起马匹养殖,浦河町在整个曰本的地位都是屈指可数名列前茅;它背靠山脉、面向太平洋,土地极其肥沃,所辖地域又有数不清的水道和支流,甚至曰本著名的蒲河运河都由头至尾在此经过。
历年来,浦河町除了有零零星星的地震外,几乎从未受过任何其他的自然灾害,是曰本战争时期主要的战马输出地,二战后更一跃成为全曰本最优赛马的主要产地,由于多条水路干道由此汇集,因此交通甚是发达,可称得上是曰本东北部陆路、水路枢纽城市,商贸要道,每年由此输出的曰本贸易品举不胜举,甚至北海道重镇札幌都要依靠浦河町提供入海码头,地位尤在静内町之上。
而在浦河町,有关马业的各行各业分支极其繁多,遍布整个城市的每个角落,虽然耗资巨大的马主、牧场等职业相对很少,但比如马匹运输、牧草耕植、草料供给、相马师、黑市马匹经济等等职业却多如牛毛,从业者竟有数万人之众,占了整个城市人口的四分之一还有多不少;
现正坐在石川身边开车的小池泉,便是这诸多职业中的一员,“黑市马匹经济”,捎带手的接了昨天静内町马匹拍卖中心的委托干起了运输的活儿,今晨天还没亮,他就风尘仆仆的赶来境内,拉着石川、芽衣和玄牝一道赶往蒲河的栗源牧场。
小池泉人如其名,果然是哪哪儿都很小,小脑袋瓜儿配上他那双小眼睛、小鼻梁又架在那张小脸上,身高充其量不超过一米五,看他开车的姿势,仿佛整个身子都要陷进座椅里,一副秋苹果摔在了地上又被车碾过一次的模样;
不过石川刚刚接触此人便能感觉到,他的那双小眼睛十分善于察言观色,很明白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一路上对着石川点头哈腰、阿谀奉承的行为不胜枚举,不过这也能理解,这就是他的工作,毕竟,他干的是对缝儿一类的没本儿买卖,赚钱全靠一张嘴~
经过了十几分钟的“拉家常”,此时的小池泉早已在自己心里对石川做了一次简单的评估,要知道,只要在曰本买得起赛马的主顾,那都是非富即贵,一匹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繁殖母马也要几千万日元,而那些优秀名牝、动辄十亿日元更是家常便饭,若不是玄牝已是濒死状态,它的拍卖底价绝不会低于一亿日元!
可小池泉怎么看石川怎么都不像是个达官显贵,他身边坐着的女侍一身的和服倒是颇为名贵,但也谈不上极上货色,综合评估的结果:“这小子充其量就是个某马主的台前傀儡而已,马主自己不方便参加拍卖,派了这么个小子跑来盯场!”;
但他想是这么想,可嘴上的捧辞可是一刻都没有停歇过,由石川的那身“黑乌鸦”穿戴到贤伉俪的“美貌与智慧并存”;由石川万分睿智拍得如此精良的马匹再到万里挑一的选中了自己这么一个优秀的运输人,最终转弯抹角的聊回了他的老本行:黑市马匹经济。
原来,在曰本赛马业,并不是所有的赛马都能在光天化日底下出入赛场,众多的黑赛事几乎每个晚上都存在于一些小牧场之中,他们可不管什么血统、传承、赛途长短、马匹状态,甚至连参赛马匹的数量都丝毫不控制,只要想参加的马主,交了入场金就能与其他马匹一较高下,而那些赌徒们、却由于这种黑市较之正规赛事手续费极少、赔率又颇高,自然前仆后继的往里扔钱。
于是,这便产生了一个特殊的职业:黑市马匹经济人,他们大则帮助马主交易各自马匹(曰本正规赛事注册过的两岁以上马匹禁止交易,直至退役),小则私底下弄些走私的“激素”草料和马匹装备用以高额卖出,甚至是黑市骑师的签约合同、黑市赛马举牌儿的大奶翘屁股妞儿,都是他们可以拿来交易的商品,总之,一切和黑市赛马沾边儿的东西,就没有他们不敢过手的!
而此时的小池泉,却正在满心盘算着该怎么才能把坐在车上的这一男一女榨出油来!手机用户请浏览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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